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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松了口气,总算成了!古代打仗最怕“分进合击”的高级战略,因为军队通讯不灵,谁知道你的援兵何时能到,当年北宋好水川之战、大明萨尔浒之战就是死在这“分进合击”之上的!
但是眼下他的人都是没有训练的农民,等于韩信所云“驱市人以战”,要是不能形成声势,只怕这些人就得一触即溃!
三路喊杀声声动九霄,好像是一条巨龙的怒吼,在山巅云际徘徊纵横。六个胡人听到这喊杀声,立刻警醒地丢下饭碗,抄起了身边的随身刀剑!
他们用的是铁环首刀,长一米二,宽四厘米,不能破甲,但是对于无甲士兵来说则是梦魇!
刘正知道胜败在此一举,因此待人冲锋之际,仍就没忘了对着被捆在一起的妇孺们高喊:“大黄村的男人救你们来了!你们要是想活命,就一起杀胡人!”
杀胡人啊!
喊杀声中,三队农民终于和胡人接战了!
刘正冲在最前头,他眼前是一个手持环首刀,身穿犀皮甲的胡人!
这皮甲配件不全,有左臂和身躯却没有右臂,不用问就知道,定然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胡人脸色狰狞地看着刘正,虽然是猝不及防,但是这些人都是打老了仗的,如何能被这一下给吓住!他双手持刀,眼神冰冷地看着刘正,只等着他上前送死!
刘正心情宁静无比,说来奇怪,虽然在喊杀声遍天的战场之上,可是他却心如止水,浑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和惊讶。
他好像就应该生活在战场之上,跃马疆场,横扫蛮夷!
近了,近了,刘正已经可以闻到胡人身上那令人作呕的羊皮味道和三年不洗澡的臭味!
近了,近了,他还能看到,胡人疙瘩丛生的丑脸,和他那伸出有一寸长的鼻毛!
胡人高高举起了刀,他要砍下来了!
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空气,带起了呲呲的响声,好像是要斩断整个时空一般!
刘正的身体斜斜一偏,抢入中宫,这一刀就在他的发髻上无可奈何地擦了过去,浑身的力量只能释放给空无一物的空气!
胡人脸上露出遗憾和错愕的神情,这其中又有一些愤怒和诧异,似乎想要重新发动攻击。
但是他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战场之上,生死之间,弹指刹那,存亡立判。
刘正手中的长剑端端正正地刺出,没有任何花俏,没有任何花招,就是平平地一次刺,朝着脖子刺了过去。
血水好像是喷泉一般喷射了出来,这鲜红色带着铁腥味的液体被体内强大的血压压迫,好像是一道血箭一般,直直喷射了出来。
呲呲!
这血箭喷了刘正满头满脸!
刘正慌忙用袖子去擦,而就在这时他却听见后脑一阵风声!
就地一滚!
他快速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然后在这一瞬间用袖子抹去了脸上的血液。
丝绸的衣服很柔和,擦过眼睛没有痛感,他的眼睛恢复清明。
眼前是一个大大张着嘴的胡人,他手里高高举着一柄铁剑,眼看就要劈砍下来!
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柄长长的木枪从他的后心传了过来,然后直接扎透后心,将他罪恶的心脏展现给刘正。
然后是一个熟悉的笑脸,这是任楚能救了他一命。
“好兄弟,干得好!”刘正从地上爬起来,高声吼道:“已经杀了两个胡人了,大家再接再厉,杀胡人啊!”
杀胡人啊!
这是女人和老人的呼声,他们虽然身上缠着绳索,但是显然这些绳索不足以束缚住他们的身体,更不要说他们的内心,在得到援救的情况下,他们高声吼叫着,从地上拾起石头和被杀死的男人的木棒,向着四个胡人劈头盖脸地打去!
“杀!”刘正高吼一声,趁着一个胡人被人打得昏头涨脑,一脚从身后将他踹倒,然后将长剑从他的脖子插了进去!
咔咔咔
这是长剑和颈骨摩擦发出的声音,这声音刺耳而难听,可是在刘正听来却好像是九天韶乐一般悦耳动听,随之而来的是刺破纸张的触感,虽然微微有些阻塞感,但是也不过如此!
