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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三省之地。
治下之民,以千万数;带甲之卒,以百万计。此等雄才伟略,即便放眼天下,敢问明帅,这天下间又有几人,能与我主并论相提!今我主以不愿再见江南战火不休、百姓流离而有意于江【】西。
它日百万大军挥师东来、沿江而下,收复江【】西,有何异于探囊取物。古有言: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生死存亡之关头,明帅也万万勿要意气用事,而将这数年辛苦所得,一朝断送。”
“呼!”听到这样一番话,明玉珍再度深吸了一口气,额头上浮现出的汗水也不禁更多了。
被林诚这样一番连敲带打,现在明玉珍在心虚之下,也是再也说不出“但凭麾下健儿,足以自保于乱世”的话了。
实在是因为林诚方才的一番话,开始让他正视到了天完和大楚之间实力对比的巨大悬殊。
想想天完,现如今所占据的州府,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就相当于江【】西一省三分之一罢了。
可大楚呢,不但占据了近九成的湖广之地和襄荆等中原地,更是在前不久占据了大半个西川行省。
如此,自己这区区两万余连甲胄还没能配齐的兵马对其来讲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所以这般一来,明玉珍方才的那种待价而沽之心便也就不由消散了许多。
甚至在接下来竟还不由主动从离开座位站起,对着安坐在堂下,整个人显得自信满满的林诚抱拳道:“粗鄙武夫,浊眼不识时务,幸有林兄弟提点。故但劳林兄弟代某上报大王,臣愿弃暗投明、举兵归顺,为王前驱!”
说着,明玉珍便也不由对着林诚,双手抱拳一揖及地。
不过对此,论官职仅仅只是大楚暗卫旅将的林诚自然也并不会因此就受明玉珍的大礼。所以在明玉珍深深弯腰揖礼的同时,林诚便也不由赶忙站起,一个侧身闪避到了一旁。
然后,林诚又先是对着明玉珍还了一礼,方才忙将明玉珍扶起。
“明帅之心,在下已然知晓。故但请明帅放心,明帅之意,在下也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告知大王。想来以明帅之能,大王定会重用。”
这般安抚了明玉珍一番,而后两人又约定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可以说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的林诚,便也就不由赶忙离开了明玉珍的帅府,准备将这个好消息赶紧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告知了江陵方面。
而已经下定决心准备要“弃暗投明”的明玉珍,则也是不由在林诚离开后,便就派出了手下的心腹死士,将他在军中的左膀右臂,也同样是他的妹夫万胜召到了府上,一起商议这件事。
不过他们却是不知道,同样也是在今天,远在江【】西行省的天完都城德化城的皇宫之中,刚刚经历了倪文俊弑君事件的天完天子徐寿辉,却是不由在这个时候,借着诊病寻医的名义,再度将那名在德化城已然是大名鼎鼎的江夏神医余先生,传到了皇宫之中为自己诊病。
……
“余先生,这番又要麻烦您了。哎,全都是因为倪文俊这狗贼,领兵攻打宫闱,妄图弑杀君王,以至陛下受惊。要不然,也不至如此!”德化城那略显寒酸的皇宫之中,一直担任着天完禁军统领的陈普杰,看着仅仅只是一个郎中的余科,语气竟是不乏恭谨。
不过即便是如此,被天完上下称赞为神医的余科在言辞上却也并没有半分托大。
而是客气并恭谨的对着陈普杰回了一番话,然后方才在陈普杰的亲自带领下,来到了当今天完天子徐寿辉的寝宫之前。
“陛下,余先生来了!”握刀跨过房门,陈普杰便也不由对着在里屋躺着的徐寿辉这般高喝了一声。
语气和行为上,真的也是半点作为臣子该有的恭敬都没有。
但对此,周遭甚至包括余科这个神医郎中在内的所有人,全部都是一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模样。
