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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现在已经和那个对他说过越千秋坏话的所谓朋友断绝往来,可他还是忿忿不平。
所以,不等越千秋开口,他就**地说:“嘉王世子这话我不敢苟同,那一战不过是我不自量力,登门寻衅而已,说不上是什么精彩的一战,要我说,是猴子戏还差不多!”
李崇明涵养极好,哪怕被白不凡这么一顶,他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没有半点变化,反而还歉意地说道:“白公子恕罪,是我这个旁观者眼力不够,又不知道内情,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真要说起来了李崇明的身份还高过自己,白不凡也只能别扭地哼哼了一声,不大情愿地说:“我又没怪你,只是说我自己不好……反正我今天只是跟着九公子出来,见识见识天下英杰的,世子殿下你不用管我,就当我是跟班就行。”
这一刻,越千秋终于捕捉到了李崇明眼神中间的一丝异色。知道是白不凡的那个跟班两个字着实让人惊悚,他又好气又好笑,只能赶紧笑着打岔。
“曲长老,世子殿下,你们别听不凡胡说八道。玄刀堂自打重建之后,就一直都在金陵活动,我更是从来没见过天下英雄,自然心里就没多大底气。而拖着他这个将门虎子同行,我至少能更安心一点。”
曲长老立时笑了起来:“两位公子说笑了,你们都是年少英才,一同莅临赏光,这僻陋之地简直是蓬荜生辉。只是神弓门这些年捉襟见肘,也只赁下了这客栈的一处偏院,实在不足以待客,还请见谅。”
越千秋自然连说不妨,等到入内时,见那小伙计张头探脑,似乎在打量自己,他就悄悄拢手袖中,随即在别人没注意之际又把手拿了出来,随即对其轻轻屈指一弹。发现那小伙计非常敏捷地一抄把东西接了,他才若无其事地拉了白不凡一同随曲长老和李崇明进了客栈。
等他们一走,那小伙计这才打开手掌,发现赫然是一枚内方外圆的金钱,他虽说一时贪心大起,可左思右想之后,最终还是一溜烟跑去找掌柜。
很快,用牙咬,用火烧,使尽手段判断出这是真金的掌柜就忍不住轻轻嘬了嘬牙。
“真没想到这些外地来的穷鬼竟有这样的面子。先是嘉王世子找上门来拜师,然后又是越九公子登门拜访。”
“之前嘉王世子可没这么出手大方!”小伙计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你懂什么?要不是眼下越九公子给了这枚金钱,就凭他们之前那一面之词,你能确定那真的是嘉王世子?不是有人招摇撞骗?”
见小伙计顿时不做声了,掌柜方才唏嘘不已地说:“是了,之前嘉王世子来拜师,还送了礼给那些穷鬼,倒是感慨了一下院子太小,可那些穷鬼收了人家的礼,却还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不舍得换房子,嘉王世子倒也竟然听之任之。还是九公子大方,一出手就是金子。”
说到这里,掌柜就看着恍然大悟的小伙计说:“亏得你没贪心,这钱是九公子给神弓门换房子的,不是赏你自己去花的!去,把那个之前才空出来的院子好好打扫打扫,一会儿我支给你一百文赏钱!”
“才一百文……”小伙计面上怏怏,心中却乐开了花。
虽说相比一百文赏钱,那金子显然值钱得多。可一个是私自截留很可能要被发现,说不定还会被告到官府,一个是心安理得落腰包,他哪会这么贪得无厌?匆匆跑去打扫那个客栈最大的院子时,他甚至仔仔细细在心中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和神弓门的人套套近乎。
如果能学点武艺,他以后说不定也能当个大侠?日后收个贵介子弟当徒弟,想想都带劲!
越千秋当然不知道,自己随手扔出去一枚金钱,暗示客栈给神弓门腾换一下屋子,竟然会引发掌柜和伙计这么多神联想。只不过,正如曲长老说得那样,神弓门住的那个院子,不但确实朝向不好,四四方方的院子还极其逼仄,东厢房独立,西厢房竟是和正房相接。
而在这样小,总共不过四间房的地方,住了神弓门总共两位长老,六个弟子。
尽管知道有些失礼,心直口快的白不凡忍不住问道:“曲长老,我听九公子说,各门各派此次进京的人数各不相同,少则三四人,多则十几二十人,神弓门虽说人数不是最多的,却也远不是最少的。既然你说捉襟见肘,少带几个人不就行了吗?”
