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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你需一个可以让吐蕃百姓认可的身份,而你的葛尔家族身份,正是他们认可你为赞普的契机。”
李思钰他知道,外来人,无论表现得是如何强大,或是如何的仁慈,短期内,都不会被当地人认可,可是若本就是本地之人,则事半功倍,自可很快被认可,更何况,吐蕃人本就极力打压象雄部,此时的象雄部尽管已经与吐蕃人不分彼此,但象雄部贵族依然在高原上举足轻重。
若非战乱之时,这些象雄人或许不会认可秦书瞳,但大乱一起,无论多么尊贵,也会遭受重大损失,也会时时面临被屠戮的境遇,赞普一系自松赞干布夺了象雄之地,打压了象雄部百余年,李思钰不相信,此时一旦有一个象雄人,一个代表象雄人利益的强人出现时,那些日不保夕的象雄人会不鼎力支持。
当李思钰得知了秦书瞳身份后,本能的就觉得可以试一试,不但可以极大的牵制住吐蕃人,避免吐蕃人兵入大唐之土。
还有就是,他希望能够完整的吞了整个高原之地,这也是为何收了秦书瞳为学生的原因,当然了,这些不足道于外人的话语,他也只能深深埋在心底。
无论是让秦书瞳去领步军,或是为第二近卫骑军统领,外人看来,都是李思钰极为爱护弟子的表现,如小德子领左军,如益王为汉中统领,如亲自带着太子李裕前往河东
在外人看来,李思钰极为爱护名下弟子,却不知,秦书瞳的特殊身份,让李思钰对他极为爱护之下,还有些“私心”无法道与外人。
鱼玄机留在帅府时日不久,之前也只是从他人说起这个异类北地悍虎,私下不知分析研究了他多少回,可当她真正在他身边时,这才发觉,之前的揣摩推测都要一一推翻。
一军主将,任何人都不会轻易与了他人,可此人好像根本未作认真考虑一般,难道他就不担心军中不满么?
可当鱼玄机想到这里,心下不由苦笑起来,不满?军中将领若不满,眼前之人又如何可任意胡为?又岂有芙蓉阁之事,更无以小儿为一军之将之事。
看着李思钰沉思,她突然发觉,这个恶人沉思细想模样还还真是耐看
张氏要比鱼玄机沉稳的许多,虽听着李思钰话语,心下也是震动不小,为一无舌之人另立一军,这该是多么的厚爱?
心下感慨连连,却只是低头看着阿蛮所写课业。
屋内,或许也只有阿蛮满眼小星星,她不懂什么权利,不懂独领一军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皇帝是怎么回事。
“大唐皇帝是阿爹所立,吐蕃赞普又是阿爹一手扶起,两个皇帝都是阿爹学生”
阿蛮身子猛然直起,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来,脸上顿时成了一朵娇艳的鲜花。
“阿蛮阿蛮好像好像是大师姐哦”
“嘻嘻两个皇帝的大师姐”
第784章 女尸()
李思钰又如何能知道,趴在桌案上,一脸得意的阿蛮心中所想,他也未去想过这些,从未想过自己会是两个帝国的帝师,他只是本能的,被他人推着做了这些。
收下李裕之时,他是很犹豫的,他不想与大唐有太多牵连,但是,大唐皇帝李晔对他很是敌视,他同样也不喜这个大唐皇帝,但他又不能一走了之。
左右看了一圈,初入长安的他再无可选之人,更何况还有李璇牵扯其中,思虑了一夜,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个太子为学生弟子。
至于秦书瞳,他更是从未想过。
但却意外的都纳入了自己门下,尽管他们都只能算是自己半个弟子,尽管一个只在身边学习了数月,一个更是刚刚拜入门下,他也只能尽可能给他们支持和帮助,期望两人可以结束这场兵灾战乱。
近万吐蕃人仅逃回不足者三千,藩王翰德大怒,一把扫掉小几上肥美烤羊,愤怒的他更是一脚踢翻小几,翻滚的小几最后停留在一**女尸身上,看着女尸娇媚身姿,看着鲜血染湿的锦缎,刚刚推门进来的孟浩,眼睛一缩,他知道地上早已没了气息女子,正是月余前秦州人送来的歌姬,看着女子赤裸着上身,胸口更是有一个惊人伤疤,看着胸口那道伤疤,孟浩脸色变得极为阴沉,让他颇为俊秀的小脸也有了些狰狞之意来。
孟浩接下身上大氅,正要上前几步,为地上大唐女子遮盖住胸前,哪怕她早已成了一具毫无意义的尸体。
吐蕃人无论尊贵与否,屋内总是一股牛粪味,整间屋子,虽大却昏暗难辨,入屋半刻钟才能让人适应看清。
孟浩一脸阴沉,身后大汉刘大猛更是双眼喷火,他早就腻歪了这些一身臭味的吐蕃人。
孟浩、刘大猛入了这间屋子,里面十数名番将冷眼注视,见孟浩解下大氅,正要为地上尸体遮盖,皆露出不屑。他们知道,大唐就这臭性子,哪怕人成了一堆烂肉,也不愿让尸体无掩无遮。
“哼!”
