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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南看到自己的亲家和女婿,也是老怀欣慰,好久没见他们了,除了样子颓废一些,精神头还不错。
跟二人寒暄一阵后,瞧见甲板上人多,何思南招呼二人下到船舱后,迫不及待地问道:“教主这次是不是有些急了?”
宽彻不花打了个眼色,别帖木儿赶紧汇报道:“地图落到了徐寿辉部的李兴泽手里!”
何思南之前也听说了,事关元廷江山,这种事情马虎不得。
宽彻不花冷哼道:“脱脱本就不满我们这些人,这次湖广行事省遭此劫难,他推脱了多次,要不是哈麻丞相调你过来,我们一家子还不知要流落何方?”
宽彻不花挺闹心的,老婆孩子一大堆,在德安府一直窝着也不是个事。
何思南突然说道:“汉人怎么会知道哈拉和林的事情,教主已经派太傅阿噜图去镇守了!”
关于这个事情,宽彻不花父子早已知晓,别帖木儿气道:“听说关于哈拉和林的事情,还是那李兴泽先说出来的!”
何思南抚了下胡须,当即疑惑道:“听说他不过是一名海归之人,而且年纪不大,如何会得知我们的事?”
别帖木儿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突然想起一事,别帖木儿赶紧道:“岳父,黄州那边传来消息,李兴泽将到兴安镇阻拦我军!”
何思南随意的摆手道:“你带人去即可,我和你父亲便不下船了!”
以何思南对自家女婿的了解,凭借五万精兵,还真没什么不放心的。
想到这次又能和李兴泽一决高下,报以前的被擒之恨,别帖木儿当即大喜道:“谢谢岳父!”
。。。。。。
待李兴泽率五万红巾军到了汉川后,稍作了停留。
明玉珍和赵普胜等人悄悄带着一万红巾军离开后,李兴泽接着又快速行军到了云梦的兴安镇。
而别帖木儿率着五万精兵到达了高核镇。何思南四十余艘大型蒙冲战舰也已经进入了云梦。
两镇相距不过几十里,双方的探子你来我往,相互进行穿插,谁也没先动手,只是不停地将消息传来。
“你在等什么?”马大小姐十分好奇,李兴泽自从率军过来,就驻扎下来,不谈如何攻防,也没有继续前进。
李兴泽苦笑道:“我在想如何吸引别帖木儿来追我!”
看来他还想的引诱,马大小姐虽抿嘴一乐,但想到大战在即,无奈地摇头道:“你这招都快烂大街了,那别帖木儿岂会轻易上当!”
李兴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马大小姐和孟海马,突然道:“这次可能要亏欠二位了!”
现在李兴泽手里两万黄州红巾军,剩下颍州和襄阳各一万,看来要打硬仗了。
马大小姐突然心里猛地一紧,脱口道:“要损失多少?”
军帐内温度陡然降了下来,众将感到丝丝的寒意。
李兴泽咬牙道:“一多半吧!”
“啊”
众将齐声惊呼起来,孟海马忍不住,急劝道:“李军师莫急,说不定还有别的法子!”
李兴泽徐徐站了起身,从军帐内这十来名将军面前一一走过,看到每个人脸上的不忍。
谁不爱惜自己的兵将,谁又愿意让袍泽在战场上倒下。
李兴泽望着帐外忙碌的士兵,慢慢说道:“我与别帖木儿多番交手,相互还是了解一些的,要引他上钩,除非真刀真枪的下血本,不然。。。”
接下来不说,众人也都清楚,这仗要败,还不能让士兵溃散,何其难也。
多次统兵,让一个以前从来见不得血的学生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此刻,李兴泽不得不硬气心肠,为得就是歼灭别帖木儿的五万精兵。
众人都沉默下来,而马大小姐却听出来其中的意思,双眸瞪的老大,惊讶道:“难道你要全歼这十万精兵?”
“不错!”
李兴泽眼中精芒一闪,冷笑道:“此战不但关系我黄州的存亡,而且将其主力歼灭,让他们不敢轻易再来招惹我军!”
当下,李兴泽不再犹豫,迅速喝令道:“众将听令!”
“孟元帅和王元帅,你二人率襄阳红巾军负责右翼,触敌之时,尽力绞杀对方!”
孟海马,王权当即出列抱拳应道:“得令!”
