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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如今头领已经被那严绍给杀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在为首的那个头目,正在为眼下的情况感到痛心疾首的时候,一个黄巾头头走了过来,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问道。“难道要回老巢去?可是现在就凭我们这点人,只怕也守不住啊…”
别看青州到处都是黄巾,其实彼此之间吞并的情况很常见。往日里程仪也曾经吞并许多小股黄巾,所以才能形成如此庞大的规模。
只是现如今程仪已经死了,众多兄弟也都是死的死,降的降…
只剩下他们这几百人,即便是回去了,只怕也会被人吞并。
回首看了一眼身边的残兵败将,那为首的头目忍不住感叹道。“如今青州虽大,可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若是你们没了去处,可来投奔我们兄弟。”
这些黄巾败兵正是惊魂不定的时候,突然传来这个声音顿时引来极大的反应,为首的头目更是拎起手中兵器看了过去,恰好看到有几十个同样是黄巾打扮的汉子,正站在远处的山崖上,为首的那个汉子极是雄壮。
“你是何人?”
看着山崖上的众人,那头目皱眉喝道。
那汉子也不动怒,微微一笑。
“豫州裴元绍!”
第二十八章()
“多亏诸位将军勇猛,才让我军得以大获全胜,绍在这里先敬诸位一杯!”端起手中酒杯,严绍对着坐在下面的太史慈等人道。
“同饮此杯。”坐下太史慈等人,也纷纷举起手中酒杯。
先前的大胜让气氛相当火热,下人像蜜蜂般忙碌,将桌案摆满了美味珍馐。那些以豪饮著称的勇将抱着酒坛,一杯接着一杯,殿角落的位置堆满了空着的酒坛,足有一人多高。几乎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在为这场难得一见的大胜高兴,就连平素不喜饮酒的严绍也喝了一杯。
太平盛世地方官吏的职责很简单,只有八个字,清廉自守、勤政爱民,以使狱无冤滞,庭无私谒,只要能做到这点便是世人眼中的清官、好官。
然而在乱世这些值得称道的行为,却是一毛不值。
乱世之中,自家明天是否还能活着尚且不知,有谁还会在乎这些?
因此一个能够在乱世中守住治地的地方官吏,都很容易得到当地百姓乃至世家的认可。不要小瞧了这个,这意味着将来无论严绍颁布什么政令,都会因此顺利上许多,甚至还可以借助北海本地世家的力量。
如陶谦陶公祖为何能稳坐徐州?就是因为徐州当地世家的鼎力。
不像历史上的孙策,因为受到了江东当地士族的抵制而大开杀戒,最终导致东吴因内乱的缘故长期处于打酱油的状态。可以说东吴的确是因孙策而兴,可是后来会陷入这般窘境,跟孙策起先所作的一切也不无关系,若不是孙家跟当地世家的关系过于恶劣,后来在曹操兵临城下时,也不会冒出那么多的投降派来。
‘转斗千里,尽有江南之地,诛其名豪,威行邻国’
听起来似乎威风,可是背后付出的代价却是人都不能忽视的。
“这次能胜的如此轻易,实乃是子义之功也,来,我敬子义一杯…”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下来,严绍笑着替太史慈倒了杯酒。
“多谢主公…”感激的接过酒盏,太史慈一饮而尽,顿时引来了一片叫好声。
尤其是管亥、武安国等人,更是趁势斗起酒来。
就在这时,本来正陪着孙观饮酒的周仓,突然开口道。“主公,不知这次俘获的黄巾俘虏究竟该如何处置…”
严绍喷了口酒气,有些不快的道。“元福真是煞风景啊,如今正是值得高兴的时候,为何要谈起公事…”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附和,想也是,正喝着高兴呢,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要谈公事,多坏酒兴?
