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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李公子,两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事情到了如今的局面,老人倒是想明白了,自己原本以为将上京的单子抢过来,便是断了李家在南方的所有机会,却没想到这不过是对方给自己上的紧箍咒而已,之后又是儿子的人命官司,如今更是联系到了方腊,一步步的将他逼到了绝处。
“牟公误会了,晚辈当初就说过,这太子组建新军,布匹的生意我一个人是做不来的,如今牟家接下了,倒是做的不错,太子将来必定倚重,只是这方腊毕竟是反贼,虽然这几年还算老实,不过将来要么一战,要么如梁山一般,牟公与之的干系,并不是多大的事情。”李怀笑着,另一边的公公却是闭上了眼睛,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我要的也是牟公的一句承诺。”
“说吧。”
“苏杭之地,以后冷家便是我洪记的分支,布匹上的事情,牟家也不要管了,当然该有的利益,绝不会少,望牟公配合……”老人皱着眉头,身后的牟庭玉也是怒目而视,两人到了如今,才算是真正的看见了对方的手段。
第四十四章 晨光习习,路边小摊()
离开驿馆,牟家的马车上,牟江平并未说话,牟庭玉却是心有怒气,“伯父,此时就这么算了?”她心有不甘,对方使的手段不算高明,利用了牟小海的嫉妒,用一条人命,还有几个护卫硬是坐实了牟家与方腊的关系,自后又有了冷雪梅被上京来的贵人救下,诉说着自家与牟家的纠缠以及其中的委屈,甚至于最后还将自己说成了内卫的人,这一切都显得有些粗糙,算不上精明。
“庭玉,也是我们小看了他,原本以为对方会守规矩,却忘了这真正做事的人,有几个会中规中矩的。”牟江平说着笑了笑,其实事情到了这样,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对方求的无非是南方布市的利益,给了也就给了,“事情就是这样,他费了心思,先给他就是了,我们如今的精力还是都放在上京的单子上,刚才公公的话也说的明白,只要完成了太子事情,后面自然也会替我们找回公道。”
刚才在驿馆之中,公公将老人带到了一边,无非也是希望他以大局为重,不要与李怀起了冲突,一切都要等单子完成之后再说。
牟庭玉点了点头,如今她自然也知道轻重缓急,心里一方面鄙夷李家庶子做事太过随意,手段狠辣,但也太过卑劣了些,不过也正是如此,她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与对方过多的纠结,南方布行商会的行首,若是没有一定的势力,就是送给你,也怕你无福消受。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驿馆中的公公也是一脸的笑意,“上京一别,也有好几个月了,出门的时候富总管特意嘱咐过我,要我一定多多与公子亲近些,不过您也知道,都是出门在外,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太子特意交代的事情,杂家也要用心办才是。”两人依旧分着主次而坐,李怀笑了笑,上京的时候对方不过是宫中跟着富贵的一个小太监而已,之后与太子那里通过几次消息,便开始倒向了这为未来的君主,倒也算是识时务的人才。
“公公说笑了,今时不同往日,新军组建在即,这布匹虽算不上重要的物资,但是总不能让将士们光着膀子吧。”李怀打趣的说着,公公也是跟着笑了起来,“公子说笑了。这次的事情,杂家不问,公子也不要深究了,刚才牟老爷松了口,冷家的生意还可以继续,布坊自产自销,能挣多少,就看你们洪记的手段了。”
