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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老师讲些鬼怪故事,可这一切在老师抚摸他的头顶,拍着他的娇嫩肩头,向他摆手时,这一切就渐渐远离他而去,泪水再也止不住,哭喊着要老师忙完后去洛阳看他。
对这个将要成皇帝的弟子,看着泪流满面的孩子,在他为他擦去脸上泪水那一刻,心中很想留下这个孩子,可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机会,唯一可以中兴大唐的机会,他早已对李晔失去了信心,或许也只有这个孩子可以,尽管他是李晔的儿子!
送走了这个将要成为皇帝的弟子,他也该前往长安,开展另一段路程,杨复恭未前往洛阳,作为辅政大臣,理应前往洛阳,一向权利欲很强的他,自从认下了李思钰这个儿子后,性子反而变了,变得并不愿意与朝廷有太多牵连,不愿意太过问朝堂之事。
杨复恭虽是辅政大臣,却不愿意前往洛阳,本应会被无数御使弹劾,却无一人主动提及此事,好像所有人都不愿他前往洛阳一般。
五位辅政大臣,加上后来的晋王李克用、李晔,一共七人,裴贽、杨复恭、崔昭纬、刘崇望、刘景瑄五位辅政大臣,即使没有杨复恭,在夔王李滋去职辅政大臣后,裴贽、崔昭纬、刘崇望、刘景瑄四人也足以掌控整个朝堂。
杨复恭身后站着个大神,他若前往洛阳,其余人等皆在他之下,即使李克用如此强势之人也不得不低头,没人愿意整日在一个人阴影下过日子,他的不愿意,无人敢在朝堂上胡言乱语,反而私下里皆称赞杨复恭忠义。
这让得知的李思钰不由唏嘘,心下也甚欢喜,至少他还改变了一个人。
送走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弟子,送走了满朝文武,正要前往长安,阿蛮风尘仆仆回来了。
看着瘦了一圈,皮肤也黑了许多的阿蛮,本是要狠狠训斥她一番,反而舍不得打骂起来,如无数父母一样,心疼自家闺女在外受了罪。
“阿阿爹阿蛮阿蛮”
“若不是看你又瘦又黑,挡不住老子一顿胖揍,看老子不把你屁股打烂!”
李思钰坐在书桌前,看着站在桌前低头耷脑的阿蛮,看着她眼泪八叉样子,想要打骂,又下不去手,但是训斥还是要训斥几句的。
想到这里,不由冷哼一声,说道:“腰牌就如阿爹帅旗,你见哪个敢随意把阿爹帅旗乱给他人的?大猛那混蛋有多想扛着阿爹帅旗,你可曾见过阿爹乱给他过?”
“吃一堑长一智,仅次你虽然犯下了大错,但若阿蛮能长些心,阿爹也觉得一切都值了!可是若还是如此不经心,你高叔叔一条胳膊算是白丢了,数百军卒也是白死了!”
“记住了没?”
阿蛮不敢抬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太原时,得知了自己竟然犯下了如此大错,死了这么多人。
“嗯,阿蛮记住了!”
李思钰叹气一声,起身来到阿蛮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叹气一声,说道:“虽因你之错,死了不少人,可也让这些藏身阴暗中的家伙们冒了出来,也许正因你今日之错,来日少死不少人也不好说。”
“行了,也别难受了,作为军卒,早就把生死挂在脖子上了,这事实在说不好你的大意是好是坏。”
李思钰在堂下随意拉过两张椅子。
“坐吧。”
阿蛮犹豫了一下,坐在对面。
李思钰这才仔细看起阿蛮来,小脸真的瘦了不少,本还是小圆脸,如今却成了瓜子脸,两个眼也显得大了不少,身上脏的不成样子,一身酸臭味让他鼻子皱了又皱。
看着她这个样子,叹气一声,说道:“你那死老爹出现了,不过今后你就当他死了好了。当年他前往草原契丹部,就没安好心!”
“韦家家奴?”
“屁!”
“你那死老爹可不简单,手底下应该没有过万,也有数千,武艺应该也不错,若真心想去看看你们母女,根本就不是个事!”
“哼!”
“动机不纯也就罢了,更是想利用你那个你抽打独眼之人就是你亲生老爹,明明知道你就是思雅姐的女儿,却利用你的善良,虽不知他们究竟是想杀了朝廷众臣,还是想弄死阿爹,无论是何种目的,一旦让他们成功了,今后你又如何自处?”