“此地不是大唐,由不得你”
番将巴鲁次朗冷笑一声,起身伸手拦住孟浩,话语尚未说完。
“砰!”
“砰!”
巴鲁次朗正要讥讽,却未料到孟浩身后的刘大猛,只见刘大猛一手扯回孟浩,右脚迎上就是一个重重侧踢。
这一脚极重,重重踢在巴鲁次朗左肋,一声脆响顿时传入他人耳中。
受了重创的巴鲁次朗身子不由向一侧摔倒,可尚未刚刚失了平衡,就被刘大猛大手按住头颅,又是一个重膝,又是一声脆响传出。
刘大猛提着瘫软着身体,不知生死的巴鲁次朗,看了一群张嘴错愕的番将,随手丢弃,冷哼一声。
“哼!”
刘大猛再次站到孟浩身后,冷冷看向一屋番将,却不言语。
孟浩回头看了一眼刘大猛,又看向藩王翰德,看向其余番将,再次提着大氅,盖在女尸身上。
见孟浩解下大氅,欲要盖在被他砍死的女姬身上,与其余番将一般,翰德亦是一脸讥讽,可下一刻,却张嘴错愕,看着刘大猛随手丢掉不知死活的巴鲁,翰德很是错愕不解。
看着孟浩再次给女尸遮盖住胸前,一干番将再无人上前阻拦,更无一丝声响,只有屋内四角火把燃烧噼啪炸响。
孟浩没有拱手行礼,也无开口出言,而是笔直挺立着尚还稚嫩的腰鼓,冷冷看着坐在虎皮上的翰德。
翰德与孟浩冷冷对视几眼,又看向孟浩身后刘大猛,冷声一声。
“哼!好大的胆子!”
“听闻那李悍虎手下悍勇无数,就不知你能排第几?”
刘大猛嘴角扯动,不屑道:“无名小卒,当不得在赞普前言悍勇。”
刘大猛不咸不淡顶了一句,翰德冷哼一声。
“哼!”
“马司马可知此人?”
人群中,秦州军行军司马马明阳,看着族人被生生割去了右乳而死,又岂无兔死狐悲之意?可他知道吐蕃人的残暴,又岂敢上前阻止?
见到刘大猛动手,心下又是一悲,知道这些残暴的吐蕃人必不会善罢甘休。耳边听到翰德询问,尽管不想多言,却不得不起身抱拳回答。
“此人此人姓刘,名大猛,本为河中之人,后后随了李悍虎,为李悍虎近身亲兵牙将。”
刘大猛冷眼看了一眼马明阳,讥讽道:“刘某不过是我营州军一不名之卒,没想到,马司马竟然也识得刘某,却不知马司马可知我营州军骑军大将夏三牛、李义山、王金龙、李义真、周金彪、赵虎、蒙哥翰、牛俊国、李三豹、谢彦章”
“可知我营州军步军大将石云力、孙希唐、牛存节、刘寻、刘志远”
“可知我关外营州十万铁骑,可知我关中二十万勇士?”
刘大猛不屑道:“刘某一河中无名小卒,上不知文,下疏于武,一无名小卒,竟然也被马司马记住,刘某之幸啊!”
“但刘某却不知,这是否是你秦州之不幸?”
“一无名小卒,仅能尾随我家小大人身后之人,竟也有人惦记?”
“呵!”
刘大猛冷呵一声,头颅高昂,甚是不屑记住自己姓甚名谁之人,营州军这么多悍勇大将不去记住,竟然去记住自己一混人,对此等之人,甚是不屑。
翰德鼻息粗重,对刘大猛高昂着头颅,讥讽不屑很是恼怒,这混蛋不但骂了马明阳,更是打了他这个赞普的脸,谁让他开口去问的呢。
见翰德就要忍不住想要杀人,大相桑吉忙开口道:“贵军侵入凤翔府,我族百姓亦被贵军伤及无数,贵军是否要为我赞普解释一二?”
