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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骏也有感受,生活在高原上的人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骨子里就有彪悍的气息,这是时时刻刻与大自然搏斗所养成的,根本不可能像中国之民那么恭顺。
大军在湖边取了水,就绕道继续前进。还有一天的路程,随时都可能遇敌。龙骧军上下虽然都没有把湟水部的羌人放在眼里,但这些蛮夷全民皆兵的尿性还是弄得所有人都很紧张。
从牙齿掉光的老大爷道总角之童,从佝偻的老妇人道脸蛋通红的小娘,凡是能拿得起刀枪、拉得开角弓的,都有可能突然从草地里、石头后面或者是自家帐篷中突然冲出来。
向导反倒是没有担惊受怕的样子,而是用当地的土话唱起了歌。歌声虽不好听,但配上蓝天白云和广阔无际的草甸,却别有一番味道。
周同凑上来好奇问道:“你唱的是啥”
向导一脸得意,道:“俺唱的是吐谷浑的明月郡主,高原上的明珠。她长得和仙女一样,善良又温柔。”
周同撇了撇嘴,心道这什么劳什子的明月郡主,估计也是腮帮子通红、满口大黄牙的粗鄙娘子,也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满意才觉得漂亮罢。
向导似乎看出周同心里的话,解释道:“将军,明月郡主的确是个美人,俺还见过嘞。”
“哦”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趣,纷纷策马围上来打听。男人无聊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讨论女人,更何况还是个美人
向导道:“据说那明月郡主的情郎就是湟水部的头人姜德,诸位将军只要踏平了湟水部,保不住就能得到明月郡主的青睐哩!”
众人一听,立马更有精神了,纷纷喊道:“俺们替大都督把美人抢回来罢!”
张骏见部下嘴上没有把门的,故意抬了抬鞭子作势要打,吓得他们一哄而散。但嘴上还是不停,继续拿张骏开玩笑。只要不打仗,张骏对部下都很宽容,也不是扳起脸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他一直都认为,想要部下们绝对的忠诚,除了利益和军法外,个人魅力也不能放下。大家都是人,谁不愿意和随和的上级相处
只要讲原则、有底线,且不失威仪,在小节上就不必过于苛责。
“明月郡主”张骏心里念着,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心想若是平了湟水羌蛮,顺便再劫个色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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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还没用力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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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日跋涉,龙骧军保持着良好的行军状态,总算来到了湟水部三十里外的一处洼地。右营的斥候队向四方撒了出去,只要等待消息就可。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就有斥候快马赶回,禀报道:“大都督,湟水部确在三十里外,约有五六千众。咱们的人没有暴露行踪。”
“哈哈!”张骏笑了一声,用马鞭指着王猛和周同道:“二位将军,本都督就靠你们了!”
王猛和周同相视一笑,皆叉手领命道:“大都督且稍待片刻,吾等龙骧军将士为您征讨不臣!”
说罢,低沉的号角声在辽阔的草甸上响起,紧接着隆隆的马蹄敲打在裸露的沙石地上,三千骑军婉若游龙,朝湟水部直扑过去。
湟水部内,年轻的头人姜德正在练习步射,而靶子却是一个被绑在木桩子上的凉军士卒。这士卒的头顶上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果子,姜德站在三十步外,正在瞄准。
步射练习,依赖的是平稳的心态和对环境的额灵敏度,例如呼吸、心跳、风速等等,只要失之毫厘,都有可能谬之千里。今天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微风徐徐,十分凉爽。唯一让他不满的是,就是这凉军的卒子不停的在破口大骂,他这么乱动,姜德就要费劲瞄准才行。
他打算把这些俘虏全都当做肉票换成紧缺的物资,比如说茶叶、盐巴、铁器等等,这都是部落里面紧缺的。所以轻易不会加害,顶多打骂或者饿上几顿饭食。
至于凉军会不会报复,姜德则完全没有考虑。在高原上的规矩中,劫掠来的财物就是我的,除非你再反抢回去。可姜德的认识里,汉人的军队根本就到不了高原,他们宁愿交付赎金也不想打仗,因为打仗的耗费更多。
即便汉人的兵马来了,那又能怎样,难道我堂堂高原上的雄鹰,还会惧怕软弱的汉儿么?
