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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你不必,你不必这样的”阿珠红着脸说道,身边的少年都鸦雀无声地看着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阿珠乃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姑娘,虽然年纪尚但是已经有人家有意要娶了,若是平日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们定然会一拥而上地起哄喧闹。
只是眼前的人乃是大汉之后,英勇有为,又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他们自然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
刘正微微一笑,女孩的心思他如何不知道,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此时众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找到食物,赶到襄阳,至于其他的事情,那都可以延后再说。
因此他从腰间解下那块青玉玉佩来,这玉佩雕着一只凤鸟,颜色青翠而无暇,哪怕是透着阳光看过去,也没有一丝瑕疵,放在手中一片冰凉,显然是上品宝玉。他将阿珠的手拿过来,将宝玉放在她手里:“你的心意,我已明白,只是眼下生死关头,我不能分心男女之情!此玉就作为你我的心意见证,其他的都不必说!”
阿珠将手里的玉佩攥得紧紧地,看着刘正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君若不负妾,妾必不负君!”
和阿珠诉说完情意,刘正对这众人开起了玩笑:“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只要你们把我讲的东西吃透了,以后不要说娶老婆,就算是娶十个八个老婆,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众少年纷纷笑了起来,对刘正的崇拜却是越发的深了!
刘正小郎君才干无双,又能和我们这些农家孩子开玩笑,不摆架子,这样的人,跟着他肯定是有好日子过的!
看着众人的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刘正又继续说道“我刚才说我们能建成绝大多数人都吃饱穿暖的社会,你们信不信?”
众人都无语,这些人听刘正讲课有两三天了,可是很多问题都还是似懂非懂,本来很多人都已经放弃了,只要给小郎君卖命就行,何必学东西!可是自家的父母却是都哭着喊着要自己跟着小郎君学习,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听讲。
眼下听到小郎君发问,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这时候,一个女声突然传来,是阿珠再说话“我相信小郎君,小郎君一定能带着我们建成饱暖的社会!”她一双星眸定定地看着刘正,这是少女在看心中的英雄和偶像的神情。
刘正哑然失笑,他摇摇头:“你只是相信不行,得能说出来道理。南边朝廷上的大人君子们一个个拿着拂尘、穿着宽衣坐而谈玄,说得倒是天花乱坠,可是少有几个能办实事的!咱们要的是务实,不是无事袖手谈命理,临难一死报君王!”
“无事袖手谈命理,临难一死报君王!”阿珠眼睛一亮,正要把这话咂摸几遍,就听见一个气喘吁吁地声音传来:“小郎君,小郎君,前面有寨子,有寨子了!”
刘正抬头一看,原来是柳变。
此时战乱频仍,虽然只是农民,但是北地人仍旧保持了汉代遗风,多有能拉弓骑射的。眼前这个柳变虽然不会射箭,但是骑马做个斥候还是可以的,因此缴获的十二匹马就分给他一匹,让他在前面充当哨探。
此时柳变一脸兴奋地说道:“小郎君,前面有个寨子,看样子只怕是有上千人之多啊!”
上千人之多!
南北朝时期北方很多汉人结寨自保,因此可以在胡人的侵袭下保持独立,勉强维持了汉人文化的薪火相传。后来很多朝代末期也都有汉人团练,他们的性质其实类似。虽然这些地方武力一旦有了实力,就会分薄中央权力,但是客观上也保持了汉民族的活力,因此利弊皆有。
刘正略略一思考,立刻说道“走,你带几个会骑马的人,拿着武器,跟着我一起去看看!”
他并不会骑马,因此只能让人带着走,好在骑马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他慢慢也学会了一点,毕竟骑着马射箭冲阵是一回事,仅仅用马来代步就是另一件事了!
