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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招手让老嬷嬷将她推到一边,两人却都看不出究竟。
只是觉得墨白似乎就像典籍上所述,正在参破心境,这不是什么坏事,便慢慢放下心来。
随后,又将林素音唤来,三人一起守着。
林素音已经观察了半晌,望着这道身影,她眸光复杂,感受着他身上那股令她永生难忘的霸道气息一点点消失殆尽,只留下一股如此清晰的淡薄平和气场。
她很复杂,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陌生,恍惚间从六年前的了解,到如今竟变得越来越模糊。
突然,墨白的动作,打破了她的思绪。
三个人紧盯着墨白突然从呆滞中,缓缓抬起了双手,脚步也微微抬起,开始动作极慢的打起了一套拳法。
他身随心动,脚随意动,招式绵软,目光平和,看似无力,却一抬手间,便见风卷落叶,转身则叶随手飞。
皇后和老嬷嬷只关注着墨白的一举一动,而林素音却是双眸紧盯不动,感觉着墨白拳脚之间的一股温润意境。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道”就在她眼前流转,师父传道,传法,却不能让你清晰看见道法。
然而此时,林素音却觉得自己看见了,她逐渐痴迷,连直接席地而坐,她浑身气血开始波动,随着墨白的拳脚而动,曾经练功时的种种桎梏,在这时她却自行体悟,休正,随即经脉运行周天,畅通无阻。
武道需资质,确实不假,林素音的天资禀赋俱佳,境界还低,却能在墨白此时意境之下,心有所悟,受到影响。
皇后和老嬷嬷见林素音突然盘膝开始运功,也是不由面面相觑,皇后看她仪态,微微皱了皱眉,终是没打断她。
真人在势!宗师在意!
林素音在意中体悟!
墨白却是在意中行走,一趟太极打完,他浑身一震,四周花瓣叶落翻空,缓缓腾落,煞是惹眼。
墨白略带茫然的双眸之中,终于再见清明。
他收拳而立,却并未收功,突然,他再次举起双拳,身形陡然变得刚劲,一直未见的金色玄光突然大放光芒。
墨白双臂一震,任由拳光释放,他口中一身清喝,那略显瘦弱的身躯微微一震,再度变得刚硬,身躯之上,一口金钟浮现,却不再笼罩全身,而是缩小,只在上身凝形,与拳光相呼应,虽都为金色,却可分而见之。
“这……”老嬷嬷见之惊声而出。
她难以理解,怎么可能出现两种玄光,不错,都是金色,但却明显分开,这根本就不可能,什么时候听说过,一人证二道的?
但今日必定要打破她的心理极限,只见墨白突然负手身后,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腿在空中不断踢打,一连十二路打完之后,其突然一声大喝:“开!”
便见得他豁然一脚踹向假山,一股无比锋利的气势伴随着他双腿劈啪作响,最终一道略显黯淡的灰色突然浮现。
灰色很难形容,但却让人望之而觉混乱感。
没错,就是一种夹杂着无尽狂暴的混乱。
“轰!”一声巨响,墨白一脚将假山踹的乱石翻飞。
其不管乱石翻飞,整个人再次冲天而起,一个闪身落地。
此时他身上,拳、脚、身躯皆光芒涌现,看得人头昏脑涨。
忽然墨白再次由刚转柔,太极拳的悠远意境再次让草木翻腾,落叶腾空,随着他的拳脚,他周身光芒,开始缓缓融合。
待到最后,一口大钟笼罩全身,再无其他任何异状。
却又见大钟之中忽然墨白双拳一展,只闻一头巨虎长啸,便见大钟顶上一头巨虎威慑长空,墨白拳风一变,巨虎一散,又闻狼嚎。
虎、狼、蛇、鹰……
皇后与老嬷嬷看的是叹为观止,皇后更是双目湿润,这些年来墨白的成就,终于展现在了她面前,她的儿子不再是那些年被提起来就让人恼怒的皇家耻辱,如今,他成大器了!
最后墨白面色微红,突然低喝道:“龙腾!”
