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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奇,你去接人,其他人带着粮食和细软出城。”说话的是一年过半百的商人,看着一屋子血腥,却是没有半点惊慌,走到后院里,家人此刻正是一脸惊慌的看着他,“老爷你……”。
他无意和家人多做解释,叹了口气,“愿意的就和我走,不愿意的……我也不强求,毕竟生活多年,这家业就留下。”他环视着周围,多年的经营,到底还是到了这一步……
第三十五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八)()
院子里,书生被几人围在了中间,杨志一脸愤恨的看着对方,“真是没想到,裘管事竟然也懂拳脚。”
“呵呵,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然也学一些防身的手段。”杨志看着对方,心中已经有些后悔,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练家子,更让他意外的是院外林子里那飘忽的身影,竟然跟了自己一路,而没有被察觉,想来也是个厉害角色。
裘德海的身上,衣服已经破了几处,脸上有些伤,样子有些狼狈,神情却是自得,“也亏了那个庶子,手下能有你这样的人物,可惜了。”
“哼,庶子,你到现在还小看他?那你又算是什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奴才么?!”杨志最是看不起这样的人,明明自己不堪,却让别人贬的一文不值,好像自己多么厉害似的。
“他不过一个将军之子,能看到的也不过一个上京,日后不过又是一个严番,自负天下无敌,实际不过井底之蛙。”裘德海冷笑着,听着他的话,李彩儿已经是惊讶不已,没想到多年来对方谦逊的表面下,竟然也有着如此一面,她已经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了。
“疯狗乱吠,恬不知耻。”杨志身形暴起,猛的一拳挥出,带起一股劲风,对方连退数步,身子靠在院墙上,“哈哈哈,来啊,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找死!”杨志心中定计,要最快的拿下他,以防情况有变,以拳化刀劈向对方面门,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裘德海惨笑的看着对方,挡在面前的右手已经扭曲了起来。
“你看,还是杀不了我。哈哈”
“你个疯子。”杨志看着对方,心中猛的一跳,急忙转身望向身后的,但见,一个身影已经站在了李彩儿旁边,短刀抵着她的咽喉,此刻正冷冷的看向这里,“杨志,你的刀呢?”
“狂刀安虏?”对方看着杨志惊讶的表情,满意的笑了笑,“怎么不叫师傅?你的刀呢?”
“你算什么师傅?几个师弟不过不愿和你走,你就把他们都杀了,你我之间早就没有师徒情分。”杨志说到这,脸上跟是怒气冲天,身上的大半武艺确实出自对方,可是对方做下的恶事,实在让自己无法原谅,多年来他也没想过报仇,只是今天突兀的出现,还是如此情形,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他们几个学艺不精,死了就死了,还是当年那句话,跟我走,或者死!”狂刀安虏手中钢刀向上移了半寸,李彩儿脖颈处便渗出了血。
“不要伤她!”未等杨志阻止,裘德海却先下意识嚷了起来,“她是我的人。”
“早就和你说了女人碍事,你不听,要不是我跟着,你现在就死在她手上了,还在这里装情郎?!”他本就不是听命与对方,撇了对方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杨志身上,“怎么样,跟我走吧,虎王那里自可建功立业,好过在这里给人做狗。”
“图财害命的一帮匪人而已,何来功业。”杨志冷冷一笑,一把拽过裘德海,用手臂勒住对方脖颈,“放了她,否则我拧断他的脖子。”
“哈哈哈!我连自己教养多年的徒弟都杀了,你觉得我会在乎他的生死?”安虏看着对面的杨志,没有半点放人的意思。
“不要!杨大哥,你放了他,我让他们放了小姐,不要动手。”一身尼姑打扮的女子突然从厢房里冲了出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杨志,脸上已经是布满了泪水,正是一直没有现身的丫鬟霜儿,这些日子里,她始终陪着李彩儿躲在庙里,本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那个男人,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忍看他出事。
