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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能把西夏梁太后打的满地乱逃的人物,在如今的大宋可谓战功卓著。
“臣这就遣中书先行拟制任命。”章惇答道。
赵煦满意的笑了笑,忽然从身前桌案拿起了一张折子,开口道:“荆湖南路提点刑狱使曾肇上的折子,贤相看过了吧?”
章惇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此等贪腐之辈不知感念皇恩,自当严惩,曾大人的判罚很是妥当。”
“此事自有你们政事堂处置,一应赃银由户部收缴就是,章程拟好了递交朕过目。”
“臣遵旨。”章惇回应道。
“对了,吕璟这个少年虽是白身,但在此次贪腐案中立下大功,政事堂准备如何封赏他?”
章惇一愣,心中各种思绪闪过,随后才缓缓说道:“陛下,此子既然立下不少军功,就给他个军功出身,正九品成忠郎的寄禄官如何?”
元丰之后,新改的官职对原本的文武散阶予以废除,加以寄禄官阶,只是用来评定俸禄品级所用,并无实职。
赵煦沉默了一会,却是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却是不妥,他本秀才出身,怎么能给个武官的寄禄官,给个承直郎吧。”
章惇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虽然政事堂有办法抵制皇帝的诏令,但如今正是党争激烈之时,哲宗的支持就显得尤为重要。
回返的路上,章惇的眉头一直紧皱,反复在心中思索,吕璟这样的微末之人自然不值得他太过在意,但哲宗最近对旧党中人的态度,却让他暗自警惕。
从哲宗同意曾布之请召回郴州知州刘奉世,再到突然提起与旧党牵连甚深的吕大忠,以及对吕璟的封赏,一向敏锐的章惇已经察觉到不对。
“看来要让邢恕将弹劾旧党的事情停一停了。”章惇自言自语了句,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正是炽烈,似一团巨大的火轮照耀天地,亮丽不可目睹。
只是今日天空却多了一角,皎洁的月,也在散发自己的光亮。。。。。。
第66章 骑田岭垌蛮大寨()
郴州城回春堂,在一番周折后,吕璟等人带着昏阙的牢城都保甲转移到了这家城中规模最大,坐镇郎中名气最广的医馆。
“问题不大,不过气火旺盛,再加上外力击打,导致脏腑气息不畅,老夫开几个方子,服下后调理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单镶诊完脉,提笔将方子迅速写下,自有学徒们前去煎制。
“吕公子,老夫能私下和你聊几句吗?”单镶忽然开口示意道。
吕璟不明所以,但还是随着单镶走到了医馆内里,周围再无外人。
“吕公子,老夫有两件事想要托请于你。”单镶说话间,从袖中取出一张薄纸递到吕璟面前。
接过薄纸,吕璟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就觉得浑身尴尬起来,秦处度,你能不能少坑我一点!还搞出了绑架的活计!
“这薄纸是我那徒儿丢在永州医馆内的,一日前辗转来到老夫手里,此时想必他们已经进入广南了。”
“老郎中放心,小子会尽量安排人帮助他们,同时去信一封,嘱咐他们善待小杨郎中。”吕璟连忙保证了一番。
单镶沉默着应了,这才说道:“我那徒儿与宛丘先生关系匪浅,此事老夫暂时做主瞒了下来,是怕影响苏门学士间的交情。”
“小子替处度兄多谢老郎中,小杨郎中必然能安然回返。”吕璟感觉脑袋都大了。
宛丘先生张耒,苏门四学士中做官最成功的一个,也是最务实的一个,若是让他得知此事,怕是秦观脸上要更加难看。
“希望如此,第二件事,老夫对你此前所提的手术与酒精之事颇为感兴趣,前一阵回返崆峒道观之时还与几个老友研讨了一番,只是这手术之事太过危险,不知吕公子可有时间为老夫详解一番?”
“这。。。。。。小子对医道知之甚少,只是有些奇怪想法罢了,老郎中若是有心,不如号召好友前来东江湖书院一起研究,经费和场地都由书院提供,只要您偶尔教授学生就行。”
吕璟又简单谈了谈自己了解的外科手术,引得单镶更加心动。
尽管如此,单镶还是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说考量后再作决定,列明服药期间注意事项后,就忙碌着又去诊治别的病患,吕璟等人则向自家宅子回返。
两刻钟后,愈泉门遥遥在望,吕璟看了眼车架内蜷缩在角落的李狗儿一眼,开口说道:“今后你负责照料我这位受伤兄弟的起居,若是他有一点不满意,你也就不用回去了。”
“是!吕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将他当自己的亲爹,不!亲爷爷一样伺候!”李狗儿磕头如捣蒜,心里却一直在安慰自己。
等知州大人遣人前来,老子一定要把这耻辱十倍百倍的还回去!老子可是堂堂指挥使!