刘正带了五个人,加上他一共六人,都穿着缴获的皮甲,手里拿着马槊,腰间插着环首刀,虽然盔甲兵器都有些陈旧了,但是因为血战余生,身上自有一股杀气,所以看上去威武不凡,不容轻侮。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就来到一处堡寨。这堡寨建筑在一个小山头,前面有一条浅浅的溪水,可以充当护城河,夯土城墙高不过三米,上面草草修筑着女墙,没有望楼,也没有藏兵洞、角楼这种高级货色。
眼下吊桥已经拉起,城墙上站着一些手拿弓箭的壮丁,这些人看脸色比大黄村的人好多了,显然是隔三差五可以吃饱饭的。
离得远远的刘正便让柳变下马,牵着自己的马走,他乃是领袖人物,自然不能丢了面子,要是让人看见自己被人带着走,只怕不利于交涉!
他走到城墙前面**十米的距离就停下了,古典时代的弓箭,哪怕是强弓劲弩在这个距离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何况这个时代没有出名的劲弩,而良弓的制作都得消耗数年之久,不是一个小小的堡寨可以负担得起的。
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那边的骑士,你们是汉人还是胡人?”
“当然是汉人!”刘正朗声答道:“在下刘正,乃是彭城刘氏楚王一脉,带领大黄村村民逃难至此,还望堡寨主人一见!”
听了刘正拉虎皮做大旗的话,城墙上半晌没做声,估计是叫人去了,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既然是皇室之后,还请近前一见!”
刘正听了这话就要往前,朱恒策马过来低声说道:“小郎君,只怕有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刘正说罢,就拍马向前。
不过百米的堡寨城墙上面已经站着上百人,这些人的武器不算好,哪怕是弓箭也不过是竹弓一类,拿来射兔子还行,想要杀死人还是有些难度,得射的很准才行,但是这种弓箭力度小而飘,想要射准不如直接手拿羽箭往人眼珠子上戳。
除此之外,很多人手里拿着的是装了铁头的枪,这就颇有威胁了,这种构造简单而杀伤巨大的武器一直是战场上的宠儿,从亚历山大大帝的超长枪方阵开始就纵横沙场,一直到古斯塔夫时代都还在使用。
不过所有人都没有铁甲,最好的不过是皮甲,不过这也可以理解,铁甲乃是军国重器,有铁甲和无军队战斗力绝对是两个概念。这东西不仅造价极高,就算是制造技术都属于高科技,绝对不是一个小小寨子可以打造的。
寨子的主人是个老者,看上去颇有些书卷气,一身衣冠也都是汉家衣冠,因此让刘正平添了几许好感。他看到刘正前来,语气里不由得露出钦佩之情:“小郎君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识,只怕所言不虚!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第七章 廓清四海()
刘正微微一笑:“为借粮而来!”
此言一出,老者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立刻冷笑出声:“借粮?说的倒是容易,只是你拿什么还?”
刘正还没说话,身边的朱恒立刻就勃然大怒,他这几日跟随刘正行军,经常聆听刘正的教诲,对于刘正佩服得五体投地,绝对不容许有人侮辱自己内心中的偶像,因此马上就要指着年轻人高声喝骂。
刘正挥手止住朱恒,只是对老人说道:“老丈,须知这钱粮本是身外之物,舍得区区身外之物,而救上百生民,这乃是无尽的阴德啊!”
彼时道教已经有了“承负”学说,和还没有在中国广泛传播的佛教的阴德学说颇为相像,因此老人很快就明白了刘正的话。但是他只是摇头叹了口气:“小郎君,不是徐某吝啬,只是这粮食虽然只是身外之物,必要时却能救人一命!我这徐家堡上下一千二口就靠着这粮食生活,若是没了粮食,只怕就要全数化作饿殍啊!”他虽然语含慈悲,但是却意志坚定,显然是不打算借粮了。
刘正叹了口气,这个时代是没有纯善的好人的,就算是有这样的人,也早就被这个世道吞吃了!
不过他来之前心里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被这一点小小的挫折阻碍,若是眼前的人好说话,一下子就答应借粮,他反倒会疑神疑鬼了。
刘正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老丈,你今日不舍得粮食,只怕来日全堡上下那张吃饭的嘴都保不住啊!”
此言一出,年轻人立刻暴跳如雷,他也不顾刘正身上虽然肮脏却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的衣物,高声叫道:“小贼,你说什么!”