便只见他身周骤然光芒剧烈,一道震人心魄的“龙嗷”之声自他罡气之中爆发出来,然而,却未见龙腾之资,他浑身金光便忽然炸碎,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光淡去,墨白安然站在原地,双眸微征,慢慢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微微摇了摇头。
显然他脱力了,最后形意龙拳,只闻其声,却未见其形,便已崩溃。
墨白微微皱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那五爪金龙,到底是未曾见过真形,想要拟态,一点犹豫便难以功成。
“呼……”一口犹若实质的长气吐出,墨白神清气爽。
转身四望,便见得皇后等人身影,脚步微动,身形便已来到皇后身前,想比之前,他身形移动,仿佛多了一种道法自然的气息,不再显力度,只显意气。
满身煞气皆已消失不见,他躬身行礼,仿若又回当年未曾修武时的模样:“儿臣鲁莽,让母后受惊了!”
第371章()
一整个下午,墨白都留在宫中陪着皇后,也没人过来打扰他们。
母子数年未曾相见,叙话之间总还是要提起一些人,一些事的。
比如当年被林华耀所杀的太子。
提起他,皇后便泪如雨下,有些伤心已经藏在心底久已,身为皇后,这些年来与陛下又不请进,她又能找何人诉说?
便是最亲近的老嬷嬷也是千万般避免,从来不会主动让皇后想起伤心事,如今儿子墨白的归来,却让不得不想起那个已经陨落了许多年的太子。
墨白回来的惊喜,与方才所见墨白的成就带给她的欣慰,能够让她开心,也就能让她为太子之时,越发伤心。
墨白坐在她身边,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仅有的记忆里,他与太子之间见面次数也算屈指可数,更还稍有嫌隙。可以说与太子之间并无什么情分,也谈不上什么伤心。
但因送林素音回京,他却也没办法事不关己,必须得承认,他确实对不起皇后。
起身,来到清泪滑落脸颊的皇后面前跪下:“母后,儿臣不孝,明知兄长死于林氏之手,却还将其之女送到母后身边,厚颜请母后照顾,此实乃大不孝,儿臣该死!”
俯首,连磕三个头,落地有声!
皇后闻言,泪眼朦胧的而看着他,好久没有出声。
最后,皇后摇摇头,哽咽道:“不怪你!”
墨白依然伏地埋首不动。
“起来吧!”良久,皇后擦拭泪痕,深吸一口气,对墨白抬手道。
墨白抬头看向皇后,轻声道:“儿臣不顾母亲悲伤,妄行此事,请母后重罚!”
“不必多说了!”皇后摆摆手,神情又慢慢淡了下来:“本宫真的不怪你,顾及王妃周全,也非全是因你所托,本宫是母亲,也是皇后,她的身份如今于国体有益,便是不看在儿媳份上,也不能不管,你无需为此自责!你能为国而筹谋,母后反而欣慰!”
说到这里,皇后再次摆摆手:“不提那些了,你能回来,母后便该高兴,快起来,和母后说说,这些年你究竟怎么过的?为何如此狠心,这么多年也不报个平安,你可知母后有多担惊受怕?
墨白闻言,心中一苦,说起这些人,这些事,墨白当初那一走留下的诸多谜团,就注定了要被提起来。
厅堂中,侍者被挥退,只余三人。
皇后高坐在上首,老宫女则站在她身后,墨白坐在左侧下首。
墨白从决定入京起,他就在想该怎么向皇后解释当年种种!
