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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下去,可惜,依旧是天意难为,过往的种种绝不会因为你的意志而有所改变,十几年的时间自然足以让许多事情落入尘埃,但是总有些人不愿意或是不能忘记。
原本李怀所接手的内卫就是针对着田虎和方腊,几年下来其中关键的几个将领自然被查的七七八八,李怀入手以后便调整了方向,着重的对其中几个将领进行了摸底,仇琼英便是其中一个,直到数月前,关于当年申家的资料终于被挖了出来,再与仇琼英的资料进行比对,其中的事情便能被李怀猜个大概,之后便是小心的求证,同时有意无意的将消息透到对方的耳边,当然这其中需要的便是洪记的关系,一点点的查实,一点点的透露,就如同在人的心中浇灌种子一般,等到一切都成熟了,也就是收获的时候。
夜色里,营帐里的女子面色深沉,脸上早已看不出流泪的痕迹,此刻的心中虽然依旧动荡,但事实已经明朗,一直以来的疑惑和猜忌,此刻便成了心中所有的怒火和悲愤,被自己的仇人养大,甚至成为仇人最为得意的弟子,再为他四处征战流血,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禁为自己感到可笑,十几年的时光,原来不过一个笑话而已。
“仇将军,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耳边是少年人的声音,对方走到她的面前,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和关心。
仇琼英抬起头看着对方,又看了看被绑在一边的田家兄弟,“我要报仇。”
“当然,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只要你想清楚,我自然帮你完成心愿。”李怀点了点头,女子能有这样的要求,他并不吃惊,“这两人不能死。”她指着田家的兄弟。
“可以,他们不过是小角色,杀与不杀无碍大局。”李怀朝着杨志使了个眼色,对方便将两人押了下去。
“这两万人你要如何处置?”仇琼英看着对方,说到底自己手下的这两万人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既然叛了田虎,这两万人就不能放回去,而如果强留下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其中本就有不少忠心与田虎的人,更别说那些将校了,她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说服所有人跟随自己。
李怀坐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你放心,我有办法,我李怀也不是嗜杀之人,等会所有的将校都到了,再见机行事就是了,一切皆随天意吧”
半个时辰后,营帐内已然坐满了人,这两万人毕竟是田虎手下的精锐,建制自然算是齐备的,所有的将校也有十几人之多,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所有人到现在并没有完全弄明白,田豹和田彪要说反叛自己的叔父,他们并不怎么相信,但是仇琼英也是田虎义女,多年来更是深受虎王信赖,更何况其中不少人与仇琼英相熟,一时之间几人心中也是各有计较。
“今日之事诸位也都看见了,田家兄弟与我有异,而我也不愿意欺骗诸位,田虎与我有毁家灭门的大仇,今日我便与他恩断义绝,来日也要取他性命,来祭奠我生父生母。”话音刚落,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将军可要弄明白了,这非同小可,切不可中了奸计!”
