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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乌蓬船也没人顾得上操作,乱作一团。但仍然在陈友谅的强令之下,不得不出舱射箭。
眼见损失越来越大,陈友谅禁不住牙齿都在打哆嗦,这还是他率军以来头一次经历这么大的伤亡,不过依然举着微微发颤的手臂,高声吼道:“快,放箭!”
红巾军船下面的湖面上渐渐被鲜血染红,报恩奴在几名元兵的保护下看着这一切,脸上犹如鲜花绽开一般,蔑视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
眼下元军已经在砀山附近驻扎下来,看样子要与红巾军长期对峙。
李兴泽抬头望了望火热的骄阳,回头突然问道:“陈友谅那边怎么样?”
赵普胜神色有些黯然,低声道:“刚才接到传来的探子的消息,已经和元军交上手了,损失惨重!”
“嗯?”
李兴泽登时眼睛就圆了,按照时间估计这还没有交手多长时间吧,怎么就损失惨重了,赶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赵普胜将探子传回的消息全部说了后,不止李兴泽,周围的人几乎全沉默了。
虽然是同等的水军兵力,但是对方的舰船非同一般,而陈友谅这边,除了船多,没别的优势,问题是多也没用,蒙冲战舰万一开始冲击,碾压过去,小船直接就成了碎木屑。
双桅战舰只要起帆,速度不亚于一条水中游动的鱼,岂是慢吞吞的乌蓬船可比。看来陈友谅想的很明白,如果不打痛对方,他们连撤出战场的机会都没有。
李兴泽看了眼众人,咬牙说道:“事到如今,只能选择相信陈友谅了,相信给了任何一个人,这场仗都不好打!”
要是自家的人马还好说,关键是颍州那边的五千水军,损失太大,估计不好交代,赵普胜想到这里,便苦着脸问道:“师侄,颍州那边。。。”
李兴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打完再给他们交代吧!”
说实话,他现在并没有想好怎么交代,他手下的徐州红巾军,损失也就损失了,反正马大小姐想的开,但是颍州那边事多的人不少,到时候肯定很麻烦。
。。。。。。
湖面上横七竖八的漂浮着不少红巾军的尸体,陈友谅的腿都快软了,长年在水上游荡的人,根本就没见过湖上飘的这么多的死尸。
元军本以为狂风暴雨般的箭矢会吓退红巾军,岂知,这正是陈友谅摆一字长蛇阵的另一个目地,轮番与元军正面交战,相互进行消耗。
元军的箭矢越来越慢,陈友谅所率领的船队与元军的船队始终拉着些距离,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状态和元军对射。
元军的体力此时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陈友谅估计张定边带人已经在元军的战舰底下了,便伸手大呼道:“擂鼓!”
转眼间,一通急促的鼓声响遍了整个微山湖,红巾军的士兵们听到鼓声,精神不由得一振,顿时扔下弓箭,开始拼命地朝元军的舰船划了过去。
鼓声是全军出击的命令,不但是给湖面上的人听的,更是给湖面下张定边听的。
张定边紧咬着腰刀,踩住下面一名红巾军的肩膀,朝上攀了几下,腰侧发力,一使劲翻到了元军双桅船上。
本来一直占着上风的报恩奴在等待红巾军的崩溃,谁知,一直硬挺的和元军对射。
报恩奴渐渐失去了耐心,正要下令扬帆出击时,突然,红巾军那边传来一阵鼓声。
报恩奴正在疑惑,发觉红巾军的船纷纷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陈友谅仗着小船机动性比较灵活这么唯一的一个优点,趁元军不备,发动全军出击。
此刻,报恩奴慌忙喊道:“扬帆,快,划船!”
只不过,为时已晚,张定边率人陆续翻上了头前的几条船上,与元军开始厮杀起来。
‘咣咣!’声作响,一条条乌蓬船撞向了元军的舰船,红巾军四下喊杀的挨个冲上了元军的战舰。
跟随陈友谅的三千黄州水军那可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一个个都是接弦战的好手,在船上的近战水平可比元军要高出许多,顿时就把船上的水军杀的纷纷跳水逃生。
剩余的红巾军跳上元军的船后,取出火油,就开始四处点了起来。
突然被红巾军这么反戈一击,报恩奴顿时慌了神,赶紧喊道:“擂鼓,撤!”