其实周仓自己也清楚这点,他往日里最烦的也是这类人,只是这次他却不得不开口询问,毕竟那可是好几千人…
好在严绍并没有计较这些,而是沉吟了一下开口道。“还是老规矩吧,从中抽选些精壮出来,把这次的损失填补上,剩下的则发配去修路修水渠,等什么时候修好了再说。”
唯有上任以后,才清楚自己接手的是个怎样的烂摊子。
应该说青州会成为后来黄巾最泛滥的地区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尤其是在质帝到黄巾起义爆发之前的几次天灾,更是成直接的导火索。
《后汉书?质帝纪》:本初元年五月“海水溢。戊申,使谒者案行,收葬乐安、北海人为水所漂没死者,又廪给贫羸”。
《桓帝纪》:桓帝永康元年八月,“六州大水,勃海海溢,诏州郡赐溺死者七岁以上钱,人二千。一家皆被害者,悉为收敛。其亡失谷食,禀人三斛。”
《灵帝纪》:建宁四年“地震,海水溢,河水清”,熹平二年六月“东莱、北海海水溢,漂没人物”。
从质帝到黄巾之前,一共发生了四次海侵,青州的乐安、北海、东莱成为重灾地区。质帝、桓帝两次还可见到朝廷颁布相关的赈灾诏令。灵帝最倒霉,三年内两次海侵,还带着地震。
正是这一系列的天灾**,使得原本富庶的青州反而成了个烂摊子,后来又爆发了黄巾起义,时任的青州刺史焦和又是一个好立虚誉,能清谈的家伙,结果就是青州黄巾越演越烈。
这段时间来,严绍不断让被俘虏的黄巾去修路铺桥还有水渠等等,为的就是尽量弥补前几次天灾带来的创口。北海的世家会严绍,除了他能征善战外,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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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那些黄巾余孽补充进来,未免有些不妥吧…”放下正在倒酒的酒坛,武安国有些犹豫。“若是那些人在讨伐黄巾时突然反叛,岂不是…”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都有些犹豫。
看着他们的样子,严绍摇了摇头笑道。“无需担忧,往日的黄巾早已消亡,如今的黄巾不过是一群打着张角旗的盗匪罢了,其如蝗虫一般,所为者不过是生存二字,只要能让其吃饱穿暖,自然就能获得忠诚…”
武安国、孙观等人互相看了看,心中虽有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
到是先前开口的周仓抱拳喜道。“主公真乃仁义之主。”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这么高兴干嘛…”严绍有些纳闷的道。
听到这话,周仓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只是这时他却没有注意到严绍那略带玩味的眼神。
有了严绍的命令,被俘获的黄巾很快便被挑选出了一批精壮来,补充到了军中,以此替换损失掉的兵马。就像严绍说的一样,在有吃有穿的情况下那些人很快便抛弃了黄巾的名头,对自己曾经的身份几乎没有留恋。
这一幕让周仓有些惆怅,却又暗自道。“这严绍果然善待黄巾,且廉政爱民,不像其他朝廷官吏言而无信,贪得无厌,或许确实值得追随…”
话虽如此,周仓心底还是犹豫。
低头想了想后,周仓返回城中,走进了一个极为偏僻的院落里面。
第二十九章 再往洛阳()
北海城外,大批民工正躺在刚刚挖掘出的护城河中,躲避着来自头顶上的苦日。那些督工的小军官也懒的管,一些甚至干脆跟着一块躺进还没有引水的护城河。
对他们而言,只要一切按工期进度来做,到是不介意这些民工偷偷懒。
“而且这天上的太阳简直要人命,这天气怎么可能做的下去工…”用碗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些水,一个小军官嘟嘟囔囔的道。
只是当他看向旁边的民工时,眼底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提防来。
因为这些并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民夫而已,而是之前战败后被抓回来的黄巾俘虏。就算这段时间来,这些俘虏表现的极为老实,负责看守的军士们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
