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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
良久,裴贽这才轻轻合上小五的双眼,从怀里取出一封保护良好的信件。
裴贽站起身子,向门外仆人说道:“小五的家人如我裴家子孙,不可怠慢!”
“。。。。。。厚葬小五”
仆人躬身入内,把小五抬了出去,裴贽坐回座位,低头看了许久那封小五用命守护的信件。
裴庆叹了口气。
“唉”
“人死不能复生,还是看看这封信,看看小五的命究竟值不值。”
裴庆话语里的冷漠,裴贽清楚,别说是裴庆,就是他刑部尚书裴贽也看惯了身死,可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终究还是有些伤感。
裴贽轻轻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上面的字迹显示,这封信内容显然不多。
裴贽低头看向那些文字,手指不由地抖动了一下,面色猛然大变,那些老者全都在看着他,看到裴贽这般反应,神情也跟着大变起来,好像整间屋子里都能听到“咚咚”的跳动声一般。
“敬臣。。。。。。”
裴庆忍不住开口问道:“究竟。。。。。。究竟是何事?”
裴贽强忍着胸中剧烈跳动的心脏,什么话语也未说,只是起身把信件交给了裴庆。
裴庆急忙拿过信件,一目十行看了起来,手中剧烈颤抖,根本停不下来,一遍又一遍看着手里字迹并不多的信件,其余老者全都伸着脖子,想要一窥全貌。
年纪更大些的老五裴纲不满了,沉声道:“老七,究竟是何事?”
裴庆强忍着内心激动,很是不舍,把手中的信件交给了旁边的裴纲。
裴纲像是抢夺一般,迅速从裴庆手里“夺”来那封信,跟裴庆一般无二,手抖的厉害,一遍又一遍,眼睛像是黏在了纸上。
之后。。。。。。
所有人看了一遍,心中心脏剧烈跳动不止,却无人开口说话,场面很诡异。
“老爷。。。。。。”
一个仆人匆匆跑进了厅堂来,一下子打破了这诡异的场面。
“啪——”
裴庆大怒,抬手就把自己喜爱的茶盏扔了出去,砸在这冒失的仆人额头上,老头毕竟是老了,手里劲头很小,只是在这倒霉的仆人头上砸了包。
“混账东西,谁让你进来的!”
这仆人叫裴七,是裴庆很喜欢的一个老仆的儿子,平日里也从未呵斥过裴七,今日裴七是第一次见到大怒的裴庆,一时间呆住了。
“是。。。。。。是则礼少爷。。。。。。想见老爷。”
裴庆更是大怒,站起身子怒吼道:“让他滚!今日裴府谁都不见!”
“十丈内!胆敢靠近者,杖毙!”
“滚!”
“啪——”
愤怒的裴庆怒吼着,拿起眼前仅剩的茶壶扔了过去,摔在裴七面前。裴七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跑出了厅堂之外。
裴纲脸色不善,看向裴枢说道:“纪圣,你亲自到外面布置一下,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裴枢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出厅堂,调府内家将围住这座极为重要厅堂,他知道,这件事关系到他裴家以后的兴衰,绝对不能让外人得知,至少短时间内,绝对不可以,否则他裴家就失了先机。
裴枢走了出去,厅堂内再次诡异起来,谁也没再开口,就是刚刚暴跳如雷的裴庆也闭上了眼睛,他要好好平息一下心中的激荡,这些厅堂之内的老人,没有一个不是在官场上厮混多年的老家伙,知道越是重要事情,越是关乎生死荣辱之事,就必须冷静下来!
第178章 欲夺四州节度使()
裴枢调来数十名家将,团团围住这个厅堂,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安排妥当后,这才推开厅堂大门,发现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裴枢内心也紧张起来,小心关上房门,做回自己的座位。
等到裴枢做好后,裴庆抬起头来,看向其余八人,开口说道:“信件诸位也看到了,这里都是我裴家掌舵之人。这封信件有多重,老夫不说,诸位也很清楚它的重量。”
裴庆看向裴纲,裴纲微微点了点头,看向裴枢,面色严肃,开口问道:“纪圣,你二兄的信件,你也看到了,你如何看?”