。。。。。。
待到傍晚的时候,水军的战报这才传了过来,李兴泽听到传令兵的汇报,差点没昏过去。
八千水军,陈友谅足足损失了差不多近五千人,四百多条船,只剩下一百多条。
元军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近万名水军,目测只剩下四千人左右,双桅战舰被烧了一半多,蒙冲战舰还好些,只损失了一艘。
看起来双方打了平手,但是两相比较之下,红巾军这边的水上力量已经没有力气再与元军争斗了。
以绝对的劣势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李兴泽心里也知道,只不过,人家颍州送来的五千水军,这刚开战,就损失了近四千,都不知道该如何交代了。
眼见黄州的水军建立起来,慢慢成了规模,这次反而被打入了谷底,李兴泽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唉”
李兴泽叹了口气道:“这么艰难一场仗,刚开始就打成这样,后续我们该如何打呢?”
众人不禁面面相窥,李军师一向是胸有成竹的,怎么这次好似有些颓废,接下来可是全靠他这边了。(未完待续。)
第123章 血战微山湖(下)()
陈友谅在元军撤离后,并没有追赶,主要是已经没有实力去追赶了。
一场战斗指挥下来,紧张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陈友谅无力地倚坐在乌蓬边,双眼无神的看着打扫战场的红巾军。
这场仗打的太过凶险,冒着全军覆灭的危险放手一搏,真凭着他胆子大。
不过看看满湖面的尸体,陈友谅都快哭了,这次将黄州水军和颍州水军的班底都损失殆尽,足够主帅砍他的脑袋了。
全身湿漉漉地张定边坐在陈友谅身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大哥,毕竟这次把水军消耗一空,自从徐寿辉占领黄州后,还从未有过如此大的损失。
陈友谅要受罚,同样作为主帅的李兴泽也得受罚。至于是砍脑袋还是下大牢,接下来就看上面怎么定了。
“陈将军。。。”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陈友谅带着一帮残兵沿着湖水正打算回徐州受罚时,远处飘来一只船,连声高喊,似乎是来传令的。
想不到惩罚的命令这么快就下达了,陈友谅无奈地站了起身,叹气道:“走吧,定边!”
“大哥。。。你!”
张定边本想拉住陈友谅的,但还是收回了手。这仗虽然打的出彩,但红巾军的水军都消耗的一干二净,上面肯定要问责的。
传令兵大声喊道:“李军师命陈将军撤到独山岛驻防!”
陈友谅顿时愣了,嘴唇都有些不利索了,哆嗦道:“怎么,不是惩罚?”
传令兵看到陈友谅有些发愣,便苦笑道:“陈将军,我就是个传话的,还有,李军师让你仔细看看独山岛的地形!”
“末将遵命!”
。。。。。。
“还要在打一场?”
赵普胜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好使了,惊讶地喊道。
当李兴泽说出自己的计划时,众人都怔住了,李军师莫不是疯了吧,现在陈友谅那边已经没什么兵力了,怎么可能与元兵的水军对抗。
现在元兵的水军差不多还有四千,而红巾军这边只有两千余人,关键是元军蒙冲战舰和双桅战舰还有不少,只要不加阻拦,势必长驱直入。
出于这样的考虑,李兴泽便打算一定要打退元军水面上的力量。
不理会众人的惊讶,李兴泽吩咐道:“师叔,你在这里盯着,我带一万人悄悄地去微山湖,相信别帖木儿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本以为会立即接令,谁知,赵普胜摇头,面露难色道:“师侄,正是因为你在,所以别帖木儿不敢轻举妄动,万一。。。”
李兴泽拦住了赵普胜,冷笑道:“我料他肯定会用水军,所以才要趁此机会拔掉他的牙齿,打个时间差!”
这次李兴泽打算利用微山湖中独山岛的特殊地形,水陆夹攻报恩奴,一举灭掉元兵的水军,除掉后患,这样才能安心与别贴木儿决战。
虽然报恩奴一时大意,导致元军最后损失不小,但最起码将红巾军的水军打的都没多少条船了。
早已得到消息的别帖木儿阴沉着脸,沉吟片刻道:“告诉报恩奴,明日午时进攻独山岛!”