“那混蛋根本就未考虑过阿蛮的感受,早已不配为阿蛮之父,所以,你就当他死了好了!”
阿蛮眼泪流的更多了,李思钰知道这丫头心里难受,自幼幻想着自己阿爹是个大英雄,可如今竟是这般残酷的现实,心中难过,作为成年人的李思钰自是明白。
李思钰起身,抱起瘦了许多的闺女,一边为她擦拭泪水,一边叹气道:“阿爹前几日已经给你阿妈去了信件,若阿蛮想回草原,阿爹让人护送你回去,但你也大了,应该明白,虚幻终究是虚幻,养育之恩,养在前,你不能让你阿妈、阿婆伤心,那人从你出生时就不存在,如今依然是个不存在之人,阿爹可比他强多了,阿爹比他帅气,比他力气大,如阿蛮一般天生神力!”
“再说,他也无阿爹疼爱阿蛮,何必再去怀念一个负心之人?”
“行了,别哭了。”
李思钰一边为她擦拭无声泪水,一边笑道:“你自己闻闻你自己,一身臭气!”
“阿爹,阿蛮是不是阿爹亲生的?”
看着抬头满脸泪水盯着他的阿蛮,看着眼中渴望,李思钰不由笑了。
“你这丫头这么大的力气,阿爹力气,你可从他人那见过?你不是阿爹亲生闺女,谁是?”
“再说了,不是亲生闺女,你这丫头,见过哪个不是亲生的,会允许你这么胡闹?你自己掰掰手指算算,你给阿爹惹了多少麻烦,不是亲生的,谁会这么宠着你?”
“嗯嗯,阿蛮就是阿爹亲生的丫头!”阿蛮用力抱着李思钰。
李思钰轻轻拍着阿蛮后背,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行了,去洗洗,阿爹都快被你臭晕了。”
“哪有”
“阿爹,阿蛮去洗澡了!”
阿蛮从李思钰怀里爬起来,嗅了嗅衣襟,登时脸红了起来,跳到地上就往外跑,等她声音传入李思钰耳中,人已经没了人影,看着消失不见的她,李思钰心下也大大松了口气,想起那赵光定,眼中冰寒顿起。
“赵光定,你最好躲老子远点!”
李思钰缓缓起身,冷厉杀意冲天。
“少少爷”
一个很是生疏、畏惧声音打断了他暴戾杀意。
李思钰缓缓坐下,微微闭上眼睛,看也未去看向门口端着盘子之人。
“本王已经把方子给了你,只需按照法子,忍受一段毒瘾痛苦,毒瘾自可去除,还你自由之身,为何还留在府中?”
也不知大丫和李璇是怎么想的,竟然同意留下这个女人,他不是很喜此女,自己笨也就罢了,偏偏还以为是他人对不起她,好像她的一切苦难皆是他人造成的,岂不知,一切皆是她自己造成的。
这个女人,除了会写写诗,悲秋伤月,年轻时还可以作为花瓶,如今已经不复容颜,留在府中又有何益?
他不明白,大丫、李璇为何要留着她?
鱼玄机也不多言,只是把盘子送到李思钰身前。
足足有半刻钟,才从盘中拿起茶壶与茶盏。
他正要再说几句刺激她的话语,茶水刚倒入茶盏,看着碧绿茶水,一丝茶香窜入他的鼻中。
“好茶!”
李思钰不由赞叹了一句,却突然愣住了,整个帅府,也只有他喜欢饮这种清茶,他人都比较喜欢暖茶,就是杂七杂八东西都往茶里放,好喝是挺好喝,只是他还是最喜欢这种清茶。
作为家中唯一喜欢清茶之人,他比谁都清楚自家茶叶是什么样子,什么味道,鱼玄机不大可能出府,若是出府,亲卫会前来报告的,可这色泽、茶香
“你懂茶?”
