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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先对着师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自我介绍道:“河北武元晋,练过少林拳!”声音极大,好像雷声滚滚。然后他伸出右臂,大喝一声,将最重的一百二十斤的石锁提了起来!
“好!”围观的纤夫们大声叫起好来,不过很快就被士兵们制止了,有的还挨了几棍子。
师尊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果然是壮士!”
武元晋得了师尊夸赞,越发来劲,将石锁轻轻一抛,就将石锁抛上天空,差不多得有三尺之高!然后他看着石锁快速下落,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使了个巧劲,用手轻轻一兜,就把石锁操在空中,然后他就开始了快速的抛掷,从左手扔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一百二十斤的石锁,差不多得有最大的栲栳那么大,可是在他手里却好像一团纸一样,浑然没有任何重量!
周珺暗暗点头,能玩一百二十斤的石锁不新奇,很多武士都能举起一百二十斤的石锁,可是能把石锁玩得行云流水一般,这就是“举重若轻”“圆转如意”的本事了,能达到这一步的也算是高手了。这就好比很多人可以用六十斤的大关刀练武,可是真正能在阵上用这么重的大关刀的却寥寥无几,大多数人还是用十几斤重的砍刀,这就是不能举重若轻了。
武元晋卖弄够了本事,将石锁放在地上,这一放也是大有讲究,虽然他看似用手提着,狠狠往地上一砸,却丝毫没有听到声音,可见他在这放石锁的一瞬间又再次发力,让石锁稳稳落地,不与地面碰撞。
这种功夫,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周珺转头看了一下师尊,却发现他丝毫没有看出这一招的精妙,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就知道武元晋这一招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不过师尊身后的伯龙却是有见识的,他凑近师尊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师尊立刻点点头大声道:“壮士好功夫!这石锁落地,虽有千钧之势,却不露雷霆之威,可见这武艺已经进入出神入化之妙境了!”
武元晋大喜,立刻跪下说道:“常言道,学成文物艺,货与帝王家,某学武二十多年,为的就是求个功名富贵,愿柳公接纳!”他三十多岁的人,跪在二十二岁的师尊面前,非但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还满心期望,生怕不被接纳,由此可见师尊名声之大、这功名利禄之诱人了。
周珺心里感慨着,却听见边上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声说道:“这一手,空有雷霆之势,却无出入之功,可见这少林拳也只是练到了皮毛上,还没有进入骨髓!”
这话刚出口,武元晋勃然大怒,也不等师尊让他平身,跳起来大骂道:“哪家小鬼说的?你要么立刻给爷爷磕三个响头谢罪,要么就尝尝爷爷沙包大的拳头!”
周珺闻声看了过去,却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俊朗的少年,年纪在十六岁左右,身后还有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大汉,应该是他的父亲,旁边还有十几个身着各色衣服的少年。
这个少年长相颇为英俊,他的俊美不是周珺这样的白面小生,却勃勃有无穷英气,尤其是那一对剑眉,更是斜鬓入云,好像出鞘的宝剑一般,散发着无穷的锐气。他穿的是粗布的衫裤,有些地方还打了补丁,显然经济条件并不好,但是他的身后却背着一杆大枪,一杆硬木所制的战阵杀伐之枪,腰间别这一把腰刀,让人一见就不由得称赞一个声“好一个英武少年郎!”
他的父亲身后也背着大枪,少年们个个也都持枪执剑。虽然从少年们的站立姿势来看,没有多少武功在身,但是他们目光坚定、神色坚毅,绝对是杀过人的。
“这个少年绝对武艺高强!”周珺下意识地这样想着,“却不知道他来来意如何?若是别有用心,我却得保护好师尊!”
少年的父亲听了武元晋的话,批评道:“宠儿,跟你说了多少次,行走江湖要谦虚谨慎,须知满招损,谦受益的道理。就算你看出他的错来,也是绝对不能说的!”言外之意是,虽然这个少年不该唐突评论,但是他的评论却是正确的。
这句话好像是往熊熊燃烧的火上又泼了一勺油,武元晋哇哇大叫着:“柳公,您看见了,这小厮侮辱于我,他的混蛋老爹也跟着讽刺!此乃奇耻大辱,我必须和他决一死战!”
