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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起,打算如何安慰本君呢?”沧月公子挡下她的酒,然后支颐偏头,那细碎的月光跃于他发间、肩上,那副如发光的月下美人慵懒迷醉出奇的诱人。
陈白起被美色迷煞了一瞬,但很快便定了定神。
这样神色与神态的沧月公子,她倒是第一次见。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唔,陈白起想了半天,就像平时总是服装革履、戴着眼镜的骨干精英份子,突然脱了眼镜、西装与假正经,松开领间露出胸前肌肤,大胆而肆意地跳脱衣舞的妖男……呃,等等!
她究竟在想什么啊。
陈白起抚额,只觉得这种醉话还是不与他认真计较为好,于是,她便顺着他的话,敷衍道:“那公子,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沧月公子似笑了一下,那冷清似雪的斜长眼眸,与那酡红旖旎的面颊,形容一种强烈对比的美感。
“陈三……过来本君身边。”
陈白起没动。
“白起……过来本君身边。”
见陈白起没反应,沧月公子再唤了一声,只是他喊的不再是陈三。
沧月公子很少喊陈白起的字,因为喊字的一般意味着关系较为密切。
而正因为喊得少了,是以听着比较敏感。
他喊“白起”时,就像将“白起”二字含在嘴里咀嚼出了甜意后再哺喂进她的耳朵
意后再哺喂进她的耳朵。
陈白起只觉耳朵子都软了一下,她叹息一声,起身走到了他的侧身边,再次坐了下来。
她一坐下,沧月公子的酒气便突然扑喷而来。
陈白起反应很快,脑袋朝后仰去,沧月公子持续逼近,他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余地,就像随时准备钻进她的瞳仁之中。
“陈三,本君需要你的安慰。”
这是醉话吧。
陈白起推起他,无奈地一再应声:“好,好,安慰。”
沧月公子推开了她的手,在陈白起反应不及时,却是下一秒张臂,以一种缺乏安全感的拥抱方式,紧紧地抱住了她。
安慰?抱?
陈白起僵直了一下。
沧月公子在将她抱住后不算,还将她垂落的双手抓住,自行动手环抱住自己,仿佛一个冷得受不住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好好地汲取她身上传来的暖意温度。
“白起,抱紧些。”
陈白起适应后,放松了下来,便如他所言用力了点。
“再紧一些。”
陈白起眸光落下庭园,便再施上几分力。
沧月公子将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中,鼻息喷进她的衣服上,起先是一种温热之意,但没隔多久,陈白起却感觉到一种湿凉之意慢慢从她的衣服浸入贴在了她的皮肤上。
她蹙着眉,环抱的姿势略变了一下,一只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他僵硬的背脊。
或许是她的沉默令他感受到莫到的倾诉欲,亦或许是她的动作令他心中翻江倒海的痛苦终于有了宣泻的渠道,他开始说话了。
“陈三,本君的父王与亲身阿姆都死得早,在还没懂事时,便是外祖父一家收容我、教导我……”
“在外祖父家中,家中的兄弟姐妹、叔舅亲人都对我照顾备加,样样以我为先……”
“幼时,阿岳楚陵君很是听话,亦很乖巧,他常常出宫来外祖父家找我玩耍,盛夏,那时二舅舅总会准备冰菓浆给我与他,隆冬,大舅则会拿出贵重的裘衣将我等裹得厚实我们去雪中尽情玩耍……”
“那段日子,是本君至今为止最快乐,最无忧的日子……”
“慈爱的外祖父一家,友善和睦的兄弟,任性自在的生活……”
“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连这个在世上唯一仅存的一个亲人,都保不住了……”
“为何,他会突然变得如此地陌生?”
“陈三?你答我,为何他会变成如今这番面目可憎!”
