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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啦!
一声脆响,刘正感觉到自己的膝盖骨碰到了人体某个重要器官,然后随着一声令人心悸的惨叫,李文才已经倒在地上狂呼不已了!
他的身体弯曲如虾子,颤抖如被人宰杀了一半的死鱼,浑身如压路机一在地上滚动不休!
“哟!这位兄弟,你怎么了?”刘正嘿嘿笑道:“打人没打成,自己倒是扯到蛋了?”
“打,给我打死他!”为了报仇,李文才似乎爆发出无穷无尽的恨意和忍耐力,他高声呼叫着,要众家丁一起上前围殴刘正。
“打群架?很好!”刘正哈哈一笑,高喊道:“任楚能,别干活了,有架打了!”
“来得正好!”兴许是这几日吃得好睡得好,任楚能此刻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听到刘正的呼声,立刻丢下手中的铲子,拿起竖在墙边的枣木棍,高呼一声“兄弟们,大家并肩子上啊!”
枣木棍是一种历史悠久的武器,在少林武僧手里是威力无穷的护道法器,在走江湖的武者手上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哪怕是拿在一群没有多少斗殴经验的农民手里,也足够令李文才的家丁喝一壶了!
跟随刘正的这几天里,刘正专门教导他们合击之术,虽然未必有多么精熟,但是以多打少、以强打弱的原则还是学会了的。这些人三个一伙,五个一伍,从来不和家丁们单对单,只是以多打少,因此很快就把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丁打倒在地。
“哎哟,哎哟!”
不过是转瞬之间,地上已经躺了十几个家丁,他们把李文才围在中央,一起放声惨嚎着,似乎是为了让小主人明白自己的牺牲,很多人明明只是腿上挨了一棍子,却偏偏要抱头痛呼,好像脑袋被打碎了一般。
刘正笑眯眯地看着倒了一地的家丁,对李文才说道“这位兄弟,告诉你了,好狗不挡道,可是你非得以身试法,你看,这就挨揍了不是!”
话音刚落,一个阴魂不散的暴怒声音响起:“小贼,如何敢伤我儿子!”抬头一看,正是李成怒气冲冲地带人赶来,他身后有九个家丁,虽然人数比李文才的狗腿子要少,但是这些人个个穿着护住要害的黄色皮甲,身上挎刀带剑,眼睛里有的全是冷漠的杀机,显然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精锐。
刘正这才收起脸上的戏谑,若不是为了等这老货,他也不必和李文才这废柴纠缠大半天。
李成没有立刻兴师问罪,而是先紧张地检查着儿子的伤势。
他蹲下身子,急切地问:“儿子,儿子,伤到哪里了,伤到哪里了!”边说,他的手不住地在李文才腿上摩挲着,“是不是这里?他是不是打你腿了?没关系,他敢伤你腿,为父断他的腿!”
李文才此刻脸上的冷汗已经连成了瀑布,顺着脸颊就往下流淌,之间李文才艰难地用手指了指下体,好不容易才憋出几个字来:“阿爷!孩儿娶不了阿徐了!”
李成大惊失色!他也不顾及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掀开儿子的绸裤,看了一眼,整个人脸色立刻变成青紫!
刘正见此,还不忘记嘲讽:“李成,看来令公子这会是彻底不能人道了,不过也不用伤心,像这样的人不能生育,倒是节省粮食了!”
“竖子敢尔!”李成神色恍若癫狂,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原本心心念念着早日给儿子娶亲传宗接代,却不意此时就被刘正废了,又如何能不疯狂!
所有的权势,地位,财富,倘若没有人来继承,又有什么意义呢!
愤怒,绝望,疯狂,三种情绪汇集在一起,令李成彻底丧失了理智,他再也不顾徐大虫的警告,用尖锐到能够刺破铁甲的声音吼道:“杀了他,杀了他,都给我杀了他!”
家丁们面面相觑,杀人自然容易,能够在这乱世活到现在的,谁手里没有几条人命!只是在徐家堡当街杀人,尤其是在徐大虫刚刚警告之后,这可就是大大的不明智了!