周珺转头看了看师尊,却见到他脸上露出一丝饶有趣味的笑容,这说明师尊对这个少年一伙有了兴趣。果然,师尊喝了口茶,慢吞吞地说:“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有所比较乃是正常的,我允许你们比试,只是还是以和为贵,不要闹出了人命来得好。”这意思就是,只要不打死,就都没有问题的。
武元晋闻言大喜,他一把扯下身上的练功服,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这肌肉好像一块块石头一般,硬邦邦、油亮亮,随着他的呼吸一鼓一鼓,蕴藏着爆发性的力量。他拍拍胸膛,高声叫道;“小子!你出言侮辱我,幸好柳公给我做主,让我和你决一死战!这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要是给我磕三个响头,喊我一声爷爷,我就饶了你!”
这哪里是饶人,习武之人,有古代游侠之风,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若是给人磕头,还不如让这少年去死。这根本就不是宽恕,而是挑战。
果然,这少年笑了笑,大声说:“我高宠来自辽东,程子堡人,父亲乃是程子堡百户!天启七年九月,女真人攻击我程子堡,我父亲带人与七十女真甲兵鏖战,我带少年三十九人,骑马与三十女真骑兵血战,阵斩女真兵八人,大破女真贼寇!小爷家传枪法,马上无敌,一身拳脚也是打遍辽东无双无对,你这厮,小心了!”
他这话一出,周珺立刻看到师尊的眼睛亮了起来!周珺知道,师尊早就有意招募熟悉辽东的将官,还想要找到精通骑兵战的指挥官,只可惜这种人在大明基本都在辽军,而辽军又是积弊已久,不堪大用的,所以一直没能成行。眼下这高宠和父亲前来,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
武元晋听了高宠的话,哈哈大笑道:“你这毛孩子,毛都没长齐呢,还敢口出狂言!这鞑子也是你杀得的!”说完,他也不再客套,身体重心下沉,直踏中宫,一招横拳就直直地打了出去!
周珺见了暗叫一声好,这一招横拳看似简单,却贵在势大力沉、不偏不倚,敌人若是闪避,则落了后手,若是正面硬碰,则多半抵不过武元晋的力量,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高宠见到这一招,面露喜色,竟然不闪不避,直直地迎了上来!只见他动作极快,眨眼间就闪进武元晋拳势中,随后侧身一转,竟然稍稍一推就将拳头带偏,然后合身一扑,就直直地闯入武元晋中宫!武元晋面露惊慌之色,正要变招,却被少年用肩膀一扛,就直直地飞了出去,在空中滑了将近一丈之远!
一招,仅仅一招就打倒了身高七尺的壮汉武元晋!(。)
第一百五十八章 POV:周珺 喜得英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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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武元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吐沫,随后又是剧烈地咳嗽几声,竟然咯出血来!
高宠的父亲见此,连忙走上前去,略带歉意地说:“兄弟高盛,犬子功夫没有练到家,手下没有轻重,出手重了一些,兄弟莫怪”他这话还没有说完,武元晋却恼怒地一拳挥了过去。他这一拳是含怒出手,力量极大,又是出其不意,所以眼看这一拳就要狠狠打在高盛的眼眶上!
“嘿嘿,兄弟,火气太大!”出乎周珺意料的,高盛轻轻举起手掌,就挡住了武元晋含怒而发的一拳,随后轻轻向下一握,就听到武元晋高声哀嚎起来。
“你,你!”武元晋大声哀嚎着,开始破口大骂,他乃是江湖出身,所以骂起人来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周珺看到师尊马上变了脸色!
高盛本来还面带微笑,却听到这武元晋越骂越恶毒,不由得微怒道:“兄弟嘴巴不够干净!”说着,他略略一变招,武元晋就不知道怎么的,想个大石骨碌似的翻滚了起来,随后高盛大叫一声:“去!”武元晋那高大的身躯就远远飞了出去,比高宠第一次还要远!
武元晋又一次跌倒在地,他艰难地爬了起来,也没脸再过来投军,在远处破口大骂几句,便灰溜溜地去了。
高盛打发了武元晋,走过来跪在师尊面前:“柳公,方才犬子所言,句句是实,我父子及十五名少年都和女真有深仇大恨。我等杀败女真人后,又被辽军突袭,家人被其屠杀,财货被其掳掠,苦不堪言!久闻柳公名声著于天下,又急公好义,愿公为我等主持正义!”