显然,徐寿辉这个傀儡皇帝在天完上下也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所以对此,好像也已经认命的徐寿辉对此也并没有半分不满。甚至躺在床上显得病恹恹的他,竟然还对陈普杰道了一声辛苦,然后方才让人将为他诊病的余科师徒请了进来。
“行了,一切就拜托先生了。本将还有一些杂务需要处理,便也就先行告辞了。”因为前来诊病的余科师徒都是陈普杰知根知底的人,再加上这个时候正好又是天完内部的权利交接时期。
故而在将人带到之后,陈普杰依旧没有久留,只是对着那名伺候徐寿辉的阉人和周遭的几名护卫使了一个眼色,便也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是以并没能见到余科嘴角浮现出的那抹显得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四百六十九章 风雨欲来()
翌日,也就是至正十七年九月十九日。江夏城中,作为武昌路、汉阳府、岳州路三地的最高军事长官,在这天清早,赵威便也就不由披挂着甲胄,带着麾下的一众将佐,亲自去了城外视察部队。
“元帅,大小战船此时都已然备齐了。且此时我军舟船水师的规模,就算是相比起当年我军沿江东来攻打江夏时,也可谓是分好不差。就算是承载五万大军,也当是绰绰有余。”
李二牛也就是改名后的大楚武宁军军帅李劲,此时也不由对着甲胄在身显得威仪不凡的元帅赵威,这般详细的介绍起了这支据说即将就要再度作战的舟船部队。
而听到李劲这样自信满满的话,被一众将佐簇拥着的军区元帅赵威,立在岸边看着码头旁这一艘艘正在进行最后检修的战船,也不禁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汝等也都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一定不能疏忽,每个人在接下来都要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是。末将等定尽心竭力,不敢懈怠半分!”
“很好。那阿劲,你就继续去忙吧。余下人,走,咱们去邓虎哪里看看。”见舟船没有问题,赵威这般吩咐一声,刚刚在此地巡视了两个多时辰的他,便也就不由马不停蹄的带着麾下一众将佐又赶去了正锋芒操练新卒的邓虎哪里。
……
“末将拜见元帅!”当赵威带着麾下的一众将佐来到邓虎操练万五新军的营垒时,接到消息的邓虎自然也是早早的带着一众下属在营门等候。
是以在见到赵威的第一时间,邓虎当即便也就带着麾下的一众将领对着策马而来的赵威行了跪拜大礼。
“好了,都免礼起身吧。”赵威乃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是以在摆手让邓虎等人免礼起身后,他便也就不由翻身下马,对着已经奉张世华的命令操练万五新卒两个多月的邓虎言道:“走,咱们去看看你操练的那些个新卒怎么样了。”
说罢,便也就迈步向营中走去。
而见其如此,邓虎对着周遭的一众下属兵丁摆手,示意他们牵好赵威等人的战马后,便也忙不由迈着大步跟上了赵威。
“元帅,自末将接到王命以来,日也不敢懈怠。皇天不负苦心人,是以两个月功夫下来,倒也不禁有了一些成效。现如今,这新招募的万五新卒,在两个多月的操练之下,都已然能够熟悉的演变军阵。
看的懂旗令,明白了鼓号,虽比不得我军中那些个见惯了厮杀的百战悍卒,但也可以做得到令行禁止了。”
至今还是第一次操练如此大规模新卒的邓虎亦步亦趋的跟在赵威的身后这般言道,语气中端的也是不乏自豪。
是以听到他这样的一番话,赵威的脸上也是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如此,下午便就让新卒们集合一部。也好让本帅亲眼看一看你阿虎练出的这支令行禁止的兵卒。”
“属下遵命!”邓虎闻言,倒也是立马便就自信满满的答应了下来。
然后,一心想着要在元帅赵威的面前表现一番,好让自己能因此晋升为大楚军帅的他,在接下来便也就也不由亲自以指挥官的身份选出了一部新卒,在宽广的校场之上为赵威演练起来。
“元帅,看来邓将军倒也真的是没有说大话。这些新卒看上去虽然少了几分令人生畏的凛然杀气,但却也是能做到闻鼓而进,闻金而止,旗举而起,旗按而伏了。倒也端的那是一支令行禁止之军了。”