此刻正是剿灭黄州红巾贼水军的最佳时机,别帖木儿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
“罪将陈友谅,张定边拜见军师!”
陈友谅和张定边一见到李兴泽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慌忙单膝跪地,低头抱拳道。
李兴泽赶紧将二人扶起,笑道:“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那现在。。。”
看来李兴泽不是来问责的,陈友谅有点不明白这主帅半夜到了水军的营寨是作甚。
李兴泽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独山岛的地形如何?”
按照李兴泽之前的传令,陈友谅登岛之后细细的四处查看过。赶紧抱拳道:“回禀军师,岛虽然不大,但绿野较密,而且,凫山余脉连绵在岛上!”
李兴泽笑了笑,神秘道:“明天和报恩奴一战定输赢便就在这座山了!”
陈友谅之前也想过李兴泽的用意,但是他始终不明白,这连船都没有多少,如何跟元军较量。
既然李军师已经有了打算,陈友谅也不作他想,看见张定边似乎有疑问,赶紧一把拉住,抱拳道:“遵命!”
现在就看别帖木儿,是否如他所愿,来攻打独山岛,毕竟,李兴泽一个人是演不了戏的。
。。。。。。
从早上起,李兴泽就有些坐立不安,毕竟他担心元军如果不过来,那么他晚上肯定要赶回砀山。
“报,元军大批水军朝我独山岛而来!”突然放出去的探子来汇报,李兴泽顿时喜出望外,赶紧催促道:“陈将军,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末将遵命!”陈友谅神色凝重地抱拳应道,拉上张定边就去做准备。
瞧着湖面上稀稀拉拉地近百条乌蓬船时,报恩奴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向众人指道:“都说这陈友谅水战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都这样了,还不逃回黄州!”
左右众元兵也是乐得捧腹大笑,让各个战舰全速追击陈友谅。
幸亏红巾军开出独山岛不远,要不凭乌蓬船的龟速,可跑不脱,陈友谅一看元军这架势,立即向后退去。
红巾军刚靠了独山岛,便撒丫欢子地扔下船就跑进岛里,把报恩奴和手下一众元军看的愣了愣神,紧接着就是哄然大笑。
作为水兵来讲,船就相当于自己的生命,没见过这样的军队,居然扔下保命的家伙,转身就跑。看来传言黄州红巾贼不过就是一群流氓地痞,果然如此。
想到这里,报恩奴一时兴起,喝令道:“留点人看船,剩下的人去追击他们!”反正此时元军就三千多人,而红巾军瞧着不过几百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吃亏,索性就彻底一些。
报恩奴跟随几名护卫也下了船,兴致勃勃地跟上追剿红巾贼水军的队伍。
独山岛的山虽然是凫山的山脚部分,山不算高,但其中怪石参差,杂木丛生。
走出一片树林时,有元军隐约看到野地那边似乎不少红巾军的影子,赶紧喊了出来,元军士兵们赶紧追了过去。
正当元军快要追上那一小股红巾军时,四周忽然‘哗哗’声大作,一道道人影站了起来。
“杀!”
红巾军纷纷从野草中站了起来,手中的各式兵器对准了兵器,并且将这差不多两千余名元军包围了起来。
元军此刻哪敢动一下,这四面八方都是头上包着红巾的汉子,不是红巾军还是何人,瞧这人数,恐怕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元军纷纷向后退去,几乎都是背靠着背,一个个紧张地看着已经将他们围的严严实实地红巾军士兵。
一身墨色道袍,左臂绑着一丝白色绸缎的李兴泽走了出来,笑嘻嘻地大声问道:“谁是报恩奴,出来露个面呗!”
报恩奴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出头,但身上的那股子傲气却使他拨开元军士兵,走了出来,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不是就是李小贼?”
这身道士打扮,而且脸庞极为年轻,报恩奴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听大哥提起过,此刻见到他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笑得如此灿烂,除了‘妖道’李兴泽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