话音刚落,白不凡就遭到了神弓门年轻弟子的清一色白眼。不但如此,连越千秋也赏了这个不通世情的家伙一个鄙视的眼神。
曲长老顿时苦笑,倒是一旁的应长老非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白公子有所不知,神弓门这些年来每况愈下,八个人的路费和住宿开销确实非同小可,可之前掌门师兄和我二人大吵一架,他口口声声说,抵死不来参加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所谓盛会,师兄一气之下,就和我把各自的弟子都带了出来,想着让他们进京见识一下。”
“不只是见识。”当着李崇明和越千秋白不凡的面,曲长老索性实话实说道,“神弓门所在之地不过是延安府的一个小县城,而且大家主要习练的又是射术,和其他武林中人交往更是一直很少,所以再不出来,只怕就会沦为固步自封,坐井观天之辈。”
他说着扫了一眼白不凡手中的长枪,突然开口说道:“因为神弓门多半练射术,竟是找不到什么习练别的兵器的人和他们对练,我这个做长辈的实在是惭愧!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九公子和白公子指点指点我和应师弟的四个徒儿?”
李崇明恨不得借此拉近神弓门和越千秋白不凡的关系,立时眼睛一亮,当即就想开口撺掇。奈何他遇上的是根本不用点就会爆的白不凡,这位在家里憋得实在是太久的将门虎子噌的一下跳了起来。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第199章 越大忽悠()
屋子里一片寂静。
看到刚刚喜滋滋迸出那八个字的白不凡有些茫然地左顾右盼,越千秋只觉得丢脸极了。
你虽说是个将门子,但读书却读得不少,可你体谅一下人家神弓门的弟子呀!整天练武都来不及了,为了维持生计肯定还要干不少活,能认识字读几本书就不错了,到哪里去学什么“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于是,面对冷场,他只能立时站起身补救道:“不凡就是书读得多了,喜欢没事冒出来几个文绉绉的词。我们是武夫,又不是考状元的文士,说话那么酸气干嘛!指点不敢当,曲长老既然开了口,该是我们向神弓门的师兄们请教。”
曲长老和应长老倒不至于完全听不懂白不凡的话,可看到四个徒弟刚刚茫然,现在听到被人叫师兄,则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们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
曾几何时,神弓门这样历史悠久的门派,除却武艺之外,已经很难供得起弟子去读书了?除却拿着几本书教弟子们认识几个字,别的他们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生存的压力,武品录除名的压力,一直都死死压在他们的头顶。
因此,越千秋的打圆场,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台阶,两人不禁如释重负。可紧跟着,曲长老的徒弟,大大咧咧的慕冉却又迸出了一句让他们羞惭无地的话。
“这客栈的院子这么小,不论是白公子的长枪,还是越九公子的陌刀,恐怕都施展不开。”
李崇明眯了眯眼睛,终究还是没有贸贸然开口邀约众人去他的嘉王府别院。果然,下一刻,他就分外庆幸自己做出了清醒的决定,因为越千秋笑眯眯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份请柬。
“既然如此,那不如师兄师姐们改天再赐教如何?舍妹大后天过生日,正好我之前已经请了各派年轻子弟去捧场,神弓门的诸位能不能也来凑个热闹?放心,不是在越府操办,而是在石头山上玄刀堂。只不过有些对不住曲长老和应长老,我之前在别人那儿有言在先,说是只请十八岁以下的年轻人。”
见越千秋非常热络地上前拿着请柬往自己的大弟子手中塞,曲长老虽说有些心动,可想到这生辰宴要送礼,其中花费不小,他顿时又有些犹豫。可正当他和应长老交换眼色时,却又听到越千秋开了腔。
“舍妹过了这次生日才满五岁,她刚刚被我爹送回来认祖归宗,本来这生日就不打算大操大办,我也只是看她在家里呆得无聊,带她出来见识一下天下少年英雄,所以找了这个名头。所以,各位只要能赏光,那我和舍妹就感激不尽了,若是送礼,那就是瞧不起我越千秋!”
