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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出气,所以……”
“所以居然就把气撒在你们这小店头上了?不至于吧,能在上京有这么大的门面,你们也应该是有后台的人,至于吗?”
越千秋说得异常直接,那掌柜却不由得多瞅了他两眼,心里觉得自己的判断有点失误。天青阁在上京确实颇有名气,后台恰是一位郡王。如今兰陵郡王萧长珙在这得罪了那么多人,那位郡王的名声也不好使了,所以自家只能先将就着躲过这风头再说。
于是,他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有后台也扛不住那么多人的压力,没办法……”
他这话还没说完,越千秋就转头看了看皇帝道:“阿爹,我说咱们还吃吗?会不会吃到一半,有人过来寻衅滋事?”
“你以为上京城里那么多人都是瞎子聋子?”
皇帝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随即就大步往里走去。越千秋见状,有些遗憾地摩挲着下巴,心想刚刚在五雁塔,分明是大公主故意带着一群权贵子弟去堵他,如今他气走了大公主到这天青阁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如果再有人不长眼睛来闹事,那确实就匪夷所思了。
难得能带着一国之君这样深厚的靠山出来,不能享受处处打人脸的乐趣,实在是可惜了!
话虽如此,当越千秋跟着皇帝到了三楼临窗雅座,听完小伙计那报出的一连串菜名,他就笑眯眯地说:“拣你们最拿手的……不对,是最贵的上!外头那两桌,再加上我们这一桌,每桌来十个热炒,六个冷盘。正好逛累了,大家一块好好填填肚子。”
说到这里,他就笑看皇帝道:“阿爹,您看还有什么添减的?”
“你看着办就行了。”皇帝望着一片寂静的窗外,不耐地摆了摆手。等到那小伙计先是喜上眉梢地下去,随即就马不停蹄地忙不迭送来了热毛巾和热茶,他突然开口问道,“之前萧长珙在这都打了谁?”
见这位中年客人不称兰陵郡王,而是直呼萧长珙,那小伙计不禁存了十分小心。可这种事那是用不着瞒人的,他也乐得恶心一下那些丢脸却把气撒到天青阁上的权贵。
他当即满脸堆笑地说:“兰陵郡王最初是把宁昌侯和顺安侯给丢下了楼去,后来打了赵王,又揍了咸宁郡王、永安郡王、长乐郡王,最后打了韩王。如果不是晋王殿下来了,说不得他酒喝多了,打的人还会更多。”
越千秋对越小四大发神威不感兴趣,此时此刻,他把手支在栏杆上,却看见对面的小茶馆门口,一个掌柜模样的矮个老头正在畏畏缩缩探头张望,似乎对他们这些突然进入天青阁的客人很感兴趣。
当那矮个老头突然抬头时,那目光和他不期然一撞,随即仿佛自知失礼似的点头哈腰,又把目光挪向了别处,他不禁陡然瞳孔一缩。
因为他赫然看到,对方摩挲下巴的手,突然屈起一指,只用余下四指轻轻挠着。
想到这旁边的小伙计喋喋不休地说着越小四暴打权贵的种种细节,越千秋不由得生出了一个抑制不住的念头。
越小四跑这惹是生非,是纯粹为了进一步渲染凶名,还是和对面那家小茶馆有关?
就在越千秋满心疑惑之际,他就只听大街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跟着,一个孤零零的骑马人便出现在视野之中。
随着那人一把勒住坐骑,随即抬头往他一看,还得意洋洋咧嘴一笑,他不禁使劲捂住了脸。迅速缩回脑袋后,他就无精打采地对饶有兴致听故事的皇帝说:“阿爹,那位打人的兰陵郡王来了,你要问就干脆直接问正主儿吧!”
第三百二十六章 父子打架()
听到蹬蹬蹬上楼的脚步声,刚刚还在天花乱坠说着兰陵郡王暴打五王两侯那丰功伟绩的小伙计,顿时如同嘴巴上糊了浆糊似的立时紧紧闭嘴。尽管他并不是第一天认识那位兰陵郡王,可当那人在闯出那么大的祸之后依旧平安无事之后,往日的亲切驸马就蜕变成了恶魔。
所以,当萧长珙最终出现时,他恨不得把头埋得低低的,完全寄希望于对方看不见自己。
“黄大人果然在这里。”越小四一上楼就非常没正经地笑着和皇帝打了个招呼,随即就看着满脸不乐意的越千秋道,“哟,小黄公子也在这儿啊!”
