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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骏将目光投在这人身上,只见他是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身材修长,举止有度,绝不是山野闲人那么简单。
“哼!”这时,声音尖利那人开口道:“宋兄等上一等却是无妨,可小弟还有要事在身,怎能在此荒废时辰?”
“哦?”张骏扭头道:“既然这位兄台还有急事,那么就恕不远送了。”说罢,他一挥手,道了一声:“兄台走好!”
“你”那人明显脸上一愣,旋即怒道:“你怎可如此辱没斯文!”
张骏脸色也冷了下来,这世上怎么总有些人以为自己是太阳,别人都要围着你转。我堂堂凉州少主,让你等了片刻就这么多话,你到底是来投效的还是来当大爷的?
顿时,他道:“本侯一无征辟,二无邀请,仁兄在此呼号失度,真是莫名其妙!”
“好好!”那人一挥大袖,转身负气离去。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众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该如何谈起。
还是张骏主动打破了沉静,他道:“不知各位兄台前来,有何赐教?”
众人用眼神短暂交流片刻,那宋姓青年起身道:“吾等皆是太学书生,早已仰慕少将军多时。又闻少将军昨日射白虎、胜汉使、杀胡虏,舌战朝堂。这四件事,当真是非英雄不能为也!桩桩让人心生向往,只恨不能同去。今日相约而来,只求入幕少将军麾下,效犬马之劳。”
张骏也起身一礼,对众人道:“我大凉正是存亡多事之秋,急需天下英才效力。各位兄台看得起骏,屈身前来,骏不胜感激。”
“但是”话题一转,张骏道:“骏也有一句话要讲在明处”
“少将军请讲!”众青年起身道。
“骏不才,志在匡扶晋室,一平天下。只求入幕之人,也心怀此志,同甘苦、共患难。总而言之,升官发财,请住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
“好!”宋姓青年击节而叹,赞道:“少将军所言,深得吾心。窃以为,吾辈生逢乱世,就应当奋而向上,若是不能建立一番功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男儿身!”
其余几人也起身道:“吾等正有此意,愿追随少将军。”
“好!”张骏点头道:“惟愿吾辈青年,不负韶华,操戈奋起,重整山河!”
“妙哉!”一身形微胖的青年道:“就如少将军在秋狝之时所言:驱除胡虏,光复中华!”
“好!”
“好!”
其余人也纷纷应和。
张骏道:“骏正有一事要做,之前一直无奈于人手不足,不知各位可否相助?”
众青年齐道:“少将军只管吩咐!”
张骏笑了笑,道:“且卖个关子,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诸位再来相会,可好?”
“一言为定!”众青年道。
“一言为定!”张骏拱手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一章 三人()
第二天一早,张骏早早起身,在彩蛱的服侍下梳洗停当,来到会客的偏殿,静待昨日的那群书生登门。
没过多久,零星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片刻之后,只走进来三人。
张俊一看,打头的还是那宋姓青年,其后是微胖的青年,而另一个却没什么印象。情形和他所料不差,果然大部分人都没来。
笑道:“怎么,今日便只有尔等三人?”
宋姓青年面色一红,呐呐不言。
还是微胖的那个嘟囔道:“一群没义气的,出尔反尔,吾要和他们割袍断义!”
