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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狄荣王虽与陈白起有过一战之隔隙,然,因当时陈白起乃伪装成赤木合的模样,一个牛高马大的威武壮汉,自是无法联系到如今这娇小玲珑的神秘而古怪的姑子。
“白起?”沧月公子息戈,纵身一跃便立于她的面前。
狄荣王于阵中发泄般进行伐戮一番,却如石沉大海,泛不起一丝波澜后,他便知此阵并非武力而能破,见沧月公子欺近那棋杆上的斗篷人,便亦随之跟上。
他眼皮一撩,眼下四巡,明显也感知到他等一伙应当是中了这斗篷人的诡计了。
陈白起见两人到来,便从旗杆上落地,顿时袍落如花瓣,层层叠叠浮落,她敛容,朝他们两人屈膝行了一礼。
“陈氏白起见过公子与狄荣王。”
她的声音清泠似水,干净而清晰,她的举止落落大方,行礼款款有礼,于一般人言中,只称有贵女风范,然落于狄荣王眼中却另有一番含义。
白起?
他尚不曾听过中原有哪一如此能耐的人物叫陈氏白起。
陈氏竟敢叫阵于万军之中,以一女身面对,不惧不避,甚至在面对他这个被中原人称屠颅如麻的蛮夷王亦能够如此从容而对……狄荣王双眼沉静得恐怖,他舔了舔嘴唇,好像黑暗要吞噬。
他最烦这种故弄玄虚之人,真狠不得立即将她——碎尸万断!
“白起,汝此乃何意?”沧月公子眸光一闪,感受到来自于狄荣王的恶意,下意识侧步挡于陈白起身前。
当然,陈白起自然也知道,这狄荣王对她不满,且是极度不满。
任谁莫名其妙被困住,定是心中不懑愤恨的。
见陈白起突然出手,将他们都困于阵中,并摆出这样一副有礼愿详谈的模样,这令沧月公子十分费解。
陈白起有条不紊,道:“公子,两兵相难,难道这便是大人们想要的结果吗?大人们大概忘了,你们所要对抗的敌人并非只有彼此,而目前你们亦并非势要为敌不可,不是还有更的事情需要处理吗?”
陈白起一开口,便是点明局势与重点,这令沧月公子不由得沉默了下来,静待她下文。
狄荣王却嗤之以鼻,如今他一个面对两人,一个是不容小觑的沧月战鬼,一个是不明底细的陈氏,他自当不会贸然便出手。
他道:“巧舌如簧,你言吾之敌,何还有谁?”
“狄荣王毋须直接否决,不妨且听白起接下来之言对与不对。”陈白起温声细语,她乎他的恶言恶语,平和道:“敢问狄荣王,若论兵力国强,狄荣王是否敢与赵国相比或秦国相比?”
狄荣王一听这话,刹时便面黑了。
他白狄军虽勇猛过人,但与国强势力横扫诸国的赵秦相比,却输胜一大筹,她此话分明乃故意挑衅
!
狄荣王恶狠狠地盯着她。
他不答,陈白起亦不需要他答,她道:“那与楚国相比呢?”
狄荣王微眯双眸,傲气一抬下巴:“若拼尽全力,却无不可相拼。”
若全力以赴,并不是不可以拼一拼的。
陈白起听这话,却是摇头:“秦、赵对楚早已虎视眈眈多时,敢问狄荣王,为何却一直不敢大军侵袭?”
狄荣王一顿。
陈白起笑:“只因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楚国近年来哪怕因楚陵王无为而治导致国况愈下,那亦非谁人便可轻易攻下,而狄荣王所想,恐怕那只是在楚国如今两势胶着之楚陵王与沧月公子两股势力相拼时,国内兵力散乱如沙,不可力敌狄荣王那狼虎之师,方有此等想法吧。”
狄荣王抿唇不语,深沉且阴晦不明地盯着她。
明显,她说准了。
“。”
陈白起道:“若是今日于此,狄荣王侥幸胜了公子,想来定是大获而归,然接下来却是要临灭顶之灾了。”
狄荣王听这陈氏先是夸夸其谈,接下来又危言耸听,他深吸一口气,却是被气笑了。
“好!且说来听听,本王接下来是如何面临这灭顶之灾?!”
