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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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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个陈氏的真实姓名并没有广而流传下来,只知道乃楚国陈氏一庶子,年纪不过双十,明经擢秀。

    这陈氏人虽死得早,但他对楚国立下的功绩却不少,这其中最著名的一件便是斗退狄荣王,由此被民间一些艺术家编成一则戏曲流传表演。

    这一出戏,其中的战斗场面与打斗布阵方面早已失了原味,当然这种大场面小小的戏台也还原不了,唯有陈氏救主一幕,与智斗狄荣王的部分倒是编得十分煽情,有不少感性的士人喜爱听,当然,亦有人认为编得太假太传奇,不够真实,便失了兴趣。

    因此这一出戏曲受欢迎的程度一般,有人偶尔瞟上两眼,啧啧评价,有些人基本没看,全讨论别的事情。

    而高处有一道飘飘渺渺而单薄的身影,像一抹幽魂孤影立在檐牙高啄的阴影处,似虚似实,若真若幻,漠然而孤寂地听着这出熟悉却又被改编了许多细节的戏曲。

    她面上戴着一张狐狸面具,衣裾轻扬,看着下方戏台上的“陈氏”与“狄荣王”对打的一幕,扬唇一笑。

    “原来一切,哪怕刻意被抹掉,仍抹掉那真实发生过的痕迹”如夜色一般清凉的嗓音呓叹一声于空气中,风一吹,便散化无踪。

    天香阁的宾客席上,听着台上那一出“疢蝼激斗狄荣王”的戏曲即将曲幕,便问对桌的同伴:“一会儿轮到谁上场了?”

    其实他们大多数人今夜都是如意姬而来,但如意姬哪有那么容易便现身,眼下他们耍耍喝喝快等了一夜,也都快等不耐烦了。

    “好像该轮到湘女了吧。”

    “那个有着”啼鹦“美称的女郎?”宾客席上有人看过她表演,顿时赞道:“她歌喉的确不错。”

    “这嗓子的确不错,可惜啊曲调上仍少了几分味道,犹如泉水般纯净,却咂然无味啊。”亦有人并不怎么买帐。

    他的同伴闻言,便“哟”了一声,打趣道:“嗳,这来如意坊听的便是这美人嗓,瞧的便是这美人段,你嫌弃人家女儿纯净无味,莫非你喜欢这男人的味道,莫不成还想听一曲刀光剑影、悲怆山河不成?”

    被同伴这一调笑,他见周围人一下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一时感觉下不来台,便梗起脖子顺势嚷道:“这妇道人家便是妇道人家,只会唱些哀怨闺腔,唱些苍天祸福、山河萧索的曲子又如何,我便喜欢就听了不成?”

    他同伴知他这死性子,撇了撇嘴笑道:“要听也可以,回去你自个慢慢琢磨一下曲调你那个个姬妾给你”

    他的一个“唱”字还没吐出,声音便一下被一道忽而亮拔高空的乐声给打断了。

    “呜呜”

    夜色朗空中,那春暖乍寒的湖面上,仿佛霎时间飘来了一片掇露落英,将大地一下染成了人间四月芳菲尽。

    他一惊,猛地倾耳听去,便逐渐被这一道朴拙抱素、独为天籁的乐声给吸了魂。

    “怎么曲调,如、如、如此好听”

    这时,之前通明的舞台灯火一下全部熄灭了,唯舞蹈布景的一排飞起的假楼檐灯火明灭,一半昏暗,一半明亮。

    明亮处,水烟缦回处,一道窈窕曼妙、杨柳细腰的身影骤然立于檐瓦上,亭亭玉立,皎皎颇白皙。

    而阴暗处,她戴着一张描红了眼线的雪白狐狸脸面具,穿着三层衣,一层素白、一层桃粉的、一层艳红,样式是最简单的款式,但质地却十分轻,像轻云、亦像缦回的水雾,随着湖岸罄起的风汽婀娜飞舞,衣裙缥缈。

    一半明亮、一半昏暗,将她的身影折射成了极其诱惑力的双重剪影,她纤纤软若无骨的双手握着陶埙,长睫落羽覆下,线条不染纤尘的浅色双唇吹着埙。

    光影交替,像一个打开什么机关的讯。

    她骤然出场,不用说,一下便抓住了许多人的目光,他们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先前的戏曲早已落幕了。

    而那噫噫呀呀的拖曳闹腾唱腔眼下已换成一曲静夜中的安冥独奏。

    “呜呜呜呜呜呜”

    她吹出的埙音域极为宽广,声音浑厚,空灵而旷逸,但亦像她的存在一样,一半明亮一半深沉,起先听只觉韵味而虚幻,像山像路,像日月星辰令人耳目一新,但听着听着便又觉悲怆、苍凉,有一种大地震荡、四面楚歌的感受。

    不知不觉,天香阁楼下楼下、水园亭桥上吵嘈的声音,都逐渐湮灭,其它的声音就像被这一曲乐声给尽数吸走了,天地之间,唯余这一曲。

    “嗳,有谁知道这是什么乐器吹奏的曲调?”

