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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二十两,到了地头再给你剩下的二十两。”吴德伟笑着对船主说到。
船主用手指揭开了布带瞅了一眼,在煤油灯的照耀下,一根根金条闪着迷人的光芒。
“吴老弟,有件事情,我想要问问你。”戚老大随手盖上了布带,探手从桌上拿起了一根纸媒来。
“但问无妨。”吴德伟回答到。
“看我这脑子,你是客人,还请坐下说话。”戚老大似乎这时候才想起给吴德伟让座。
“谢戚老。”吴德伟连忙小步走到桌边,在一张方凳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他是龙陷浅滩虎落平阳,到了别人的地头上,只能任由对方的摆布,其中的道理他十分清楚。
吴德伟自知身负泼天的大案,一旦落入国府手中,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如果再耽搁一天,国府的悬赏通告就会贴满整个山城,等到那时候这些江湖中人就一个都不能信任了。所以吴德伟必须赶在今晚就要动身,只要船只进入了长江,这船上的人就与外界完全隔绝了联系,那时候他才能够真正安心。
“听街上的传闻,有人花了大价钱,想要寻找一伙人。据说是十几个当兵的,还带着一个日本人。”戚老大说完,吹亮了纸媒,点在水烟筒的烟嘴上。
吴德伟闻言当即心头就咯噔一下,就连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表面上他却依然神情镇静的看着戚老大,同时还悠然的翘起了二郎腿。
“既然戚老大问起了,我也就实话实说,街面上找的确实是我。”
“吴老弟,你这是把我往火塘里推啊,我们袍哥有规矩,什么买卖都能做,哪怕你跟官府有过节,我们也可以帮你瞒过,但有一点,这出卖祖宗的买卖绝不能做,一旦哪个触犯了,那是要开香堂动门规的,三刀六洞七十二剐,点天灯砍脑壳。。。”戚老大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继续吧嗒起了水烟。
“戚老大,我知道瞒了你是我不对,但是你也看到了,兄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求到你的头上。如果戚老大觉得这买卖不能做,那么还请老大放我们上岸,我们自寻出路,这些黄金,包括之前的定钱,我统统不要了,就算当作给您的补偿,您看怎么样。”吴德伟神情黯淡的对着戚老大说到,右手却在悄悄的向着裤脚移动。
“吴老弟,你说这种话,岂不是伤了我们这些时候结下的交情。”戚老大看上去有些生气,重重的把水烟壶往桌面上一顿。
“你把老子当成是什么人了,我像是为了几万大洋就出卖朋友的人吗?”
“像,实在太像了。”吴德伟暗自想到,当然他不会当面讲出来,反而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站起身抱着拳向戚老大躬身致歉。
“是我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冒犯了戚老大,实在是不该。”
“哼,罢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既然我已经被牵连进这件事情,就算浑身是嘴,现在也说不清楚了。拿你出去领赏,也坏了我江湖名声,眼下老子只有舍命陪你闯一闯,看看是不是能够闯出条活路来。”戚老大重新拿起了水烟壶。
“那实在是太好了,戚老果真义薄云天,救吴某与兄弟于危难之中,吴某感激不尽。”吴德伟再次躬身施礼。
“不过呢,老子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没关系,但是我的这些弟兄们,可是个个都有家有口的,全家老小都靠他们这点辛苦钱养活,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那一家人就全毁了,所以你不能不给我这些兄弟一些交代。”戚老大慢悠悠的低头说到,眼角的余光瞟着吴德伟。
“是是,这是应该的,当然要有些交代才是,只是不知道,戚老。。。该怎么交代才比较合适呢。”吴德伟欠着身恭敬的询问到。
“吴老弟啊,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好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们袍哥讲话直来直去,我也不讹你,你给这个数,老子包你一路平平安安的到达郭家坪。”戚老大伸出手做了个手势。
“四百两?这。。。。”吴德伟脸上露出了些许难色。
“怎么,嫌多?”戚老大瞪大了双眼。
