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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你知道么,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眼看着李俊摇了摇头,身子一荡又钻入碧波之中,秦湛走上舟头,感慨着说道。
“处度兄说笑了,论出身论才华我都远不及你,又有何可羡慕的呢。”吕璟有些诧异,总感觉今日的秦湛神情有些不对。
“你。。。。。。怎么说呢,我觉得大郎你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够吸引许多人团结在你身边,像李俊和吕方,其实都有很有本事的人,却甘愿为你效力,这绝对不是区区钱财能够办到的事,而我。。。。。。”秦湛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处度兄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我也许能帮上一些。”
秦湛摇了摇头,随后接着说道:“都是家里的事情,大郎你又怎么帮得上忙呢,怪我不争气罢了。”
“处度兄说出来可能会好受一些。”吕璟不明缘由,但还是开口劝说道。
秦湛笑了笑,最近一直尽力掩藏的悲哀神色终于在这一刻彻底霸占面庞,慢慢说道:
“你知道我母亲出身高邮富商之家,在我还年幼的时候,我舅舅就央求着我母亲,为我和表妹定下了娃娃亲,本来也没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
“可是表妹自小就对我依赖有加,事事都要顺我心意,我也把她当成自己娘子般看待,早已深藏心间。”
秦湛停顿了片刻,似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方才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们欠他徐家的,父亲连番遭贬能够安然生活也多依赖他们资助,可舅舅无论如何不该去寻我母亲,要退了这门亲事!”
“我与表妹情投意合,仅仅是因为如今的情况就要生生拆散我们?难道我秦湛真就那般无用,让他们弃之如敝履?”说到此时,秦湛的声音已经情不自禁的加大,神色悲愤。
吕璟只有叹息,轻轻拍了拍秦湛的肩膀,一时间却也不知该怎样劝说,照正常情况来看,秦家几乎没有了复起的希望,徐家如此做倒也算得上合乎常理。
可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尚且还沉浸在父亲背影下的温室花朵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你也想说,是我自己不争气,对不对,你能让外人都忠心跟随,而我却连自家人都无法获取他们的信任,大郎?”秦湛惨笑着走到了船头。
“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去行动?”本以为只能听到一些空洞言辞的秦湛猛地愣住,却复又摇了摇头。
“处度兄,想要赢回她,就去做些真正的事情证明自己吧。”吕璟再度开口说道。
“我父亲都尚且被人排挤,远来这岭南之地,我又能做些什么呢,难道去大郎你的店面中当个账房先生么?”秦湛大笑,目光落定在荡漾的水波上,满是游离。
“账房先生又如何!只要吃的是自己双手挣来的钱财,就没有上下贵贱之分,都是在为大宋出力!而你呢,处度兄,你为大宋做了什么?”吕璟话音不自觉的有些调高。
秦湛却只有沉默,这是个他似乎永远答不上来的题目,初次见到吕璟的时候如此,现在还是一样。
回身,秦湛正准备回到船舱之中,结束这个彷佛永远没法回答的争论,却忽然听到吕璟再次开口。
“处度兄,你知道大理么?我需要那里的一些东西,确切的说,是大宋需要那里的一些东西。”
“大理?”秦湛停住了身子,神色间布满了诧异。
作为西南地区一带的多民族政权,大理国与大宋间一直保持着较为密切的联系,设立茶马市,觐见大宋天子,他们在不断试图拉近和宋朝的关系,秦湛自然不陌生。
去年篡夺大理国位的高氏刚刚还政于段氏,新王段正淳还特意遣人入东京城拜见大宋官家,当时在东京城内引发不少人关注。
“不错,正是大理,从我们这里出发,沿永桂一线进入大理,距离算不得太遥远,处度兄知道大理盛产什么吗?”吕璟开口说道。
秦湛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大理全国上下对佛教很是信仰,产出什么却并不知晓。
“大理国盛产铜,而且还有好马产出,都是我大宋紧缺之物!”吕璟还有句话没有说明,这些东西也是他预计发展郴州立足于此的必备之物。
秦湛思索了片刻,方才回应着说道:“若真如大郎所言,此事应当由我父亲禀告朝廷,由。。。。。。”
“处度兄以为朝廷里所有人都想让大理的铜进入大宋吗?处度兄又如何知晓政事堂的诸公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拿定主意?大理段氏本就摇摇欲坠,若是等其他人执政,还会这样尊崇我大宋么?”