如果将一切和盘托出,那无疑对皇后来说,真相太过残忍了。
即便皇后能够平静接受,墨白也不忍心。
最终墨白轻声道:“当年儿子大婚之夜,遭上清山门徒来袭,不但搅了儿子婚礼,还打伤了儿子,可谓是颜面尽失。本来儿子还奢望父皇会为我做主,怎料到,最终父皇不但未曾帮我做主,反而还将我赶出京城。”
说到这里,墨白抬头看向沉默的皇后又道:“儿子自知是在民间长大,自当年入京,父皇就不喜欢孩儿,京城里的皇族子弟,也没有几个真的拿儿子当回数,就连满朝权贵也只当笑话看。本来儿子自己心里也有数,毕竟文采武功都比不得诸皇子出色,所以也不想去争什么,毕竟这京城里至少还有母后是疼爱儿子的,可这次大婚之变,却是让儿子心中生了怨意,当时年纪还小,心中怨气难平,就想到既然都不待见我,要赶我走,那这京城不待也罢,大不了重归民间便是。”
“却怎能想到,离京路上竟又遭截杀,而我却在马车里,眼见身边那寥寥几个护卫,根本无礼护我安平,还是靠着明王府中原有的护卫,才勉强为我拖得一时三刻的性命,可道师一出,我便只能眼睁睁的等死了。当时本来便不平的心越发愤怒了,怨责父皇竟如此不在意我这个皇子,连一路上能护我周全的保证都没赐给我。”
“心灰意冷之下,我服下了恩师当年给我万一遇到危机之时的保命丹丸,强行用生机换取力量,击毙了道师。当时年纪小,危机解除了,却也害怕再遭截杀,同时心道既然父皇不在意我死活,那便索性当我死了吧……”
“到了明珠之后,也就未曾暴露身份,只是一边凭着母后所赐的药材养伤,一边秉持恩师遗志悬壶于世。一过经年,儿子伤势好了,也终于开始懂事了,意识到当年因为一口怨气,竟置母后于不顾,岂是为人之道?悔恨万千之下,恨不能立即狂奔至京城看望母后,却又因近乡情怯,更自觉无脸再面见母后……”
房间里静了。
皇后静静坐在上首,听完之后,也没让墨白起身。
她就默默看着墨白,神情居然平静的超乎想象,只是眼圈却再次一点点红润!
“儿子自知罪孽深重,求母后重罚!”墨白见她伤心,再次起身跪下,低头。
好半晌,只听皇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轻柔开口道:“真的只是因为这些吗?”
“儿子不孝,当年不知父母恩重,任性妄为,实在不配为人子……”墨白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平静的脸,心中一紧,又连忙道。
“你抬起头来看着母后!”皇后闻言,竟突然笑了笑,轻声道。
墨白心道不妙,却还是抬头与皇后对视。
他目光清澈,满是诚恳。
看到这种眼神,谁若还不相信他,那便真是罪孽了!
对视半晌,皇后才开口道了一句:“都说孩子大了,在父母面前就没一句真话,看来就算是本宫的儿子,那也不例外!”
“母后,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为自己开罪之意!”墨白郑重点头。
皇后瞥了他一眼移开目光:“怎么,本宫还要为你的实话,嘉奖你一番不成?”
“这……自是不敢!”墨白这时便是他也分不清皇后究竟是信还是不信了?
“起来吧!从前倒没见你如此礼数周全,如今倒是动不动就跪了!”皇后又抬了抬手。
墨白闻言,终于心中一松,起身道:“从前年纪小,常惹母后生气,这么些年来独身在外,却是思念母后得紧,反而母后平常教导却越是清晰,孩儿潜移默化,自是不会再如从前了,这也有赖于母后教导之功!”
“瞧瞧,外面人都说我儿霸道,蛮不讲理,浑人一个,遇事不是打就是杀,可老嬷嬷你看,皇儿这嘴甜起来,说的话多好听?哪里像那个传言中的蛮横匹夫?”皇后被他的马屁拍的笑了起来。
“依奴看,殿下却是说的有理呢,定是由心而发的,殿下虽不在娘娘身边,哪里又能不思念母后,殿下能有今日之成就,那定然是离不开娘娘从前教导!”老嬷嬷连忙眯起眼睛笑道。
皇后此刻喜笑颜开,却是揶揄了墨白一句:“你也帮着他说话,也不想想,就他只因置气就一走数年的鲁莽脾性,能如他说的那么好听?这是在哄本宫开心呢!”
这话看似玩笑,墨白却被皇后看来的一眼,震得心中直跳。
他不知皇后这话,究竟有没有深意。
墨白心中一凛,最担心的终于还是来了,他说的再合情合理,却也还是解释不了为什么一个临走时还记挂母后腿疾的儿子,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只因置气,便可对经历剧变,伤透心扉的母亲,数年来不管不顾。
若是一般妇人或可过关,但皇后不是一般人,她能走上国母之尊,会如何去想,墨白真的猜之不透。
关键是他清楚,自己在露面之后依然与国朝保持距离,很难用单纯的置气来解释。
墨白深吸一口气,又补上了一段,道:“其实儿子也是经历这番变故之后,着实有了要奋发图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