“切!”
刘大猛嘴角扯动,很是不屑,但也不再多言,临来前,自己大帅特意给他下了军令,不许他胡来,一切皆由身前孟浩为主。
孟浩看了一眼地上被遮盖的女尸,抬头看向翰德,数息后才面无表情看向桑吉。
“大相所言是否颠倒了些?我营州军黑虎帅旗就在武功县立着呢,想来此时应该还在,那李茂贞还不敢伤了我营州军帅旗。”
孟浩冷冷看向一干番将,最后目光落到桑吉身上,冷声道:“敢问大相,武功县为何地?何时成了凤翔之地?”
“至于你们那些族人我军从未见到,王爷也只是屠了一些为祸百姓的贼人罢了。”
第785章 大唐之民岂能沦落异土()
“好一口尖牙利嘴小儿,难道你就不怕成了此女之人?”
翰德心下大怒,指着地上女尸冷冷看着孟浩,此次他未想到自己会损失如此之大,凤翔府送来的钱粮根本不足以弥补他的损失,本想着趁机兵入长安,捞取些好处,却未想到,好处未捞到,自己却损失惨重,正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脚。
心下对李茂贞尤为恼怒,但是他同样不想放过那些可恶的营州人。
孟浩身子挺得笔直,尽管心中恐慌,但还是表现出毫不畏惧模样,他知道,在战场上,他们赢了!
毫无畏惧与翰德对视,数息方才开口。
“大帅曾言,战场上得不到,战后也休想得到!”
“赞普若觉得贵军战力彪悍,贵军勇武无敌,我营州军随时奉陪,就是不知到时,四大赞普还能否齐全?”
“混蛋!”
脸颊红肿的巴仁大怒,正要站出来大骂,孟浩看向大怒的巴仁,他知道此人正是兵败之人,冷哼一声。
“败军之将何言勇?我军一无设伏,二无阴谋算计,战场上正面厮杀,身为兵败之人,就要对胜者保持足够的尊敬,这才是一个合格领兵之将,一个兵败之人,难道要把所有罪责推给他人不成?”
“兵卒死,而将存!”
“哼!四大赞普,其余三位赞普皆身居吐蕃之心,有此等将勇哼!”
巴仁脸色大变,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对孟浩愤怒了,而是浑身颤抖,像是被寒冰冰封一般,连转头去看翰德狰狞面孔勇气都无。
屋内所有番将皆脸色剧变,别人不明高原之事,他们又岂能不知?
吐蕃自朗达玛赞普被僧人刺杀,吐蕃一分为二,山南山北厮杀二十年,所耗钱粮无数,最后逼迫着高原各地奴隶反叛,甚至最后连逻些城都被叛军占了,虽最后夺回,但自此,整个高原一分为四,山南山北各一,原象雄部故地大小勃律得其一,最后就是翰德一系。
四大赞普,虽翰德据其一,但是,谁都知道,看似风光的翰德,他们这一系也不过是被山南山北逐出的一脉罢了,与大小勃律的班吉衮相差不多,但是班吉衮又比翰德好了许多,虽同为被逐出高原腹心之地,但是大小勃律毕竟是象雄部故地,而陇右之地却是羌人聚集之所。
孟浩毫不留情讥讽,翰德看向巴仁,恨不得此时一刀砍了这个让自己受辱之人。
大相桑吉心中不由叹息一声,起身挥退巴仁。
“还不滚回去,在这丢人现眼吗?”
巴仁见桑吉开口,心下大大松了口气,忙抚胸行礼。
“是。”
见巴仁退回座位,这才看向孟浩,见他如此年纪,又是一阵叹息。
“年幼而智勇,也难怪北地王可称雄关中之地。”
随即,桑吉正色道:“我军素来与大唐和睦为邻,还希望贵使可向北地王转达我赞普敬意,希望北地王能够放回被俘族人。”
第一次,孟浩第一次在鄯州城听到他们嘴里“北地王”之名,心中激荡不已,看着桑吉,深深吸了口气,拱手道:“本使会向王爷传达贵军意愿,至于王爷是否恼怒贵军,是否愿意放回那些降卒,本使也不敢保证。”
翰德正要恼怒,桑吉却先一步开口道:“那是自然。正如贵使所言,我族虽被迫离开逻些城,却也不是他人可任由欺辱的。”
“本相相信,北地王会慎重对待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