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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刺客杀意未褪半分,孟尝君目光一转,一个气劲便揣翻了帐篷中央正煮滚着的铁锅,锅内滚烫喷着热汽的开水连同锅一并朝杀手泼去。
刺客听见动静,忙扭身朝一旁躲去,并踢翻了铁锅。
他一躲开,那热水则不少溅到了陈白起的身上,所幸她穿得厚实,又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所以并没有烫伤着哪里。
孟尝君稍争取了一点时间,便第一时间赶到陈白起身边,正准备将她搀扶起来,却被陈白起反手给推攘开去。
他动作一僵,表情霎时阴沉似水,握住她手臂的指关节不断地收紧、用力。
陈白起则挣扎着爬起身,她此刻满头是汗,唇色苍白,就像大病了一场似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帐篷的破洞处,整个人恹恹地可怜,孟尝君见此,不自觉又心软了下来。
那刺客躲开后,却不急不慌,甚至噙了一抹狩猎似的阴笑,他将手中的刀打横,将刀柄处一扭,卡拉卡拉几声,刀刃与刀柄处便被分成了两截,以指粗的铁链子连接头尾,变成了飞刀。
“刺客盟——鹧,在此参上!”
他那柄被打磨得锋利的飞刀如流星一样划破空气,尖刃如弯月,嘀溜溜地极速旋转成一道道残影,便直袭孟尝君的脖颈处。
孟尝君看过去,脚下一个利落,便卷起一根黑粗的生铁烧火棍一挡,锵——一声刺耳的金属声撞击,当即他手腕处便是一阵发麻之感,却来不及放松,那飞刀又如游蛇一般,竟沿着棍体打着圈,一下便顺滑到了他握铁棍的手指处。
孟尝君一惊,迅速放手,而那飞刀则一勾一拽,便将那粗壮的烧火棍给截成了几段,“哐当”掉在地上。
好生刀!
孟尝君心下不住发紧。
他低估了刺客盟了。
很明显的,这个刺客绝对是“刺客盟”最顶尖的一拨人,其杀人手段诡谲,手中利器绝非寻常,令人防不胜防。
这漕城中果然是布下了重重陷阱,他到底是大意了,可如今他已如瓮中之鳖,难以逃脱,唯有殊死拼博方得一线生机。
呵……
刺客冷笑一声,臂长如猿,将索链飞刀挥舞起来,周围空气被震动得哗哗作响,空中闪电,急转直下。
孟尝君拖着陈白起闪后,他在翻身闪跃之时,踢倒周边之物飞砸向刺客方向。
“走!”
孟尝君拽过一旁的陈白起,便一同冲向帐篷破洞处。
刚迈出不过几步,他身后便速拍过一掌,孟尝君卷袖震气一挡,却见旁边一尖刀已近。
他只得暂时松开陈白起。
见孟尝君明显已经捉襟见肘了,刺客变态地笑了一声,很明显十分颀赏如孟尝君这般高高在上的人露出窘迫之态,他心意变转,有了它意,倒也不急着对付他,反而从袖中扔出几枚涂满绿液毒素的铁钉,径直射向陈白起的方向。
孟尝君倒没想到这刺客竟舍下他执意要先杀陈白起,他一震衣袍,气流鼓动入宽袖中,将铁钉全数卷入袖中,他咬了咬牙,眸底某种复杂难辨的光芒一闪而逝。
定定地看了陈白起的面目一秒,便将她猛地推开,撞向帐篷破洞之处,然后挡于她身前。
“速去喊人!”
陈白起闻声,愕然看向他。
他这是……要让她先逃?
诚然,两人一起逃走,显然是不行的了,可这般“舍身成仁”的孟尝君她还真没有想过!
不拖着一起下地狱便是奇迹了。
没与陈白起多作对视,他一转身,便将涂毒铁钉如数还射于刺客,却不料此时他感觉体内流畅的气息一滞,有些不继。
他蓦然想起了方才刺客的毒烟。
虽说他反应及时已打散,可毕竟近距离吸入过些许,难勉会对身体产生影响。
他眼睛一阵发黑,太阳穴肿涨得厉害,不禁恍退了一步。
孟尝君用力摇了摇头,力图清醒过来。
他长睫垂落,嘴溢苦笑。
……他当真会命丧于今日?
