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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主公”
张骏本来已经休息下了,却被一阵急促的叫喊声惊醒。
他猛地睁开双眼,只见正是周同一脸焦急的看着他。
“出了何事?”张骏问道。
“金城的韩护军派了人来,急令少将军回转姑臧!”
“什么?”张骏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待到周同重复过后,他才明白过来,金城一定是出了大事。
“来者何处?”
“都在大帐!”
张骏急忙起身,出了自己休息的帐篷。只见外面已经是人影憧憧,到处都是执兵披甲的军士,火把熊熊燃烧,整个营地亮如白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二章 围城()
来到大帐,韩虎、各级军校再加上幕下三人已经分成左右两班站好。张骏入内,来到上首,转过身,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时,韩虎一招手,一名狼狈不堪的军士被扶了进来,见到张骏,跪地道:“启禀行军督,韩护军有令,命您立刻回转姑臧,不得延误!”
“你且起来。”张骏道。
待这军士起身,张骏问道:“你慢慢说,金城究竟发生了何事?”
见那军士犹豫不肯开口,张骏怒道:“胆敢隐瞒军情不报,尔当吾这行军督的闸刀钝了不成?”
那人被吼得一哆嗦,当兵的哪有不怕军法官的,这才开口道:“匈奴大军三万围城,韩护军命吾等一队骑军冒死杀出报信,还望行军督服从军令,回转姑臧!”
“放屁!”张骏闻言,喝道:“本将身为行军督,却要临阵脱逃,岂不成了天下笑柄?”
“少将军”那军士换了个称呼,道:“韩护军是怕您仓促去救,反倒陷在敌营,您比金城重要得多。”
张骏一摆手,止住他的话,令道:“韩虎,即刻点齐兵马,半个时辰后,本将要全幢开拔,奔赴金城。”
“诺!”韩虎兴奋领命。
又问那军士道:“尔等还余下几人?”
军士眼神一暗,道:“一队五十人马,只剩十五骑。”
“还能战否?”张骏问道。
“少将军且不畏死,吾等又有何惧?”
“好!”张骏赞道:“不愧是老哈的部下,大凉的好儿郎!”
张骏转身对宋沛、索三戒和江宛道:“骏此去是要征战沙场,凶险异常。三位可留在此地,等吾消息。”
“主公!”宋沛急道:“您是看轻吾三人不成。既入幕下,自当同生共死。还记得那日,吾等相约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如今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怎能置身事外?”
“正是!”索三戒挥动着圆滚滚的臂膀道:“主公休要小看俺,俺虽不是什么猛将,但也习得弓马,使得大刀!”
江宛也撸起袖子,一番要上阵杀敌的模样。
“哈哈哈哈!”张骏见状,大笑道:“既如此,咱们便同去金城,再闯一遭!”当即便下令全幢抛下不必要的辎重,只带三日口粮,向金城疾行。
路上,又喊来骁骑军的那名军士问话。
那军士本是一队主,姓李名大山,陇西人士。张骏见他勇气可嘉,又头脑灵活,言语不凡,便将他临时编入了周同的斥候队伍。
据这李大山所言,匈奴人是今日天方亮时突然出现的,三万大军一下子就将金城围了起来。
“三万人来偷袭,金城的斥候难道就没有报信?”韩虎不解道。
“没有!”李大山摇头道:“撒在外面的弟兄,无论是骁骑军的还是金城府军的,没有一个回来”
众人闻言,尽皆被匈奴人的战力所慑,默然不语。
张骏道:“金城刚刚易主,韩护军虽是名将,可掌控部队也需要时间。再者,匈奴人的斥候本就犀利,看来这次是要苦战一番。”
“嘿嘿!”一旁的胡硕倒是傻乐起来,道:“主公,俺就怕匈奴人来的少了,不够俺拍个尽兴。”
这厮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根类似于狼牙棒的武器,扛在肩上,很是威猛。
“放心!”周同道:“管教你杀个痛快。”
“哈哈哈哈哈!”众人皆笑,压力被无形间扫去几分。
张骏麾下的这一幢兵马,本就是步军,除了原来部曲和护军所乘战马,其他人都要步行。虽是轻装急行,可步卒们身上的盔甲就有三四十斤,再加上十几斤的兵器和三天干粮,走得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本来骑马半日的行程,却整整走了一天,眼看日头西陲,才总算到达离金城不远的地方。
张骏没有匆忙冲向大河,而是绕了一圈,在远远地一处山头背后停了下来。枝阳府军本就不是精锐战兵,又烂的彻底,若不是他这个少将军亲自领兵,恐怕走到半路人就跑光了。如今那些士卒已经累的不成样子,喘得破风箱一般,别说是上阵杀敌,就是换气慢点,自己就把自己憋死了。
命令全军休息,七百人马瞬间躺了一地,也没有必要扎营,所有人都仰面朝天地倒在雪里,懒得再动。
张骏却是没法休息,他点上韩虎、周同、幕下三人和各级将校,登上了山头,向金城远远眺望,可就这一眼,众人便全都惊呆了。
俗话说得好:人一满万,无边无岸!
