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李思钰眼睛盯着这些人,脑中却想着其他之事,一声暴喝惊醒了他。
“跪下!”
一名亲卫用刀背一刀抽在为首的大汉身上,或许吃不住力道,也或许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低头。
李思钰看着跪在雪地上却不言语的大汉,上上下下巡视了一遍,这人的确很高大,也只是比李思钰矮了这么一点,估算着也有一米九的样子,或许身上包裹着臭气熏天的兽皮,看不出来强壮程度,但是这人手脚很大。
“姓名。”
“为何藏在林中?”
“是你伤了我兄弟?”
李思钰问出三句,却无一回答,只是默默跪在地上。
李思钰身披铁甲,浑身上的利刺很恐怖,其余之人纷纷后退,唯独此人好像一点不在乎,李思钰翻身下马,站在大汉面前,俯视。
“为何不答话?”
李思钰转身,看了一眼小五。
“砍了!”
“不不要,不要!相公,相公无法说话,求求求求你们,不要杀相公”
第465章 出游(下)()
“不要杀相公,求求求求你们”
李思钰回身,看着眼前比较瘦弱妇人死命抱住大汉不放手,见他只是嘴里无意识乱喊,摆了摆,亲卫散开。
“姓名。”
“秦秦书瞳。”
李思钰眉头皱了一下。
“籍贯。”
“秦秦州。”
“秦州?”
男子只是默不作声,妇人只得替他答话,显然李思钰形象不是很好,妇人身子颤抖的厉害。
妇人也不敢抬头,只是死死抱住大汉,好像只有如此才敢开口。
“是是秦州,土吐蕃人吐蕃人”
李思钰眼睛骤然眯起,身上冰寒气息让亲卫不由后退一步。
“吐蕃人杀杀了我们村里许多人,相公相公带着逃逃进山中,一一路”
李思钰听明白了,不过从秦州,沿着山岭一路来到这里,这就有些恐怖了,一路上不但有无数山匪,还有猛兽、饥饿
深吸一口气,李思钰也不想再多问了,轻轻说道:“跟在本帅身边,过些日本帅就要前往潼关,种地也罢,随本帅杀回秦州也罢,随你。”
大汉猛然抬头,李思钰却转身翻身上马,缓缓打马离开。
随着李思钰离开,亲卫纷纷打马跟上,小五丢下一壶酒水。
“你们运气不错,跟上了,否则俺们可不会等你们。”
说着,小五又看了这些老老少少一群人,摇着脑袋,打马追赶十数丈外的李思钰。
这些人有些傻眼了,眼前之人刚刚还一副恨不得要砍了他们模样,这才一眨眼,人全走了,只剩下背影。
“书瞳,这些人”
大汉皱眉看向眼前雪地上的一袋酒水,默默拾起,抬头灌了一口,张嘴笑了,露出只有半截的舌头,很诡异。
“啊”
大汉从地上爬起来,背着妇人,指着李思钰离去的方向。
“啊”
迈开大步去追赶,其余人等相互看了看,也纷纷向李思钰追赶了过去。
距离这里十里处的邓村,是一个小山坳里有百十人组成的小村庄。
李思钰骑在大马上,在天色尚未全黑前,进入了这个小村子里,一个老人在一青年搀扶下站在村外等待李思钰。
李思钰跳下马来,上前搀扶老人,笑道:“先生,小子只是暂经此地,不用这么客气的。”
老人拱了拱手笑道:“李帅前来,小老儿岂能不迎接,慢怠了将军,各位小将军恐难答应啊。”
“呵呵先生说笑了,若是手底下兄弟惊扰了先生,本帅替兄弟向先生请罪。”李思钰一边说,一边狠狠刮了一眼牛俊国。
“呵呵李帅说笑了,外面天寒,还请李帅随小老儿入屋。”
李思钰笑了笑,搀扶着长者入了村庄,村庄真的不是很大,在李思钰带着人入村后,老老少少纷纷出来迎接。
“先生有些客气了,还是让孩子们回屋吧,天太冷了,冻伤了身子可就是我等罪过了。”李思钰笑道。
“无碍无碍,来来,李帅请。”
老人或许是这个村子威望最高之人,房舍也是最好的,三间草房也显得比他人的要大些。
李思钰正要进屋,脚步顿了一下,回头吩咐道:“俊国安排一下,这里房舍不是很多,自己找空地扎营。”
老人也不言语,更是没有阻止,按照李思钰他们一路住宿经验,无论村庄也好,州县也罢,无不是或是惊恐,或是欢喜,总之无不是招待他们住进房内避寒,而此时老人却从未开口阻止他们在外扎营,甚至在村口时也是一副泰然。
“早就听说李帅爱戴百姓之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先生说笑了,小子不过是做些该做之事罢了。”
“呵呵这已经很好了。”
两人说着话语,一年轻妇人为他们点燃火烛,屋内登时亮堂了不少,李思钰这才细看屋内。
这屋内相当简朴,一张厚实粗糙的方桌,几个木墩,墙上挂着蓑衣,除了这些,唯一的装饰品就是墙壁上几幅字画。
屋内昏暗,不甚清晰,李思钰走近了些,一一细细观赏,嘴里说道:“先生文笔很好啊!”