然而,李狗儿的念想终归在不久后化作一团泡影,杨畏在府衙内接到衙役禀报后,原本也是怒不可遏,就要遣人去将吕璟捉拿。
恰巧此时府衙书佐此时匆匆前来,告知了自己私下得知的小道消息。
“真有傻子会往这郴连道投钱?”杨畏很是不解,但只要吕璟这小子能够帮助自己提高政绩,暂时容忍一些倒也无妨。
至于那些厢军,在杨大人的眼里,不过是一群挂着军号的仆役罢了。。。。。。
连绵大山深处,交错纵横的山脉和岭南特有的烟瘴气候阻隔了华夏文明向大山中的传播,复杂的民族局势更是使得这些地区长年动荡不安。
衡、永、郴、桂一带,虽然没有武陵蛮、梅山蛮等建郡悠久,传世久远,但自庆历以来就变乱多生。
在朝中羁縻政策下,小规模的蛮族在各自峒寨称雄,瑶、苗、侗等各族混杂,很多都潜藏在大山中,与外界甚少沟通。
大规模的蛮族甚至效仿朝中制度,自立为知州刺史,任用属官安排书吏,最多向朝廷表示一下臣服之意。
而最近郴州蛮瑶各族的动荡,就是由近些年崛起大山的垌蛮挑起。
骑田岭垌蛮大寨,修筑于群山之间宽阔平岗地带,占地面积广阔,共分二十八洞,人口汇聚已接近万人。
这段时间的垌蛮大寨分外热闹,各洞洞主轮番带人外出征战,带回了诸多俘虏,以及臣服的各族寨老。
这一切,却与一个姓吴名厉的汉人脱不开干系。。。。。。
“恩主,事情果然像你所说的一样,朝廷里那些官老爷急着盖住贪腐的案子,对我们的动作毫无反应。”
垌蛮大寨的酋豪熊山,这时却像是个谦卑的奴仆,躬着身子低声说道。
吴厉应了一声,面色无悲无喜,起身示意身边一丝不挂的蛮女们为自己更衣,打了个哈欠后才开口说道:
“下边的洞主们没有乱来吧,我们要尽量减少周围官员的警惕心。”
“禀报恩主,按您的吩咐,我们只对深山里的寨子下手,就连那些在城郊作乱的流民,都被我们带了回来,保准那郴州城周围,一片祥和景象!”熊山看向吴厉的目光都带着崇敬。
“好,此事做的不错,跟其他蛮族们联系如何了?”自从吴家出事后,吴厉就隐于深山峒寨,就连那些原本和吴家合作的大族豪绅们都对他的行踪不甚知晓。
“排山瑶寨的天长公已经亲口答应,还有那山中大贼蒋敬也表示愿意和我们合作,但那向氏、舒氏如今却尽是鼠辈!”熊山怒哼了一声,看起来心里不快。
“向、舒皆传承久远,如今和朝廷勾连已深,拒绝也可以理解,但他们麾下的那些蛮人可未必个个如此,何况这荆湖之地,难道只有向、舒?”
“至于蒋敬此人,与城中颇有勾连,不可轻信。”
“小的明白,只是最近麾下儿郎们人心多有浮动,都想尽早起事。”
“是你心思浮动吧,起事只是为了后期归顺朝廷,有了名义你才能真正立足,难道还真以为能自立一国不成?”
吴厉劈头盖脸的教训,熊山自然不敢回应,连忙认错。
“你要清楚,我们只有首先把这潭水搅浑,才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目的,至于起事的时间,很快了。”
熊山兴奋的嗯了一声,大步告辞离去,他还等着尝尝汉人小妞的味道呢,听说嫩的能拧出水来!
