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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方恭敬的应了,两人加快步子向店铺回返,一路倒是没有再有事端出现。
原本的吕记豆腐铺内只剩下了张老实一人照应,胡小三领了吕璟的吩咐已经外出郴州,店中又没有客人光顾,显得颇为冷清。
支使了张老实去采用自己一应所需,吕方外出打探消息,吕璟便关了铺子,来到对面即将完工的岭南食府中。
“”
第12章 变化()
郴州城下了一夜的绵绵冬雨,寒冷的天气让整个城市都变得冷清起来,杨士瀚忍着脚下的冰寒出了家门,不远处的吕记豆腐铺一如既往的没有开门,门扉紧闭。
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事情什么时候是个头,妻子刚刚为自己生下儿子没有多久,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偏生这几日西街的肉铺通通关了门。
吴家新开的铺子名声倒是不错,就是远了些,还得走上好一段距离,在这伴有细雨的寒冷清晨更是不便。
忍着微风中的寒意,杨士瀚迈开步子出发了,身后隐约传来妻子哄弄孩子的低声,更让他充满力气。
绕过吕记铺子,杨士瀚正准备撒开腿在这东街上狂奔起来,忽然发现不远处正有一间红漆招牌的铺子在视线中格外亮眼。
“屠记肉铺?”杨士瀚慢慢停下脚步,隐约能够闻到其内传来的肉食香味。
走到近前,却见这间铺子并不大,其内两侧放置竹架,上面摆满了满满当当的肉食。
只是粗略一瞟,鸡鸭鱼肉杨士瀚便瞧了个遍,真是齐全!若非少了牛羊肉这等稀有品,在东京城内也少见这么齐全的铺子!
“客人可是要买肉?我们屠记肉铺是在咱们整个荆湖南路连锁经营的,信誉保证,价格实惠。”见来了客人,前来招呼的竟然是一位身量高大的妇人,虽说长得一般,但是一身白色罗裙,声音轻柔,大改往日里杨士瀚对肉铺的脏乱形象。
“我妻子新近产子,想要些鸡肉来补补。”杨士瀚没有舍得走到店中,干净的地面让他实在不忍心踩踏。
“我们店里有做好的辣鸡肉块出售,客人是要买鸡肉自己回去烹制么?”白衣女子从竹柜中端出一盆还泛着热气的鸡块,香味扑鼻。
杨士瀚顿时心动,妻子最近身子虚弱,自己又不会烹饪,有这现成的倒是方便,当下便开口道:“给我来上三两。”
女子欢喜的应了,用竹筒将鸡块盛满,熟练的包扎起来,递到了杨士瀚面前。
“五十文钱。”女子笑的很是爽朗,杨士瀚痛快付了钱,很快便回返到家中。
妻子刚刚哄儿子睡着觉,突然瞧见杨士瀚回来还有些诧异,目光却很快落在他手里的竹筒上,好香的肉味!
“总感觉这郴州,越来越不一样了。”看着妻子在一旁大快朵颐,杨士瀚不禁发出了这样的赞叹。
这一天,不只是杨士瀚,太多郴人们出门时忽然发现,大街小巷的繁华处,都起了这么一座整洁干净的屠记肉铺,肉类齐全,价格也不贵,很是方便。
以后再也不用奔波多远买取肉食,只要出门转几个弯,屠记肉铺就出现在了眼前,不仅干净顺眼,对于那些无心烹饪又不想下馆子的郴人们来说,就在肉铺里买些熟食,美味可口。
吕璟清晨简单练习了下力量,还特意出门来到临近的屠记肉铺买了几两辣鸡块回去,这肉铺的计划是他提出来的,中间也提了一些建议,但是最终落实还是全靠屠户帮的这些人。
看到其价格定的适中,吕璟也就放了心,起身朝自家的食府回返,胡小三外出还没有回来,岭南食府却已经接近竣工了。
郴州城西,门楣高大的吴家府邸中,隐约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声。
吴府的下人们走路都加快了脚步,生怕被老爷的怒气沾染。
吴家内宅,本来准备去府衙办公的吴毅这下彻底没了心情,直接告了个假留在家里,脚下不停来回走动,越看眼前跪着的儿子越是不顺眼。
“你就是个十足的蠢货!屠户帮的家伙们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急着卖,你就不会压压价?还有,你整这么一间肉庄杵在城里,你让人家跋山涉水来买?十足的蠢货!”