“霜儿,你回去,他们不在乎他,更不会在乎你,快回去。”李彩儿喊叫着,却阻止不了女子的脚步,“不会的,小姐,他们都是好汉,恨的是那些为富不仁,不会……”话未说完,她便见眼前一道亮光闪过,脖颈处便是一丝凉意,泪水停了,声音也停了,只有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霜儿!”鲜血飞溅在李彩儿的脸上,本就是天真的女子,只可惜一个情字,让她背弃了所有,李彩儿的心里早就不再气她,因为她何尝不知道情对于女子的重要,留她在山上便是想等事情都结束了,能让她放下,却没想到最后……
“裘德海,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骗了她,你害了她!”李彩儿怒视着对面披头散发的年轻人,心里充满恨意。
年轻人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霜儿,“胡说!都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
眼见两人争吵起来,安虏不禁一阵恼怒,“都给我闭嘴!”却见一个身影朝着自己飞了过来,举刀便砍,到了近处才觉出不对,刀刃猛的一偏。
“啊!”一声惨叫,一只扭曲的残肢伴着血光飞起,安虏还想回刀再砍,却看见对方的拳头已经到了胸前,只能横刀一挡,退了几步。
“真是没想到,你现在的身法好了这么多,看来又找了个好师傅啊。”安虏笑呵呵的说着,不远处杨志已经将李彩儿挡在了身后,而在两人中间,裘德海瘫倒在了地上,半个身子都是血迹,不远处便是原本属于他的断手。
交手不过片刻,却已经是一死一伤,李彩儿神情这才渐渐恢复了过来,躲在杨志背后小声说着几句,如今的情况已经超过了原先的预想,好在还有最后的保命手段。
两人便慢慢的向着身后的屋子退去,安虏本就是一等一高手,失了人质,反倒是没有了制约手脚的束缚,此刻便是能尽全力,而杨志要护着身后的人,自然无法力敌,高下强弱,不言而喻。
眼见两人退到了屋子里,他反倒没有追进去,“杨志,为师也不难为你,这就走了。”说着一手提起摊在地上的裘德海,朝着门口略去……
第三十六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终)()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你明明可以杀了他!”男子摊到在地,喉咙中的声音沙哑,双眼通红,正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老人,对方却只是瞥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不远处已经可以看见赶来接应的人。
“安师傅。”来人下马,对着老人一行礼,又朝着瘫坐在地上的男子看去,不禁有些皱眉,对方缺了一只手,失血过多,相比惨白的脸色,神情更是癫狂,“我们快走吧,军师已经出了城。”
“不!不能走,快回去,把她抓来,你们答应过……”男子猛的嘶喊着,还未多说,便被人从后面打昏了,扔在马背上。
老人看着远处的房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你们走吧,老夫还有事情要做。”说完也不等对方说话,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几人的视线里。
等着几人快速的离去,才又有十多骑到了静慈庵……
等到了晚些的时候,关于此次内卫的突然行动的消息,已经被上京各方知晓,而在所有消息中,李家庶子李怀的名字再一次成为了所有人注意的焦点,他手下的国安局也第一次以强有力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老师,这人确实有些手段。”太子府里,年轻的太子一脸的兴奋,多日来因为李家的事情,他也没少生气,突如其来的变故,可以说最大程度的纾解了心中的不快。
尚学以前多次对于李怀的招揽,其实,他并不是多么的上心,在他看来庶子的身份,还如此年轻,对自己来说意义不大,要不是尚学的极力促成,他早就不去理会了,直到今天得到了这意外的消息,才对当日未能招揽对方有了些惋惜。
“殿下,李贺那里要尽快弥补一下,如果可能还是要尽力笼络过来,否则这李家……”尚学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李家的态度,事情发生了如此的变化,对于右相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大的打击,也算是有了可以攻击的弱点,可是对于太子府来说,又何尝占了便宜?如果处理不好,李家便将成为独立于两方势力之外的存在。
太子沉吟的片刻,便让人送来了笔墨……
而在右相府的书房里,多年来沉浮官场的相爷,此刻脸色阴沉,几个相关的人士,已经在第一时间被叫了过来,而对于注定要舍弃的棋子,则是第一时间派出了人员。
“逆子!真是自不量力,竟敢做出如此蠢事。”老人终于还是骂出了口,颤巍巍的身子,在屋里众人的眼中,却是真正翻盘的希望,“而你们呢,都是多少年的老人了,竟然就跟着他一起犯了蠢?龙有逆鳞,触之必反,现在你们就是在找死!”
