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介:声明《乌衣天下》作者南明鲤火写的乌衣天下最新章节小说,实时同步更新乌衣天下最新章节,书友所发表的乌衣天下最新章节评论,并不代表要看书赞同乌衣天下最新章节或者支持乌衣天下读者阅读的此观点,我们的立场仅限于传播更多读者感兴趣的信息。如果小说乌衣天下最新章节浏览,或对小说乌衣天下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到站务管理区发帖,如果发现《乌衣天下》小说最新章节未及时更新请联系我们。如果您喜欢小说乌衣天下;请支持作者到书店购买正版图书。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东晋初年的士族间的家长里短。王谢堂前燕,乌衣巷中飞,燕飞来去,见证陈郡谢氏在江东大地上崛起之路。穿越成为历史上东晋的中流砥柱太傅谢安,是一件既幸福又烦恼的事。家住乌衣巷,与萝莉书圣为邻,拜权臣为师,与赌棍将军为友。吃饭、睡觉、练字、欺负兄控的弟弟、斗败儿的小妈。再顺手打几个高门贵族的脸,收几个世家子弟当小弟,还要拐个未来皇帝当徒弟。只是练不好书法,还得乖乖被萝莉书圣打手板。东晋未来的将星们还是少年,那场覆灭东晋危险的淝水之战,似乎还很遥远。而谢安的人生和谢氏的崛起才刚刚开始。那时,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如果您对小说乌衣天下全本阅读,版权等方面有质疑的,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的请告诉我们,如果发现《乌衣天下》小说最新章节有错误请点击错误举报告诉我们。请支持作者的乌衣天下读者一定要到书店购买正版小说或者图书。友情分享从我做起。数万网友在行动,《乌衣天下》分享得多更新就越快。从下面的图标分享投一票,每人每天只限一次哦多了无效。
69867
第一章 谢家子弟()
第一章:谢家子弟
晋朝太宁二年十月,会稽郡剡县。
十月初是寒衣节,是祭祖的节日,小县城也不例外。
一到节时,百姓就拿出家中先人旧衣于城外焚烧,生怕日渐严寒,冻坏了冥府的先祖们。
不过这屁股大的小城外,也泾渭分明分了两拨人,占据着城门的左右,一面烧着衣一面还时不时拿眼神瞟对面人一眼。
眼色如刀,刀刀戳人,令站在城门中央的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城门中央站着的自然是县衙的人,主要是为维持秩序,谨防殴斗。
自从晋朝首都洛阳被胡人给占了,晋朝皇帝都被胡人掠杀之后,北方汉人千里奔逃,后在建康建都,史称东晋。
这就是历史上的五胡乱华的时代。
以长江为屏障,北方士族和流民纷纷涌入安逸的江东郡县。
东晋立国七年,早在此前北方士族陆续衣冠南渡,士族占田建宅,惹得本地居民颇为不满。
北人与南人多有摩擦,一是生活习惯不同,二是北方士族一向自傲,觉得南方土豪们就是品味俗,跟不上潮流,土掉渣。
南方人鼻孔里发声,这帮伧鬼真是无能,不仅洛阳成废土一片,连自个家都守不住,如今寄人篱下,还得瑟。
伧鬼是南人对北人的蔑称,对应而来,北人也侮称南人为南蛮。
这小小剡县城门口的场景,便是北人与南人之间水火关系的缩影。
都说了是屁大点的县城,衙差也少得可怜,每次遇到南北方人聚在一起的节日,就不免提心吊胆。
一被棉服包裹得跟熊似的小男孩,被衙役簇拥着,却也挡不住那么多飞来飞去的眼刀,弄得人浑身不自在,不过他面上还是一脸淡定,令衙役佩服不已。
不愧是士族子弟,小小年纪就气度不凡,难怪县令大人能将此事交付于小郎。
小孩的大哥是剡县县令,可大哥嗜酒,昨夜正教他读《毛诗》,一时兴起,穿着单薄棉袍就跑到庭院里,说是要对月吟诗,还折了梅枝,舞起剑来。
大概这便是小孩不能理解的魏晋士人风度吧。