生命之轻有如一张薄纸,轻轻戳破就是一条人命。
打败了晋朝十万兵的胡人,纵横北中国所向无敌的胡人,原来也是**凡胎,只要用剑插进脖子,就会死,就会死!
血花绽放,在青草的大地上绚烂一时。
“还剩三个,还剩三个!”男人们越战越勇,将手里的长枪用力捅了出去,这些尖头的木棒虽然不算锋利,但是对付脖子、腹部、大腿这样的部位还是足够了,这样的锋利足够杀死一个满手血腥的胡人。
胡人们一个一个倒下,男人们也一个一个倒下,虽然占据人数优势,但是困兽犹斗的胡人还是有着令人敬畏的战斗力。
一个胡人大腿被戳中,发出痛苦的哀嚎,男人一声怒吼,想要扑上去殴打这个杀死了自己亲人的胡人,却被他拦腰抱住,用一柄匕首刺进腹部,结束了生命!
哪怕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喊杀声响了很久,直到刘正恍然以为世界就是这样充斥这战吼声和喊杀声,一个满脸血污的脸才兴奋地对他说道:“小郎君,小郎君,咱们赢了,咱们赢了!”
那是朱恒,他肩膀受伤,正汩汩流着血,但是毕竟活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咱们,赢了!
第四章 女孩阿珠()
刘正看着一脸兴奋之色的朱恒,点了点头,这次胜利就算是彻底奠定了他的权威了,剩下的就是利用胜利了。历史上有善于取得胜利却不善于利用胜利的忍,但是刘正绝对不是其中之一。他开口问道:“咱们的人死了几个?”
“这”朱恒张口结舌,他左右看了看,然后不确定地说:“五,啊,不,六个吧!”
刘正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男人们正兴奋地和自己的亲人团聚,还没有来得及过来向自己表示感谢,这个朱恒能第一时间过来向自己汇报,虽然没有什么准备和条理,但是也算是忠诚可嘉了。
因此,他没有表示不满,只是点头道:“很好!现在,你把大家伙聚过来,我有话要说!”
在朱恒的叫喊声中,众人因为刘正的胜利顺从地聚集了过来,将他围拢在中心,用崇敬和畏惧的眼神看着他。
崇敬,是因为刘正带领他们杀败了强悍的胡人畏惧,则是出于对强悍领导发自内心地畏惧之心。
但是这种畏惧并不是一件坏事,在刘正没有能力给他们荣华富贵的时候,这种畏惧可以有效地凝聚人心。
刘正的眼神缓缓扫过众人的脸,这是一张张蜡黄而干瘪的脸,一张张遭受了无数岁月的摧折和伤害的脸。
这些脸上写着彷徨,写着无奈,写着对于可怕的命运的敬畏。
“各位,各位!”刘正手持长剑,高声说话:“我乃是大汉皇室楚王刘嚣之后!这次来此,是因为有一位大人物要助我恢复汉家江山!只是路上遭遇了盗匪,因此才与队伍失落!今日遇到各位,帮助各位拯救亲人,也只是恰逢其会,顺手为之!”
他的话文绉绉的,让这些人半懂不懂,但是大意还是明白的。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人的谈吐和文化就基本上代表了他所处的阶层的出身,像刘正这样有勇有谋又谈吐非凡之人,就算不是皇室之后,也必然是某个大族之后!
农人只是没有文化没有见识,但是这不等于没有脑子,很快就有人弄明白了这个道理,因此一时间谀词如潮,纷纷夸赞刘正的伟大功绩。
这些话语里面一半是真心实意,一半是想要借此讨好刘正,以便找一条生路。
看着一张张或是真诚或是谄媚的脸,刘正微微点头,威严地说:“按说这事情本来和我无关,可是看着大家受苦,我心里也不好受!我今天只问大家一句,大家日后打算怎么办呢!”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家园被毁,胡人横行,神州陆沉,遍地膻腥,这偌大的巍巍华夏,已经容不下一个宁静的村落了!
