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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现在那些理想已经成了自己那些疯狂的摄取权力行为的借口与动力。自己在波兰的所作所为已经和正义完全的脱了节,那些被自己处决的纳粹官员里有近一半是完全无辜的工作人员,他们成了自己一时为了泄愤而发动的大清洗的牺牲品。而自己却还在那里考虑借着这场屠杀来和希特勒做个彻底的了断,虽然自己心里的确是对希特勒和他的纳粹帝国充满了厌恶,但是这并不能作为自己这么急着和他反脸的理由。自己在心底是想要的只是希特勒所拥有的权力,没有什么其他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份权力从一开始就在诱惑着自己,拥有了那份权力自己就可以在世界上做所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好恶来制定国家的政策,自己可以用自己所掌握的巨大的力量来完成那些理想。一切都是为了理想吗?最大的理由还是想要满足自己的yu望吧。
想到这里徐峻又喝了一大口酒。
自己已经开始堕落了,既然已经堕落那就继续堕落下去吧,只要自己还有那几个伟大的理想还存在自己的心中,就算自己被无辜者的鲜血浸透,但是心底里将还会保存着一块干净的净土。为了实现那些目标自己变成恶魔又如何。堕落吧,在这个国家历史上最肮脏最纷乱的时代也只有堕落才能获得成功,在肮脏的政治斗争中还保持着一颗正义的心的人将没有任何生存下去机会,在由邪恶控制着的国家里只有比邪恶更邪恶才能打倒邪恶。既然如此,索性就让自己心底里的黑暗都爆发出来吧,让那些魔鬼知道世界上还有比他们更邪恶的魔王,让他们尝尽他们带给别人的所有痛苦后带着悔恨回到他们来的地方去,回到地域去。
想到这里徐峻又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的那些正义感的确是根深蒂固啊,现在自己又在为自己找理由了,想要满足自己的yu望才是真实的理由吧。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清醒,在这种政治和利益的战争中是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的,正义只属于胜利者。而那些在斗争中死去的无辜的人就算是为了正义而献身吧。既然自己的目标是正义的,那么过程中的那些邪恶也可以一笔勾销,到时候除了自己谁会知道自己是邪恶的。
不过这样想也不完全准确,事实上人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义和绝对的邪恶的分别。只是在人的意识中才有这两种东西的区别存在,它们按照观察者观察事物的角度不同而不停的变化着,可以有正义的邪恶也可以有邪恶的正义,所有东西都在人的一念之间。现在自己只要按照自己的心中的yu望来走自己的道路,既然命运把自己推上了这条布满尘土的道路,那么索性放开心情染黑羽毛做一个真实的堕落天使,也比畏首畏尾害怕自己的长袍蒙尘的那种虚伪的上帝的使徒痛快一千倍。
徐峻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他既然已经不是天使,那么就做个成功的恶魔吧,反正两者的目标都一样,把所有人都送进天堂,只是手段不同罢了。
想到这里,徐峻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又喝了一大口酒,以示对自己想通了一件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的庆祝。
徐峻看着窗外的街道,心里感到无比的轻松。现在整个波兰都在他的控制之中,所有的事情又重新上了轨道。虽然徐峻已经从那些从大清洗中幸存下来的纳粹官员里挑选出了一部分重新组建了新的管理机关,但是管理人员的漏洞还是很大,结果徐峻索性启用了大量的波兰原来的那些市政官员来管理他们的城市,当然这些官员的工作还是受到了德国官员的监督。那些波兰人干得不错,现在看来至少在短时间里还不会出什么大的疲漏。
华沙与其他的波兰城市在一天的时间内又恢复了正常的运作,除了以前在那些街道上巡逻的保安警察全部换成了武装党卫队士兵外,其他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徐峻对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社会秩序的恢复感到非常的满意。
这时在离徐峻的座车不远处的人行道上走过来一队武装党卫队的士兵,他们很远就看到了这辆华沙最显眼的豪华奔驰车,档泥板上漆着的那面纳粹党旗和军衔标志证明了这辆车主人的身份。那些士兵等到那辆车接近后笔挺的立正站定,然后整齐的敬起了持枪礼,徐峻看到这一幕后也在车里潇洒的给那些士兵回了个军礼。
忠诚,看到那些士兵徐峻暗暗的感慨到,自己真的能获得所有人的忠诚吗?