    “好倒是像陶埙”

    “胡言,我曾听过陶埙,听起来哪有这种令人整个心神都颤悚的音声”

    “安静些。”

    一声不淡不浅的斥声,却令四周一下便缄言再度安静了下来。

    只因开口的人乃近日已站上秦国权力榜顶端二者之一的秦国公子公子稷。

    公子稷不知何时携私僚来的,他周边岗哨林立,戒备异常,显然与楼阁内的松弛气氛迥然不同,亦与这风月声色的场合有着违和之感。

    他身上常盛一种凌厉沉郁之色,那是一种在边陲游牧的粗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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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主公;混入修罗场 四() 
<;>;“她是何人?”赢稷问道。

    旁边人矮首垂眸一瞥,瞧了舞台上一眼,回道:“按名单上的顺演该是湘女,只是”他似笑了一下,优美岑长的眉挑了一下,含字如珠,意味深长:“这歌声倒与以往不径相同。”

    赢稷肤不似贵族一般苍白无力,而是巍峨如玉山,静时,眸光平静而阗静,若波澜不惊的深海,而怒时,则一双目光射寒星。

    此刻,他眸若闪电,施加着令人难以抵御的压力。

    “稽婴,你怀疑她。”

    稽婴,秦国左相国,世袭卿大夫,乃卿国庙堂中元老子嗣,可以说,他稽婴前三代皆为诸侯士族大家。

    因此稽婴一出生,便奠定了他在秦国举足轻重的地位。

    稽婴小时便被称为神童,大时却因为一些缘故开始韬光养晦,但赢稷与他相识十数年,彼此之间更是知已好友,他什么意思,不用讲仔细,他便能猜懂。

    稽婴抿唇一笑,撩袍负于背,笑如春风,带着些许狡黠与不可思议:“啧啧,赢稷你完了,你听你这口气,竟在护短啊?”

    他又夸张地掩嘴:“你光棍了二十几年,不近女色,莫不是就与这坊间姑子一见钟情?”

    赢稷惯冷对他的各类嬉闹玩笑,但不知为何今日听了他的戏言,却莫名心绪浮动,难以平静。

    “一见钟情?”

    他微微颦眉,言淡咂似水,但深听,却能品出一种暗潮汹涌。

    稽婴看着他那张面摊脸陷入沉吟,不由失笑,他道:“虽然你这种千年枯树难得逢春一回是挺值得我等大肆庆贺,可眼下无论何事都不得不先缓一缓,你瞧,你的好二弟正在楼上等着你呢。”

    他挑目朝上,抿起翘成一个俏皮又古怪的角度,然掖掌轻拍、打着节奏。

    “今夜啊,前程鬼神莫测纵是地狱修罗凭借三尺青锋与天搏”他怪腔怪调地模仿着“湘女”的唱腔,唱完便点头:“好词、好词啊,如此契合咱们眼下的情况,简直就像为咱们为作的乐章啊。”

    赢稷闻言,抬眸看向舞台上集众目而静舞的“湘女”,此时河岸边缓缓飘过一片光彩流溢的荷灯,昏暗交错的舞台因此多了几分暖意氤氲的光。

    而她衫飘颜净,眸开半阖,一下在他的眼中,仿佛便光彩万丈。

    赢稷那颗冷硬而冰冻的心脏,猝不及防地跳动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他道:“那今夜,便如她所唱。”

    他大手一挥,依然是那一身熟悉的黑盔红衣,身披着墨色绣金蟠长披,按缰佩剑,身形挺拔傲岸,墨金色披肩迎风而翻卷,扬长而去。

    而慢行一步的稽婴怔了怔,许久方抚额轻叹,似不忍而视。

    “我最近估计由于太过疲惫而导致脑子发昏,咱大公子的一句好不正经的话竟硬生生地给我听成了一句情话,你说荒唐不荒唐啊。”