吴珂跪在地面上,低着头没敢说话,心里却不以为然,当初我收下西街的时候,你还不是喜出望外,再说,屠户帮那群不要命的家伙,真惹急了,你当你儿子还活得成?
“给我去祠堂里跪着去!以后家里的事交给你三叔操持,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去读书考试就行,废物!”吴毅冷哼了一声,起身便径直离开。
吴珂还想说些什么,却只看到了老父的背影,叹了口气,一抹怨毒在脸庞显现。
又是吕璟这个小子!少爷我迟早要了你的命!
湘水之畔,潭州,这里原本应该是整个荆湖南路最为繁华的所在,只是胡小三自从来到了这里就总有一种感觉,这里似乎比郴州缺了股生气,死气沉沉的无趣。
不过今日终究到了离开这里的日子,胡小三神色间难掩欢快之意。
他从小就是三个兄弟中最不成器的,两个哥哥都是读书人,只有他,要靠着给人做工勉强为生,连个媳妇都讨不上。
而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自从踏入吕记豆腐铺的那天起,他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手头有了钱,见人说话都大声,后来吕记出现危机,好多一同做活的朋友都劝他,他却坚持留了下来。
如今这一切终于换来了回报,当吕璟将那一纸文书交到胡小三手中的时候,他简直怀疑自己脑子不清楚了。
吕少爷竟然把豆腐铺的份子整整给了自己三成!他胡小三从前不过是个讨人嫌的混人,如今吕少爷看重,怎能不卖了这条命去!
这段时间,领了任务的胡小三接连奔走于衡州、潭州等地,不辞辛苦,脚下的皮都磨破了几层,为的就是将豆腐铺的生意推广出去,只要交了代理费,遵守吕记的规矩,就能对外售卖青方,挂上吕记的名号!
凭借着自己的伶俐劲和臭豆腐的红火名号,胡小三获得了巨大成功,半个荆湖南路都和他敲定了合作事宜,吕记的名号将迅速扩展出去。
而最重要的是,胡小三始终记得,吕少爷和自己说过,这才只是个开始,只要肯拼下去,他也能名满大宋!
看了看手中的几张飞钱,胡小三由衷的笑了,少爷,等着我给你送钱来!
岭南食府之中,吕璟此时自然还不知晓胡小三已经在将他谋划中下一个产业的起始资金带来,看着眼前颇为开阔的空间,不禁满意的笑了笑。
屠户帮到现在已经累计给他找来了三十余名年龄各异的男女,清一水和岭南食府签订了五年长约,至于来路,吕璟没问,残阙自然也没说。
“琴筝姑娘,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在吕璟出足了价钱后,翠香阁的老鸨也是痛快放行,准许琴筝前来挣这一笔外快。
“公子放心,小女子必然能让公子满意,只是公子这食府开张之日,怕是整个荆湖的酒楼餐馆都要自惭形秽吧。”
琴筝微微一笑,风情万种,回过身时神色却已经严厉下来,她将和翠香阁那几个被雇佣的年老娼妓一起,在最短时间将吕璟要求的礼仪贯彻在未来岭南食府的店员身上。
第13章 惠州()
广南东路,惠州,陈师锡自郴州出发已有些时日,越过五岭后路程变得好走了许多,沿着始兴江顺流而下,绕过广州,便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整理了下一路奔波颇有些凌乱的衣衫,陈师锡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西湖上,有人已经等他多时了。
紧走了几步,陈师锡深深一躬,话语间有种难言的激动。
“晚辈陈伯修,拜见苏学士当面。”说话间,陈师锡将秦观的亲笔信双手递上。
苏轼如今已是年近六旬,双目却依旧透着一股明亮,示意幼子苏过接过书信,快速观看起来。
“少游还是改不了这直爽的毛病啊。”苏轼伸手将陈师锡扶起,语气间似有些怀念。
“少游兄本就是旷达之人,又何必强求自己去做他人。”陈师锡恭声回应,虽说是在为秦观辩解,其实未尝不是想要开导苏轼。
“你呀,心思太复杂,老夫来到这惠州之地,纵情于山水间又有什么不好,偏生你们要给老夫找事做。”苏轼挥了挥衣袖调笑一句,直接踏上长提向湖中心走去。
苏过连忙跟上,老父身子骨刚好一些,可不要再出事端,陈师锡跟在最后,目光偶尔落在前方的苏轼身上,还是那般的潇洒不羁啊,或许这才是那个被称为苏仙的人物。。。。。。
“伯修啊,你觉得这个少年真的能担当起如此重任?”苏轼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直视陈师锡,神情严肃。
陈师锡犹豫了下,没有开口,他虽然也看好吕璟,但远远没有秦观那般坚决。
“所以说少游还是想的简单了,不过,他愿意去做些事情,老夫还是赞同的,说不定还真能给这一潭死水中注入些活气呢。”苏轼布满皱纹的脸上复又涌现一抹笑容,伸手示意幼子拿出一封信件来。
“老夫远在惠州,却是管不得那么许多,既然少游有这个心思,便让他代替我教导吕璟这个孩子吧,告诉他,若是我苏门日后只留下四学士的名号,那便是他最大的罪过。”
苏轼忽然舞起了自己的袍袖,沿着长堤一路疾走,阳光照在他宽厚的背上,整片湖泊的风光都尽数与他融为一体,真如谪仙下凡一般!
