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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轻轻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她知道,但这都是河北发生的事情,狗咬狗罢了,自己也从未在意过。
却听到裴贽继续说道:“义武军和横海军出兵幽州,结果激怒了关外的李悍虎”
何氏愣了一下,不由自主说道:“李悍虎?就是那个尚书的二弟出使的那个李悍虎?”
裴贽点了点头道:“正是那李悍虎。”
“李悍虎被激怒后,杀入关内,随后卢彦威兄弟和王处直身死,李悍虎吞并了义武军和横海军的十万兵马,一路南下,迫晋军不得不放弃强攻邢州,与李悍虎对峙。”
“于此同时,河南朱温统领十万宣武军北上,现今已经汇合了李飞虎。”
何氏虽不懂军略,可这三军态势,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端倪,忍不住说道:“啊?那不是说晋军很危险了吗?”
裴贽点了点头,说道:“关外李悍虎在北,河南朱温于南,而晋军居中,的确正如娘娘所说,若是南北夹击晋军,晋王纵然可逃得一命,晋军也完了。”
何氏看了自己相公,心中很是不解,为何相公却不高兴呢?河东之战难道不是想击败晋军吗?
看到何氏不解模样,李晔终于冷哼了一声。
“哼~那李悍虎现在已经派出了使者去了晋营,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正畅饮呢?”
何氏大惊道:“啊?这这是为何?”
李晔怒道:“为何?还不是养寇自重!”
李晔说完这些,又指着裴贽怒道:“你问问他,他又是想要朕如何做的?”
何氏疑惑看向裴贽。
裴贽满嘴苦涩,轻声说道:“陛下,臣食君俸禄,忠君之事,从未有过异心”
“啪——”
李晔重重一拍桌案,起身指着头发花白的裴贽怒道:“食君俸禄,忠君之事?”
“你就是如此忠君之事?”
李晔大怒道:“你要让朕派出使者,让朕去给他们调解?”
“这就是你的忠心?”
“李克用那老贼出兵河北之时,朕要调解,谁听过朕的?”
“谁听过?”
“现在想让朕去调解?”
“晚了!”
李晔不断怒吼,发泄心中郁闷憋屈,一旁的李璇有些害怕了起来,身子稍微向何氏身后靠了靠。
裴贽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向李晔叩拜道:“陛下,还请臣辩解一二。”
李晔看着裴贽头颅抵在地面上,嘴里冷哼一声。
“哼!朕就听听,你这‘忠臣’是如何为朕尽忠的!”
裴贽说道:“臣有几个问题要请教陛下,不知陛下可否为臣解惑?”
李晔冷哼一声。
“哼!朕倒要听听你这老儿有何要问的?”
裴贽道:“陛下,是河北重要,还是关中帝都为重?”
“是那一只眼重要,还是我李唐江山重要?”
“是”
“你等等!”
李晔大怒,指着跪在地上的裴贽怒道:“帝都重要?李唐江山重要?”
“那三人可有忠心之人?”
“你二弟文达前往关外求兵,朝廷已然答应了他李悍虎所有条件,可曾见到他派兵过来?”
“那一只眼,那朱温逆贼,他们眼里何曾有过朝廷,心里可曾有过朝廷,可曾有过朕还是个天子!”
“三只狗咬狗,与关中何事?”
“与我大唐江山社稷何益?”
“哼!最好他们全都撕咬至死最好!”
裴贽痛苦闭上眼睛,停止身体,睁眼看向李晔,眼神清澈如水,如此平静无波的眼神让李晔心神一震。
“陛下错了!”
第194章 陛下错了(下)()
“朕错了?朕如何错了?”
李晔指着裴贽,仰天大怒,他是真的怒了,这些日子,憋屈、压抑、愤懑全堵在胸口,现在听到裴贽如此说,在这一刻,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
裴贽反应很奇怪,依然面色平静如水,丝毫不在意李晔口水喷在他身上一般,静静说道:“陛下,我关中数个节度使、刺史、防御使。。。。。。甚至朝廷禁军将领,为何现在还能留住朝廷?”
李晔和贵妃何氏,以及李璇,全都大惊失色,李晔指着裴贽,手指抖动,还未等李晔大怒开口,只见裴贽继续说道:“臣说这些大逆不道话语,理当万死,但臣忧心大唐、忧心陛下之心,天昭可见!”