在前天的那个会议上自己获得了所有军官的誓言效忠,当时把自己感动的简直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但是自己在事后仔细想了想,自己是否真的获得了他们的忠心呢,可能未必。这些军官中有的的确是对自己忠心耿耿,比如说那几个陆军的军官,他们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都是真正的前线作战军官,在他们被自己提升前都只是些中级军衔,所以他们还没来得及被那些高级军官的社交圈子所腐蚀,他们的誓言是可以信任的,他们的忠诚度可以让自己信赖。自己的三个副官就更别提了,他们能让杰克带在身边就说明他们没有任何势力的背景,他们的身份绝对的干净。而且自己这段时间也没少拉拢他们,所以他们的忠诚度不会有任何问题。
让自己担心的是那些武装党卫队的军官们,他们虽然是发誓效忠自己,但是其中被形势所逼的成分比较多一点。他们可能也知道,如果他们不向自己效忠,自己下一步要干掉的就是他们了。这些军官不是笨蛋,他们知道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允许他们做出第二种选择。不过他们既然已经发了誓,就是想让自己对他们放心,所以对于这些军官以后只要稍微提拔一下,然后再给他们尝一点甜头的话,还是可以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尽忠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但是,自己清楚地知道在那些宣誓的人中间其实已经出现了两个叛徒。他们在回到他们的驻地后立即就向帝国保安局汇报将了会议上发生的事情,可笑的是那份报告在一个小时后就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他们低估了自己的实力,但也让自己对那些宣誓效忠的军官们留起了神。想想也对,那些武装党卫队军官们和陆军军官们不同,他们作为一个军官之前还必须是一个忠诚的纳粹党员,昨天自己在会上的讲话有很多是直接攻击他们伟大的元首的,他们当然会有抵触情绪。但是这两个家伙完全的估计错了形式,如果是在自己掌握军权之前他们向希特勒报告的话,那么自己和那些与会的军官们绝对逃不过希特勒的惩罚,但是在现在的形式下,希特勒没办法对自己怎么样。他们对元首的忠心不但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而且还会把自己的性命给送掉。徐峻经过仔细的考虑之后,决定还是先不去动这两个笨蛋,留着他们说不定还能在后面的交锋中派上用场。
他们让徐峻深深的感到,希特勒在纳粹党员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这次直接和希特勒的交锋自己看来要多加一万分的小心。
徐峻心里很明白现在是把希特勒给拉下马的最好时机,如果现在不把他给斗倒,那么自己就永远都不可能有这种机会了。如果法国战役胜利,希特勒在德国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将升到最高,那时陆军的那些将军们也将按照当时的形势倒向元首。到了那时候,自己想做什么都晚了。只有现在,趁自己的风头和力量和希特勒不相上下的时候,自己才可能成功。
徐峻知道自己是在进行一场赌博,而赌注则是这个国家,赢的人将拥有这个国家,而输的人将输掉自己的性命。现在自己已经打出了第一张牌,现在就看那位元首会用怎样的牌来压制自己的牌,在希特勒还没动手之前,自己的任何计划都无法实施,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现在取决于希特勒的行动。
但是现在让徐峻感到疑惑的是,整整三天过去了,希特勒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人感到非常的反常。徐峻感到心里总有一丝不太好的感觉,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接不住希特勒的下一张牌,等待自己将是一场灾难。
第十六章 任务完成()
“将军,我们已经到了。”汉斯的声音把徐峻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哦?已经到了吗?这么快。”徐峻抬起头向着窗外望去。
“您走神了将军,我叫了您好几声您才有反应。”
“呵呵,是吗?我在想我们这几天所经历的这些事情,还有我们下面该做些什么。”