老人挥手止住了他,对着刘正问道“小郎君,你难道有什么消息?难道是胡人又来了?”
刘正脸色凝重地说:“秦国天王苻坚,日前已经誓师南下了!他麾下雄兵百万,投鞭断流,这次是不征伐南朝不罢休!”
老人神色一冷,随后问道:“百万人马虽然人数众多,可是和我这堡寨有何关系!他要打的是南朝,和我徐家堡却没有关联!”
刘正哈哈大笑:“原来以为老丈是个隐居世外的饱学之士,没想到也是个乡村愚夫!岂不闻孔北海孔融之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胡人南下,百万人马食用消耗就是个无底洞,每天粮山面海都不够用,你这一个小小寨子,又有着粮食,只怕就要给人打了充粮食!你虽有上百壮丁,可是这堡寨四野空旷,仅有这小溪围护,如何挡得住四面围攻!只怕一个上午就能拿下!”
“这,这!”老人叹息数声,忽然却捂着胸口不说话了!随后,他就靠着城墙软软地倒在地上!
“父亲,父亲!”年轻人看着父亲倒地,立刻暴跳如雷,大喊道:“给我射死这小贼,射死他!”
“慢着!”刘正高喊道:“老丈得的乃是急性心梗!你眼下要做的是救人!恰好这病我就能救!你要是射死我,你爹就死定了!”
“这!”年轻人一愣,随即恨恨地说:“放他进来,他要是救不活父亲,就要他的命!”
隆隆隆
寨门打开了,刘正盎然策马而入,丝毫没有畏惧之情,哪怕是身边有上百个虎视眈眈的男丁,他也怡然不惧。而他身边的几个人都已经有些恐慌,他们纷纷紧紧抓着手里的兵器,将刘正围在中间,生怕他们伤害了队伍的救星。
“不要怕!这时候,就好像是在旷野里遇见了老虎!老虎就是大猫,你越跑他越追,你越怕,他越狠!你要是不怕,他就摸不清你的路数,就不会轻举妄动!”
说这话,他们已经来到城墙下,众人下马上墙,来到老人身边。
老人脸色已经浮现出了紫色,这是极其不健康的征兆,说明他的呼吸已经开始阻塞了。
“让开,让开!”刘正无视边上壮丁的横眉怒目,一路来到老者身边,看了一看,立刻就要给他进行人工及呼吸和胸部按压。
“你要干什么!”年轻人立刻阻拦:“郎中都是望闻问切,你这是要干什么!”
“神医华佗还有开颅之术呢,也就是你没有见识,从来没见过罢了!”刘正毫不犹豫地讥讽道,然后一巴掌打开年轻人的手,跪在地上就给老人进行心脏按压。
年轻人手被打开,被刘正气势所摄,竟然一言不敢发,只能任由刘正对老人施为。
随着刘正的手一高一低,一起一伏,围观的众人的心也跟着高高低低,起起伏伏,这些人眼睛里没有了世界,只剩下刘正那只翻飞的手。
毕竟,这次施为的结果决定了是化干戈为玉帛还是兵刃相见,虽然徐家寨一方八成能够获胜,但是没有足够的利益,哪怕是胜利者也不愿意看到流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是老人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年轻人立刻忍不住了,他抽出宝剑,大声喊道:“小贼,你气死了我父亲,我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剑光凛凛,寒光闪烁,看上去催人心神,但是刘正一点都不在乎,他要是敢砍早就砍下去了,眼下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他淡淡地说话,手上却不停:“想要你父亲活,还是送我去和你父亲做伴?你自己选!”
年轻人勃然大怒,正要开口大骂,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盛儿,不许无礼!”
“父亲,父亲,你活了,你活了!小子,你还真行,真行啊!”年轻人喜不自胜,口不择言,这种话已经近乎无礼了,因此老人立刻开口:“无礼!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这是为父的救命恩人,你竟然出言冒犯!还不快谢罪!”
“孩儿错了!”老人好像是治家甚严,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年轻人立刻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请罪“是徐盛无礼了!小郎君拯救家父,就是徐家堡的救命恩人,徐盛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