“愚鲁之辈!”熊山走后,吴厉低喝了一声,面露不屑。
他自小就因为样貌的原因受到家族歧视,万事只能依靠自己,也就养成了他阴沉狠辣的性格。
到后来吴厉展现自己计算上的本事,掌管吴家大小用度,才慢慢取得了族中地位。
吴毅父子尽皆获罪,就是被他毫不留情的直接抛弃,可其他吴家人能够免罪,也少不了吴厉在暗中的运作。
岭南官场就是一锅贪腐的乱粥,抛弃一个吴家尚且在众大族接受范围内,但若是谁想将这锅盖彻底掀开,就要被红了眼的他们活活咬死!
“看来是时候,加上一把火了。”吴厉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信件,吩咐手下人把握好时间将其送出。
岭南蛮族动荡是常有之事,但这次,吴厉可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残阙啊残阙,就看你要不要吞下我手中这颗毒枣了。。。。。。”
吴厉嘴角阴邪的一笑,为自己和身后人谋利益的同时,顺带打一下那些自诩高贵的官老爷的脸,也是他很乐意的事情。。。。。。
第67章 秦观举荐的人才()
愈泉门吕家宅子,一日的时光稍纵即逝,苏过的安然回返让秦观心中放下一块大石,特意叮嘱吕璟从岭南食府安排了饭食,众人聚在一起好生庆祝一番。
同时,因为和厢军发生冲突的原因,吕璟归来的消息很快被城中大小人物知晓,短短一日,前来拜见和下帖延请的,不在少数。
清晨,因为牢城都保甲们暂时安置在这里的缘故,吕家宅子显得分外热闹。
吕方、周云清、李俊、田魁等人轮番登场,各自展示自己的本事,可把被指点的保甲们虐的叫苦连天。
吕璟刚练完了一壶箭,正要去温习秦观留下的书目,忽然看见雷正从不远处小跑着奔了过来。
“少爷,郴州酒税陈大人府上遣人送来了这个,还有张士良张老爷府上也送来请帖邀您过府一叙。”
雷正神色还是很恭敬,但还是表现出了与往日不同的亲切,显然与琴筝有关。
吕璟大致翻看了下,陈衍既然送来了榷酒的文书,那么就说明哲宗赵煦已经答应了此事,并且暗中成为了酒坊的最大股东。
陈衍一同送来的信件中也特意叮嘱,要吕璟尽快将酒精的生产提上日程,最好在明年开春,能够积攒出足够数量。
“看来西北边境要开始了。”放下书信,吕璟心中思绪万千。
从绍圣四年初开始在宋夏边境修筑平夏城开始,就标志着两方势力的战争要进入白热化趋势,哲宗和左相章惇想要推广变法,对一向积弱的大宋来说,打败西夏显然会是一记强心针。
而西夏,高太后要一雪前耻,自然也会组织夏兵疯狂出动。
这将是两宋以来最热血时代的序曲,哲宗和章惇两位强硬派主导下的战事,大宋唯胜与败而已!男儿当取吴钩,收关山五十州!
吕璟为自己有幸参与其中而感到心潮澎湃,可另一封来自张士良的请帖却让他犹豫再三。
其实上次对张士良试探过后,吕璟基本上就确定了那黑衣人和他的关联,至于他究竟是因为和梁师成有所交集,还是真的想要那铜禁,曾经常年混迹深宫的人物,吕璟也无法完全猜出他的思绪。
“回禀张老爷,我过会就前去拜访,陈大人那里替我多拜谢一番。”
吕璟最终还是决定先看看张士良的意思再说,他身边如今不缺好手,倒也不怕那黑衣人再来。
雷正一一应下,自行前去给送信人回话,吕璟则放下弓箭,在李氏服侍下简单清洗后用完餐,前往宅子后院的书房聆听秦观的教诲。
至于李俊和周云清等人,则各有事情要负责,吕璟将牢城都招收人手的事情交给了他们,对外主要是以吕记运输队的名义。
秦观今日兴致不错,首先讲的是中庸,对君子为人处世之道进行论述,其后开始结合自己经历对吕璟进行指点,最后则留了一篇三百字左右的策论,题目正是处世之道。
吕璟写策论的功底显然还不到家,但不妨碍他引用后世的一些观点来表达看法。
“屁股决定脑袋?此语虽有几分道理,但你这策论怕也就得个下下而已。”
秦观毫不客气,接连指点出吕璟策论中用语偏颇之处,这要是真拿到科举考场上,怕是考官要被活活气死!
“大郎,食府如今的红火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