今日一大早要监管寒衣节的治安,大哥醉的一塌糊涂,哪能起得来,小孩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一年是小孩四岁。
这是五胡乱华、汉人颠沛流离的年代,司马家的八王之乱把西晋从内捅得千呛百孔,永嘉之乱又让刘渊、石勒这等胡人彻底绝了晋朝北方的政权,多少北方汉人为奴、多少衣冠士族和流民千里南渡。
东晋朝廷不稳,前年建康又开始闹兵变,弄得人心惶惶。
当然以上这些影响不到小县令的安宁,南北人相聚最多就是大型嘴炮,小型殴斗。
北方士族战斗力战五渣,南方本地人也半斤八两,最要命是打架时,大家身上抹的香粉味散开,叫劝架的衙差打喷嚏。【 】
对,这个年代的士人男子流行剃须、敷粉、熏香,风行玄学,流行五石散,偏好潇洒飘逸的穿着……这在一千多年后会被称伪娘或娘娘腔。
眼看着南北两方的眼刀变成嘴炮,各色香味开始乱飞,小孩捂着鼻子,心里的感慨愈多,但也只能放在心里。
他目前的身体是个小孩,而里子是成长在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一个刚入大学,靠着画同人漫攒学费的孤儿。
在毕业那年,唯一的亲人外公去世,他在清明扫墓时不慎滑落山坡,醒来后就变成了这个名叫谢安的小孩。
如今他成为这个小孩已经有数月,不但清楚自己所处的朝代,更是清楚身在何等自己的家族。
东晋,陈郡谢氏,谢安。
就算对魏晋南北朝历史所知不多的他也知道,谢安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东晋的一代权臣,最高士族的代表。
当然这都是等他长大之后的事。
陈郡谢氏的名声在后世有诗为证,“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这个“王谢”,王指的是王羲之的琅琊王氏,谢当然就是指的是谢安的陈郡谢氏。
不过如今是东晋初年,琅琊王氏正当红,陈郡谢氏还在士族排行榜的末位挣扎。
他用了几天的时间接受了穿成名人的事实,知道自家跟书圣王羲之是邻居后,第一件事就想着去见见这位名人,毕竟能看到活的了啊!
他以前还曾跟外公学过几年书法,临摹过王羲之的行草,算是有一定基础,心中早就将这影响中华千年书法的书圣当作偶像了。
只可惜他如今并不在建康,而是跟着大哥谢奕住在剡县。
这个被后世称为芝兰玉树的华丽家族陈郡谢氏,他只见到了谢奕一个。
大哥谢奕,字无奕,年方二十二,剡县七品县令,嗜酒喜好啸歌,让谢安初识了这个时代士人的风采。
此时陈郡谢氏力量微薄,所以大哥谢奕只能做个县令。
七品外放官、俸禄微薄,且是在江东土豪们的地盘上做官,潇洒清闲……闲得让二十二岁的大哥连个喝酒的朋友也没有,还要时不时受气。
谢安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感慨,一时也没留神,左右两边的南北人士忽然就开始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谢县令的弟弟肤色倒挺白,也不知是不是涂了什么粉。”
“绝对是涂粉了,北伧男子不都喜欢涂脂抹粉嘛,哪有我江东人士天生皮肤细白光滑。”
这是本地人在咬耳朵。
毕竟洛阳是当时的大都会,即使洛阳沦陷了,南下后北方士族也没有停止带领潮流,南方人虽对他们不满,但爱美之心没有地域隔阂。
谢安背脊一寒,这咬耳朵是两位青年才俊啊,你们不要堕落好吗!大男人讨论什么肤白脂粉,而且不要靠近我好吗,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你身上的甘松香了!
还好自家大哥除了嗜酒、偶尔抽风长啸舞剑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嗜好,还是一枚正常的阳光青年。
“三郎天生丽质,就是比你们南方土狍子好看,长大后会更好看,就跟谢家大郎似的。”
“谢家大郎今日怎么没见来?”