夜郎自大,说的就是如此。一辈子没走下青海高原的姜德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广阔。他自以为是高原雄鹰,可没有料到的是张骏有无双神射——吃了他的你不但要吐出来,还要给利息才行。
就在姜德失去耐性想要把这个不老实的凉卒射死时,地面却突然微微震动起来。常年生活在马背上的人对这种情况十分熟悉,只有大批马队经过时地面才会震动,而自己的部落附近根本就没有其他势力能有这么多马。所以说这代表着,有来历不明的大股骑军在靠近!
“敌袭!”
穿破嗓子的嘶吼声响起,紧接着部落里的铜锣就敲了起来,无数人从帐篷、马厩、草甸里钻出来,极为迅速地拿起趁手的兵器,翻上自己的坐骑,向着愈来愈近的马蹄声方向迎面冲去。
“头人,来者有三千骑,蹄声很重,应该都披着甲!”一个年岁较大的牧民趴在地上,用耳朵紧紧贴在地面,仔细听了片刻后起来禀报道。
这就是老牧民的优势所在,他们可能没有了强壮的身体和充沛的精力,但却拥有最宝贵的东西——经验。
姜德听到对方只有三千人,不由松了一口气。湟水部有六千余口,其中能战的不下四千,若是来犯的只有三千人,他还不放在眼里。但老牧民接下来所说的“全都披甲”却着实让姜德倒吸一口冷气。
吐谷浑极缺铁器,盔甲大多是皮革质地,武器则是五花八门,很少有精钢或者好铁打造的。若是对方人人披着铠甲,那绝对不是吐谷浑诸部能够攒出来的家当,必定是汉儿寻上门来问罪了!
“拿俺的刀和弓箭来!”姜德一伸手,便有仆从恭敬奉上。他翻身跨上奴隶牵来的战马,将弓箭背于背后,手扬环首大刀,高喊道:“儿郎们,随俺迎战!”喊罢,越众而出。
湟水部的骑士也纷纷跟上,四千余众虽无什么队形,但奔腾起来的声势也十分浩大。
远远地烟尘四起,张骏勒住坐骑,吩咐周同道:“尔部绕到敌后,直插其大营,以解救同袍商会人员为要,待一切完成后就举火示意。”
周同领命:“诺!大都督放心,卑职绝对不辱使命!”
“去吧!”张骏吩咐了一声,待龙骧军右营二千人马消失后,又接着下令道:“龙骧左营重骑军抢占高低列阵,迎敌!”
经过白云道大战之后,张骏已经尝到了前后夹击、以逸待劳的甜头,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只见重骑军们放缓马速,以整齐的队列跑上一座小山丘,然后纷纷下马,给坐骑喂水。
再说姜德率领部众远远跑来,却见对面只有一千人马,便叫来老牧民质问:“此处只有一千敌军,哪里来的三千人马?”
老牧民也有些发懵,他明明听出来是三千匹马,怎么突然没了两千,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于是就硬着头皮答道:“汉儿狡诈,定是用了什么疑兵之法恐吓咱们。”
“哈哈哈哈!”姜德猖狂大笑,用马鞭指着对面的凉军,嘲讽道:“区区一千人马,也敢来此撒野,凉州人是嫌自己的肉票不够多么?”
此言一出,周围的骑士也跟着大笑起来。
凉军还在一里之外,张骏侧过身问向导:“他们再喊些什么?”
向导一脸尴尬,总不能跟大都督说他们是在问候你祖宗十八代把?只好支支吾吾地道:“对面的蛮夷出言不敬”
众将闻言大怒,张骏却哈哈大笑起来,对身后的凉军骑兵们喊道:“弟兄们,咱们也骂回去!”
就这样,双方还没动手,倒是先在一里地远的距离上开始骂街。
其实张骏此举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坐等羌贼后院起火,到时候再挥兵掩杀,肯定能事半功倍。姜德并不知此中缘由,还以为凉军是胆怯了,就对手下一个说得了几句下流汉话的勇士吩咐道:“你去阵前挑衅,若是有凉将出来答话,就趁机偷袭杀了他!”