在自己的地盘不要说杀人,就算是把人千刀万剐都不是问题,可是在别人的地盘杀人,那就有些自讨苦吃了!
看到家丁们有些迟疑,李成的怒火立刻烧上头顶,他一下子腰间抽出环首刀来,朝着身边一个迟疑不前的家丁砍去!
咔嚓!
一声脆响,一篷血雨,一颗人头,这颗人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即落在地上,跳动两下,不再动弹。
一个生命,就此消逝。
李成状若疯狂,高声嘶吼:“杀,给我杀,给我杀,谁不上就死,就死,就死!”
一边是已经彻底疯狂的家主,一边是看上去很好对付的农民,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家丁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无奈和痛苦,可是他们没有选择,在生命面前,没有同情的位置。
他们狂呼一声,各自手持兵器杀上!
徐裳和阿珠早已经被带到远处以免受到波及,眼看家丁们杀来,刘正微微一笑:“可以开始了!”
他一声令下,朱恒立刻敲起手中锣鼓。
咚咚咚,咚咚咚!
强大的噪声荡漾在街头,以锣鼓为中心,声波逐渐向四周扩展。
被这声音所摄,家丁们迟疑地停住了脚步,他们本就是被逼着和人拼命,眼见情况诡异,难免有所畏惧。
“上啊,上啊,愣着干什么!”李成没有再杀人,杀一个人还能说是立威,杀多了就是戕害军心了,他挥舞着环首刀高声嚎叫,声音惨烈而凶狠。
踏踏踏,踏踏踏
一阵有节奏的马蹄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有些杂乱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虽然略显嘈杂,可是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场合,却有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这是谁的声音,是死神吗,是死亡到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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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自相残杀()
这脚步声转过街角,展现出真容,原来是徐大虫带领着徐家堡的家丁来到,这些人手里握着竹弓,弓身长约一米二,弓弦由肠衣制成,缠丝涂漆,上面已经架上了箭矢,那钢铁的箭头正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寒光。
哗啦啦,哗啦啦
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另一个方向也传来类似的声音,这次转出来的是徐盛,他身后同样带着二十名弓箭手。
两面夹击,插翅难逃。
纵然是竹弓,不是军中特制的强弓,但是装备着铁箭头的箭矢在短距离内仍然具有强悍的杀伤力,除非穿着防御强悍的铁甲,否则是没有人能够在密集的攒射下存活下来的。
但是,就算是这些人插翅难飞,若是他们负隅顽抗,还是会给徐家堡家丁造成伤亡的,而这些人已经被刘正看做自己的私兵,他绝不愿意因此有所伤损。
稍微一想,刘正脸上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看到两边包夹过来的伏兵,李成脸上的愤怒和疯狂突然消减了一些,他嘿嘿阴笑着,好像精神已经失常,对着刘正问道:“小贼,这是你的计谋?这是一个圈套?”
刘正轻轻点了点头:“原本还觉得这计策太过简单,不可能引你上钩,只是没想到你城府实在太浅,这么轻易就动手了。现在好了,你在徐家堡内主动杀人,哪怕是立刻动手拿下你也有理由了。”
李成嗤笑道:“伪君子,想要动手就动手,何必找这么多借口!”说完,他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经因为剧痛晕厥过去的儿子,不由得跪在儿子身边,抚摸着儿子的身体,感受着他逐渐衰弱的呼吸,不仅悲从中来,高声呼喝道“你若是要动手,直接找我李成便是,文才与此事有何关系,又何必向他下毒手!”说罢,他又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徐大虫:“徐大虫,枉你自称英雄好汉,竟然使出这样阴险的计谋,真是枉自生了一副英雄模样!”
刘正不想和他纠缠,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哪怕是将别人伤害到死,将无数家庭搞得家破人亡,仍旧以为自己清白无瑕道德高尚,对于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消灭。他看了看一脸惶恐的李家堡家丁:“我不欲徒增杀戮,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谁把李成杀了,我赏赐白绢三匹!剩下的,动手晚的当奴隶,顽抗者死!记得,你们八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能安全离去!”