裴枢看到自己这一脉掌舵人如此严肃表情,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哪怕他现任兵部侍郎,可在严肃裴纲面前,依然手心冒汗。
裴枢暗暗深吸一口气,知道,这种事情是家族百年兴衰大事,容不得出现岔子。
裴枢闭上眼睛,静静思索起来,众老者看到同样已临近不惑之年的裴枢这般,非但不怒,反而纷纷点了点头,全都不语,静等着裴枢回话。
良久,裴枢这才睁眼,眼中已无任何情感,犹如一汪清水。
“诸位叔伯,小侄今日前来之时,刚刚得到一些河北之事。”
“二哥信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李悍虎骑军万余,步卒三万,兵分两路,一路由李悍虎亲领万骑从檀州入关,迅速集结在幽州城外,与无定河对岸的义武军和横海军对峙。”
“另一路,由李悍虎义兄李义山和手下大将石云力统领,三万步卒踏出山海关,由平州进入幽州,与雍奴城横海军守将对峙。”
裴枢看着众人都在看着他,继续说道:“两路辽东军,东西对峙,西线牵制了义武军和横海军主力,只要三万辽东军步卒越过运河,夺取雍奴城,就会掐断横海军退路,造成义武军和横海军不战自乱,但是步卒并未率先越过运河,而是西线的李悍虎率先越过了无定河,并且在笼火城外全歼两万救援雍奴城的横海军,造成了义武军逃亡。”
“李悍虎率先过河,并夺下了雍奴城,三万辽东步卒安全渡河。”
众人听着裴枢简单介绍了一下信中表达出来的局势分析,众人纷纷点头认可。
裴枢再次说道:“这只是二哥来信之时的辽东军战事状况,而侄儿今日得到的更多些。”
“在李悍虎夺下雍奴城之后,三万步卒越过运河之后,辽东军再次兵分两路。”
“同样,李悍虎统帅数千骑,阻截义武军难逃之路,于易州城,成功堵住义武军退路,义武军据守易州城与李悍虎对攻。”
“因横海军后路完全阻断,笼火城内发生叛乱,卢彦威兄弟被李悍虎手下大将夏三牛斩杀,横海军投降,夏三牛裹挟横海军降卒共计两万,南下与李悍虎在易州汇合,”
“义武军王处直被困十数日,被其义子王都斩杀,义武军降卒三万。但因某种不明原由,李悍虎仅仅裹挟三万义武军降卒,王都为易州之主,李悍虎此路共计万骑和五万降卒。”
“另一路,因横海军全灭,迅速南下夺取卢彦威兄弟地盘,此前已经全部占据沧、景、德、棣四州,其大将突突于历亭与晋军大将李嗣源对峙。”
裴枢一口气说完所有关于辽东军情报,他是兵部侍郎,长安成了瞎子聋子一般,这种大事,依然还是能得到一些消息的。
众人听完裴枢讲述之后,沉默了一会,裴贽轻声说道:“二弟意思很明显,李悍虎不会占横海节度使地盘,若是想占据那里,至少要拿下幽州地盘才是,而辽东军入关南下的主要原因就是幽州军尽没于河北,李匡筹被卢彦威兄弟斩杀,义武军和横海军入侵幽州,造成李悍虎后背不稳,这才入关南下。”
“现今幽州节度使留守是辽东出身的马仲安,手下将勇大多也是辽东之人,这些人都是李悍虎在争夺辽东军权归属时落败之人,当时李悍虎并未斩杀这些人,二弟又言李悍虎此次入关,有九成会亲自入长安,若是如此”
裴庆点了点头,说道:“李悍虎若亲身入长安,他就不可能夺取幽州之地,那样本就根基不稳的辽东之地,很可能会被关外胡人入侵,李悍虎能亲自坐镇草原,并且立了个什么汉八部,就说明此人极其在意关外之地的安危,是不可能在亲身入长安情况下,还夺取幽州之地。”
老十裴素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如此。易州之事虽不明缘由,可既然在义武军投降情况下,依然可任由王都执掌易州,也说明此人并不想夺取他人之地,只不过想削弱河北各节度使实力罢了。”
“也也就是说,横海军地盘,李悍虎同样也不会要!”
此话一出,厅堂内众老者气息明显粗重了许多。
沉默,又是沉默!