面对吕璟的质疑,秦湛只有沉默,心中却也有一种热火在燃起,若是自己真的做成了这般事情,恐怕徐家也会很乐意成全自己和表妹吧。
“处度兄,选择权在你,我会全力支持你,我们需要打通和大理的联系,不只需要他们的铜,大理马也是郴州不可或缺之物。”
吕璟在发现郴州陆路交通衰败后,就对大理充满了想法,产自那里的高原马种也许无法驰骋疆场,载着主人搏杀四方。
但大理马耐力卓著、抗旱抗寒,对生存环境要求很低,而又擅长攀爬崎岖山路,无疑是一种很优秀的运输马种。
如果成功引进,能够一改郴州原本困顿的陆路交通,重振郴连道,带来的利益将无法估量,更不要说,大理还有着丰富的铜矿资源。
“大郎,此事由我好好思索番如何?”秦湛明显有些心动。
吕璟点了点头,其实从他本意上是想自己前去的,但如今郴州的情况实在离不开人。
而吕方、李俊等人无论是出身还是学识都很难在大理获得信任,刚刚失恋的秦湛反而是个绝佳的选择。
大理如今国内虽然依旧争斗不断,但明面上已经趋于和平,最近大宋和西夏、青唐小规模摩擦不断,也没有人关注那里,反而是难得的机遇。
就在吕璟和秦湛两人各自陷入思绪中沉默相对的时候,水面上忽然有一朵水花炸开,李俊皮实的身影再度浮现。
“少爷,秦学士找你呢,岛上似乎来了客人。。。。。。”
第46章 吕方入狱()
东江湖中心岛屿,茅屋前荡漾起炊烟阵阵,秦湛陪着李俊正在烤炙鱼肉,秦观则陪着吕璟,已经与曾肇交谈多时。
“曾大人,情况基本就是这样,小子知道的已经都告诉您了。”吕璟拱了拱手说道。
曾肇缓缓点头,手掌捋过颌下白须,目光中不断泛过思索之意。
一旁的周云清眼观鼻鼻观口,只是侍立在一旁,却绝不开口。
“承建,你觉得吕公子所言是否属实?”曾肇忽然开口问道。
本准备扮演木桩子的周云清一愣,又看了吕璟一眼方才说道:“承建不知,吕公子所言与某所知军中常识并不相符,故无法判断。”
“吕公子,本官需要得到更确切的消息,比如苏学士的小儿子如今究竟去向了哪里?金十三口中的银矿又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究竟把赃银藏到了哪里?”曾肇开口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目光直视吕璟,带着股淡淡威严。
身旁的秦观有所察觉,并未开口,只是主动往吕璟身前站了站。
“曾大人,其他的恕小子实在不知晓,无法告知,大人若是想继续查案,自当全力配合,苏兄的事情还要多多依靠大人。”
吕璟对苏过的事情也很焦急,奈何府衙一直未有消息传来,他也无法胡乱摸索。
曾肇没有直接回应,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开口说道:“吕公子,本官此次还奉官家的意思给你带来一封口谕。”
周云清在曾肇的示意下请走了秦观,周围顿时只剩下吕璟和曾肇二人。
“朕对梁师成已有所惩戒,此次多亏你帮忙查明贪腐案事,相应赏赐随后会有赐予,希望你好生读书,中举后为国效力。”
曾肇字正腔圆的念完了这段来自哲宗赵煦的口谕,内容很是简单,也很通俗易懂,完全没有官家高高在上的感觉,更像是一位邻家亲朋,在和吕璟唠着家常。
“官家崇尚仁宗之风,不喜华丽辞藻,也是对你的喜爱,赏赐会安排人送到你府上。”曾肇恢复了原先姿态,临走的时候轻拍了一下吕璟肩膀,他对这个后生也是有几分喜爱的。
送走曾肇一行人,吕璟等人也开始收拾行李,既然提点刑狱使已经驾到郴州,心忧苏过和城中情况的吕璟自然无法再安心呆在东江湖读书练字。
对此秦观也表示了理解,众人畅快的将肥美鲜嫩的东江鱼吃完,就踏上了回城的道路。
山路婉转,回到城中的时候已经傍晚,万家灯火燃起,映衬在水光树影间颇为美丽。
吕璟一行人刚刚回到自己的宅子,就看见雷正满脸焦急的迎了上来,神色间很是迫切。
“少爷!出事了!吕方少爷他被官府带走了!刘少爷说让您回来后就赶去大牢!”