“将军,您这几天太累了,您要注意您的健康啊,我可不想看到您把自己给累倒了。”汉斯关切地说到。
“是啊,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想我真的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徐峻看着车窗外的正在向着自己敬礼的一队卫兵暗暗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件事情能平安地结束的话。”
经过了已经被加强十几倍力量的检查哨,徐峻的车队缓缓地驶入了华沙犹太人强制居留区。
徐峻的豪华奔驰车在那古老的街道上慢慢的行进着,两辆满载着武装党卫队士兵的军用卡车紧紧地跟随在他的后面,而两辆盖世太保的制式轿车在车队的最前面开着道。
车队散发出的那种气势让所有见到它的人都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压迫感,特别是卡车上那些武装党卫队员脸上那严肃的神情与冰冷刺骨的眼神更是带给人一种从心底里泛起的畏惧感觉。
这条熟悉的街道让徐峻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刺痛,五天前的那个傍晚,自己带着自己的部下们就是从这条路走向那个恐怖的屠场,而那些被屠杀者的面容又开始清晰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徐峻仿佛又听见了那些遇难者临死前那绝望的呼喊与尖叫。
徐峻神情沉重的看着街道两旁的景象,现在这里已经住进了从别的区域迁进来的犹太人。因为总不能让这些公寓就这样一直空着没人住,而其他区域的犹太人的却在狭小的住宅里挤成一堆,迁过来一点可以缓解一下他们那种紧张的居住环境。现在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有过那场浩劫的迹象了,那些犹太居民重新整理了这些公寓,他们仔细地打扫了街道,他们甚至还擦亮了镶嵌在那些公寓门口的铜制标牌,整个街区又恢复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至少从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
当徐峻的车队在大街上出现的时候,一种深深的恐怖气氛就开始笼罩在这片街区的上空。那些犹太人用惊恐和疑惑的目光地望着这支威严的车队在他们面前缓缓的驶过,他们都知道了在五天前的那个下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些广场上怎么都冲洗不掉的血迹和公寓内外随地丢弃的行李让他们能清楚的推测出那个恐怖的答案。所以当现在又有一批纳粹军队进入了这个社区时,任谁都不可能把它视若无物。这些德国人来干什么,他们的目的何在,这些疑问刹那间充满了居住在这里的每一个犹太居民的心头。
从那辆漂亮豪华的巨大奔驰车和车上那尊贵的标志来看,坐在这辆车上的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而那些全副武装的卫队则让人们更肯定了他们的猜测,因为就是波兰总督弗兰克视察这里的时候都没有拥有这么严格的保护与这么华丽的排场。正在街上赶路的行人看到远处缓缓驶来的车队,连忙靠着街边的围墙站立,他们都脱下了帽子低下头向着车队行礼。他们不像那些波兰人,那些波兰人看到那个车队可以掉头,可以躲避,他们不行。如果他们中又谁胆敢那样做的话,将被视为对这些德国统治者的藐视。那样做的结果将是灾难性的,轻则被毒打一顿,重则丢掉性命,而从现在那个车队的级别来看,自己如果冒冒失失惊慌失措的乱跑,那么下场绝对会是后一种。
徐峻从车窗里望着那些在街道上垂首站立的犹太人们,从心底里感到了一种悲哀。那些德国统治者们一定能够在这些犹太人的反应中获得不少乐趣吧,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这幕景象感到无比的自豪与得意吧。一个民族把自己的愉悦建立在另一个民族的痛苦上面,人类历史中最丑恶的行为莫过于此。
而那些犹太人的反应也让徐峻感到痛心,这个民族看来也被压迫惯了,他们那种强大的适应能力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了解了该如何来取悦那些纳粹暴徒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