任则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这声叹息好像是打开了开关一般,所有人都开始叹息摇头,妇女们开始轻轻抽泣,男人们都摇头不语,老人们唉声叹气,声声咒骂上苍降下这样的灾难劫数。
“小郎君一定能够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朱恒心思灵活,立刻想到了这一点,立刻跪下高声呼唤“请小郎君大发慈悲,拯救我上百村民!”
请小郎君大发慈悲,拯救我上百村民!”之前的胜利给所有人心里深深埋下了名曰信任的种子,经过朱恒的鼓动,所有人立刻跪地请求,希望刘正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刘正左右看看,这些人虽然可能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倒也是真心实意要投靠自己,不由得沉吟着没有说话。
这就是一场谈判,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在一开始就亮出自己的底牌,他现在是掌握优势的一方,当然不会轻易答应这些人的请求。
任则眼见刘正沉吟,不由得哭喊道:“小郎君,小郎君!您乃是大汉皇室之后,如何能眼看着我等被蛮人欺凌啊!若是汉人统治也就罢了,横竖不过是租税高一些,欺压狠一些,若是老天开眼,总归是能过下去的。可是这胡人以来,就是全村死绝啊!小郎君,还是汉人好,还是汉朝好啊!”
这个老人声声泣血,泣不成声。
眼看着火候一到,刘正终于长叹一声,用力将任则扶起“老丈请起,刘正虽是皇室后裔,也不过是一个后生小子,如何能生受长辈大礼?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上百人的身家性命,实在不能不慎重其事!若是有人不听指挥,有人自行其是,那样不仅坏了刘正名声,也坏了大家的性命!”
任楚能这才听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高声喊叫道“小郎君,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听您的,您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您说怎么走,咱们就怎么走!”
“您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您说怎么走,咱们就怎么走!”眼见求生有望,众人立刻相应,用迫切的眼光看着刘正,生怕他转身就走。
“既然如此,我就效仿我家高祖,咱们就约法三章,你看如何?”
“好,好!”
“那我们今日就对天盟誓,约法三章!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任何违抗命令者,立刻赶出队伍!第二,我身份机密,决不可轻易泄露,若有泄漏者,天人共弃之!第三,苟富贵,勿相忘,他日我若复国成功,定然与诸位一场大富贵!”
这三条约法除了第一条是要一切听指挥之外,第二条不甚重要,第三条就是绝对的对众人有利了,眼下不跟着小郎君只怕就是不死在道边,也要死在蛮人锅里,难道还有第二条路?
苦难催生伟大,困境造就团结。
是以,众人纷纷应诺,发誓绝不背叛,若有违背,天人共弃之。
刘正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见一个小女孩叫道:“啊,这个胡人还没有死!”
刘正一惊,寻声看去,发现这个胡人还在地上挣扎呻吟着,估计是刚才被人打中脑袋打昏了,现在就又活了过来!
“把他给我绑起来带过来!”刘正一声令下,利用刚才捆绑自己的绳索,众人就七手八脚将胡人绑了起来,将他带到刘正面前。
这个胡人还是一个年轻人,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眼珠是蓝色的,头发是灰褐色的,不像是一般蛮人那样丑陋,放到后世倒是个颇有异域风情的帅哥。
只可惜,在这个时代,胡人无好人,是个胡人手上都沾染着汉人的鲜血,哪怕是不能杀人的老弱病孺,他们享受的粮食布帛也都来自那些被烽火焚灭的汉人村庄和城镇。
刘正高居一块大石之上,目光炯炯地看着胡人,高声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人抬起头来,轻蔑地看了刘正一眼,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想来也不是好话。
“你们谁听得懂他的话?”刘正向众人问道。
无人应答,这些人不过是一些乡野村夫,平日里在土里刨食都已经精疲力尽了,哪里有时间学习外语。
“你们都不会吗?”刘正皱眉,这可就麻烦了,语言不通,很多时候就不能交流,那就不能获取情报,这对于下一步的部属是很不妙的。
一个娇娇怯怯的女声传了出来:“他在骂你,骂你是狗!”
刘正看了过去,原来是一开始喊叫的那个小女孩,她约莫十三四岁,虽然穿着一身破破烂烂又肮脏不堪的粗布衣服,可是这荆钗布裙不能掩盖她的姿容,仅仅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