“陛下,朝廷虚弱,陛下无可用之财,无可用之兵,虽然河东李克用、河南朱温时刻威胁着关中,威胁着朝廷,但同时也是潜在保护朝廷,河东、河南势大,凤翔节度使李茂贞、静难节度使王行瑜、镇国节度使韩建等群狼,若是没了河东河南两头猛虎存在,这些群狼又该如何?”
李晔听到这话,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关中节度使实力稍弱,单独一人谁都无法挡住河东李克用、河南朱全忠,纵然数人合力,也只能堪堪阻住河东河南之军,一旦没了李克用和朱全忠对关中的压力,那些关中诸侯当如何?
裴贽这些话语让李晔有种头皮发麻、毛骨悚然般的恐惧,不但是他,就是不懂这些的李璇也开始焦急了起来,急忙问道:“尚书大人可有良策?”
裴贽低头叩头说道:“陛下,现在李悍虎已经派遣了使者,无非要么不战,要么和晋军讲和,共战河南朱温。”
“一旦李悍虎与晋军讲和,无论李悍虎是不是真的想要罢战不战,但他在晋军身侧,晋军是不可能与朱温交战的。”
“可若是李悍虎一旦与晋军联手战河南,朱温必败,河南必为李克用所夺,那时,李克用当据有河东河南之地,将无人制,我李唐江山又如何自处?”
李晔听到这里,已经从内心认可他这话语。
裴贽继续说道:“三方现今尚未交战,正相持不下,一者河北交战,百姓离散,朝廷当为百姓计;二者,此时若朝廷遣皇室重臣前往,说和三人,天下节度使必然心生畏惧,皇室声威自当高涨。”
“此乃有利于天下社稷之事,还请陛下慎重!”
皇帝李晔现在已经沉静了下来,仔细考虑这种关乎他们李家身死之事,之前恼怒之下,并未深入考虑这些事情,现在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认可裴贽话语。
李晔坐了下来,静静思考,良久这才沉声说道:“以尚书所言,当遣何人为好?”
裴贽开口说道:“夔王李滋为诸王之长,威望素高,当为合适人选。”
李晔点了点头说道:“夔王是合适的,副使又该当何人?”
裴贽想了一下说道:“副使当为之兵之人,还应是宽厚之人,当。。。。。。不若用兵部侍郎裴枢。”
李晔听了此话一愣,感慨道:“尚书能为天下计,朕。。。。。。”
裴贽急忙说道:“能为陛下解忧,裴家万死不辞!”
李晔点了点头,叹气一声。
“唉”
“朝廷日渐艰难,朝堂之上宦官为恶,国舅。。。。。。”
“唉”
李晔一边叹气,一边锤了一下桌案,心下却无奈至极。
裴贽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轻声说道:“宦官为恶,皆因其党羽众多,不若先减除其党羽。”
李晔本就没期望裴贽能给出法子,现在却听到他这般说,大喜,忙问道:“杨复恭尤为可恶,该如何剪除此大患?”
裴贽说道:“杨复恭、景务修、宋道弼把持着禁军中尉、枢密使,势力极大,手下假子时常在中廷宦官西门君遂、李周潼、段诩等人面前不逊,西门君遂等人尤为恨之,陛下可以稍加用之。”
“杨复恭假子杨守立,深受杨复恭信任,其虽悍勇,却跋扈霸道,素有野心,陛下可以利诱之。”
裴贽轻声说道:“陛下当先除其羽翼,再收其兵,徐徐图之方可。”
李晔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就以敬臣之言!”
裴贽点了点头,就要请辞离开,谁料到李晔突然问了一句。
“敬臣以为那李悍虎会不会遣兵来长安?”
裴贽愣了一下,想了一下说道:“不好说,之前李悍虎那些条件。。。。。。”
李晔知道他的意思,皱眉道:“若是朕完全答应了下来,李悍虎会不会遣兵?”