此言一出,李成立刻好像火烧了尾巴一样从地上跳起,他手握尖刀,背朝街边的屋宇,警惕地看着自己带来的家丁。
他的眼神警惕而慌张,其中又透露着无限疯狂,好像一只被闭上绝路的野狼。
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竞争之意。
安全离去还能拿赏金的机会只有一个,剩下的就要做苦力,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了!
看着面露不善的家丁们,李成高声叫道“我平日里带你们不薄!我家桌上吃什么,你们碗里就有什么,我穿绸缎衣服,你们也不会缺了绸衣,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你们还要恩将仇报不成!”
听了他的话,一个家丁似乎有些良心发现,他忽然叹了口气,冲着刘正破口大骂道:“小贼!休想离间我主仆关系!哪怕是今天是一条绝路,我也要和家主一道死,等到了黄泉路上,我俩还走一块!”说罢,他将手里的短剑垂下,面向李成,以示自己没有恶意,然后慢慢走向李成:“家主,咱们俩今日就和这些狗男女拼个你死我活!”
一步,一步,又一步,他慢慢走向李成,而李成眼睛里似乎也闪动着泪花,好像是被他的忠诚感动一般,哽咽道:“李三!好兄弟,不枉我平日待你不薄!说得好,说得好啊,就该这么说,让那些背主求荣的王八蛋看一看!”
两人的距离越发拉近,两个男人脸上闪动着人性的光辉,好像是从这生死抉择的情景中领悟到了人生的至理一般。
近了,近了,又近了,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以至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二人接近的一刻。
李成脸上洋溢着了然的微笑,他好像已经将丧子之痛搁置一边,彻底被李三的情谊打动一般,他慢慢走近李三,轻轻开口说道……
蓦然,一抹刀光有如闪电一般出现在这片空间之中,这抹刀光来得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刘正觉得它没有来处,没有去处,好像是从亘古以来就存在一般。
刀光消逝,一个人捂着喉咙,发出咯咯的嘶哑声音,然后鲜血不可阻碍地从喉咙处溢出,这些红色的液体随着体内血压的压力而逐渐迸射出来,任凭此人如何阻挡,仍旧争先恐后地从组织中流淌出来。
哗啦啦,哗啦啦
鲜血一滴滴落地,而后就是尸体颓然倒地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寺庙里面的晨钟暮鼓,一下子惊醒了所有人的迷梦。
看着倒在地上的李三,李成冷笑一声,慢慢说:“你还是慢了一步!”
再看李三,手里的短剑上扬,赫然正是要出击的架势!
只是,他还是慢了一步。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看着倒在地上的李三,悄悄问自己:“若是我,我又该怎么躲过这一刀?”
剩下的七个家丁彼此对视,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很明显,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那就是,各凭本事,谁能杀死李成谁就走,不论如何,总比被他各个击破来得好。
刘正悠然叹息道“李成,你看到了吗?以利相合者,必以利分,你只说你吃什么,家丁就吃什么,又可曾提及,你刚才还杀了一个逡巡不前的家丁?不过也是,像你这种人,只会记得你对别人的好,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错呢!各位,我改主意了,只要杀了李成,人人有奖赏!”
这一声令下好像是在火药上抛了一根火把,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一个家丁左右看了看,忽然怒吼一声,挥刀劈下!
这一刀去势很快,正正朝着李成的脑门袭来,而后者却好像恍然不觉一般,仍旧右手持刀,原地站立。
家丁面露喜色,他用的是三尺锋刃的双手刀,这一击若是击实了,不要说是人,就算是一匹马也能将头颅斩下来!
呼啸的风声快不过刀刃划过空间的速度,而透体的寒意又先刀刃一步来到李成面前,可是他好像浑然不知,任由刀刃砍下。
“吼!”家丁高呼一声,刀势陡然又快了一分!
就在这个时候,李成动了!
他的身体诡异地晃动了一下,好像是没有移动,又好像是彻底移动了位置,就在这动与不动之间,他的身体奇妙地与划过面颊的刀刃错开,而他的身体却有如灵蛇一般慢慢欺进家丁的内圈。
他的手微微地抖动,好像是轻轻拍打一只落在手上的苍蝇一般,随之而来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