矗立大河东岸的金城上空已经是浓烟滚滚,即便隔着很远,依旧可以顺着寒风听到激烈的喊杀声。数也数不清的大片匈奴汉国的军卒将金城三面围起,不停攻打!
只见金城高耸的城墙上,已经爬满了匈奴人和汉军。金城就像是狂风巨浪中的孤岛,虽然压力很大,但任然屹立不倒。
“嘶”
众人皆暗自咋舌,不禁回头看一眼自己带的兵,都是大摇其头。别说府军不堪鏖战,便是中军精锐自此,这么点人马,冲上去也于事无补,连塞牙缝都不够。
“观此阵势,胡虏是用蚁附之法夺城。”宋沛道。
果然,只见匈奴人并没有携带攻城器具,只是凭借云梯攀城。
所谓蚁附,就是像蚂蚁一样,一大片地冲上去,靠人填。此时,金城就像是一个掉在路边的糖块,上边已经密密麻麻的全是蚂蚁了!
城内城外都是积雪,所以双方没有用火箭,而是靠着强弓劲弩抛射。无数箭头“嗡”的一声蹿起,又似暴雨般落下,无论城头上还是城下,数不清的人纷纷跌倒。
城头上,一锅锅烧的沸腾的开水和油料被倾泻而下,趴在梯子上的一串匈奴人被淋个正着,片刻功夫就被烫熟了。又有滚木礌石被源源不断地抛下,打的匈奴人抱头鼠窜。
张骏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其他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这样又观战了一会儿功夫,许是匈奴统帅忍受不住伤亡,鸣金之声渐渐响起,匈奴士卒犹如潮水一般退去,只留下近千尸体。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古代战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三章 游击()
“娘嘞”胡硕没了跃跃欲试的表情,反倒是一副受了惊的模样,不停地道:“俺不能熟,熟了就成了油炸肉了。”
见他的样子,其他人反倒是笑了,不过大家脸色也都不大好看。任谁见了如此惨烈的情形,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在场的除了护军和年纪略大的部曲外,都没有大规模作战的经验,张骏和他幕下三人更是第一次走上战场。要说不害怕,张骏自己都不信,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为了避免府军士卒闻风溃逃,张骏不许众人声张,而是把各级将校聚在了一起,开始商量对策。
周同当先发言了:“主公,照此情形,入城是不太可能了,恐怕要另想对策。”他近来一直受到张骏重用,已经渐渐成了府中部曲的头头,汇总了老部曲的意见后,说道:“要么战,要么走,此地距离战场太近,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匈奴斥候,咱们人少,太过危险。”
“此言有理。”索三戒也一本正经道:“主公,非是俺怕死,可死也要死得其所,金城外的情形您也见到了,咱这些人填进去,半点浪花都击不起来。”
这时,江宛比划起来,宋沛道:“汝卿说,即便不战,也不能撤。”
“为何?”胡硕一脸好奇道。
江宛继续比划,宋沛道:“主公任职行军督,本就是要阵斩脱逃之人,要是自己也跑了,岂不成为笑柄。再者,广武郡的豪族还没有彻底清算,一但主公撤退,百姓又不明真相,若是有人暗中煽动,极易引发恐慌。”
宋沛也道:“主公,泽清也同意汝卿的观点,咱们不能退。”
张骏点了点头,道:“大家说的都有道理。”
“战又战不得,走也走不得,难道在此看戏不成?”索三戒懊恼道。
“全斌,休要聒噪,且听主公安排!”宋沛道。
索三戒闻言不再作声,大家将目光都集中在了张骏身上。
张骏心里倒是有了一个办法,但是也不知是否得当,便对一直一言不发的韩虎道:“承赞,吾有一策,不知是否可行,还需你来参详一二。”
韩虎投效较晚,所以很少主动发言,可上司既然发话了,当下也不必推脱,道:“幢主请讲。”