几乎在雷正说完的一刹那,吕璟起身就要向府衙奔去,却被秦观阻拦下来。
“大郎,不要急躁,我们先进去,听听具体情况。”
犹豫了一下,吕璟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先向宅中走去。
“少爷,小的去问过了,衙役们说吕方少爷当街杀人,已经被关进大牢了,说要由新来的刑狱使大人亲自审理呢。。。。。。”
在吕璟的询问下,雷正开始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明。
“吕方虽然武艺不凡,但以老夫所见,应当不会轻易害人性命。”秦观沉声说道。
雷正犹豫起来,经吕璟再三催促方才开口说道:“衙役们还说吕方少爷是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跟人当街打起来才下了杀手,小的担心败坏少爷名声,所以就没说。。。。。。”
吕璟不禁沉默起来,这段时日吕方一直负责岭南食府的事宜,并未跟在自己身边,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情。
“大郎,当务之急是要先确保吕方在牢中的情况,老夫这里也会去信给曾肇大人,希望他多多照料。”秦观开口指点。
“师兄说的是,我这就先去大牢一趟。”吕璟招呼了李俊一声,两人便上了车架直奔府衙方向而去。
夜色深重,车轮的滚动将原本街道的静谧打破,在李俊的全力驱使下,依旧花了一刻多钟方才见到府衙散发出的光亮。
而负责监押罪犯的郴州大牢,就位于府衙的右后方,吊着两盏泛着死气的灯笼,狱卒们有气无力的站立在两旁。
吕璟二人的到来惊动了狱卒,伴随着两声长枪抖擞声,狱卒开口喝道:“何方人士胆敢擅自靠近郴州大牢,速速退去!”
“在下吕璟,刘知州应该有过安排。”吕璟说话间向前走进了些,好让狱卒看清自己的面庞。
狱卒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闷哼了一声,示意同伴打开牢门,引着吕璟主仆二人进去其中。
进入大牢的甬道稍显幽长,周围人影憧憧,还未进入牢内就有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让人直欲作呕。
“最近犯事的人有点多,你们要看的人在最里面,丙字房三号。”狱卒点燃了牢内的烛火,一片喊叫声顿时传来。
“鬼嚎什么!再废话本大爷让你们明天一滴汤水都没得喝!”
狱卒大吼了一声,取出腰间鞭子随手狠狠抽了几个叫喊声最大的,这才看向吕璟说道:“快点!别浪费时间!”
李俊有些气不过,却被吕璟伸手阻止,两人快速向牢房内奔去。
越是向里,周围的空气就越是浑浊,各种味道汇聚,隐隐还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声响。
“丙字。。。。。。三号房!在这里少爷!”李俊率先找到了地方,拿起烛火向牢笼一凑,突然闪现的死鱼脸吓得他直接打了个哆嗦。
“正则你在么?正则?”吕璟瞟了眼那死鱼脸的老者,接连呼唤了两声。
角落里隐隐传来一声回应,随后便是衣服与地面摩擦的簌簌声,吕方憔悴的面庞出现在火光中。
“吕方大哥?你怎么。。。。。。”李俊一脸的难以置信,见惯了吕方威风八面,如今这副样子实在落魄。
一身惨白色号衣,两腿间隐隐有鲜血渗出,染红了大部分衣衫,蓬头垢面,神色也是少有的萎靡。
“正则,怎么搞成这副样子?”吕璟话音里已经有怒气,他不信刘奉世没有叮嘱过这些狱卒们,到底是谁在暗中做鬼?
吕方摇了摇头,只是叹气,却迟迟不肯说话。
“你跟老夫一直言语着你家少爷会来救你,怎么人家来了,倒成了个哑巴了?没出息!”原本神情恹恹靠在牢边的死鱼眼老者忽然开口,随后不屑的扭身向阴暗处走去。
“正则,你我虽名为主仆,实为兄弟,有什么不能言明的!”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