裴枢突然在寂静的厅堂内开口说道:“横海军周边有成德节度使王镕、魏博节度使罗弘信,以及河南之地的朱家兄弟。”
“王镕年幼,又经此战,实力锐减;罗弘信有相、卫两州的乐从训这个死敌,同样无法威胁到横海军;至于朱家兄弟现今自身难保,更无法北上夺取河北之地。也就是说横海军现今最适合朝廷入主。”
裴贽看了一眼裴枢,说道:“不仅仅如此,就是现在的幽州马仲安,他也没能力南下侵入横海军地盘。”
众人沉默,裴枢嘴里说是朝廷,他们自然知道这是个托词,但裴枢话语也没错,他们想要横海节度使那个位置,就需要朝廷的名义讨要,真正隐藏在黑幕之下的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给自己披上一个合适的外衣。
在朝廷做了这么久的官,跟人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他们很清楚该如何说,又如何做。
该分析的,他们都分析的很透彻,若是李思钰在这里,一定会感叹这些老不死们的奸滑,就像把他剥成了小白羊一般。
可现在,他们有个问题要解决。
该如何去河北,又该由谁去?
第179章 裴家人选()
裴纲看向裴庆,说道:“老七,以你看该如何去河北,又该谁去?”
此话一出,全堂寂静。
良久
裴庆看向裴贽,裴贽抬头看向裴庆。
裴贽满露苦色,裴仲德给他那封信,明言只能他这个兄长才可拆看,谁料道,小五会身受如此重伤,弄得整个裴家都知此事,想隐瞒都无法隐瞒。
裴贽心下叹气一声,开口说道:“去河北容易,辽东军南下河北,两部有兵十万,晋军兵马不过六万,兵力弱于辽东军。辽东军十万兵马南下,想来宣武军朱温不可能坐视不理,定然会北上,尽管李克用与朱温素来不和,但是一旦晋军被迫退回河东,辽东军可十万顺势南下过河,以辽东军战力,河南军很难抵挡,所以朱温极有可能会率先北上,与李克用联手。”
“若是如此,三人可能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时就需要朝廷派遣大臣前去调和。”
红脸老者皱眉道:“三人难道不会发生大战?”
裴贽摇头,说道:“应该不会,看似李悍虎十万兵马,却只有本部数万兵马可用,那些降卒早已失了锐气,已不堪使用,若李克用被迫返回河东,这些降卒尚可一用,但是”
裴贽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众人却已明了他的话语意思。
兵卒,尤其是失了锐气的兵卒,若是想要恢复士气再战,要么休整一段时日,将领慢慢恢复其斗志,要么战胜强大的敌人,恢复斗志,这就无法避免与晋军交手。
裴贽说的不错,李思钰也不可能跟两军死磕的,辽东军主体打打横海军、义武军这样的弱军尚可,若是与晋军交手,难免会损失惨重,一旦辽东军损失过大,就无法威慑关外胡人,这是个死结。
总得来说,根结还是因为辽东军根基不稳,人丁不足。
裴贽接着说道:“三方大战的可能性很低,无论是河东李克用,还是河南的朱温,他们都不想在这场争夺中损失太大,致使内部不稳。”
“所以”
裴庆皱眉说道:“我裴家自然想要去河北调和,可朝廷”
朝廷巴不得三人打的血头血脸呢,如何想要去调和他们?
这比较麻烦。
裴纲看向老十裴素,裴素刚好抬头,正好看到裴纲看向他,心中不由苦笑起来。
“十弟,你说说该如何?”
裴素不想掺和进两房的较量,可是现在裴纲明摆着是不想放过他,无奈下,裴素只得开口说道:“朝廷从黄贼叛乱后,从田令孜乱朝以来,朝廷已经是四处漏水的筛子,这如何做,想来五哥应该很清楚如何吧?”
裴纲沉思起来,手指很有节奏一般,轻轻点击着眼前的桌面。
逼迫朝廷法子很多,但要做的滴水不漏,让他人无法得知裴家的意图,这就有些难度了。
裴纲说道:“这事暂不提,该由谁去河东一趟为好?”
裴纲坐正了一下身子,正色道:“如今不是往日,裴家必须团结一致,无论由谁去,必须要秉持两点。”
裴纲转头看了一圈众人,这才严肃说道:“第一点,就是必须精通兵事,乱世兵为王,咱们裴家自秦汉以来,不知经历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