“大可不必,昨日来者众多,很多人可能只是出于一时激动,或者也只是盲从。”张骏开解道:“昨夜一整晚,大家都思量清楚了,自然会有自己的决断。”
微胖青年听罢,还是不忿,重重地摔了一下衣袖。
当然,张骏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凉州现在内部并不稳定,主战派与主和派勾心斗角,十分复杂。昨日那些青年中,肯定有出身自土著豪族的,他们的行踪肯定满不多家里长辈,估计昨晚有可能被教育了一宿吧。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叔父张茂和他自己的屁股是坐在主战派这一边的,但并不意味着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作为统治者,最需要的是平衡,这也是投降派存留至今的原因之一。如果问张氏有没有能力彻底铲除贾摹及其党羽的势力?答案是绝对有,但结果肯定是凉州政权灭亡。
凉州离不开土著豪族,即便没了贾摹,也会有其他人取代这个位置,甚至张茂还会主动去加以扶植。因为没了投降派,就没有人能抑制主战派,作为统治者,是战是和,皆存乎一念之间,只要权柄在手,想战的时候可以战,想和的时候可以和,这才是真正的为君之道。
所以在对待张骏的态度上,无论主战派还是主和派,都是不冷不热。说白了他们还没有将这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同大凉的主宰者划等号。毕竟,没有人可以预见未来,也只有张骏自己知道,张茂的寿命只剩下四年的时间。
不过这些话是张骏没法说出口的,因为事实太过于残酷,他怕自己如果说出来,会打击到四位热血青年的小心脏。
只好接着道:“昨日人多,骏还没有和各兄台好好结识一番,不如三位自报家门,骏洗耳恭听。”
“咳”宋姓青年首先起身躬身施礼,道:“学生姓宋,单名一个沛字,表字泽清,见过少将军。”
张骏也起身还礼,问道:“先司马配公是汝何人?”
先司马配公,指的是张轨主政时期的肱骨谋臣宋配,他任职司马,曾辅佐张轨处理全州大小事务。非但如此,宋配还是凉州的杰出将领,曾以少敌众,击败鲜卑首领若罗拔能,俘虏其军民十余万人而名震河西。
只见宋沛郑重道:“配公乃吾先祖父。”
张骏眼中一亮,忙道:“泽清兄今番入骏幕中,你我可效仿先祖故事,携手建功立业。”
宋沛也恭敬道:“既入少将军幕下,今后您便是主公,沛自当鞠躬尽瘁,为主公效力。”
那身材微胖的青年见状,忙道:“少将军,吾姓索,名三戒,表字全斌。”
“戒嗔、戒贪、戒色”胖子自己解释道:“家父索孚,现任武威郡功曹,也在少将军麾下”
张骏咧了咧嘴,心道:“我这个武威太守,可还从来没去过自己的衙门呢。不过他倒是知道这个索孚,是个很有趣的人物”
“幸会幸会。”张骏拱手道:“令尊一定是对兄台期望极大,此三戒乃成大事者所必备,又以文武双全为字,索兄,不要让令尊失望。”
胖子连连摆手,表示不会。
张骏又看向一言不发的另一人,只见他面色蜡黄,身材矮小,眉目倒算清秀,只是有些病怏怏的。
他也看到了张骏的目光,便伸出双手,比划起来。
“这”张骏一蒙,难道是残疾人?
还是宋沛解释道:“主公,这是江宛,表字汝卿,乃是书法大家江琼嫡孙,也是我的表亲。”
张骏连忙见礼,他幼年时还曾跟从江琼学字开蒙,对老先生印象很深,算起来,这江宛还是他的师侄辈。只是,只是怎么没听过江琼有个嫡孙啊。
宋沛又道:“汝卿兄幼时得了怪病,便被送到西域,后来渐渐康复,却说不出话来”
张骏点了点头,道:“这倒无妨。魏武不拘一格用人才,方成霸业。骏虽不才,也愿效仿先贤,只要江兄确有才干,骏必然委以重任。”
江宛听罢,很是兴奋,连连比划了一翻。宋沛翻译道:“汝卿说他字写的很是不错,可以为少将军做一文书,整理案牍。”
“哈哈哈!”张骏大笑道:“汝卿已经为自己谋得了职位,骏怕是也不敢不给啊,不然老师提着教鞭寻上门来,骏岂不是又要被罚?”
宋沛和索三戒相顾而笑,那江琼教授弟子最是以严厉著称,二人也曾跟从其学习,显然都深有体会。
相识完毕,便打开了话匣子,四人都是正值青年,张骏也没有自持身份,所以相谈很是投机,索三戒被叫成了胖子,江宛则称其为江小黄,宋沛大家还没想好,至于张骏,呵呵,自带少将军光环,没胆子乱叫啊。
又聊了一阵,只见宋沛道:“主公,昨日您说有一事需要吾等相助,不知是何事?”