“孟尝君,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将会被记载在吾刺客盟鹧的杀手册上了。”
这时,刺客已然欺身靠近,刀锋如寒芒冰锥,正准备一刀刺入其心脏处,却不料忽地被身后一道力量给撞歪了,他皱眉,满目煞气地掉转过头,却被猝不及防地洒了满脸的粉沫渣子。
一开始刺客鹧以为是毒粉,闭上眼睛忙挥手挡开,并疾速退后。
想不到,这只顾自行逃命的胆小“鼹鼠”,竟敢袭击他,并身藏毒物,这令刺客鹧一时不防,着了其招。
他心中恨得牙痒痒的,赶忙清理面部,不敢立即睁眼,怕毒粉入侵眼球。
其实陈白起紧急抛出的哪里是什么毒粉,不过是系统包裹内随便抓出的一包调料粉,或许是辣椒粉,或者是胡椒粉之类的。
见刺客鹧被自己暂时欺瞒住了,陈白起忙扯过懵然的孟尝君,朝帐篷的那个破口子冲去。
可这破洞口子十分狭窄,难以同时容纳两人一行通过,她急忙左右扫视一圈,却在周边找不到利器来划破这牛皮口子。
用手撕,她可没这个力气实施。
无法,时间不等人,她只得先将面色已经泛青的孟尝君先行给推挤了出去。
孟尝君似察觉到她的意图,便挣扎了起来。
“孟尝君,方才你救我,如今我还你,一报还一报,我们从此便互不相欠!”
陈白起咬了咬牙,喝吼一声,便用力地将他推出去。
孟尝君目光僵直,便瞪着这样恐怖又血红的眼珠子看着她,似不敢相信她会在这样做之后,说出这样一番撇清关系的话。
分明,她之前对他的安危一言不发,只顾着自行逃离。
分明,她一直对他,只是虚情假意,并无真心。
分明,她留在他的身边,一直只为达到其目的。
可……可,如今她却还是不顾一切,将生还的希望都留给了他。
“走——!”
孟尝君中了毒粉,这种毒粉一时并不致命,再加上他呼入的较少,只是会削弱了他的力气。
他见陈白起还在帐篷内,并没有听话自行离去,反而伸手去拽着她,他咬牙一用力,便将她的半个身子强行给扯了出来,却见一道阴影投射在陈白起旁边的帐篷上,接着“噗嗤”一声,孟尝君便看见陈白起被人从背被刺穿,胸口穿出一柄刀尖。
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襟。
孟尝君的眼睛刹时也被染红成一片。
他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全身麻木。
他裂目眦牙,喉中像困兽一般嗌出一声低吼,便将陈白起摇摇欲坠的身子大力地扯了出来,却见又是一道寒光刺出,他想都没想,便抱住她掉转了一个方向,反身一挡,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这一刀,直接将他与她刺串在了一起。
噗——
孟尝君喷出一口血,眼中的阴戾之气已扭曲成一团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他就着这股力,锢止住身后之人抽刀,扭身一转,此刻他的手指已戴上五根钢甲,伸手如猛虎噬血,掐住了刺客的脖子。
那脆弱的皮肤,如何能抵得住钢尖的锐利,转瞬便深深地刺入皮肤。
那一直很从容的刺客此刻变了脸色,嘴唇一张一合着,像快窒息的金鱼一样。
孟尝君那张混着血与汗的俊美面容,此刻便如那阎罗索命一样阴森。
“只怕今日本公是入不了你刺客盟的册子了。”
一扭,“咔嚓”一声清脆响声,刺客的喉骨便被扭断,当场气绝身亡。
他诧异地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了自己的目标孟尝君的手中。
而孟尝君在杀了刺客后,便反手将插入肩胛的刀给狠心拔出,这刀刃还连接着陈白起,只是他是直接穿过了身体,而陈白起被他护着,只插入了一个刀尖罢了。
他拔出了刀后,压穴止血,却依旧面如金纸,他单臂将陈白起小心放在地面后,从腰间哆嗦着手指摸出的一黑色的铁哨含住,用力一吹。
铁哨并没有发出的声音。
而孟尝君吹了一计后,便将铁哨重新收好,做完这一切后,他便再也支撑不住,与她一同倒下。
而陈白起被他这一撞,痛意袭来,倒是意识清醒了许多,她呕出了一口血,里面还夹杂着细榍血块。
她被人捅了两刀,一深一浅,只是她的意识还没有消褪,但她着实动不了了。
一来,失血过多没力气了,二来,孟尝君将她压着呢。
叮!