从一开始的平稳、到后来的向往轻快,再转变成慷慨质问,到最后,沧月公子垂着头,双手却紧紧地抓着陈白起的双臂,嘶哑凄喊:“陈三……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如今,你快安慰我啊……且让我能够平息心中那如火烧般的痛苦……”
陈白起被他摇晃得动了几下,听着他借醉意,将心中隐藏至深的话语这样胡乱地嚷出来,心中亦是一阵涩涩。
他最爱的亲人互相仇恨,如今他的亲弟弟将他的外祖父一家送上了绝路,这便是逼着他亲手杀掉自己在这世上唯一仅存一个亲人,这样的决择,根本没有让他决择的余地,他已被逼入绝境,只剩一条路可走,自是痛苦不堪。
只是这种痛苦的滋味,别人或许听了见了感受了却只能尝出这其中的一、二分,而他却必须独自尝足十分。
陈白起低下眼,张嘴不语,却轻唱道:“银色小船摇摇晃晃弯弯,悬在绒绒的天上,你的心事三三俩俩蓝蓝,停在我幽幽心上……”
夜间,气氛温柔、亲切、安宁、曲调平静、徐缓,舒缓轻柔的哼唱,仿若天籁,她那虔诚而优美的声音,就像一只温存安慰的大手,将不安而遍地疮伤的心轻轻地抱拢了起来。
陈白起清唱了两遍,利用“声惑”的效力,沧月公子已渐渐平静了下来,呼吸顺畅而平稳,醉意已上头,神智大抵开始涣散了。
而就在沧月公子半睡半醉之间,陈白起面临夜色而视,语气空渺而清澈道:“公子,与我契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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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在这里静得向亲们请上几天的假了暂定五天,因家母生病住院,静必须鞍前马后地照顾,估计暂时也顾不得更新了,所以在这里静打个假条,若有亲没有注意到这个题外话,便是希望看见的能给没有看见的提个醒,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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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谋士;残血似阳破丹城()
“银色小船摇摇晃晃弯弯,悬在绒绒的天上~”
夜静,黯色月光搁浅于庭院之中,房檐角下的灯笼随风而摆晃着,那忽深忽淡的光线摇曳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的心事……三三俩俩蓝蓝,停在我幽幽心上……”
幽静的夜中,那成排挺直的乔木荫成一条林间小道,轻柔的月光撒下,树叶宛如镀了银。
陈白起目光放空,悠远而空灵的歌声逐渐放慢了调子,放低了声量,而沧月公子也被她完抚着,平静了下来,他枕在她的肩头,呼吸顺畅而平稳,显然先前灌下腹中的醉意已上头,神智大抵开始涣散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霜冷的湿气,如似下雾一般,今年的第一场雪还迟迟未来,但冷空气却逐渐靠近了,远处那挂于悬碑下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更显寂静了。
陈白起像夜中渡河停泊的般,在水纹涟漪之中,停止了靡靡歌声,她望着石板路径,目光清凉而柔和,就似月光如水般落在湿冷的空气之中。
她静了一会儿。
听着沧月公子的呼吸声。
就在沧月公子半睡半醉之间,陈白起再度出声了。
她道:“公子,与我契约吧。”
系统:检测到人物——陈娇娘准备与候选主公沧月公子契订盟约首先完成“誓约达成条件”。
系统:检测誓约达成条件1,好感度80+已完成。
系统:检测誓约达成条件2,亲密度50+已完成。
系统:检测誓约达成条件3,双方顺利完成盟誓仪式,未完成……
系统:是否立即进行盟誓仪式?
陈白起道:是。
系统:请根据主公系统盟誓提示步骤进行……
沧月公子头动了动,他一手撑在石桌案橼,微微抬起了额,从迷一样磁性低沉的声线中逸出一声含糊的疑惑:“契约……?”
陈白起在他没有彻底抬头之际,便先应道:“嗯,契约。”
“签何契约?”楚沧月终于与她对视上了,他纤长潋滟的睫羽下,一双眸子异常冷魅涳氲,就像子星璀璨被迷迷沱沱的雾遮掩,半掩目最是温度勾魂惑人
。
虽说他脑子已被酒意跟睡意给麻痹了,但常年在军队之中训练出来的潜意识警觉性还是跟随着他,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相应,而是抽丝剥茧地反问。
他说话之时,微微偏过头,怕是感觉眼中的她稍感虚幻得不真实,便微眯起醉意勾人的眼,媚眼若丝,就这样缠黏着她的身影不放。
陈白起当然不会真正地理会一个醉鬼的话,她不与他较真,顿了一下,便换了一种说法:“公子,你可信白起?”