“呵呵入不得眼,入不得眼。”老人跟在李思钰身后,显然也是有些自得的。
李思钰叹气一声,说道:“仁者乐水,智者乐山,先生字迹刚劲有力,想来也是刚毅之人,为何藏于山中,是不是有些委屈了?”
“呵呵李帅说笑了。”老人捋须一笑。
李思钰叹气一声,说道:“生于安乐,死于忧患啊!天下大乱,兵灾频起,若能身存如此祥和安乐村庄,想来也是一大幸事。”
老人却眉头皱起,不解看向李思钰,轻声道:“李帅若让小老儿祥和,小老儿自然祥和。”
“呵呵先生说笑了,本帅只是途径此地,家父在本帅出来游玩时,说是要拜访一下先生,并无他意。”
李思钰看了一遍字画,心下叹息一声,他知道眼前之人是何人,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天下闻名之人,而是杨复光的行军司马邓方。
杨复光突然病逝后,邓方虽在朝廷短暂任过几日兵部侍郎,之后就去职归隐,一直居住在这个小村子里。
李思钰需要些人手在朝中任职,很快他就要考虑回潼关了,能征召些有用之人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就是杨复恭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人。
“阿爹,阿蛮烤的肉!”
就在此时阿蛮突然跑来,手里还举着一块正冒油的猪腿。
随着阿蛮跑进来,邓方的孙辈女子跟着进来了,手里端着盘子碗筷。
李思钰笑道:“先生,咱们也喝点酒,随意聊聊如何?”
邓方点了点头,微笑不语,人却坐在李思钰对面。
阿蛮很“自私”,手中小刀飞快,把好肉全堆在李思钰面前,而且都成了一座小肉山,邓方面前要差了许多,非但如此
“阿翁牙口不好,小块肉肉容易吃进肚子。”
李思钰看向眉眼弯弯的阿蛮,忍不住想笑,这可真是光明正大的偏心了。
李思钰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自己到外面去玩,你在这里,阿爹喝酒也不爽利。”
“嗯嗯,阿蛮出去找小翠姐去烤肉了。”
看着阿蛮一溜烟跑了出去,李思钰摇头苦笑,用筷子夹起一大块烤肉放进邓方碟盘中,嘴里叹气。
“阿蛮这丫头没心没肺,先生莫怪。”
邓方笑道:“阿蛮小姐天真烂漫,把肉块削得碎小,小老儿也正适合吞咽。”
“呵呵先生说笑了。当年先生随叔父一同征战,会遍天下英豪,小子可是很羡慕呢。”
邓方摇了摇头,说道:“小老儿情愿不去会什么英豪,只要天下能够国泰民安。”
李思钰苦笑一声,说道:“国泰民安是不可能了,至少几十年是不可能的。”
邓方不由叹气一声。
“是啊天下数十节度使,想要不乱都不成啊。”
李思钰开口道:“不瞒先生,此次前来,的确是希望先生可出山,不说什么天下大义,咱只提一地百姓,本想着请先生入京担任兵部侍郎一职,今日见到先生,觉得让先生前往长安有些不妥,那不如请先生前往洛阳任一主官,也算造福一地。”
“不知先生可否?”