鱼玄机微微蹲了下身子,低头轻声道:“鱼娘曾跟一人学过些。”
“嗯,还算不错。”
李思钰细细品了一口,心下不住暗赞,没想到这个女人别的不咋滴,竟然冲出一手好茶来。
“可惜了。茶如人生,你冲了一手好茶,却不懂茶,过去的就随风而逝,今后就老老实实留在府中好了。”
李思钰又饮了一口,在口中打转数圈,仔细感受着茶香带来的喜悦,人却起身向外走去,留下一时愣住的鱼玄机。
阿蛮的回来,府中所有人都以为李思钰会打阿蛮板子,结果却啥事没有,阿蛮反而把李思钰闹得不得安稳,让人再一次见识了他对阿蛮的宠溺。
鱼玄机留了下来,阿蛮得知后,大怒,本是敬佩她对赵三的痴情,却不想自己竟被利用,如何不怒,带着小丫鬟春花打上门,可看到鱼玄机毒瘾犯了的凄惨模样,听着春花说着阿芙蓉的可怕,当春花告诉她,一切都是那赵三赵光定造成的,愧疚、害怕交织心头。
看着那个生父造成的这种非人折磨,想着自己母亲若成了这般,心下就害怕不已,对那赵光定,内心生出莫名抗拒起来。
第751章 左右为难()
五千骑,三万步军,共计三万五千步骑,与之随同的还有三千孤儿,这些孤儿基本上都是军中收留的孤儿,在信件泄密后,第二步军不得不前往太原,少了一半军卒,已经无法对关中道、河东道、河南道形成威慑,第一步军不得不扩军三万。
营州军待遇很好,尤其作为精锐中的精锐,第一步军待遇自然最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第一步军开始扩军时,丝毫没有需要抓捕壮丁的必要,人山人海,全是希望能够进入第一步军,精挑细选后,三万第一步军,在李思钰回到潼关前就已经完成。
第一步军扩军三万,为了保证战力,新扩军之人皆以长弓与长矛为主,不需要太多技艺,只需要不断站队,身强力壮,敢拼敢杀就成。
近四万人,浩浩荡荡前往长安,以营州军求活的百姓傻眼了,这些营州军离开了,一下子几乎又把潼关搬空了,无数百姓又跟在营州军身后前往长安。
看着无数百姓浩浩荡荡跟在军卒之后,李思钰嘴角顿时露出奸诈来,突突一伸大拇指,赞道:“还是大帅英明,一张告示,三万五千军卒一走,百姓也跟着跑来了,如此,长安又算是活了!”
蒙哥翰笑道:“长安土地肥沃,被王行瑜这么一折腾,反而成了我军最佳修养之地!”
“哈哈”
众将一阵大笑。
阿蛮又成了牛头蛮将,摇晃着牛角跑来,如今的她算是真正的大帅了,成为了三千孩儿军统帅,有了这些军卒,阿蛮反而不像以前这么胡闹了,也像模像样起来,不过在李思钰面前么
“阿爹,阿爹!孩儿们都累了,是不是歇一歇啊?”
李思钰笑了笑,说道:“行啊,再过十里,咱们就休息!”
“还十里啊?”
“怎么?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两条腿都未言累,怎么?你这四条腿的就累了?”
“阿蛮才不累呢!嗯好吧,再行十里”
这已经是第二次前来喊累了,李思钰对马匹极为重视,几乎所有战马皆集中在骑卒手里,连连大战,所获战马与损失几乎相当,但是在夺取岚州、朔州之时,获得了近万战马,本以为富裕了,却不料第二步军前往太原府,不得不分出近半战马与了第二步军,如今又成了三千娃娃们的坐骑了,与小德子、小棒头一般,在马鞍上加了护栏,但孩子毕竟是孩子,没走个三十里,就要停下来休息,李思钰哄骗了两次,第三次阿蛮又跑来,扯着他的手臂不撒手,这才安营扎寨。
自数万营州军出了潼关,陈兵邠州边地的三万凤翔军卒立即退了回来,为了保险,蒙哥翰已经带着数千骑前往凤翔府,至于剩余之人,则由李思钰领军慢行,第三日终于出了华州,入了荒草遍地的长安京畿之地。
看着荒芜的土地,李思钰一阵心痛,对着突突说道:“从现在起,所有军卒以力犁地。”
“诺!”
突突打马返身奔向后阵,未过一刻钟,数万大军四散,以伍为单位,一伍一三刀犁,无数军卒拉着长长的麻绳,以人为牛马,后面跟着的百姓,本还疲惫萎靡的百姓,看到这一幕,像是饥渴难耐的鱼突遇滂泼大雨,瞬间复活了过来,争抢着奔上前去。
“滚开,这是俺们抢到!”
满面胡须的汉子推开一黑脸汉子,黑脸汉子大怒,骂道:“你先抢到的?”
“是老子先碰到的犁子!”
“混账东西,还在争个屁!还不赶紧去抢别的!”
老者被儿子背着,一路奔跑过来,见到自己屯子的两个后生争抢,大怒,一鞭子抽在胡须汉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