“我姓越,不姓黄!”越千秋对越小四这故意挑衅的态度非常恼火,当即没好气地冷哼道,“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这人可有节操得很!”
越小四顿时嗤笑了一声:“节操,有节操你乱认爹?”
“你再说一遍!”越千秋登时拍案而起,满脸的怒火高炽,“你以为这得怪谁?”
“怪谁也怪不着我!”越小四理直气壮地反讽道,可迎接他此语的却是扑面而来的一记猛拳。虽说他出言挑衅时就在等着这样的结果,可当越千秋扑过来的时候,他还是火冒三丈。
我都还没听到你叫一声爹呢,居然对着北燕皇帝叫这么亲热,没良心的小混蛋!
他毫不客气地以攻对攻,须臾就和越千秋连对四拳。他也知道当着皇帝的面继续打很容易出问题,再加上本来就有话要说,当下就主动后撤了几步,见越千秋不依不饶地扑了上来,头槌拳击脚踢腰撞,总之是半点不留情,他也打出了深深的火气。
不消一会儿,两人就从三楼打到了两楼。
而眼看这一幕,本来已经站起身的徐厚聪思量片刻,还是没有立时追下去,而是快步走到面沉如水的皇帝身边,低声问道:“大人,要不要我下去……”
“不用!一个本来就和小四儿似的动不动发疯,另一个被我带出来只怕也是满肚子火气,让他们俩打一打,说不定还能冷静一下。”皇帝瞥见一旁那伙计已经是欲哭无泪,他就淡淡地说,“不用担心,保管今日之后,你们天青阁重新宾客盈门。”
刚刚见兰陵郡王对人那般态度,小伙计就知道这位确实是非同小可的权贵,可瞧见越千秋和兰陵郡王一路打下去,他却又迷惑了,此时只能赔笑应是,却慌忙借口下去看看情况,蹑手蹑脚溜下了楼。可当他到二楼时,却发现那两个刚刚厮打得难解难分的不在这。
“人呢?”
二楼的另一个小伙计看着满地狼藉,苦着脸说:“已经打到一楼去了!”
“这么猛!”
“猛什么猛,上次闹得还没结束呢,居然又来,难道封兰陵郡王的全都是灾星不成?”
被人骂成是灾星高照的越小四,这会儿却没什么惹是生非的罪恶感。
毕竟,这天青阁幕后的东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从前没在这惹事是因为那会儿要低调,现在既然有了高调的本钱,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再说,之前在南苑猎宫时和越千秋交手的那一场着实不过瘾,此时此刻他就干脆痛痛快快地豁了出去。
当两人已经打出了天青阁,直接打到了大街上时,技高一筹的越小四瞅着越千秋一个空档,直接锁住了人的胳膊和肩头,把人按在了墙上,这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样,认输吗?”
“认你个头!”
越千秋知道自己那点武力欺压别人可以,在越小四面前不免就有些不够看了。此时此刻,他想都不想就猛地一低头,突然一口咬住了越小四的侧腕。虽说对方躲得极快,他只留下了浅浅一个牙印,可他还是非常敏捷地顺势卸开了劲,身子往下一溜,随即脱开了封锁。
“你属狗的啊,居然咬人!”
“谁先咬我,我就咬谁!”
看到那个浅浅的小白牙印,越小四简直气得肺都炸了。他想都不想就合身扑了上去,谁知道越千秋一个非常没风度地懒驴打滚,继而竟是一跟头直接翻进了对面的小茶馆。那一瞬间,他本能地迟疑了一下,可紧跟着就立刻追了进去。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刚刚这两人从正儿八经的交手,到越千秋耍赖咬人,临窗的皇帝全都看在眼里,等到这两人打到对面小茶馆去了,里头那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他这才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对徐厚聪或其他侍卫吩咐半个字。
而打到小茶馆中的越千秋一进去就委实不客气地踹翻了几张桌子和凳子,随即又抓了个茶杯往门外一扔。没扔到越小四,却准头很好地砸向了对面天青阁门口一个张头探脑的小伙计,直接擦着人脑袋砸进了门里,吓得人立刻缩了回去。
眼见那边再也没人敢乱张望了,而越小四追过来之后,也没急着再对他出手,而是踢凳子推桌子搞破坏,他这下就再无怀疑了。
几乎是贴墙站着的老掌柜无奈地低声嘀咕道:“你们俩能不能手下留情,给我好歹留几样囫囵东西?”