李怀点了点头,“那几个护卫和苏媚儿,李公子打算如何处置?”公公试探的问着,既然牟家有了让不,李怀总该有些表示才是,也算是彼此一个交代。“公公放心,几个护卫或死或伤,我都交给您,至于那个苏媚儿,人还是可人的,等会您看看,满意就留着,不满意,我也让人处理了就是了。”李怀说着随意,对方的脸上也是带着笑意,似乎彼此之间是在说着一件平常的事情,屋子的一侧,冷雪梅却是全身的紧张,自牟家的人过来,她就一直躲在门后,几个的说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原本还以为牟家的人会有些意外和气愤,却没想到自始至终,都是和和气气的样子,再听刚才李怀的话,简单的几句就将自己手中的筹码交了出去,她虽然也知道官场不同商场,但是年轻人如此随意,还是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等着被李怀带着回到了白府,她的脸色始终不怎么好看,原本还有不少的话想要和李怀说,对方却是简单的笑了笑,便又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女子早早的起了床,一夜思量,总还是有些事情要和对方细说一下,在院子里问了几个人,才知道李怀竟然去了西湖边上的早点摊子,她是本地人,自然知道摊子的位置,从府里出来,走了几步的距离就看见了正在摊位上吃喝的年轻人,陪他一起来的还有杨志与盈添香。
“来了?怎么昨夜睡得不好?黑眼圈好重啊。”李怀抬起头看着对方,碗里是小馄饨,水晶透亮,“杨大哥,再搬个椅子过来吧。”李怀示意女子靠着自己坐下。
“家里不是都要早点么?怎么还要出来吃?”冷雪梅看着对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的诧异,在白府的几天,都是盈红袖张罗的一桌早饭,当然还有董小宛帮着收拾,味道也是不错的。
“她们昨夜都等着我回来,睡得晚了,我就让她们都多睡一会,等会还有事情,估计这几天都很忙,健康的身体很重要的。”李怀笑了笑,“不像我们这些练武的人,底子厚,能熬夜的。”杨志和盈添香彼此一对眼,嘴角带过一丝笑容,又继续的吃着各自的早餐。
“怎么?李公子是有什么安排?”
“既然牟家不再垄断市场,我们便要趁着机会赶快入手啊,时不我待啊,冷掌柜难道不是这么想的?”李怀带着疑惑,冷雪梅一愣,她自从昨夜一直到现在都是再想李怀‘陷害’牟家的事情,确实也没有想到关于生意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不由的有些尴尬。
“官场上的事情,你不用多想,那位东公公与我也算有些交情,这次来南方自然也是想将差事办的漂亮,我故意牵扯出方腊,他自然想要大事化小,一旦真的闹大了,上面的人总是要过问的,一来一回,牟家势必要耽误工期,他在太子那里也逃不了的,如今的局面算是不错了,由那位东公公出面,两边都退一步,等着布匹交货了,后面再说吧。”
“可是,死了人啊?牟小海还是一个疯子,你就不怕?”女子面色凝重,李怀将嘴里的馄饨咽下,“冷掌柜,难道你以为我不是疯子?”
对方一愣,摇了摇头,李怀笑了起来,“放心,一时半刻牟家不敢乱来,现在你我该关心的还是江南的布匹生意,等会我们去书房再细说,我已经让几个掌柜都过来了,快吃饭吧……”
第四十五章 断往昔,看未来()
府衙的地牢里,男人一脸的木楞,几天里已经没有人再来询问他事情了,似乎就此被人遗忘一般,原本以为事情会闹得很大,牟家或是冷家的人都不会放过自己,然而几天过去了,一切都还是很平静的,除了地牢里恶心的气味,难以下咽的饭菜,他倒是渐渐的能够忍受了现在的一切。
牢房外面,有脚步渐行渐近,脑海中突然有了熟悉的感觉,“是娘子?雪梅?你是来救我的?”男子冲过去,一双手死死的抓住木栏,女子看着对面的男人,原本该是有着书生的样子,入赘的时候,她也是认真考虑过得,对方年轻,在乡里也有文采,然而不过两三年的时间,竟然就变成了这般样子。“潘家耗,你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我之间以后也是陌路。”女子冷冷的说着。
“你要理解我,我也不想的,我只想配得上你,可是你根本不看我一言。”男子的眼中有了泪水,百花楼中的那个女子就死在他的面前,如今能依靠的便是眼前的冷雪梅了,他还是期望着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你救我一命,也算是尽了我们夫妻之间的缘分可好?”
女子冷冷一笑,“你觉得你现在才想夫妻缘分,有意思么?你不止一次的出卖了我,几乎毁了我。”冷雪梅已经知道了当初对方背着自己做的事情,“过几日,会有人放你出去,你跟着他们离开,离开苏杭,明白了么?!”
