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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见人马都到齐了,便对关羽说道:“关将军,我们可以回营了!”
关羽看了看天空,只见太阳离地平线已经很近了,便说道:“嗯,时间不早了。我想他们肯定也打完仗了。我们走!”
在关羽的带领下,整支队伍一路小跑回营。
而此时,董卓已经开始了战斗总结会。郭汜、李傕、刘备、张飞还有二十多个高级将领排成前后两队,正在挨骂。作为权力最大的总指挥,董卓自然不会承担任何责任,也不会作任何检讨。董卓讲话的重点无非是首先狂骂敌人太狡猾,太狠毒,居然用抛石机抛出油液和尸体,这大大地破坏了朝廷军队的风水,导致战场上阴阳失调,让敌人占了上风,然后当然是痛骂这些将领和士兵,骂他们一个个都太蠢、太傻、太笨,只知道一味地往前冲,没有发挥主观能动性,未能及时察觉敌情的变化,调整攻击策略,结果导致伤亡惨重。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都是手下的错,他董卓都是对的,打了败仗就是因为手下没有深刻领会他董卓的意图,没有活学活用他董卓的策略。
董卓教训起手下来,毫不含糊,唾沫横飞地讲了个把小时,还意犹未尽。刘备瞟了一眼董卓铁青的脸,又低着头暗想:王八蛋,有你这样的领导不输才怪呢!噢,打输了全是我们的错!打赢了全是你的功劳!你当我们是傻瓜啊!妈的,像你这样的人,谁会为你卖命!
“小刘!”突然董卓朝刘备大吼道,“你的眼睛往哪里看呢?妈的,老子在发表重要讲话,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东瞟西瞟的,一点都不认真!你是不是想死啊!”
刘备一看董卓准备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赶紧开动脑子对付。幸亏他机灵,脑子一转,主意就来了,马上跪地回答道:“董将军,末将看您正在为战事操劳,貌似心情很不好。要是将军为此动了肝火,伤了身体,我们该怎么办啊!所以我就就想啊,要是此时能有一道美食,比如西施乳这样的佳肴能让将军您消消气,那将是全体将士的福分啊!”
董卓正准备找个借口杀了刘备解气,但是听刘备这么一说之后,马上就改变了主意,脸色居然好了不少。他放低嗓门说道:“嗯,小刘,还是你有孝心,想着为我分忧!今天死了不少兄弟,我的确很郁闷,整个人都不太好!诶,对了,你派出的人马抓到河鲀没有?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马上吃到西施乳,放松一下糟糕的心情!”
“将军,我刚才正想出去看看情况,不过您正在发表重要讲话,我没敢吭声!”刘备小声地说道。
“行了!你出去看看吧,今晚的西施乳就交给你了!哎——,”董卓忽然心情很沉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圣上把消灭贼首这样的重任交给我,我要是完不成任务,我还能有脸去见圣上吗?!哎,晚上把宴会搞得隆重点,我要放松一下!”
“那——,董将军,我先出去了?!”刘备询问道。
董卓朝刘备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刘备马上带着张飞一溜烟似的跑了。他走出帐篷没多远,就看见关羽和徐白带着十来个人朝董卓的中军帐走来。
“哈哈哈,二弟,小白,你们可回来了!”刘备喊了起来。
“大哥、三弟,你们没事吧?!”张飞也高喊道。
“主公!张将军!”徐白说道,“我们回来了!抓了很多河鲀!”
“哦,是吗?”刘备连忙走近捧着酒坛子的鳄鱼骑士,朝坛子里看了一眼,问道,“小白,这就是你说的河鲀啊!看起来很普通嘛!”
“呵呵,主公,这鱼和别的鱼不一样!”徐白笑着建议,“你抓一条看看。”
刘备伸手就抓住了一条,只见这条河鲀马上变得滚圆,滑出他的手。刘备很吃惊,说道:“这鱼会变大!有趣!”
徐白靠近刘备轻声说道:“主公,这鱼还有剧毒呢!”
“啊——,你怎么不早说!”刘备惊叫道,马上把手从坛子里抽了出来。
“呵呵,主公不用如此慌张,碰一下没事的!”徐白笑道。
刘备把徐白拉到一边,轻声问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让董卓吃掉河鲀啊?”