“大小姐,你与罗文素将军,率领颍州红巾军负责左翼!”
马大小姐和罗文素抱拳称是。
“花少峰,你与冯强各率一千骑兵,掩护大军撤退!”
花少峰和冯强对视一眼,看来他们此次担子可不轻,当即异口同声接令。
“丁普郎,徐明远,由你二人负责中军,待听到号令,立即撤退,不得延误!”
丁普郎和徐明远不敢迟疑,迅速出列抱拳接令。
李兴泽接着脸色一凛,冷道:“在听到号令,如有敢畏战不前者,鸣鼓不进者,杀,以正军法!”
“遵命!”众人齐声抱拳大声道。
。。。。。。
别帖木儿率领的五万精兵如约而至,看到红巾军的三个方阵,不禁冷笑,这个李兴泽此次倒没玩什么阴谋诡计,实兵要跟他野战。
仔细观察了一阵,又考虑了一番,打定主意的别帖木儿,直接下令道:“骑兵冲击红巾贼中军!”
“嘟嘟”
元军这边号令一响,立刻元军阵中分出万名骑兵,冲杀过来,此次出战,一万骑兵,别帖木儿也不打算留手,全部出动。
此时正当午时,太阳悬挂当空,四野枯黄的杂草更显得荒凉而凄惨,呈现一派壮观的悲怆。但尽管如此,空气仍然十分干燥,使人嗓子眼里仿佛冒得出火来。
元军的骑兵如排山倒海般冲将过来,地面轻颤,每个红巾军的士兵禁不住嘴唇的干涩,喉结上下滑动。
“拒马!”
丁普郎和徐明远听到鼓声,立刻明白号令的意思,赶紧来回四处狂喊不止。
在前几排的黄州红巾军士兵纷纷半膝蹲地,狠狠地将长枪末端往身前的泥土里按,死命踩住长枪末端,斜指长空。
原来是拒马阵。
别帖木儿挥手一指,元兵全军出动,跟着哨声缓步将阵型向前推进,打算等骑兵冲散红巾军的阵势后,再进行围杀。
没有坚强的毅力和不怕死的精神,拒马阵不过是笑话,别帖木儿心知这些红巾军士兵根本抵挡不住骑兵的冲锋。
万马蹄如骤雨袭来,黄州红巾军的士兵在中军位置,犹如堤坝一般,抵挡着战马的冲锋。
一时间,人仰马翻,黄州红巾军的士兵被冲撞的七零八落,元军骑兵的速度被降了下来,前后骑兵撞在一起,混乱不堪。
李兴泽眼中突然射出寒光,急喝道:“传令,夹击!”
“咚咚!”
红巾军阵中突然传出来四通鼓声,马大小姐和孟海马不由得精神一振,这是左右两翼合围的信号。
“杀!”
左右两翼的红巾军如封闭的扇形,开始对中路的骑兵进行围剿。
此时,元军的骑兵已经深入红巾军的中军,眼见这马上就能将黄州红巾军来个对穿,谁知左右两翼的红巾军已经从后面围了上来。
在人群中奋力搏杀的丁普郎和徐明远,不停地连声高吼道:“顶住,顶住!”
早已知晓这是一场血战的红巾军,纷纷拼了命,眼见冲进来的元军骑兵,有的甚至来不及,只得抱住马腿,不让在前进半分。
几乎每个元军的骑兵身下,遍地的残肢断臂,都是血肉模糊,鲜血四溅,红巾军的刀兵在长枪兵后,将手中的刀不断朝马腿砍去。
元军的骑兵被慢慢围住,越来越深入人群中,反而渐渐失去了机动性。
李兴泽眼见合围已成,而且黄州红巾军的阵型已乱,当下怒喝道:“擂鼓,三才!”
“咚咚”
红巾军阵中又是一通鼓声响起,丁普郎抹了把脸上的血,连续大声嚷道:“快,三才,三才!”
当即,黄州红巾军经历了短暂的混乱,然后三人一组围住元军的骑兵,开始缠斗。
与元军的骑兵接触过几次,李兴泽觉得光用拒马阻拦效果不大,于是和冯强商议之后,配合三才阵,最大可能的歼灭对方骑兵。
刚才万名骑兵的冲锋,至少造成黄州红巾军近一半的伤亡,除了倒在地上不能动的,其余人依然带伤在和元军的骑兵拼命。
“去你娘的!”