陈白起亦不顾他面色难看,平心静气道:“倘若沧月公子一死,这便意味着楚国将由楚陵王彻底统一,而楚陵王此人心胸狭窄连亲兄亦容不下,岂能容下外族欺占他国土?原本他因内乱而对疢蝼多方容忍,而你却替他除却了一块心头大患,如此一来,他便可尽情收纳公子之余众部队,充扩军队,再斩外敌,敢问到时,狄荣王可还有方才的信心?”
狄荣王眸色猝然紧缩。
“哈哈哈哈哈——”狄荣王徒然大笑,他佞邪地勾起嘴角,赤眸阴阴冷冷,道:“你都说得很好,可是……你凭什么认为,本王放了他,便是得一个好处,万一本王这是放虎归山呢?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他沧月此趟来三府便是收缴三府的兵力而来,再与那楚陵王决一死战,倘若此次本王放他,他得了势并胜了楚陵王,便可当上了那新的楚王,到时候他可要比那愚蠢而狂妄的楚陵王更难缠,与其留一头猛虎在世,还不如与那病狮为敌!”
沧月公子嘴皮凉凉一掀,嘲弄道:“狄荣王好生大的胆量,怕亦只有与病狮相博之态。”
狄荣王怒瞪双眸,逼视于他。
“你说谁——?!”
陈白起其实多少看出狄荣王的意动,只是他有他的顾虑亦是正常的,而他的顾虑陈白起亦一早便考虑到了。
陈白起道:“想来狄荣王也知,公子与那楚陵王最大的不同便是,他生性宽仁慈考,并非那因一时义气便恶意发动战争之人,此次倘若狄荣王有此番成人之美,公子亦愿先表现出其一诚意示人。”
“此话何意?”狄荣王冷冷地看着她。
第一零八章 谋士;阵法升级好处多()
“哦,此话何意?”狄荣王直直地看着她。。しwxs。
陈白起与沧月公子对视一眼后,见其并无不悦或抵触之意后,方开口道:“为表示双方友和之意,吾方愿意归还山戎大将赤木合,另外于疢蝼居住的当地巴哒族、孤竹族、林胡与楼烦等族人,相信以狄荣王亲民如子合盟友族,定会愿意看到他们平安重归故里,与族亲血脉重逢。”
狄荣王听到赤木合时,眼神突地忽明忽黯,像灯芯被拨动突地爆发的强光却又转瞬被冷空气冻结起来,他眼神牢牢锁定陈白起,却是隔空对着沧月公子冷漠道:“此女,能够代表你的话?”
沧月公子看了陈白起一眼,眼光斜挑暗视,于一派冷清之中,却于暗处流露出一丝柔情,只是转瞬已恢复常色,他人很难察觉。
“她可代表本君之事。”
这一句话,甚重。
不是指语气重,而是代表的份量重。
这世上君民有别,尊卑分明,以沧月公子之尊于楚国不可谓不是举足轻重之位,然,他却拿自己与一名姑子相提并论,且不论此姑子究竟有何能耐或有何特殊身份,但她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以他之骄傲,以他之清高,如何肯如此纡尊降贵。
除非……此姑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小可。
狄荣王脑中有了想法,面上却无动于衷,他考虑了许久,方道:“善,本王可暂收兵,不与尔等在此纠缠,并亦不计较你沧月趁人之危缴获了三府的兵力,然有一事,尔等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
沧月公子暂不置可否,只问:“何事?”
但陈白起却一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如此咬牙切齿怕是想起了恼怒之事,她转眸一想,便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即先声夺人:“狄荣王可是想问之前公子派去拯救三府之将领?”
狄荣王猛地盯向她,虽一言不发,但气势迫人,带着杀意。
明显陈白起猜对了。
陈白起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便正了正色,虽面容上的诚恳被斗篷遮挡住了,他估计看不见,但她力求声音能够力透纸张,拳拳诚意:“实不相瞒,那人并非沧月军中将士,他乃一名江湖的奇人异士,懂模范且拥有高超的易容之术,此人常惯于江湖中闯荡,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此番只因公子于他有恩在先,他方相帮在后,如今他功成身退,自当离开了沧月。”
狄荣王一听陈白起满口虚伪推托之词,只觉火懑胸腔一阵起伏后,他不阴不晴地笑道:“那他是谁,何方人氏,面貌……”
陈白起截了他的话,一副为难的语气:“狄荣王有所不知,他擅长易容之术,即便于军中亦是易容打扮的模样,吾等不甚详细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他唤贾闽,至于何方人氏,便难猜度了。”
狄荣王一噎,也问不出话来了,只管凶狠地瞪着她,只觉喉中的话都被堵完了。
此女好生地狡猾与厉害!
