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却是不知,汪令史你此番出使前来,乃是所为何事啊?”
“既大王有问,下臣不敢有瞒大王。对于大王,我家平章也着实是神交已久。就在前不久,我家平章还当着我等臣子的面,称赞大王为世间少有的真英雄。
前不久,大王您遣将攻打赣省,和伪元丞相火你赤大战。在那时,我家平章也是时刻准备,等待这大王的相召,好为大王您出一臂之力。而今,大王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赣省。
对于此,我家平章,也着实是打心底里为大王欢喜。平章素来仰慕大王您,故而等知道大王您移驾赣省的消息之后,立马让下臣带来了亲笔所写的书信,特来呈给大王。
我家平章,乃是真心愿与大王互结友好。此便就是我家平章的书信,大王请看。”说着,深深弯腰的汪广洋便也不由恭谨的双手将书信高举。然后让廖承恩从他的手中接过了这封书信。
朱元璋的亲笔信,被廖承恩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张世华的面前。
而张世华看着这封被蜜蜡封着的书信,脸上轻松的笑容则也不由下意识的收起。
而后他亲手从廖承恩的手中接过这封书信,岔开,便也不由微低着头,一字一句的细细观看起这封书信来。
“……”
默然良久,张世华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书信。
然后看着立在殿下的汪广洋,张世华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深吸了一口气,便也不由言道:“当初本王在家乡举起义旗,号召家乡被元蒙残害的乡人们起义。
所谓,并非仅仅只是为了自家,而是为了响应刘丞相,实现“驱逐鞑虏,兴复中华”的目标。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
况且,元蒙入主中原后,有多倒行逆施。他们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长立幼,泰定以臣弑君,天历以弟酖兄,至于弟收兄妻,子烝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
元廷失君臣之道,不知弥补不说,又加以宰相专权,宪台报怨,有司毒虐。以至于天下,官法滥,刑法重,人吃人,钞买钞。天下民怨,沸腾已如烈火,故本王起兵,为的便就是革元蒙之命,重新匡复我汉人江山。
江浙朱平章,观其言行,实乃我汉民不可多得的英豪。说实话,对其,本王也是素来仰慕。但本王既以身许国,自不能因爱一人而弃天下。朱平章之意,我已心知。
可若它日,朱平章做出与“驱逐鞑虏,兴复中华”而相违背的举动,本王定也不会留半分情面!”
话说到着,张世华乃是何意,自也是不言可知。
故而看着已然露出凛然杀气的张世华,汪广洋在殿下默然呆立了良久,便也就不由抱拳言道:“大王之意,下臣已然知晓。大王今日对下臣所言的这一番话,下臣定然也会原原本本的告知我家平章。”
这般说着,汪广洋对着张世华再度抱了抱拳,便也就不由在殿上众文武的注视之下,退出了大殿,转身离去了。
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微抬起,遥望远方的张世华,则也不由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大争之世,此乃大争之世。即便走上了这条路,便也就再无退了可言了。
这个时空,他取代了陈友谅的位置。
但却是不知,他在日后的评价是桀骜难驯、贪婪奸诈,还是神武英明、天命加身了。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八章 军衔制()
清晨,张定边从营帐之中走了出来。
“军帅!”营门两名肩膀上带着铜制甲片的亲卫士卒见他走出,便也不由立马低下了自己的头,对着他到了一声好。