    他大公子的一张嘴除了发施令,便惯常沉默寡言,这样一个孤家寡人要会懂得对一个姑子讲情话?哈,如果能,那他稽婴便也绝对能成为一代情圣。

    天香阁二楼,赢虔懒散身姿坐在席上,握爵有一下没一下地饮酒,他目光恍惚而痴迷地望着舞台上的人。

    他身后佩剑站着十几个孔武有力的武士,而席几上还有几位秦国大臣,其中上大夫蓦厄则位列首坐。

    这时,一队铁甲武士踏着整齐沉重的步伐开到天香阁二楼,铿锵列队,一下便守围在门外与上下的楼梯口。

    铁甲武士盔甲鲜明,长矛闪亮,看起来威风凛凛,却又铁血彻寒冷骨。

    带队将军正是嬴稷。

    二楼一排廊席上的众人骤然沉默,而游走各席侍奉的奴仆一下便落盘,伏身跪拜于地,瑟瑟发颤。

    一些与赢虔为伍的大臣甚至在赢稷偶尔瞥来一眼如钢铁般寒冷的目光下,额冒虚汗,张口结舌。

    这种时候,赢虔不能够慌乱,他乃众人之首。

    他站了起来,他人长得高大,容貌出众,一袭紫袍加身更显肤色贵气白皙。

    他朝赢稷拱了拱手:“不知大哥此为何故?大哥今日前来这如意坊不是瞧美人的吗?如此这般劳师动众,岂不惊扰四座?”

    其实赢虔心底纳闷,这赢稷不是一向不与他为伍的吗?以往瞧着他一般都是视而不见,高傲冷漠得容不下人,眼下明明天香阁给他安排了另一间厢房,但他却偏偏出现在他的厢房之中?

    莫不是

    赢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漠的气质,五官轮廓分明,眼神深邃。

    “二弟,你与大臣私下会面,只怕若被公父知道了,会认为你在结党营私。”

    此话一落,不仅赢虔与其它本就坐立不安的大臣背脊骨悚然发凉。

    “大公子言重了,今日吾等在此,不过是众大人受如意姬所邀而来,并非约聚于此。”到底是姜老的辣,蓦厄起身朝赢稷揖了揖。

    蓦厄乃国君倚重的主政大臣,他一出声,哪怕是赢稷都得卖他几分面子。

    “二弟,可是如此?”赢稷扫向赢虔,黑眸无端盛起的压力如山。

    赢虔常年积压在赢稷那处的弱势令他下意识不敢与赢稷对视,他眸光闪烁,脸色微白,许久方嚅一声:“是。”

    赢虔与赢稷是众兄弟之多长相最为相似的,两人皆相貌堂堂,平日里大臣们皆私下论二人不相上下,而眼下当两人同室而立,却如鱼目混珠,对比一下便高低分出。

    有大臣不禁对赢虔这般畏缩而感到叹息。

    “我说,大公子、二公子啊这儿可不是吾等秦国政堂上,你们如此严肃,哪像来给人如意姬捧场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呢。”

    一声清逸含笑风趣的声音由远而近,只见一道长襟青袍,一身风流倜傥、风神秀逸的男子施施然迈步而入。

    敢在这种时候还能玩笑出声的,唯有秦国左相国稽婴。

    “相国。”

    赢虔首先反应过来,他整了整颜色,客气向他打着招呼。

    稽婴回礼后,便笑道:“二公子,想不到你今夜也在此处,哦,不过也难怪,这如意姬难得表演一回,你也感兴趣实属应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我们便混席而坐吧。”

    赢虔脸顿时一僵。

    等等

    <;!……t;<;>;<;>;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主公;撩到个同盟 一() 
<;>;“湘女”没下场,她只步下了表演台式的宫啄鸟檐,便立于舞台一角,因为她一动,如意姬便一个轻盈似草丛蝴蝶一般跃舞拦于她前,她退,如意姬便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拦了她退路,她进,如意姬便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截了她去路。乐文

    最终,她顿足,唇畔含笑,娴暇垂手静静地站在舞台上,看着如意姬围绕着她“翩然起舞”。

    一开始“湘女”并不懂这如意姬想做什么,而等到她在欺近她时,红纱朦面下,她看到了一双热烈、挑衅、甚至是邀斗的妖艳目光时,她方才明白这如意姬的“用心”。

    原来让她按奈不住,提早出场的因为是嫉妒啊。

    想来这如意姬因生得貌美,被一众位高权重的男人追捧早已心高气傲,她不屑于私底下玩些内院手段,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她屈服、羞辱,甚至最终只能不战而败地悻悻退场。

    的确,若是真正的“湘女”,一个刚学舞不久,且常年被如意姬压一头的乐娘,面对如意姬那精湛的舞技、与控场的自信游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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