楚沧月闻言,却是弯唇笑了,不过这笑却有些变味了,他嗤笑一声,懒懒掀眼:“陈三,你总是让我信你,信你,我确也信你。然我信你,并不表示你什么事情都可以拿这个来阻挡我知晓事情的真相,信任并非是要挟,亦并非是你隐瞒一切不让我知晓的借口啊。”
一开始,他说得阴阳怪气,到最后他干脆“哼”了一声,便将那酒气熏得热呼呼的脑袋耷拉靠在她的脸颊旁边,不满地蹭了蹭,那柔软而丝凉的头发划过她肌肤,带着几分异样的痒意。
陈白起:“……”
这喝醉了酒的沧月公子,与平时那矜持傲娇的模样倒是相差甚远了。
眼下,他在她面前,完全是一个凭性子说话行事的孩子,心中不满便啪啪地全部说出口,不会端着装着,故作大方地进行谅解。
陈白起若无其事地移开眼,不与他对视,她的确有很多的事情在瞒着他,可关于系统的事情她是不能够告诉人的,唯独这一件事情,她是无法坦白,定要瞒到底的。
只是,面对一个正对着她耍脾气闹别扭的“小孩儿”,想来他也根本听不进道理,那她便只能靠“哄”了。
陈白起轻笑道:“公子,既然你不想契约那我们便不契约吧,只是,你先与我念一句话,可好?”
沧月公子抬起头,殷红的双唇被酒汽晕得润泽发亮,他眉眼俱弯,似笑非笑道:“念了……会如何?”
“念了……”陈白起想了一下,便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便会应你一个条件,你可以要求我一件事情。”
沧月公子推开她,坐直了身子,但因头晕之症,身子又摇摇晃晃地趴回她身上,他阖上眼,呼吸几息后,不知是在考虑还是在恍神,最终,陈白起微不可察地发现他点了点头。
陈白起撑着他的双肩,立即抓紧时间盟约:“那你与我念……以吾之躯,驱汝之能……”
沧月公子含含糊糊道:“以吾之躯,驱汝之能……”
他喷出的酒气带着湿热拂在陈白起纤白脖颈上,她将他脑袋挡开,她图省事想趁他醉得不省人事之时将誓盟达成,却不料跟一个醉酒之人耍心机,也是一项技术活啊。
随着沧月公子这一句话念完,他们两人的脚上便同时出现了一个契约光环阵法,阵法之中的光芒霎时便笼罩住了两人。
陈白起念:“星月为辰,黄天为主……”
因太专注于念誓约词,她没有注意到,一直东倒西歪的沧月公子在余光瞥到突然出现的阵法时,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只是他心理素质强硬,转瞬又恢复如常,迷迷沱沱地跟着她念:“星月为辰,黄天为主……”
如他先前对陈白起醉后吐真言,他的确是愿意信任陈白起的,哪怕她一直瞒着他许多的事情,亦的确如他向狄荣王放话那般,倘若陈白起当真是怀着目的来接近他的,他亦甘心付之这鸷毒。
陈白起道:“予君承天效法,告知于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有渝此盟,神明殛之……”
沧月公子:“予君承天效法,告知于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有渝此盟,神明殛之……”
“盟誓人……”
“盟誓人……”
只差最后一句了,陈白起正色道:“念出你的名讳——”
沧月公子闻言,顿了一下,抬眸看了她一眼
。
而那一眼,令陈白起表情愣了一下。
她仿佛觉得他是清醒的,并知道她现在正在做什么似的。
但下一秒,他那一双清明似夜空的双眸又拂了一层雾纱,他垂睫,目光凝注在奇怪被光芒映罩的地面,一字一句,道:“楚、沧——”
“主公——”
哐!
因太专注于盟誓约,竟不知何时从庭院林荫小道那头一群脚步正接鞑而来,光影打着他们的身上,影影绰绰的模糊一团,便知人数不少,那一声呼喊从后方传来,并没有多大声,却令陈白起浑身一僵。
她睁眼一看,只见,方才誓盟结成的阵法瞬间便被破碎了,契约之阵没有缔结成功,陈白起的面色一下便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