而见此,素来对帐下士卒十分亲近的张定边,便也不由习惯的拍了拍这两人的肩膀。
不过等他拍到两人肩上那铜制的小甲片时,却是不由愣了愣,然后看向了自己肩膀的那枚纯金打造的甲片。
这是前不久,也就是那名江浙使者汪广洋离开半个月后,他们的大王所下达的一项全新的制度。
这被他们扛在肩膀上的小甲片,被他们的大王叫做肩章。
而随着这肩章一起出台的,便就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一种全新制度——军衔制。
即将全军将士,由上到下分为九等。为上将、中将、少将;上校,中校,少校;上士,中士,下士。其中,上三等的“将”佩戴纯金肩章;中三等的“校”则佩戴纯银肩章;下三等的“士”则佩戴铜制肩章。
而除此之外,肩章上则还以五角星的多寡,来详细区分上中下之间的区别。
所以这般一来,军中最底层的什伍等长官,便也不由在肩膀上佩戴上了铜制的一星肩章,即为下士。而以此类推,统帅三十人的排长,军衔往往便就是中士;统帅百人的队正,军衔便就是上士。
而像他张定边这样,统帅五师之众,领军一万五千人的军帅,军衔便也就是一星少将了。
“少将”说实话,对于这样一个称谓,张定边有些不喜欢。因为这样的称呼,总感觉是在称呼一个初次领兵的毛头小子。所以,他倒是挺想将自己在军衔上的称呼变成上将的。
可一想到整个楚军之中,被自家大王授予三星上将军衔的,就只有西川平章郭羽和赣省平章赵威时,这等看起来尚且有些好高骛远的想法,便也就不由暂时被张定边压在了心底。
但该说不说,当这种军衔制被在全军之中推行开来以后,却确实是受到了底层士卒们的极大欢迎,使其一下子便就取代了曾经的武散官制。
武散官制和军衔制十分的相似,即散官品级与职官品级相互对应,无实际职官便就是有品而无权。
可不同的是,武散官只授予有官职者,即最低也要是领兵三十人的从九品排长。而相对而言,军衔的台阶就要低得多,甚至只要是作战勇猛有斩首在身的“普通士卒”,就同样可以得到下士的军衔。
且更让底层士卒为之欢喜的是,他们得到军衔之后的好处,也与散官那种只是单纯的增加一些微末稀少的可怜俸禄不一样。
得到军衔,哪怕仅仅只是一个下士,那么从此之后,这个人便也就享有了免役的特权。
要知道,生活在古代的百姓,只要你不是官吏并且没有功名在身,那么你就必须要向国家交税纳赋,并且还要服徭役。
其中,“交税纳赋”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而至于“服徭役”,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为国家免费打工。
对于徭役制度,唐律中就有着十分明确的规定,即每丁每年有义务要为国家服役二十天,其中如果出现闰月,那么服役的天数便就要增加两天。如果在本年中,政府增加服役天数,那么最多不可以超过一个月。
如果增加的服役天数到了二十五天,那么就不能将服役的百姓外调;到了一个月,那么服役的百姓便就将会享有减免税赋的优惠。
这样的制度,是不是乍一看,还显得十分人性化。
可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服役制度人性化,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有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朝廷规定,增加的服役天数达到或超过二十五天,才不可以将服役百姓外调。那么这句话反过来就是说,只要增加的服役天数不超过二十五天,那么政府就不需要对百姓负一丁点责任。
故而在地方上,官吏们便就会以二十四天作为期限,来剥削百姓。
而更加可气的是,服役的日子,并不是从你接到朝廷命令离开家的那天算起,而是从你到达目的地之后的那天开始算起。
这也就是说,一个大名府人如果被征调到汴梁修河堤,那么他在路上来回所需要花费的那一个月时间,以及在这一个月时间中的开支盘缠,都是需要他自费的,而且这一个月,还并不算作他的服役时间。
他的服役时间,是从到达汴梁修河堤那天,方才会正式开始算起。