“不不不,不多,这价钱公道的很。”吴德伟连忙摆着手否认。
“只是,现在我手上没有那么多钱,不过我在银行里有,只是恐怕要等到了宜昌才能拿得出来。”吴德伟一脸愁容的回话到。
“格龟儿子是在消遣老子吗?到了宜昌?你在郭家坪下船后一走了之,老子到哪里再去寻你。”戚老大拍了一下桌子。
“实在冤枉,我哪里敢消遣戚老您。其实您老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宜昌啊,您也知道了,我带着一个日本人,那可是个日本贵族家的少爷,他爹是日本天皇身边的人,家里有的是金山银山,到时候不光是他家的赏金,就是日本军部也会因为你救了他们的人,给你重金酬谢的。”吴德伟凑上前去急切的说到。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多带几个人一起跟着去啊。”看到戚老大神情有些犹豫,吴德伟连忙加紧劝说到。
老头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在舱里来回踱起步来。
“你的人带的那些家伙,要全部交给我保管。”戚老大站定脚步,转过脸对着吴德伟吩咐到。
“没问题。”
“这些钱就当作给兄弟们的安家费,不算在四百两之内。”
“这个。。。”
“舍不得?”戚老大眉头竖起。
“哪里,全凭您老处置。”吴德伟乖乖点头听命。
“好,既然如此,那就立个字据吧。”戚老大走到桌边,打开了桌上的文房箱,抽出了一张宣纸放在了桌面上。
“应当的,我马上立字据。”吴德伟走上前去,在盒子里挑了一支狼毫,一旁的砚台里已经研好了一池好墨,显然对方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现在就让你这老狗高兴几天,等到了日本人的地盘,老子要你跪着来求我饶你的狗命。”吴德伟暗自咬紧了牙关,提起笔在那张信纸上书写起来。
白根斐夫此时完全不知道那位吴营长正在他后面的舱室里,屈辱的签着城下之盟。日本海军中尉现在感到有些忐忑不安,自从上船之后他总觉得周围有双无形的眼睛,在时刻监视着自己。
门帘都放了下来,船舱里有些闷热,这里的每一根木头都在散发着江水的腥臭气息,白根少尉期待着船只早点启航,那么他就能跑到甲板上面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这是一条内河货船,所以尾舱没有隔出多少居住空间,白根只能和刘副官以及三个马弁挤在一个舱室里,他和刘副官各自能有一块半米宽的床板,三个士兵只能蜷在一起睡地板。
白根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床板一头,准备找些东西来读一下解闷,此时外面的甲板上突然响起了一片忙碌的脚步声,海军少尉顿时紧张的抬起头张望。
“别担心,那是船上的水手,他们在做出航的准备,我们马上要出发了,中尉。”刘副官对着白根解释到,
白根斐夫闻言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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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白根历险记(下)()
此时正是四更天,白日间的暑气虽然已经消散,但是因为江面无风,船舱里依然闷热不堪。大太公(负责控制船首梢的船夫,相当于领航员与大副)悄悄的在船头甲板载宰杀了一只公鸡,用来祭祀江神保证航程顺顺利利。
原本这种仪式应该要更加庄重繁琐一些的,但是在眼下这种特别的情况下,只能简单的对付一下草草了事。戚老大与吴德伟的交易,大部分下级船工是完全不知晓的,只有他的几个心腹知道部分的内情,在船上拥有一定权威的大太公当然是其中之一。于是前驾长的威势加上船主在后面背书,所以对这次完全不合规矩的仪式,没有一个船工胆敢提出异议。
重庆市区段的江面水流相当平缓,松开缆绳之后,木船开始顺着水流缓缓慢进入了江心航线。
“怎么回事,外围的人怎么没有发出警报,难道是因为他们收了黑钱?”
劳蒂转头对着缩在墙角边的同伴询问道,接着抬起手的对着街对面拐角处的几个黑影连射几枪。接着就看到对面一片枪口焰亮起,门旁的水泥灯柱被打得火光四射碎片飞扬。
“不知道,原本我们以为晚上那群看盗版的不敢到处乱转,没想到会遇到订阅正版的,外围的那几个胆小鬼一定害怕暴露自己,扔下我们自己溜了。”
“我早就说过不能相信那群开娼馆的,这下你们没话可说了吧,要是这次我们能够活着回去,我要亲手割掉金那个死胖子的****。”劳蒂缩回门柱后,给自己换了个新弹夹。他举着枪先定了定神,随后侧过身向着对面的士兵连连开火,几秒钟内就射空了弹仓。
“该死的,我被打中了,救救我。”
“啊,他们杀了中士,他们杀了中士!”