“让他赔!”
见越小四和越千秋几乎同时抬手指着对方,老掌柜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眼见两人又装模作样扭打在一块,他就低声说道:“和尚去了老参堂那边。”
这简简单单几个字,越千秋和越小四却同时为之一怔。越小四手上不停,眼睛却瞪着越千秋质问道:“老参堂是谁的?”
“是我的!”越千秋一面回了一拳头,一面得意地轻哼一声。
越小四顿时更气了:“你哪来的钱?”
“师父的就是我的!”越千秋用看白痴似的目光看了越小四一眼,“师父出的本钱,我让武德司知事韩昱帮忙找的人,定的经营思路,他们都说这是送给我的零花钱!哪里像某人,挂着个爹的名,一分钱不给,把我丢给爷爷养!”
“你是老爷子捡的,又不是我捡的!”越小四被越千秋撩拨得额头青筋都快爆了,好歹还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忙低声说道,“少废话,你怎么会叫北燕皇帝阿爹的?”
这话连老掌柜都听得眼珠子圆瞪,越千秋却没好气地说:“能怪我吗?这难道不是你给萧敬先出的馊主意?结果我在北燕皇帝面前就晃了两三回,人就惦记上我了,这不,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先是要招驸马,紧跟着又说什么父子相称,硬是把我拉出来逛,这是把我当鱼饵钓鱼!”
“原来你也知道这是钓鱼……”越小四语气不善地哼了一声,等到越千秋迅速把在五雁塔下那番对话给转述了一遍,同样吓了一跳的他也来不及多想,立时低声说道,“萧敬先根本不信他姐姐和外甥还活着,借着把你推出去,他是看中了宫中敬妃腹中未出世的孩子。这事儿还没报上去,几乎没人知道,皇上也还不知情,但月份大了就瞒不住了。”
对越千秋和那老掌柜道破了其中关节,他顺势又和越千秋乒乒乓乓过了几招,老掌柜则低声说道:“之前那和尚说,他来上京的路上遇到过青城派的云霄子,铁骑会的彭会主。”
越小四迅速消化着这个消息,恼怒地嘬了嘬牙,他就低声说道:“你打算多多接触徐厚聪,借助局势引发皇帝对他的疑忌,从而把人坑死,路子没错,但现在使团处境不妙,而且你入坑太深。皇帝性子冷酷,翻脸无情,你可千万别玩火。”
“是谁把我推火坑里头的?”越千秋恨恨反问了一句,没等越小四答话就提高了声音,气咻咻地说,“还上来就质问我是不是改姓黄……我呸,我这辈子就没爹没娘,所以我爱叫谁爹就叫谁爹!”
知道这话是嚷嚷给外头人听的,也是给自己听的,越小四不禁异常头疼,少不得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让你上北燕来……”
“诺诺晚上梦话叫了好几次爹了!”越千秋这一次的声音轻得如同呢喃,可他还是看到越小四整个人晃了晃,被他趁势一拳捣在肩膀上也尤不自知,他便收了两分劲,没好气地说,“再说了,爷爷年纪大了,当然想着小儿子。”
越小四这才垂下了眼睑,刚刚如同刺猬那一身刺似的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全都收了进去。虽说手脚没停地继续在搞破坏,可他嘴里却说道:“我这性子就不适合留在金陵,只有在这儿还能有点用,是我对不起老爹……可我不能对不起你娘,只能请你替我多孝顺老爹……”
没等他这话说完,惊怒交加的越千秋就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什么叫不能对不起我娘……平安公主不是死了吗?”
越小四顿时哂然一笑:“北燕朝廷说的话,你也信?”
“可诺诺也说她走了……他娘的,难道是这个走了,不是那个走了?”越千秋见越小四笑得如同一朵花似的,他气得很想在这家伙的脸上砸一拳,“原来诺诺果然是你教坏的!我还没和你算账呢,童养媳这种狗屁话也是你教她的吧?”
“咦,她真的这么说了?啧啧,到底是我女儿,聪明!喂,老掌柜你评评理,老爷子教出来的孙子,配我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