“诸位,此时千真万确,不会有错。”她语气冰冷,并不与人争辩,“诸位听我一言,如今虎王已经投了夏朝,此次兴兵也是为了助夏狗破娄山关,事关我华朝数万百姓,我不愿再助纣为虐,替田虎,替夏狗残杀我华朝百姓,今日,想走的尽可以走,留下的我自当视为手足,但谁要是坏我大事,我必取他人头!”说话间杀气四溢,而原本驻守在外的执法队也冲了进来。
“诸位,田虎的性子想来大家都有所耳闻,仇将军虽然不愿意为难你们,但是田虎却也不是好相与的,真要是回去了,只怕也讨不了好,说不得就要赔上性命。”李怀走到众人面前,到了此刻,众人才注意到仇琼英身边的年轻人。“容我自我介绍,本人李怀,西北将军李贺之子。”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中始终带着笑意,并不回避众人的视线,甚至与几人也有眼神上的交流,随意而自然。
第五十八章 一门忠烈·战四方(七)()
“仇将军,我想诸位将军也要思量一下,不如今夜就让大家仔细想想吧。”李怀说着示意仇琼英带人先离开,回头看着坐上数人,“诸位,我与仇将军就在帐外,若想明白了,就出来与我们说一下,是去是留悉听尊便。”李怀说的客气,一拱手便拉着仇琼英一起离开,倒是让营帐内剩下的数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世间最难测的便是人心,有的人貌似忠良,心里却是想着算计人的狠招,有的人貌似憨直,心里却全是狠毒,人心不可察,人性多便,自古使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诸多玩弄人心的计策和谋略。
营帐外,晚风里,女子看着身边的少年,今夜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一直以来与她接触的都是洪记中一个掌柜,给她的印象也是老成严谨,反倒是这洪记的大当家倒是显得年轻和随意的很。
“你可有对策?”她看着对方,只见少年人只是远远的看着远处的湖面,听着仇琼英的话才转过身。
“仇将军,你是多年带兵的人,两万人的精锐,真要是一夜就都叛了,实在是荒谬的很,就是这营帐里的十几个人,只怕也是摇摆不定的。”李怀说的随意,仇琼英却是皱了眉,这两万人便是自己的底牌,也是日后能够报仇雪恨的最大倚仗,然而对方的一番话显然是在她心中叫了一盆冷水。
“你……明州之时,洪记的掌柜都说你有神鬼莫测之能,今日之事必将为田虎记恨,你必会真的以为这梁山能与虎王大军对抗?”
“呵呵,将军担心的是,但是事实如此,我洪记做事最是讲究实事求是,这两万人对我洪记和梁山来说是机会也是隐患,更何况现在时间有限,更不能鲁莽了,倒不如将这烫手山芋还回去,想来虎王也不会反对吧?”李怀呵呵一笑,仇琼英却是一愣,而就在此时,湖面上几艘小船渐渐的出现在几人面前。
“仇将军,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洪记吧,事情很多,也来不及一一和你细说,如今你我也算同仇敌忾,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且看我洪记。”李怀说话间,杨志与李朝年走了过来,小船已经靠了岸,船上的都是洪记的伙计,陆陆续续的已经从船上下来。
“公子”两人朝着李怀行了一礼,“能找来的人都在这了,一共三百六十人。”
“人还是少了点,不过我们也就一夜的时间,朝年这次你带的都是洪记老人,还是老规矩。”李怀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又看向仇琼英,“仇将军,稍后还要麻烦你帮忙了……”
军营里,突然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几个营帐内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而仇琼英更是带着数人在军营中不断来回走来走去……
而原本还呆在营帐内的将校也陆陆续续出来了数人,剩下的也就不到十人,他们中多数都是田家的旧人。
“诸位还记得那位年轻人么,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就是秦老所说的李家庶子,想来今日之事都是出于他的手笔”说话的是一位岁数较大的汉子,一身肌肉倒是格外的健硕,平日里也是几人中最为稳重的,“我等跟随虎王也不是一两日了,如今真要是跟着姓仇的,家中老小怕是难有活命的……”
几人都是一脸深沉,当初跟着田虎四处奔波为的便是能有一家的活路,贸然叛变,家人自然要跟着受牵连,几年里类似的惨状他们也是见过的。
而先前离开的数人便是没有家人牵绊的,与此同时,账外的响动也引起了几人注意,看出去,便能看见数个帐篷里人影晃动,营帐外更有人不断的在人群中说着,内容多是说些因果关系,报应循环之类,倒是类似佛法宣扬的,看的几人更是莫名其妙。
“诸位,我孙海去意已决,就算死,也绝不会叛,这就要去和他们说清楚。”说着便站起身来,在几人的注目下出了营帐,便有人带着他离开,消失在军营里。
之后又有人准备离开,等在帐外的女兵便带着几人去了不远处的一个营帐。