“对对。“索三戒应和道。
一旁的江宛也点头好奇地看着张骏。
张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三位可有见过军中地图?”
胖子和江小黄齐齐摇头,唯有宋沛道:“曾在先祖父的书房中见过几次。”
张骏点了点头,一边暗叹这个时代家学的重要性,一边道:“不知泽清可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问题?”宋沛一愣,脑中回想了一下,又思虑片刻,还是没什么头绪,直言道:“沛见识浅薄,没有发现问题。”
张骏摆了摆手,道:“骏也是偶然中想到的,并非是泽清见识不足。”
三人皆被挑起了兴趣,全都认真起来。
张骏接着说:“现在的地图,皆是绘以大致方位和山水走向,但其实很是笼统,比如大军欲从一地到彼地,那途中究竟走何路线、有何小路、有何水源、山有多高、谷有多深,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因素。”
三人赞同的点头,宋沛也道:“主公所言不错,大军在外,地形决定着何处可以伏兵,也决定着是否会中埋伏;水源则是大军最重要的物资,一但失去水源,大军轻则退兵、重则溃败,玩笑不得。”
“所以”张骏道:“吾想是否可以将地图绘制的更为精细一些。为此,构思了几种方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今次有三位相助,骏也信心大增。”
“可是凉州地域如此之大,仅仅以我们三人,恐怕力有不逮啊!”胖子担忧道。
“呵呵。”张骏笑道:“这个无妨,我们只需以一个地方为实验地,寻找出一条切实可行的方法,然后记录下来,再传授给军中斥候。这样就会大大节省人力物力。”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胖子兴奋道。
张骏看向另两人,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当即便道:“出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二章 测绘()
张骏一行说走就走,一路穿城而过,出东门,向远处去了。
此行除了新投入幕下的三人,还包括胡硕和周同负责贴身护卫,另有护军二十骑随行。刺杀风波还未停息,张骏可不想因为人手不足,再被埋伏一次。
一众人皆乘快马,在张骏的带领下沿着驿道一路向东,很快便将姑臧城抛在了身后,慢慢的连轮廓都消失在视线中了。
过了起初的兴奋劲儿,那三人都变得有些沉闷。张骏突然开口道:“我这里有一算题,不知三位可有兴趣?”
“哦?”胖子顿时兴奋地反问道:“主公也对算题感兴趣?”
“怎么?”张骏好奇道。
“他啊,平日里就喜欢琢磨算数。只可惜凉州偏远,中原文化之春风,难度玉门关啊。”宋沛一边调侃索三戒,一边慨叹道。
就连江宛也好奇地看过来,显然也想听听张骏的算题。
张骏也不再卖关子,他道:“今有望海岛,立两表,齐高三丈,前后相去千步,令后表与前表三相直。从前表却行一百二十三步,人目着地取望岛峰,与表末三合。从后表却行一百二十七步,人目着地取望岛峰,亦与表末三合。问岛高及去表各几何?”
说罢,便笑吟吟地看着三人。
“岛高四里五十五步,去表一百二里一百五十步。”没等他人开口,胖子就抢答道。
“咦?”张骏重新打量了一下索三戒,没想到他还是个算学人才啊。当即问道:“全斌如何算的?”
“这还不简单!”索胖子得意道:“以表高乘表间为实;相多为法,除之。所得加表高,即得岛高。求前表去岛远近者,以前表却行乘表间为实,相多为法。除之,得岛去表里数。”
张骏在心里默默换成现代数学用语想了一下,还真对啊!当即又问道:“全斌可是做过此题?”
“没有。”索胖子一脸惋惜道:“咱这西陲之地,哪里会有海岛,只是听过海外仙岛的传说罢了。谁会去算海岛的高低啊。”
“主公,此算题乃何人所创,当真是闻所未闻!”宋沛惊异道。
一旁,江宛也连连点头。
张骏不由心里低叹,中国古代的科技水平不是不发达,而是缺少推广。要么敝帚自珍,成为一家一姓的不传之秘;要么被视为异端,由统治者亲自出手毁灭。当然,即便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