所以这也便就是为什么,前元蒙丞相脱脱征调十八万民夫治理黄河时,会将黄河两岸的百姓全部逼反。
因为一个普通的乡间家庭,是根本无法承受如此之大的服役代价的。
故而在古时,相对于政府那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朝廷的劳役方才是造成自耕农家庭家破人亡的根本原因。
因而张世华所开出的“免役”这样的特权,对于楚军之中的广大底层士卒来讲,那诱惑真的是太大太大了。
毕竟在元蒙时代,只有极少一部分的读书人和官宦子弟,才会享有免役这样的特权。
这般一来,为了获得免役的责怪,想来这些个楚军士卒,他们是绝对是不会吝啬拿自己的性命,来为自己搏一搏下半生的幸福安稳的。
故而当军衔制在楚军之中推行开来以后,几十万楚军士卒便也不由磨刀霍霍的期盼起战事的降临。
一个斩首,那可就是一个免役的名额。在这种巨大的诱惑面前,着实没有多少人能够淡定的下来。
不过相比起日日翘首以盼,期盼着战事到来的楚军士卒们,像张定边这样的高层将官们,在这个时候却是显得十分的淡然。
因为他们知道,既然自家大王会在这个时候在全军之中推行这种军衔制度,那么一场大战定然也就不远了。
故而在这些日子来,即便是临近过年,楚军上下却也依旧保持着一定水平的训练。
“下次征战,也当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巡视营垒的张定边心中这般想着,到了此时,他却也已然将自己视为楚军中的一员了。
……
一分一秒,时间过得极快。
只是眨眼间,便又是一个年头过去,算算日子这至正十九年,却也已然是大宋龙凤朝廷建立的第四个年头了。
四年时光,若是放在太平时节,简直不堪一提。可放在这乱世之中,却着实显得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随着三路北伐军的接连失败,曾“东逾齐鲁,西出函秦,南过闽广,北抵幽燕”盛极一时的龙凤朝廷,终于开始必不可免的走起了下坡路。
元廷大将察罕帖木儿的崛起,不由使得龙凤朝廷的势力被彻底的驱出了黄河之北。曾蔑视天下的东征西讨,现如今也在接连战败之下,变成了龟缩防守,再无当日气吞山河的气概。
不过到底是隔着一条大江,所以对于中原和北方的乱局,镇守浙西池州近一年之久的都水营田使,兼帐前总制亲兵左副指挥使的康茂才,却是没有心思理会知晓。
毕竟中原还有晋冀之地的事情,距离他实在显得太远了。
现在,作为江浙吴国公帐下的都水营田使和帐前总制亲兵左副指挥使,康茂才全部的心思,便也不由放在了屯田和紧挨着他们池州的邻居,那已然对他们露出觊觎之心的大楚的身上。
而之所以这么说。除了他们的吴国公遣汪广洋为使,却并没能与大楚那边达成任何书面上的盟约之外,便就因为在年初的时候,楚军出兵六万,一举夺去了可俯瞰大半浙西的安庆路,逼死了元廷在安庆路的守将余阙。
而作为曾经的元廷淮西参知政事、宣慰使、都元帅府元帅,正儿八经的元廷二品大员。
康茂才自然也是认识余阙这个淮西宣慰副使、都元帅府佥事,也就是他曾经的副手的。
不过和康茂才这个因连连战败而识时务便就投降朱元璋的“大元帅”不一样,作为元帅府佥事同样也是元廷进士出身的余阙,却对元廷有着超乎寻常的忠诚。
所以在康茂才这个主将投降之后,作为副手的余阙便就顶替了康茂才在元廷的位置,并成为了元廷在淮西之地最后一支官方势力。
故而单从这一点便也就能看出,单从个人能力而言,以个人之力,维持经营安庆路数年之九的余阙,无疑要高于康茂才。
因而对于这样一个有能力的老下属,康茂才在坐镇池州之后,也是以老上司的身份对其写过很多招降的书信。希望自己这个有能力的老下属能够归降,以此增加自己在朱元璋这个政权中的话语权。
但之后结果如何,不言可知。
作为元廷之中少有的进士,余阙虽然不是汉人,但自小便研习四书五经、圣人之道,已然被彻彻底底汉化了的余阙。对于元廷,自然是忠心耿耿。
所以康茂才每一次的招降,最后换来的都是余阙毫不留情的喝骂与嘲讽。
故久而久之之下,康茂才便也就懒得理会这个愚忠元廷的老下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