张骏清了清嗓子,环视众人道:“支援金城未必要入城,匈奴三万大军来攻,所需粮草甚众,吾等可绕到背后,偷袭其粮道。匈奴人缺粮,自然军心动摇。待到大雪封路,便会退兵,到时候金城之围自然解除。”
“幢主所言有理。”韩虎赞同道:“匈奴人本就不擅攻城,如今它们没有攻城器械,难度就更大了。依卑职看,金城有韩护军和中军将士守护,人马不少,一时半刻没有危险。咱们可以断其粮道,逼迫他们退军。”
“匈奴人不傻,若是他们围剿咱们,该如何是好?”索三戒担心道。
“吾等可以昼伏夜出,只捡小股队伍偷袭。”宋沛道。
这时,张骏伸手止住讨论道:“吾有十六字诀,可以作为今后作战的策略。”
“哦?”众人眼睛一亮,问道:“主公有何良策?”
张骏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所有人都在口中默念了一遍,韩虎率先道:“幢主真乃奇才,如此军略,比之孙膑兵法也不遑多让。”
宋沛也道:“有了主公这十六个字,以后天下将帅,恐怕都要以主公为一计之师!”
“不知主公这十六字诀可有名目?”索三戒也兴奋道。
江宛则露出了极好奇的表情。
张骏脸色微红,道:“敌后游击战法!”
“妙哉!”一旁的胡硕突然跳起,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他兴奋道:“俺总算可以拍人嘞!”
“哈哈哈哈!”众人见状,皆大笑起来。
张骏道:“既然如此,再休息半个时辰,等天色暗下来,咱们便启程。”
“诺!”众人领命。
日落月升,静夜。
大凉的都城姑臧还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丝毫没有受到东方大河前线的干扰。
城里的百姓们也都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虽然有传闻说凉州和匈奴人又见仗了,但是只要敌人没到家门口,就没啥好担惊受怕的。这年月,见仗才正常,若是大家都相安无事,那才叫咄咄怪事。
宫殿内外的灯笼和烛火都被点亮了,念奴如同往常一样先是惬意地泡在大大的池子里,闻着在水面打转儿的红花瓣的清香,喝着甜甜的葡萄美酒。偶尔,还哼唱起不知名的歌谣,仿佛仙女临凡。
她是个爱花的女孩,即便是在这寒冷的冬季,暖房中依然有花朵盛开。专门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宫女,给念奴收集花瓣,风干后再用来沐浴。
自从张骏随军出征,她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在她眼中,骏哥儿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弟弟,若是在外受了伤,该如何是好!
”哎“她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着:“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阿嚏”张骏在马背上打了一个喷嚏,让随行在身侧的宋沛担心道:“主公,可是受了风寒?”
“无事!”张骏摆了摆手,自己连鼻涕都没有,只是莫名其妙地痒了一下。大军在外,又是要去执行风险极大的偷袭任务,若是在这个时候染病,那可真是要坏大事的。
经过商议,张骏命令部队不过大河,而是沿着河堤,向南行进,争取绕过匈奴人的斥候。
黑夜行军本来难度很大,但好在月光照在雪上,将地面闪得很亮,即便是有夜盲症的军卒,相护掺扶着点,总算还可以行进。
就在这时,前方探路的周同匆忙来报:“主公,前方有匈奴斥候在洗劫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