“县官大人公务繁忙,让三郎出来锻炼锻炼,咱们三郎长大行冠礼之后,也要做官呢。”
谢安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被称为三郎,大哥被成为大郎。
亲昵叫着他三郎的人是与谢家同是北方南渡的士族。孔氏,孔子后代。
不过人家是东汉末年战乱南渡,家族在江东经营百年,早自称会稽孔氏。
孔氏主家中现在有数位在京师建康的大官,跟谢氏同住在乌衣巷,所以在剡县孔氏自然与谢家交好。
晋朝士族与寒门之间泾渭分明,士族与士族只能交往通婚,若士族结交寒门,是要被笑话的。
好在陈郡谢氏家中有一人位列江左八达名士,这是连江东本地门阀世家也不得不佩服的人物。
这人是谢安的大伯谢鲲,如今在江西任豫章太守,不过身为名士,自然是不屑于官场之事,所以这太守的职位是因大伯的名望而封赏的。
江左八达是继承魏晋时竹林七贤志向的风流人物,在后世看来他们的行为虽然是荒诞不经,却是这个时代士人文化的代表和潮流标杆。
“哎哟,这是下雪了?”人群中忽有人叫道。
瑞雪兆丰年,下雪是好事,不过可就苦了穿得单薄的风流士人,个个强撑着将寒衣烧完,南人见北人未走,自己也不能甘于落后,一边拂去脸上的飞絮,一边嘀咕,伧鬼就是皮糙肉厚!
谢安前世身在南方,一年难见几次雪,这时终于觉得不无聊了,小脸扬起,望着雪絮由小变大,凌空坠落,飞扬无序。
“冻坏了可不好,来,擦擦脸。”孔家有一豆蔻年华的姐姐跑到他身边,扬起手绢帮他拭去脸上雪絮,擦完之后,大声道:“看到没,没敷粉,天生的!”
“当真傅粉何郎!”
这自然是冲着刚才质疑谢安肤色的南人所说,而傅粉何郎是前朝魏国时的典故。
何郎指的是魏朝何晏,因天生面容细腻洁白而被魏明帝疑心是敷了厚粉,一试之下,却发现何晏是肤色是天生白皙,所以这典故也就传下来。
“安怎敢与何郎相较,雪落天寒,还请各位早些散了吧。”
谢安稚嫩的童声里带着早熟的冷静,又是引来众人的赞叹。
装小孩不易,幸好这位谢安是幼承庭训的早熟小孩,不需要如别的一般小孩撒娇作态,这已经让他大大宽慰了。
唉,当小孩的日子真难熬。
打道回府,他可真不敢与何晏相提并论,毕竟何晏那哥们可是引起士人吃寒食散的潮流啊。
寒食散又叫五石散,服后让人浑身燥热,心之迷惑,耽好声色,长期服食便会丧命。魏晋由何晏带起的风潮,搞得士人们身体虚弱,还让士人不屑练武,这下好了,被胡人揍得连国土都丢了大半。
不过现在他是小屁孩,想得也忒多了,难怪被大哥谢奕最近奇怪,小孩子家家怎么眉头总是皱起来。
看来装小孩还得多费点神。
他捏了捏自己的圆脸,鼻间还留着孔家姐姐手绢上的香粉味,打个哈欠,手脚一摊,在慢悠悠打道回府的牛车里睡着了。
自从成为小孩后,灵魂屈服于生理,他变得十分贪睡,不过反正等会回到家,大哥会抱他下车的。
果然,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在自己温暖的床褥里了。
窗外雪声簌簌,这是今冬初雪,植满灌木的院落被蒙上了一层薄雪,沉绿与雪白互相点缀,腊梅悄悄开了个花骨朵,嫣红明艳,煞是醒目,四季桂香幽然浮动,与雪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心醉。
谢安轻轻吸了吸鼻子,小孩身体很弱,动不动就生病,士族视练武为下等,大哥也说等冬天过去才教他舞剑。
但四岁的小孩子,练剑什么的,最多就是学个花把势,等到家庭聚会时让大人乐一乐,不把自己伤到算是万幸。
这童年生活,真悲催真难熬。
话说三年前过世的祖逖因闻鸡起舞之事扬名,谢安人小贪睡,晨起锻炼之事一拖再拖,落得如今,只稍一点风雪就感冒了。
大哥谢奕此时应该在书房,定是酒不离身,谢安路过厨房吃饱,又拿了碗糟鱼给大哥当下酒菜。平日就是这样,大哥在旁看书喝酒,陪他练字。
可他一进书房,今日这么好的赏雪天气,大哥却木头似的僵跪坐在席垫上,手里攥着数页纸,几案上扔着一个信封。
“阿兄,何事烦忧?”谢安心中隐隐不安。
大哥谢奕苦笑,“阿爹来信,大伯在豫章任上猝然过世,阿爹命我带你回京,而我也可离开这剡县了。”
信有数页,所说之事必然不会如此简单,谢安接过信细看。
事有三,其一是大伯谢鲲去世。
其二是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