对面传来了一片慌乱的惊呼声。这些士兵在街头无遮无拦,只能蹲在街角寻求隐蔽,原本在地形上就有些吃亏。虽然携带着制式步枪,但是在这种短兵相接的近距离作战中,抵抗者手中的武器明显更加有利。
“投手榴弹,投手榴弹。”终于有士兵想到了他们还携带着这种武器,这让劳蒂心底一寒,他连忙呼叫自己的同伴注意隐蔽。
就在此时,突然空中想起了一连串奇怪的声响,接着劳蒂的眼角就瞥到了街对面的人行道上闪起了一片耀眼的火花。年轻的英国人连忙抬头观望,之见头顶上方一朵蓝灰色的伞花正在缓缓下降,伞下挂着的一个黑色人影,手里武器连续喷吐着长长的火舌,雪白的枪口焰刺得人眼睛发胀。
降落伞正好落到了大门旁的街上,那名伞兵没有解开伞衣,而是继续端着那支武器向着街角疯狂扫射,火光映照下,劳蒂看到了对方脸上那种满足的微笑。
“这是个嗜血的狂人。”这是德国伞兵给这位英国人留下的第一个印象。
等到确认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射击的目标,伞兵才松开了MG34的扳机,高大的德国壮汉意犹未尽的松开了机枪的提把,把那支凶器挂在了身体一侧,随即开始扳动伞带的卡扣,卸下身上的伞装。
“嗨,请问,你会说英语吗?”劳蒂小心的问道,他尽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和善一些,要知道对面那家伙在十几秒钟内就让一整队的苏格兰兵变成了千疮百孔的烂肉。
“你们是英格兰解放军吧,要不是你们在下面开始交火,我还以为中了圈套呢。”伞兵把降落伞具卷成了一团,随手塞到了站在一边的一个英格兰解放军成员的手里。
“把这东西处理一下,很好的丝绸,可以拿回去给你老婆做衬衣。”伞兵用的是一口很流利的英语。
“我,我没有老婆。”
“那就给你的女朋友,你们这里谁负责。”
“是我,先生,小皮特。劳蒂。”
“德国陆军上士,莱曼。沃尔夫,很高兴见到你。”
“幸会。”劳蒂有些迟疑的伸出手,结果被对方的大手紧紧的一把握住,随即英国人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们来了多少人,我们不知道那些苏格兰兵有没有发出警报,说不定已经有一个团的苏格兰人正在往这里赶呢。”
“稍等一下,我们空投的速度很快,我是最后一个离开机舱的,其他人应该在那个方向,看,那就有一个。”沃尔夫上士向着公路另一头挥着手,只见一个人影小跑着往这里赶来。
“你好,军士长,不好意思,我先到一步。”沃尔夫迎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臂膀。
“见鬼,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你在向地面射击。”
“我们的英国朋友遇到了一些小麻烦,现在已经解决了,对了,你看到上尉了吗?”
“应该在那边的什么地方,这些就是我们的英格兰朋友?幸会,我是军士长哈福根。”军士长把MP40横挂在胸前,向着明显是领头的劳蒂伸出了手。
“幸会,小皮特。劳蒂。”劳蒂连忙握住对方的手用力摇了摇。
在哈福根和沃尔夫的建议下,英格兰解放军成员开始在外围重新布设起防御哨位,不求能够拦住敌人,只需要提供第一时间的预警。两个德国伞兵在街道的两头警戒,等待着自己的同僚赶来会合。
由于空投的高度关系,伞兵们分散的不算太远,前后花了五六分钟时间,一个七人伞降分队全部集中到了一起。
“这是接应我们的负责人,小皮特。劳蒂。”沃尔夫向自己的指挥官介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