羌人可没有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他们一切都已胜利为前提,若是能趁机赢得先手,胜面自然就会更大一些。
凉军阵内,远远见到对面有一个十分粗壮的汉子骑着马跑出来,立在中央以后继续叫骂,张骏道:“谁为本督斩了此獠?”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暴喝:“某来也!”
定睛一看,原来是王猛挺枪而出,如同旋风一般“嗖”地奔了出去。那所谓的湟水部勇士正骂得起劲,却见对面一员大将奔出,正准备提起马速迎战,却不料王猛仗着西域大马的优良和下坡俯冲的地势,转眼间就来到了面前只听噗的一声,骑枪透胸而过!
王猛去势不减,用枪挑着湟水部勇士的尸体直冲到了敌阵前五十步外才停住,他顺势向前用力,便把枪插在了地上,须发皆张地大吼道:“何人再来战我?”
却见湟水部阵中鸦雀无声,他们早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呆住了。其中一大部分人根本没看到方才发生了什么,结果部落里面数一数二的勇士就被长枪钉在地上,这也太可怕了。
见无人应战,王猛施施然调转马头,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策马而归,迎来龙骧军上下一片欢呼。张骏也捶了一下对方的胸口,赞道:“好个猛子!”
“万胜!万胜!”
“大凉威武!”
“大都督威武!”
将士们激动地喊起来,张骏则抓住王猛的手抬起来向全军示意,如此一来,欢呼声更高,士气大增。
反观湟水部这边,则是一片死寂。姜德眯缝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铠甲最华丽精致的那个人,心道想必他就是大凉的少将军吧。待俺亲自生俘了他,看他还怎么嚣张!
刚要举手下令进攻,就听后面传来凄厉的号角声,然后便是十几个浑身浴血的部众拼了命地跑来,大喊道:“头人,凉军冲进了部落,见人就杀,四处防火!”
姜德瞬间如遭雷击,愣在当场,而他身后的四千骑士也乱成一团,有的要留下来决战,有的急于回家救人灭火,还有的干脆呆呆地坐在马背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到底,姜德还是一个年轻的头人,他不但缺少军事经验,还完全没有正规作战的经历。在他想象中,战争就是双方见了面以后开打,直到一方死绝或者投降为止。
可事情发展到现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怎么还没开打,就败了呢?
后方冲天火起,姜德心如刀割。若是老弱妇孺和牛羊损失太大,那对高原上的部落来说可是灭顶之灾。就算能够勉强熬过寒冬,也躲不过周围部落的瓜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做了一个悔恨终生的决定
“撤!撤!”
一声令下之后,有序的后撤没有发生,四千部民就像是没头苍蝇一般,竟然一哄而散,各奔东西,如同溃败一般!姜德看得目瞪欲裂,他哪里能想到,军队在后方不稳的时候如果不能有序的渐渐脱离战场,就只有溃败一个结果。
通常来说,如果两军对阵时有一方退却,要后队变前队,前队留下断后,再分批次地保持队型徐徐撤离。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名将都是在撤军时阴沟里翻了船,例如半个世纪后的淝水之战,以前秦苻坚大帝之能,尚且不战而溃,何况是羌族这些没有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牧民呢?
“大都督,羌贼自乱阵脚!”王猛道。
“那还客气什么?”张骏十分语气轻松,这种“我还没用力你就败了”似的战斗,实在是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他当即挥鞭一指,下令道:“全军出击!”
冲锋的号角声响起,战斗便在你追我逃的形势下开始了。给龙骧军造成麻烦的并不是羌人的抵抗,而是他们因为急着各自回家抄近路导致过于分散。
于是,凉军骑兵就如同牧民一般将“羊群”赶到一处,等到马蹄声渐渐停下的时候,湟水部四千余人在死伤不足百人的情况下,被龙骧军左营的一千重骑和分兵前来支援的周同所部一千人马死死围在很小的区域内。
凉军骑士端着骑枪,把羌人逼退到快要挤不下才停止。至于湟水部的头人姜德,也在其中动弹不得。四周全是密密麻麻闪着寒光的枪尖,只要稍有异动,一枪下来能穿透五六个人。
张骏这个时候才在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