系统:检测到人物——陈焕仙准备与候选主公孟尝君契订盟约首先完成“誓约达成条件”。
系统:检测誓约达成条件1,好感度80+已完成。
系统:检测誓约达成条件2,亲密度50+已完成。
系统:检测誓约达成条件3,双方顺利完成盟誓仪式,未完成……
系统:由于人物与候选主公孟尝君交换了彼此血液,启动了“麒麟择主”的血盟契约,血盟乃不可逆转之契约进行最后一步宣誓盟,便可完成择主任务。
等等!
什么血盟?!什么契约?!
她什么时候跟孟尝君进行到了这一步的?!她什么时候选择他当主公了?!
她明明一直是拒绝的好吗!
这一次纯粹是意外,她根本不清楚她跟他什么时候进行了血盟契约,不带系统这样强制性绑定的!
由于太过震惊跟难以置信,陈白起一激动气血上冲,便彻底晕厥了过去。
——
而就在陈白起与孟尝君都失去意识后,从令人发毛的幽冷黑暗之处,一道颀长的身影步出,慢慢靠近。
他一身的黑色,披着连帽斗篷,将整个人罩得严严实实,但不难看出,他身形较为高挑。
他呼吸很轻,步伐不紧不慢,如踏着浮云漫步,淡定而优美,却又诡异得紧,无半分声息。
他低着头看着孟尝君,手握拳抵于鼻下,似在考虑着什么,半晌都没有动作。
忽然,他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便将目光移向孟尝君的旁边,那一道被他忽略,甚至从不曾放入眼中的身影。
但下一刻,他瞠开了眼,眼底遽然闪过诧异。
若非亲眼目睹,否则他绝不会相信,一名娇小的少年,竟会逐渐变大,不仅容貌有了变化,头发、四肢,甚至骨骼肌肉都一并产生了变化。
这绝不是用易容或者习有缩骨功这样的理由能够办到的。
在震惊过来,那人顿了顿,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笑声如玉罄撞击,惹了青丝,乱了红尘。
他看起来如同贵公子一样优雅,但动作起来却毫不留情,他一脚踢开了孟尝君,看都不看一眼,便弯腰将“陈焕仙”给抱了起来,转身步入黑暗之中,转瞬便没有了踪迹。
而被遗留在血泊当中的孟尝君,对此一无所知。
第七十六章 主公;暗夜中进行的密谋()
神秘人扛着昏迷的陈白起重新藏回了暗处,却并没有立即离开,似在着什么。
静谧而阴森的营地,远处唯有几苗燃火随风而闪烁,今夜无月无星,甚至无人声息,一片黑巍巍地暗沉阴冷令人不安。
没等多久,一阵脚步声纷杂庞多地响起,由远至近,咔哒咔哒,是一种皮制质硬着地的声音,普通平民是不会穿着这样的铁皮靴,果然,便见一队神色急慌的甲士朝这方冲涌而来。
前面的将领手擎着被乱风吹拂得左右摆动的火把,很快洒下的一片光线便将这片黑暗潮冷驱逐。
看见孟尝君一人浑身是伤地倒在血泊当中,双目阖紧,唇色苍白,如死了一般无声无息,他们都惊惧又怔愕地僵在当场,甚至有人似扛不住夜中越来越冷的气温开始打起摆子,瞳光破碎,像世界整个都塌了一样。
直到一名中年抱剑士人胆大越人而过,并蹲下来确认孟尝君仍旧还活着,这些人的情况才稍转好些。
等这群人将孟尝君给带走后,神秘人似笑了一声,才也带着陈白起一起离开。
神秘人仿佛对这漕城的内部环境地十分熟悉,夜里一片漆黑,他却没有踟蹰迟疑便在地界内行走如风,他心中有一条明确的线,沿着线的轨距穿街走巷,很快便来到一片黑色的崖林前。
崖林本是一片梨树果林,后来荒废下来,便成一片黑森森的枯树林,林后则是高耸的黑墙,它与黑夜融为一体,淼淼汇成一片黑色,仿佛是墙体无限延伸成无边无际。
黑墙很厚实,质地粗糙却又被人打磨得十分光滑,它很高,甚至比漕城的护城墙更高,它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将内里的整片天地围拢在其中,严实地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