徐白正色道:“没错,这正是我的计划!”
刘备紧张起来,皱着眉头说道:“小白,我看你的计划有漏洞!这样做很危险!”
“哦,什么漏洞?请主公明示!”
“小白,你有没有想过,你抓了这么多河鲀,要是今晚全部做成菜,董卓让我们陪他吃,那我们不就陪他一起死嘛!”刘备眉头紧锁,郁闷地说道,“这种方法不行,要另想办法!”
徐白见刘备一副焦虑万分的模样,心想:笨蛋!如果我连董卓要和我们一起吃河鲀都考虑不到的话,我还混什么混!
“主公,请您放心,您别看这么多河鲀,但要是取出鱼白做成西施乳其实也没有多少,恐怕到时董卓未必肯赏给我们吃!”徐白微笑着解释道,“再说了,鱼白是无毒的,即使吃了也无妨啊!”
“啊,那就更糟糕了!”刘备不无担心地说道,“无毒的鱼白给董卓吃,那要是有毒的鱼肉给我们,那我们不就惨了!”
“呵呵,请主公放一百个心!河鲀的鱼肉也是无毒的!”徐白解释道。
“哦,鱼肉无毒,鱼白无毒,能吃的都是无毒的!”刘备不解地问道,“那你怎么说这鱼是有毒的!”
“鱼血和鱼的内脏有毒!”徐白小声地回答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刘备朝四周看了看,又靠近徐白一点,轻声问道:“难道给他吃河鲀的血和内脏吗?”
“呵呵,主公,我也正想为此事找你商量呢!”徐白把声音放得更低了,对刘备耳语了一番。刘备听得连连点头,说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值得试试!”
两人交流了一下意见,便决定直接把河鲀送进厨房,由徐白监督取鱼白的过程。而刘备则是去向董卓汇报捉到大量河鲀的好消息。于是两人立刻分头行动,徐白和关羽带着所有的河鲀直奔厨房。
本来卢植在的时候,将帅的厨房也就是搭个小棚子,厨师也没有几个,不怎么讲究,也没有排场。但是董卓来了就不同了,他是个喜欢美食,喜欢大场面的人,通常一个宴会会有几十个人参加,菜品少则十来道,多则几十道,所以新增了不少的厨师,有些是他自己带过来的,还有些是他特意从士兵当中找出来的。
当然,厨师多了,又要做菜,厨房也要相应地扩大,因此,董卓还下令修建了一个足足有二百平方米的木棚当厨房。在这个大厨房里,有一长排灶台,能同时至少做十道菜。摆放食物的架子也有好几排,上面堆满了普通士兵吃不到的野味和各种肉类。这一切都显示出董卓作为将军的尊贵和气派。
在徐白到达厨房的时候,整个厨房已经开始忙碌了,进进出出的人极多,吆喝声不断。看来厨房已经收到了董卓举办宴会的命令。徐白站在门口,整了整衣服,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这时,忽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手里拿着一只巨肥的鸡腿,狠咬了一口,歪着脑袋,斜着眼睛,边咀嚼边问徐白:“你是谁啊?新来的吗?我怎么不认识你啊?来厨房干嘛呀?知不知道董将军下过命令,闲杂人员不得进入厨房!今晚有宴会,这里忙得要死!识相的话快点走!”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这个家伙的左脸上,此人大叫一声:“哎呦!”
紧接着又是连续两声“啪啪”,这个家伙又连续惨叫了两声。“你是谁?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手下!”这个穿着盔甲的士兵马上扔掉心爱的鸡腿,一手捂着脸,一只手则是迅速伸向了腰间,准备拔刀。
“我管你是谁的手下!”关羽看着此人,阴冷地说道,“敢挡老子的路,不杀你已经很客气了!还不快滚!”
这个士兵握着刀柄,看着关羽威严的脸,心里在揣测:这家伙什么来头?看上去很牛逼的样子!老子要不要拔刀砍他呢?