潘家耗垂下头,没有再说话……
牢房的外面,马车上有人正在看着手中的账目,看见女子从里面出来,“说好了?”
“多谢你了,留了他一命,也算是两不相欠。”冷雪梅挤出了一丝微笑,回头看着李怀,“既然如此,冷行首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牟家已经将行首的位置让了出来,外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原有,但是正如牟家预料的一样,冷雪梅的接手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有几个布坊已经陆续的退出了行会,而苏杭两地的布匹价格也是一路上涨,就连苏杭两地的不少客商也对冷家嗤之以鼻,形势不容乐观。
到了今天,已经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了,市面上布匹供不应求,价格更是上涨到了往年的三倍,“这冷家算是栽了,你看看这布都涨了多少?怕是她这个行首也做不了多久了。”
“哎……牟家扫了几次货,仗着皇商的身份,也没人敢管,再说了人家给的价格也是高啊。”
苏杭之地本就是供应了大半华朝所需的布匹,牟家要赶在立冬以前将所有的订单都完成,如今退出了行会,反倒是少了规矩的约束,于是便开始联络相熟的几家,在市场上大肆的收购,价格给的公道,又都是现银的交付,一时间也没有人敢来指责。
苏园里,苏小小正与几人陪酒,在座的都是苏杭几个大族的管事,往日里也是不怎么有机会坐在一起,“如今布市的价格已经涨到了这个样子,想来几家都入手了吧。”
“这是自然的,牟老打过招呼,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举手之劳而已。”
“我可是听说了,牟公已经给太子去了信,要他管一管李家的那人。”几人说的事情,到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苏小小坐在一边,有意无意间便将事情记了下来,原本她心中对于那个李家的公子还曾有过幻想,以为对方能插手江南的事情,或许也能帮着她解脱出来,但是听着宴席上几个人的讨论,心里越发感到自己的想法太过可笑了,与她一般想法的还有庆园中的女子,自那日在驿站中受了李怀逼迫,心里便一直有着郁结,之后牟家让出了行会中的位置,又将冷家的布坊换了回去,在她看来便是欺人太甚了。
“几位,牟公刚刚已经与东公公对了账目,新军所需的布匹,也算是可以交货了,这几天大家辛苦了。”女子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账本合上,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只是这花费也确实多了不少,孙掌柜去查了么?”
“已经让人查了,现在看来是几个小布庄在出货,布料到还是可以的,应该是往年存下来的。”牟庭玉点了点头,一个多月的时间,牟家让布匹的价格涨了这么多,自然是要花不少的银子,既是大量收购布匹的效果,也是有几家在幕后的帮衬,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做了不少,只是往年牟家是布商的行首,做的也是隐秘一些。
“现在让他们吃点甜头,以后等赶走了外人,再收回来就是了。”牟庭玉淡淡的说着,屋子外面有人匆匆赶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便让屋子里的掌柜都走了,去了后院的书房,老人正在接待客人,牟庭玉推门而入,正徐家的来人,老人让女子坐下,“庭玉这是徐家的管事。”老人介绍了一句,女子和对方点了点头。
“牟公,徐老已经打听清楚了,当初北方粮价大起大落,确实是洪记做了手脚,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们才开始在北方打开了局面,右相的公子和几个大的粮商都有损失……”管事将当初北方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牟庭玉起先到不怎么在意,可是自后的脸色就有了变化,想起刚刚从几个掌柜中听的几个小的布商,心里竟是起了个寒颤。
“庭玉,你这是怎么了?”老人看出对方脸上的变化,“伯父,刚刚与几个掌柜对账的时候,提起了几个小的布商,先在看起来,倒是很像洪记的做法。”
女子说的话,顿时让屋子里的几人都是面色一变,老人面色一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庭玉,让人尽快查清楚,布匹也不要再收了,看看情况吧。”老人不由的感到一阵疲惫。
杭州城外,河水边的屋子边上,巨大的水车正在不停的旋转着,屋子外面可以听到织机运转的声音,类似的屋子还有好几座,有人正在忙碌着将布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