邓方沉默了片刻,说道:“李帅能亲身前来,已经给了小老儿足够的颜面,按理说,小老儿当随李帅前往才是,可如今小老儿身体还请李帅谅解。”
李思钰心下叹息一声,面上却不露半分失望,笑道:“是小子孟浪了。”
两人不再谈论此事,而是说起了往日之事,邓方亲身经历了黄巢之乱,一生所见之事不知多少,各天下节度使大半都亲身见识过,对各节度使见解极深,这让李思钰很是服气。
此行很失败,至少在邓方这里很失败,他没想到邓方年老如斯,一阵风就能刮走,实在是不宜再出任官职,这也是无奈之事。在他们离开时,邓方的长孙邓伯贤跟随着离开了,据邓方自己所言,邓伯贤已经得了他的真传,看着一脸沉稳模样的邓伯贤,李思钰也很满意。
邓方之事虽不甚顺利,最多只是让李思钰心绪稍微低沉些,第二日就像是什么事都没了,该“游玩”的依然游玩,只不过李思钰身后多了两人,一个无法开口说话的秦书瞳,另一个身材匀称,憨厚沉稳的邓伯贤。
秦书瞳身量很高,骨架很大,因食物短缺之故,褪去衣物后就成了瘦骨嶙峋,善用大枪,当李思钰看到他身上纵横伤口,就知道此人极为悍勇,他的妻子孟氏比较普通些,最多能算的上小家碧玉,但两人感情明显很好,从李思钰的观察来看,他妻子孟氏应该是书香门第之女,而秦书瞳略带的卷曲发丝,应该是个番人,至少血统上有胡人血统。
李思钰一时看不出邓伯贤优劣,此人沉默寡言,脸上始终都是一个样子,看起来比较老实沉稳,而李思钰却知道此等人心性很是坚毅,既然邓方已经认可,想来也是个厉害之人。
当然了,这些人李思钰都是从未听闻过的,他不知道史上有无他们这么一号人物,但时势造英雄,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说,有些人很厉害,但就缺少了那么一个可以展示的平台,致使籍籍无名。
李思钰带着人在外游玩,或是入州县内体察民情,或是在外狩猎游玩,他却不知洛阳、长安、开封,甚至关外都发生了与他有关的大事。
第466章 受了委屈的小棒头()
李思钰带着阿蛮离开了洛阳,巡视各州县民情,杨复恭留在洛阳主持大小事务,也不知是何人把李昭将要就任河右节度使、洛阳留守一职,整个洛阳一下子像是翻了个一般,无数人前往李昭府邸,几乎把李昭的门槛都给踏碎了,这让李昭夫妇很是不安。
李曜最终也未死掉,但被挂在城头也算丢了半条命,这种肉体和尊严双重打击,让李曜大病一场,数次徘徊在生死间,最后还是撑了下来,只是身上多处冻伤严重损害了他的身体。
李曜大病一场后,就未开过一次口,这让照顾他的小翠很是担心。
两人相比,就没可比性。
因李昭之故,开封也起了变化,一开始所有宣武军都担心李思钰会出兵汴州,哪怕李思钰离开洛阳,巡视各州县,宣武军依然不敢有任何放松,唯恐李思钰是在麻痹他们。
可当李昭将要就任河右节度使、东都留守一职后,宣武军这才大大松了口气,他们知道李思钰没有继续攻打他们的意愿。
小棒头出使开封,一开始所有人都很重视,毕竟小棒头背后站着李思钰,而且他们不敢确定李思钰会不会出兵攻占汴州,当他们知道李思钰心思后,又起了拖延心思,对小棒头也用起了“威逼”手段来。
小棒头只是个孩子,哪里经得起这些杀人无数的将领吓唬,每每交锋都落于下风,这让刘大猛很是火大。
这都商议了好几日,每日一议,每日小棒头都是抹着泪回来,这让留在馆邸的刘大猛很是火大,他未扛着帅旗前来,他人也算都知道了这么一号浑人,根本不让他前去商议。
刘大猛多年不见的青春美丽旮旯痘也冒了出来,嘴里也起了溃疡,正在屋里转圈呢,小棒头推门进来了,刘大猛忙回头去看,果然又是两眼通红,他知道,这小子又在门外把眼泪擦干净了,至于那被风沙眯了眼的混账瞎话,他不知道都扔了多少年。
刘大猛一看到小棒头又哭过一回,大怒。
“朱温狗贼!”
刘大猛仰天大吼。
“混蛋,混蛋!老子,老子剁了你们!”
“娘希匹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