如今距离上次黄巾大规模进犯已经过去了数个月,这段时间来,那些被俘获的黄巾被安顿在了北海。其中小部分精壮补充进了军中,剩下的则是作为民夫存在——————不要钱的那种。
自从被编为民夫,这些黄巾就再也没有休息过,先是挖水渠,然后就是修桥铺路,几个月下来干的事情甚至比前几任北海郡守加在一块干的还多,严绍在北海郡的名声高涨并非没有理由。
不过严绍到是没有忘记北海最大的威胁是什么,如今青州各郡黄巾泛滥,尤其是平原、乐安跟北海三个郡,简直就是黄巾的重灾区,就算严绍不拿寻常的黄巾当回事,那十几万黄巾依然如山岳一般压在头顶,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平原跟乐安的黄巾频频移动,先后有多个县城遭到洗掠,虽然城池没有被攻破,但也足以敲响警钟了。
正是有鉴于此,严绍将原本用来挖水渠的民夫全部召回,转而在北海外围挖起了一条长长的护城河。
孙观陪着严绍巡视了许久,烈日炎炎,虽说他的筋骨强健,而且又正是盛年,可是来自头顶的酷热,额头上被晒出了一层汗来,铠甲下面更是泥泞不堪,回头看了一眼亲卫,一个个跟他差不多,有些甚至比他还要不堪,孙观苦笑了一声凑近严绍身边。“主公,您也巡视的差不多了,这天上的太阳十分酷热,不若我们暂且回去,等明天清晨再来好了…”
说着停顿了一下,孙观又开口道。“再说那黄巾还在乐安跟平原呢,估计没段时间还不会来我们北海,倒也不必如此急切…”
等孙观说完,严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如果说孙观只是觉得热的十分难受,那严绍就真的是觉得酷热难耐,单论身子骨的话,严绍可比孙观这个猛将差的太多了。
但是听了他的话,严绍还是摇了摇头。“不然,那乐安跟平原已经被祸害的差不多了,尤其是城池之外,而想要攻破城池,凭着那些黄巾的能力就算成功损失也必会大的惊人。只怕用不了多久,那些黄巾就会盯上我们了,若那些黄巾只是来个三五千甚至是一万兵马,我亦不惧,可是这青州黄巾足有十万之众,那州家又是个无用之人,单凭我北海的几千军马,只怕…”
“唉…”听到这话,孙观也叹气起来。“可恨那焦和平日里只知道清谈,遇事之时更是只知道求神庇佑,若不是他,这青州又怎么可能会糜烂到如此境地。”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谁叫我们当初摊上这么一位活宝一样的刺史…”谈到焦和,严绍也感到一阵无奈。
在他的印象里,三国末期的那些诸侯几乎没有一个好对付的,就算是袁术这样的冢中枯骨,手下好歹还有一个纪灵,麾下更有十余万军马,曾经是三国初期最实力最强的一个诸侯——————别管这人多废物,至少初期的时候实力甚至比袁绍都强。
可是如今摊上这么一个只知道求神拜佛的刺史,就连严绍也有些瞠目结舌,好在这段时间来北海被他经营的十分兴旺,就连那些世家对他也是极力。
就在严绍心中感慨的时候,突然有一人快步走了进来。
严绍看了过去,原来是郡守府的一个下人。“什么事?”
“洛阳来人,送了一封书信给大人!”那个下人迟疑了一下,将一封书信递交上去。
起先严绍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人送书信给自己。但是在看了一眼书信上的署名之后,却顿时变了脸色。
翻开了书信,严绍仔细的了一番,脸色稍稍有些变化。
“主公,发生了什么事?”见严绍的表情有些难看,孙观仰头问道。
其他几个人也都看了过来,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严绍表情变化如此大。
将书信上的消息在脑海中稍微整理了一下,严绍皱眉道。“我在洛阳的关系刚刚告诉我,有人向张让等人行贿,希望能够将我从北海调离…”
“什么?”听到这话,众人都吃了一惊。
虽说刚到北海还没多久,但是其实他们已经将这里看成是自己的家,如今听严绍说有人也盯上了这里,甚至还想撵他们走,这叫他们怎么可能不吃惊…
不过严绍却没空理会他们的反应,而是再次仔细了一下书信上的。
书信是何进身边的一个下人偷偷送来的,这人本来是严绍贿赂何进时,捎带手的,不想如今却发挥上了作用。
书信上写的有些含糊,但严绍却能看明白其中的意思。自从严绍将北海经营的稍微兴旺了一些后,便有人看上了北海郡。毕竟这时除了南方的一些州郡外,基本上都被黄巾祸害的不轻,偏偏这时的南方,绝对不是后世那种经济发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