一名黄州红巾军士兵虽然被马蹄弄断一条胳膊,依旧单手挥刀砍在马屁股上。
黄州红巾军也是经历过多番血战,渐渐成长起来的一支军队。
有些士兵想起往日追击元兵,摸到不少的银子,大笑赚了,竟是全然不顾,以命换命,飞扑上去不顾性命也要将骑兵一把扯下马来。(未完待续。)
第159章 兴安镇血战(下)()
黄州红巾军以命换命的方式,更激起两翼颍州和襄阳红巾军的血性,亏着孟海马等人死命压着,才不至于让两翼也跟着乱起来。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李兴泽眼眶渐渐湿润了,他也从来没想过,黄州红巾军竟如此敢战。
即便这种惨斗没经历多长时间,但双方的损失颇大,元军的骑兵损失不少,而两万黄州红巾军,几乎人人都伤,能走动道的也只有几千人而已。
瞧见红巾军的中军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别帖木儿催促道:“加快脚步,全军掩杀!”
“嘟嘟”
元军的骑兵听到号令,纷纷别过马头,向后退去,接下来就是属于步兵的战场了。
此刻,元军的步兵方阵已缓缓地走了过来,李兴泽心知还得在拼一下,不然别帖木儿不会上当。
当即大喝道:“擂鼓,合击!”
。。。。。。
“四叔,我们该不该听那倪文俊?”方家的船队正在黄州船队的后面,缓缓地航行在涢水上,方关皱着眉头问道。
方国瑛没有直接回答,突然问道:“乐儿,李军师怎么吩咐的?”
“很奇怪!”
方乐疑惑不解道:“让我们到了汉川后,多准备木筏!”
“木筏?”方国瑛瞬间反应过来,喃喃道:“难道要火攻?”
方国瑛想起之前倪文俊的命令,竟是让他们和黄州红巾军一起按兵不动,在汉川阻敌,却不是主动出击,和李兴泽的号令完全不同。
“这。。。”
方国瑛这下也是左右为难,到底是以谁的命令为准,方家到底该怎么办?
“我先去问问倪将军,看看怎么回事再说!”打定主意的方国瑛,索性也不再多想,直接招呼了艘小船,前去座船。
倪文俊此刻也是头疼不已,别帖木儿让他暗自放水,而马大小姐让他全力配合李兴泽。
倪文俊正在左右为难,突然得到报信,方国瑛来了,赶紧出舱迎接。
“大将军可是为元军一事发愁?”方国瑛上船来了,迎面见到眉头紧皱的倪文俊,当即便问了出来。
是发愁,只不过此愁非彼愁。
倪文俊苦笑道:“让方四爷见笑了!”
两方数量一致,方家又是跟李兴泽来的,倪文俊心知可能是方家得到什么消息,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方四爷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方国瑛将李兴泽告诉他们的事说出来后,倪文俊沉默下来了。
之前他和李兴泽也商议过如何在汉川迎敌,虽然几千对五万,但水战可不是看人头多寡的。倪文俊自问也有信心打败何思南的水军。
问题是故意战败之后,他在别帖木儿心里还有没有利用价值。
黄州此战是胜是败,现在全系倪文俊一人之手。
方国瑛这下可有些看不明白了,倪文俊自听他说完后,便站起来在狭小的船舱里走来走去,豆大的汗水直从脸颊两侧滑落在地,显然不是船舱内热的。
不就是商议下怎么打吗,有那么难下决定吗,方国瑛心里暗道。
关于如何打,倪文俊和李兴泽早已有了定计,很简单一招,但足以覆灭何思南的五万水军。
倪文俊突然一跺脚,看着方国瑛咬牙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黄州城的府衙内,几乎所有管事的都会聚一堂,首座便是紧闭双目的徐寿辉。
左侧是一言不发的邹普胜,不停地在把玩手中拂尘。
整个厅堂静悄悄地落针可闻,几乎每个人都神色肃穆地坐着,不是慑于徐寿辉的脾气,而是心忧前线的战事。
徐寿辉此刻真有些不敢睁开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未有过这样猛烈,砰砰直跳,快从胸膛中跳出了。
实在是太安静了,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瞥了眼身侧的邹普胜。
神色极为轻松,脸颊处却有汗水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