书房的后面,原本俊俏的年轻人,此刻却是一脸的扭曲,努力的回想着事情的经过,每一步都自认没有破绽,可是他却唯独没有去调查那个泄露消息的来源,更没有去在乎一个多年暗恋主子的管事,以至于自己竟然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这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耻辱。
书房前面的训斥已经结束,几个人都已经急匆匆的离去了,老相爷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年轻人面前,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记响亮的嘴巴,年轻人愣愣的看着老人,多年以来这位年老的父亲也是第一次打了自己的儿子,“换衣服,和我一起去面圣!”
说完转身离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上京似乎也是一日之间变得动荡和不安,无论是太子府还是右相府,此刻都是忙碌起来,想要落井下石,想要明哲保身,亦或是想要浑水摸鱼,唯独那座沉静多年的皇城,此刻依旧是一片死寂,而与此同样沉默的地方,便是李家所在的宅院。
一切皆从此开始,必然也要在此结束,李彩儿已经回到了府里,洗漱一下,神情上便平和了许多,此刻正坐在李贺的对面,李辰贤看着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书生我已经见过了,人不错。”李贺淡淡的说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官职,反倒是能以一颗平和的心来看待事情,当初李怀带着书生来见他,他本以为自己会和对方大发雷霆,可是到最后,也不过是相互的寒暄,问了问对方的出身和背景。
李彩儿对于两人见面的事情也是知道的,李怀早就告诉了她,“多谢父亲,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你是我女儿,多年来为了李家也是付出良多,这次也该李家为了做些事情的时候了,如果李家能度过此劫,你再谢谢你那弟弟吧。”三人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来自邺城的少年,没想到李家的命运会落到对方的身上,本事庶子的身份,却成为左右一家人生死的关键,说来也是让三人唏嘘不已。
此刻,带着李家希冀的少年,已经漫步在了皇城之中,与其走在一切的还有四人,他们都是内卫中的老人,对于少年所做的事情,众人此刻自然是知道了,余光打量着对方,心里各有思量。
等五人到了御书房外,正看见两个身影跪在地上,仔细看去不正是严相和他的独自,两人应该已经跪了许久,身上的衣服已经透出了汗渍,天色渐暗,两个身影更显萧瑟。
严番似有所感,微微抬起头向前看去,正与李怀对视,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是已经足以让他想明白很多事情,耳边似乎又想起了那首望月楼上的《定风波》,心中越发的憋闷,身子越发颤抖起来,一旁的右相撇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远处已经转身的背影,便闭上了眼睛。
“差事,你办的不错。”皇帝翻看着手中额卷宗,“老九果然没有说错,你确实有些实才,做起事来也算老道。说吧,要什么赏。”
“属下分内之事,不敢讨赏。”李怀恭敬行礼,不卑不亢,皇帝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看向对方,“李贺也算有了个好儿子,这次你们李家受了委屈,还是该有些补偿的,你姐姐的婚事……”
“多谢陛下体恤,我二姐那里家父已经有了安排,至于家父,只要陛下需要,自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倒是比那些成天在我面前晃悠的人强了不少。”皇帝小看这对方,自然也能看见院子里跪着的两人,声音不大,却能清楚的传到对方的耳中。
“你们四个也是老人了,可不要让个后辈抢了风头。”皇帝将视线又落到了四个内卫老人的身上,四人均是点头应道,这不仅仅是一句话,而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