校场旁的高台上,看着校场上那支正在演练的新卒,赵威的亲卫统领也不禁这般到了一句。
而听到自家亲卫统领这样的一番话,赵威也不禁是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言道:“这支新军,勉强倒也算的上是不错了。纵然稚气未脱,但上了战场也算是可堪一用了。”
赵威此时这样的评价,对于这样从未上过疆场的一支新军,倒也算是难得了。
是以在亲自为赵威演练完成之后,作为练操这万五新卒的邓虎,也不禁难得的得到了赵威他的嘉奖称赞。
……
“元帅,时间不早了,都已经快到子时了,您还不休息吗?”深夜,见赵威在巡视了整整一天之后,竟然还在处理军务,作为赵威的亲卫统领的林正,便也不由这般轻问了一声。
不过对此,坐在桌案之后,正对着一副详细的地图思考战术的赵威却只是不由头也不抬的摆手吩咐道:“好了阿正,让人给我倒一杯浓茶来。”
“元帅,我说时间不早了,明天您不是还有大把的军务需要处理吗。您看,您是不是该休息了。”
“哈哈,行了阿正。我赵威又不是三岁孺子,不过就是晚睡一会罢了,又能有什么大碍。大王不久之后便有意于用兵江【】西,这样的时候,我们这些个作为臣子的又岂能不尽心竭力为大王分忧。”
“是,那属下这就去为元帅沏茶。”听到赵威都这么说了,那边林正自然也就不好在劝什么了。
所以在这般应了一声之后,便也就不由下去为赵威他沏茶去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在大楚却也不只有赵威在这样一个关头辛苦操劳。那边,在襄荆之地,接到了张世华的王命之后,作为龙骧军军帅的张明通同样也是忙得三更灯火五更鸡。
……
至正十七年九月二十三日,当陈友谅已经带着自己的智囊张必先和过半的精卒离开黄州路前往江【】西德化,准备要接手天完的军政大权时,在紧挨着他黄州路的德安府安陆城中,大楚军帅张明通却也不由奉张世华的军令带着麾下的兵马驻扎在了此地。
“军帅,您看。这便就是军匠们刚刚做好的德安府以及黄州路的详细沙盘图了。”因张明通乃是大楚龙骧军的军帅,而龙骧军又是大楚诸军中唯一一支骑兵军团。
所以当张明通接到张世华的军令领兵出发的那天,便也就不由吩咐手下匠人,让其加工加点的为自己做了一份德安府和黄州路那边详细无比的沙盘图。而现在,这样一副沙盘图终于被他帐下的一名亲卫呈了上来。
“好,很好。”看着这幅平铺在地上,长宽俱在三尺以上的军事沙盘图,张明通的脸上也不禁由衷的浮现出了一抹笑容来。
“有了这样的一副详细的沙盘图,它日本帅率军攻入黄州,当如入无人之地也!”张明通俯下身子,端详这幅平铺在地上的军事沙盘图,竟也不由情难自禁的这般感慨了一声。
此番,却是因为张世华有着超脱时代的见解。
所以在这场即将就要和陈友谅正面对决的战事之中,张世华也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
因而在这个时候,张世华不但派出了暗卫策反对陈友谅一直都有着不少龌龊事的明玉珍,让镇守江夏本就统帅这三万兵马的赵威多招募了万五新卒,更是派出了麾下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准备配合赵威由陆路进攻黄州路。
而这样的大手笔,自然也让他帐下的这些个下属知晓了张世华对此战的重视程度。
故而赵威、张明通等将领,对此战也方才会这样的上心。
不过却也正是因为如此,黄州路那边,被陈友谅留下以镇守他老巢的张定边便也不由早早的察觉到了自家邻居那边的风起云涌。
“五万水师,万余精骑。前前后后共计六万余兵马,楚王殿下倒也真看得起我张定边啊!”就在和黄州路黄冈城隔江而望的武昌城中,作为陈友谅帐下最为得力的将佐,张定边坐在桌案后,看着麾下的斥候打探得来的情报,脸上不但没有因此露出惶恐之色,反而还这般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但在此时,相比起张定边的临危不乱,作为张定边副手的祝宗在胆色上便就差了太多了。
是以在张定边这般自嘲的轻笑了一声后,堂下坐立难安的副将祝宗便也不由苦着脸言道:“将军,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您这么还有心情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