裴贽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李晔会这样说,不由说道:“陛下,那些工匠是我朝之根本,若答应给了李悍虎,朝臣必然反对,这。。。。。。”
说道这里裴贽突然看向李晔,李晔看到裴贽这种反应,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裴贽沉默了下来,良久才轻声说道:“陛下若同意,可以试一试。”
李晔点了点头,说道:“你回去后跟纪圣说一声,私下里跟李悍虎说。”
裴贽有些忧心,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没有继续劝解,不是他不想劝解,只是现在长安的确需要一支强军,可。。。。。。
裴贽心下叹气,最后不得不答应下来,离开了这间让他感觉压抑的房子,有些事情他还要去处理一下,根据二弟传来的信件内容,他们裴家必须率先抢占这个先机,这是私情,可也是公事,只要不反叛朝廷,为朝廷镇守一方,这就够了。在他看来,这就是公私兼顾的好事。
裴贽刚刚离开李晔的书房,还未离开皇宫,就被一个声音喊住。
“尚书大人慢走——”
听到这声音,裴贽就知道是何人,有些无奈转身看向李璇。
“尚书大人,那李悍虎真的与李飞虎一般武勇?”
裴贽苦笑一声,还当以为她想要问这“大丫头”什么,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事情,想想这位公主的性子,心里也就不觉得有何奇怪得了。
裴贽点了点头,说道:“李飞虎悍勇天下,那李悍虎却能以五百悍卒挡住李飞虎的五百飞虎军,想来也不弱于李飞虎。”
第195章 裴老头出使晋营(上)()
“啊?那李悍虎这么厉害?可可之前从未听说过啊?”
裴贽看着一脸惊讶的李璇,微笑道:“此人崛起的太过迅速,不过此人行事却与他人不同,颇为。。。。。。颇为怪异。”
李璇拉着裴贽手臂忙问道:“老尚书给璇璇说说那李悍虎好不好?”
裴贽对此很无奈,知道若是自己不说上一些,这丫头自不会让他离开,于是把知道的事情一一说了起来。
李思钰行事怪异,所做之事,很多人都弄不明白,现在的李克用就是如此,手里拿着李思钰送过来的信件,看着坐在帐中,向他举杯示意的裴仲德,他怎么都觉得这很怪异。
李克用没有急着拆开这封信件,而是放下信件,同样举杯喝了一杯,这才抹了抹嘴角胡须上的酒渍,这才说道:“文达,咱们也有些时日没相见了,你怎么。。。。。。怎么在辽东军中?”
李克用知道朝廷向各节度使派遣使者,借兵入京,帮助朝廷稳住局势,这种情况就是因为朝廷合兵攻打他李克用,李克用不去揍朝廷就不错了,自是不会借兵马给朝廷。
知道归知道,却没想到这裴仲德会去关外借兵。
李克用与裴家有些交往,主要还是黄巢之乱时建立起的交情,之后与朝廷不对付了起来,这交情就淡了许多,不过见面还能说上几句的。
现在李思钰用这老头前来,究竟是何意?
李克用尚未开口,李存瑁这个低一辈的小辈先开口了。
“伯父此次替辽东李悍虎前来,不知李悍虎是何意?可是想与父王为敌?”
裴仲德跐溜喝了一杯酒水,咂巴了两下,这才笑道:“哈哈好酒啊!”
“长安现在可是没了这般好酒了啊!唉~辽东小子最是小气,那小子的酒水一口下去,半嘴酒糟。”
说着还摇头不已,看的众将牙痒痒。
李克用则大笑道:“哈哈文达若是喜欢,本王今日管个够,等文达回转长安之时,带上一车。”
裴仲德大笑道:“哈哈,果然还是王爷豪爽,不减当年啊!”
李克用倾斜着身子,说道:“文达,咱们也是老交情了,你这老儿给本王说说,那小子究竟是何意?”
裴仲德同样向李克用倾斜了一下身子,说道:“若老夫说,那小子只是想喝一杯王爷一杯酒,想要借道去长安一趟,王爷信是不信?”
李克用脸上笑容一顿,直起身子冷哼一声。
“哼!文达这是诓骗小儿呢?数万兵马抵在本王后背,就是想要喝一杯本王酒水?”
裴仲德毫不为意,笑道:“老夫就说嘛,你这一只眼自是不信,偏偏那小子还说,说你这一只眼是天下少有豪杰,可惜喽!”
李克用皱眉道:“那小子是这么说的?本王还真有些不信,那小子三番两次坏了老夫好事,若被本王抓住,定然要好好打那小子几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