师尊听了高盛的话,没有立刻说话,却挥手将周珺喊了过去。
周珺低声对曹大龙说:“在这等着!”快步走上前去。
“珺儿,你去给武元晋发上几两银子的汤药费,告诉他若是有意,我军还愿意请他加入!”随后,师尊才慢慢说:“高盛,你说的话,实在有些骇人听闻,这辽军乃是大明官军,怎么可能对你等辽民痛下杀手!”
高宠听了这话,立刻跑了过来,跪在地上大声喊道:“柳公,父亲所言句句属实,这辽军在辽东无恶不作,除了不敢打女真人之外,好事不作,坏事做尽!我和十五少年都是证人,我们愿意用性命担保,所言都是实话,若是欺瞒,柳公可以杀我们的头!”
“此事关系甚大,我不能仅听你等一面之言。不过若有机会,我会派人调查,若是属实,定然给你们一个公道!”师尊点点头,这么说道。
“谢柳公!”高盛父子立刻跪地感谢。
“你们千里迢迢来到山东,刚才还打败了一个投军的壮士,应该不仅仅是来找我伸冤的吧?”师尊又问。
“禀柳公,小人一路上搜集了柳公所出的全部大同报,深觉柳公所言都是利国利民的大手笔!我父子虽然不通文墨,但是还有一膀子力气,会使大枪,会骑马,会打仗,这十五个少年也都是赤胆忠心之辈,若是柳公愿意收留,我等愿意为柳公作战,死不旋踵!”说着,高盛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了几张报纸,正是大同社出版的大同报。
师尊听到高盛说他经常看自己出版的报纸,不由得挑挑眉毛,有些惊讶的样子。也是,这高盛一个武夫,竟然能看懂报纸,还能看出师尊理论的天才之处,也是不容易了。这样允文允武的人才,师尊定然是不会错过的。
果然,师尊笑着说:“你这人,竟然能看懂我的报纸,也是不容易了,既然这样,我也不考较你的武艺,毕竟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你就讲一讲我这理论的好处,说得越好,你以后前途越好!”
高盛恭敬地说:“小人虽然能读出一些味道来,但是小人的犬子才智胜过小人百倍,小人觉得,让犬子说一说,可能比小人说得更好!”周珺暗自撇撇嘴,从高盛和高宠的谈吐来看,这高宠年纪尚轻,阅历还不甚多,怎么可能就读得懂师尊的理论,向来是高盛为了孩子的前途,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儿子。
不过周珺转念一想,不由得有些黯然,若是父亲还在,他也会这样对待自己吧!这天底下的父母,可都是一般的疼爱儿子啊!
师尊听了高盛的话,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可以,可以,你叫高宠是吧,你和你父亲都站起来说话,咱们军中不兴跪礼,赳赳男子汉,昂藏伟相公,就是要站直了不趴下,挺起了胸膛说话!”
“尊命!”高宠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小人这几个月都用心研读柳公的著作,对柳公的社会大生产理论颇有心得。”
周珺又不由得暗自嗤笑,这社会大生产理论乃是师尊理论的核心论点之一,哪怕是自己也有些地方不甚理解,这个高宠一看就是武家出身,论武功,三个自己一起上也未必打得过他,但是这家伙避长扬短,要学书生讲什么“社会大生产”,这不是自取其辱!
高宠当然听不见周珺的心里话,他滔滔不绝地说:“小人虽然不懂得这经济之道,但是这天下的道理大都是相同的!这天地运行的道理,就是人世间的道理!小人也曾经和女真人打仗,领悟出来这个力气要用在枪尖上才能戳穿重甲,这兵力也必须用在一处,形成一个拳头,重点攻击敌人的薄弱环节,才能打败敌人!小人想了,这用兵和经济之道也是类似的,比方说这造兵器,一个铁匠带三个学徒,围着一个炉子转,这效率低,而按照柳公的大生产理论,十个、百个、千个铁匠聚集到一块干,这样就能相互交流,一炉子钢也能大家一块用,这就提高了效率了!”
“好!”师尊大喜过望:“你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