看见士兵握着刀柄,关羽又猛然大吼道:“老子叫你滚!你听见没有?”这个士兵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握着刀柄的手也松开了。
“嘿嘿,大哥,我滚没问题!可是我李傕大人派来守卫厨房的。我可不能擅离职守啊!”这个士兵显然是被关羽镇住了,立刻放弃了拔刀砍人的想法,但是有很不甘心,搬出李傕来吓唬关羽。
关羽立刻大骂道:“老子管你是谁派来的!要是耽误了董将军的好事,老子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还不快给老子消失!”说着“唰”的一声拔出了佩剑。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谁都懂。士兵见执剑而立的关羽人高马大、威风凛凛,知道他不好惹,便立马低着头走开了。
挡路的人走了,徐白大摇大摆地走进厨房,高喊道:“哪位是管事的啊?”
“我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穿着灰衣的精瘦中年人,快步走向徐白,高声回应,“我是这里管事的!请问你们有啥事啊?”
“哦,你就是管事的啊!”徐白装出很跩的样子,高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自称管事的人走到徐白面前,作了个揖,轻声回答道:“我叫江石!”
“嗯,”徐白板着脸将江石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会做西施乳吗?”
“西施乳?嗯,我以前听别人说起过,只知道这是一道菜,但用什么食材做,具体怎么做,我并不清楚!”江石小心地回答道。
“哦,这么说你不会做啊!”徐白环顾四周,看到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便说道,“你们这里厨子这么多,你赶紧去打听一下谁会做!”
徐白话音刚落,突然,江石朝屋子里的人吼了起来:“喂!你们谁会做西施乳啊!西——施——乳——!会做的赶紧给我站出来!快点!”江石声音奇响,放食材的架子都被震得一抖一抖的。
徐白只感到自己的耳朵在嗡嗡叫,竟然听不太清楚江石在喊什么。他没想到江石人这么瘦,和自己说话是如此的轻声,一旦吼叫起来,会如此的响亮,就像屋子里响了一个能损伤听力的炸雷一般。
经过江石这么一吼,刚才还乱哄哄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开口说话:“江哥,小弟会做西施乳!”
有人会做!徐白惊喜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胖墩墩的厨师在说话,感觉此人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面,但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就在他回忆之时,江石说道:“郭老六你会做西施乳啊!真的假的?别吹牛!做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来自丹阳郡。我们那里很多人都喜欢吃河鲀。河鲀肉可鲜美了!”郭老六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至于西施乳那更是不可多得美味,吃过的人都难以忘怀。只不过这道菜至少需要十多条河鲀!”
此时,徐白已经想起来了,这个胖胖的郭老六就是给左丰做三鞭汤的厨师,自己和刘备拜见卢植时见过,只是不在这个厨房里见的面。
“哈哈,河鲀有的是!别说十几条,我们一百条都有!郭老六,你立功的机会来了!”徐白说着朝门口挥了一下手,鳄鱼骑士们马上抱着酒坛子走了进来,来到郭老六面前,把装满河鲀的六个酒坛子放到地上。
郭老六看到这么多河鲀,兴奋地说道:“你们真厉害!居然能抓到这么多河鲀!”
“郭老六,既然你知道西施乳,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清蒸呢还是红烧呢?或者煮汤?还是你有其他的独门秘诀?”徐白不紧不慢地问道。
“清蒸!当然是清蒸!虽然河鲜多少都有土腥味,清蒸不是最好选择,但是河鲀不是,尤其是河鲀的鱼白更不是。清蒸不但没有腥气,而且还能最大程度地保留它的独特味道!”郭老六因为太兴奋,说话时有点手舞足蹈。
徐白心想:清蒸?清蒸不太好办啊!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徐白皱着眉头说道,“但这只是你个人的口味而已!今晚是董将军第一次吃西施乳!我们都不知道他喜欢吃哪种做法的西施乳!我看不如这样,反正这里河鲀多的是,不如你清蒸、红烧、煮汤每样做一个,看董将军喜欢吃哪一个,以后就做哪一个!你觉得怎么样啊?”
“嗯,你说得太有道理了!反正我都会做,那我今晚就做个一鱼三吃!”郭老六拍着胸膛说道,“你就放心吧!”
“好,很好!但是,”徐白问道,“你应该知道河鲀是有毒的,处理不好的话就变成了毒药!而你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