瞪久了眼亦酸了,却见此女挺直了背脊骨,但脸皮却跟糊了浆的墙壁一样厚实,他索性也不瞪她了,转头沧月公子。
“与此女相伴,战鬼你可倒是要小心了一个不留神,便阴沟内翻船了!”狄荣王斜向沧月公子,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
沧月公子薄凉地撩起眼皮,淡淡道:“吾河宽似海,不惧翻船之嫌,况且……”他看了陈白起一眼,垂下眼睫,勾起一抹似悬崖之花般冷艳高贵的笑意:“她从不舍得吾输,事事以吾为先,倘若此生让吾甘心因何事而失意,吾宁愿为她。”
此话一落,陈白起那虚伪的神色便怔呆了,她脖子僵硬,移不动一分。
不妙啊,不妙……
而狄荣王一听这话,却是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就像听见一则什么笑话一样,他这一笑,不复原先笑着总是那样阴晴不定,皮笑肉不笑,倒像是破除了满脸阴翳与乌云,露出了难得的真性情,那坦荡,豪爽,随着阵阵的笑气于空气震动中传扬开来。
陈白起下意识朝他望去,正巧撞见他的笑容,他面容涂染了荒诞而诡魅的纹身,这一笑,似魔花爬满了眉眼,冶艳生逦,竟混合着一种魔性的美态。
但这样的笑就如昙花一现十分短暂,尚来不及陈白起多看,下一秒,他的笑声便嘎然而止,他收起了笑,一双带着猩色的眸子带着饿色般危险地盯着陈白起,眼底竟流露出一丝诡异而晶亮的东西。
陈白起蹙眉,正察异样,却见狄荣王已然猝然出手。
“尔于本王面前长篇大论如此之久,尚藏头露尾,一副小人之态,且让本王看看这能让战鬼说出这样一番儿女情长的姑子,究竟是何等倾国倾城的娇俏模样!”
狄荣王出手很快,几乎就在他开口之际,身影已袭上陈白起的门面。
然而,他没有想过,陈白起的反应亦不错,就在他靠近的之际,她已有防备,并出手进行反击。
她身子如乘风凌虚般的飘行而后,几个起落,已到了棋杆之后,而狄荣王犹如附骨之毒般的掌力却是不为所动,他双手如穿花蝴蝶,顺势一个冲步,掌势不断变幻残影重重,令人辨别不清其出势,便欺上其身。
这一掌看起来气势迫人再加上先声夺人,一时间强大的压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但实则狄荣王的强项并非掌法,这掌势亦是造势多过实力,陈白起自知这狄荣王不出九幽剑,而使掌法便不是存心要致她于死地,顶多是教训她一番,顺便落了沧月公子的脸。
陈白起自是不能相让,她于沧月公子道:“公子,且借配剑一用。”
本欲出手相帮的沧月公子闻言,心中便了解陈白起的意思。
他抿唇阴郁于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心中着实不放心她一个应付劲敌狄荣王,却又不想驳了她的面子意愿,就在他踌躇之间,配剑蟠龙已然被陈白起一个揉身探囊拿去。
无法,他眼下只能静观其变,倘若陈白起不敌,他定第一时间护上。
而取了蟠龙剑的陈白起,当即迎上战局。
狄荣王笑喝了一声:“好!想不到你除了脑子不错,武功亦不俗!”
陈白起对此评语缄默不语。
她实力的确差狄荣王一截,是因她不能再开口说话分神。
两人之间那快得便只能听见战斗的声音。
其实陈白起明白,狄荣王这人向来自负桀骜不驯,他虽心中赞同她所分析的道理,亦知道接受她所提议的条件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却不是心甘情愿受之,他好不容易进行到这一步,本想将疢蝼一锅端,却不料这锅中早躺了一只老鼠将锅中好物食了一大半,他自是又愤又恼,急于出气。
然,他身为一国之王,却又明白何为情势所迫,审时度事的道理,于是他在左右不顺畅的情况下,便借了一个由头,来以武发泄心中不甘的怒意。
想来他原本是打算以她为诱饵引沧月公子出手,却不料,陈白起竟亦能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