“东坡处处筑苏堤。”陈师锡握紧信件缓缓跟在身后,望着苏轼和幼子慢慢消失在堤岸的另一头,低低吟诵。
在惠州西湖的另一头,山上新近起了一处道观,名为白鹤,便是苏轼一家人如今的住处。
长子和次子尽皆在外为官,如今陪伴在苏轼身边的,只剩下爱妾王朝云和幼子苏过,陈师锡的到来无疑给这里增添了不少生气。
“让伯修见笑了,快来尝尝朝云的手艺。”苏轼示意幼子将陈师锡迎到观中。
地方并不大,苏轼的爱妾王朝云已经在炉火间烹煮着什么,香味扑鼻。
“伯修啊,你对于前段时间废后一事如何看?”苏轼招呼陈师锡落座下来,突然开口问道。
陈师锡沉默了片刻,孟皇后被废可以视作对他们这些旧党的又一次沉重打击,当下也是叹息一声,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苏轼在一旁起先只是听,随后也会开口表达些什么,言语间流露出某种担忧。
“你啊,朝廷里的事就让那些大人们去担心好了,你一个风浊残年之人,瞎担忧个什么!”两人正说话间,身后忽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却是王朝云已经端着食釜走了过来。
苏轼尴尬的笑了笑,王朝云一路陪伴她来到这岭南之地,他心中对她很是怜爱,当下便连连招呼陈师锡吃食,绝口不提其他事情。
面如粉玉,眸比星辰,年过三旬的王朝云依旧美丽无双,一边伺候着苏轼和陈师锡用餐,一边开口道:“过儿如今年纪渐长,留在我们身边也是浪费大好华年,秦学士想要在郴州兴学,不如便让过儿去帮些忙?”
苏轼目光一闪,显然有些心动,难道就要让这幼子一生随着自己漂泊度日?秦观信中所言书院无论能否实现,历练一番总是好的,当下就准备开口答应。
一旁的苏过却忽然深深一礼伏在了地面上,开口道:“过儿只愿陪伴在父亲和朝云姨身边,一切便足以!”
别人不清楚,苏过作为一路侍奉老父的人,哪里还不知道如今父亲的窘迫,前些日子朝云姨差点便命丧岭南,和平常生活的窘迫脱不了干系。
今日里这顿肉食还是为了招待客人特意赊欠来的,他若是离开,老父和朝云姨又该如何过活!
陈师锡不明所以,坦白讲,苏过颇有乃父之风,能够前往郴州帮忙自然是好事,只是他也不好开口劝导,便只是应和了几句。
一餐食毕,苏轼又询问了一些秦观和岭南城中的事情,又重点问了吕璟的品性为人,私下里却将一件任务交到了陈师锡的手中。。。。。。
郴州城东,开利寺内,吕璟正和秦观在对弈。
“大郎,怎么了?原先的机灵劲跑哪去了?老夫就是让你十子,你也休想赢得了。”秦观笑着落下一子,将吕璟的大龙尽数屠尽。
吕璟无奈的笑了笑,这围棋之道他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如何会是秦观的对手,当下不禁讨饶道:“老学士就放过小子吧,咱们还是谈谈这书院的正事。”
“正事?你少拿你那鬼画符给老夫看,我已经给友人分别去信,等他们的援助来了,便在东江湖上起几间茅屋教习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