少年正从营帐中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将校,几人认得那人,正是最先离开的孙海,少年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脸上带着笑意,对方也是行了一礼,远远看去两人表现的都是极为客气。
“几位将军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少年人朝这里喊道,孙海也看过来,脸上表情纠结,最后摇了摇头便匆匆离去。
一直到天亮,少年人才将所有的将校一一送走,几人脸上表情各异,走的时候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仇琼英看着少年人瘫坐在椅子上,夜里营帐内的谈话她都在一边,少年人的话她停的仔细,有的是说些家长里短,有些说的是北方的局势,有的说的却是田虎中少有人知的秘密,甚至还为几个将校考虑了家人的安慰,却没有一句是在劝降的。
再看几个将校的表情,一开始的决绝,之后的迷惑不解,一直到最后的不知所谓或是感激涕零。
“你这是想要离间他们?”仇琼英首先想到的就是离间计,少年人呵呵一笑。
“仇将军,以你对田虎的了解,这些人回去以后还能用么?”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着田虎的老人,虎王应该不会过于猜忌,但是一时半刻怕也不会再重用。”
少年点了点头,“如今这些人,田虎用与不用对我来说实在没有多少意义,我只是给虎王送了一份大礼,且看他如何应对吧。”
黎明的曙光已经洒在了水面之上,一夜之间岸边两万人的营地里便变了模样,所有人的脸上此刻都是迷茫和无助,渐渐的有人开始离开,之后便是大队人马的奔走,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哀嚎,一切都是格外的平和,从梁山上看过来便是原本密集的一片逐渐散开来,最后只是留下一小块。
梁山上有人欢腾,也有人惊讶,而梁招娣则是带着人朝着山下走去,脚步格外的轻松……
第五十九章 一门忠烈·战四方(八)()
存于世间,在许多人看来,一场惨烈的失败只能说明自己实力不济,而亲人的背叛,甚至是倒戈相向,却是最不能让人接受的事情,就如此刻的田虎,明州府外已经被砍了数颗人头,都是从梁山上讨回来的兵卒,而在不远处的高台上,几个将领也被反手捆绑,被几个刽子手压在地上。
“虎王,不能再杀了,再杀就要寒了将士们的心了。”秦穆拦在对方身前,当初出兵梁山,便是他的注意,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传回了仇琼英临阵倒戈,两万人被困梁山的消息,原本他在梁山上做了周密的布置,也对田虎这里可能存在的隐患进行了清理,那日在雨中被杀的便是洪记的卧底,但是老人如何也没有想到仇琼英这里会出了纰漏,实在是始料不及的事情了。
“你让我如何留下他们!这些人如何能用?!”田虎半生戎马,当初从山中带出来的人除了自己的亲族便是百十个山中猎虎,之后便是四处的抢掠,也曾被别的山头围困,也曾被官军追缴过,但是这些风浪并没有让他感到如此的愤恨和不甘,说到底那都是真刀真枪的对杀,就是死了,也是死在了对方的手上,而如今却是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而这捅刀子的人竟然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平日里也是最受自己器重的人。
“来人,都给我砍了!”田虎朝着远处喊着,声音嘹亮,围在周围的数人浑身一颤,随后便是跪地求饶,那些被刽子手绑住的数人,其中不少都是这些人的亲戚或好友,没有死在沙场上,倒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实在是天大的委屈。
几个领头的将领更是跪在了虎王面前,愿意用自己的人头作保,“大帅,这些人都是多年的老兄弟了,他们不会有二心的,要是虎王不信,我等愿意以人头作保,求虎王免他们死罪!”
“求虎王免他们死罪!”
众人齐声呼喊起来,自今年田虎起兵,一路之上未有人能阻他们分毫,到了明州更是声势浩大,如今的这次失败,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而仇琼英的背叛,在几个将领的心中实在也是早有预料,毕竟当初也是杀了人家满门,倒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而这些回来的将校和兵卒,实在是受了连累,他们都是虎王手下的精锐,真要是都杀了,只怕军心不稳,反倒是亲者痛仇者快。
“虎王,此时实在是我考虑不周,中了李家小儿的奸计,与这些兄弟无关,真要是非要杀人,就请虎王取了我这项上人头,以息了虎王之怒!”老人说的慷慨,更是从一旁的将领腰间抽出了宝剑,横在了自己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