曲长老终于放下了心头那一丁点犹豫,立时爽快应承道:“九公子如此豪爽,脚长在他们身上,难道我还能拦着?只不过,你只请年轻人,却把我们拒之门外,是嫌弃我们这些老头子碍事吗?”
虽说这只是调侃,可本待主动凑个数的李崇明立刻闭嘴,静静等待着越千秋的回答。
越千秋却耍了个花招:“长辈们若是到场,大家未免拘束,腊月二十七那天,玄刀堂就没有一个长辈,就连我师父师娘,我都大逆不道地让他们别来,所以也只能对不住曲长老和应长老了。”
几个神弓门弟子不由得暗自咂舌,心想越千秋这个徒弟竟然敢这么对师父师娘,实在是胆子贼大。换成他们,哪里敢忤逆长辈?说一千句一万句都得俯首听着。可是,想到这规模盛大的聚会,心痒痒的他们还是不知不觉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曲长老和应长老。
两位长老已经是有七八分动心了。可没有他们带着,两人实在是不放心把这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放出去。就在这时候,李崇明终于笑着站起身来。
“师父,应师叔,如果不放心的话,我陪着师兄们一块去吧?保证到时候把他们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今天居然“巧遇”李崇明,越千秋就已经做好了这个牛皮糖会主动黏上来的准备。既然别的门派他都下了请柬,没道理因为嘉王世子的关系,就把神弓门撇除在外。因此,见这会儿李崇明主动请缨,曲长老立时如释重负,他就知道这事情应该成了。
当然,他也不会让这个和小胖子抢东西的家伙好过。
然而,白不凡却先抱怨道:“大后天归大后天,我今天都扛着长枪跑了这么远,活动活动筋骨总可以吧?”
面对这么个打架狂人,越千秋只觉得无奈至极。可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外头传来了非常小心的叩门声,随即就是掌柜的声音:“小店刚有一个更大的院落腾了出来,各位客官既然人多,挪到那里去可好?那儿正房三间,左右厢房各两间,院子也比这儿大得多。”
曲长老正待拒绝,白不凡就喜上眉梢地说道:“院子很大?大到可以比武吗?”
门外的掌柜顿时愣了一愣,可紧跟着大门就被人一把拉开。认出是与越千秋同来的那位少年,嘉王世子李崇明介绍说是府州白将军幼子,他立时打叠出了满脸笑容。
“那院子恐怕不够公子施展长枪,毕竟又不是演武场,但若是活动活动拳脚,绝对不成问题。”
白不凡有些遗憾,但随即他就转过身来拱了拱手说:“二位长老,来都来了,不如我和令高足切磋切磋拳脚如何?”
曲长老也没想到越千秋竟是带来了这么个爱打架的官宦公子,当即也忽略了人家掌柜怎么突然如此热情地给他们换房子,略一思忖就看向了四个弟子。见他们全都跃跃欲试,他就慨然应诺道:“好,机不可失,那就请白公子赐教了!”
眼看着白不凡和几个神弓门弟子呼啦啦地出去,曲长老和应长老不放心似的紧随其后,越千秋却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眼看李崇明起身往外走,他方才干咳一声叫道:“世子留步。”
李崇明察觉得到,越千秋对他似乎态度疏离,此时听到这叫声,他立时停下了脚步。虽说他不至于自作多情认为这是越千秋对自己表示亲善,可他还是想尽量表现得亲和一些。
“越九哥莫非有什么悄悄话要对我说?”
“是有句悄悄话。”英小胖不在,又没有别人,越千秋就笑眯眯地走上前去,熟不拘礼似的一把揽住了李崇明的肩膀,声音压得无比低沉,“我听到一点风声,给你提个醒。”
李崇明本能地心中一紧,随即强自镇定地说:“九哥尽管说。”
“你知道的,六年前,金陵城里曾经有一出金枝记风靡一时……哦,不能说风靡一时,毕竟上演第一天就被武德司给查了。可之后证明是北燕派人干的,皇上虽说把北燕使团给撵了回去,可却没有大肆追究,后来这一出戏反而还在金陵各大戏园里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