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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都不省心,他们这种老实人只能鞍前马后帮着收拾残局。
……
柳生所在牢狱条件可就差谢安一条街远了,不过唯一好的地方就是干净。柳生受刑不重,也从他口中撬不出什么话,狱卒苦笑道:“王大人心慈,其实不适合调任到这里来的。”
谢安浅笑,“哪有一来就熟练的事?这虐人,慢慢虐着也就有感觉了。“
此刻狱卒只觉得这小郎君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看着柳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走投无路的老鼠。
谢安让王述支走狱卒,隔着门栏,席地而坐,见柳生正盘膝修行的模样,不由道:“这进黄泉可便宜你,不但伤给治好,还好吃好喝供着,想想我家阿劲被如意给折磨得现在还一身毒,我就想让你也尝尝我二哥丹房里各种失败的实验品。”
“若给你每日吃寒食散,你会如何?这身修为原本就来之不易,这热毒攻心,再加些许佐料,就算不用毒也够你生不如死。”
柳生终于开口,“宋袆的一身修为就是被你下药散了?果真世家子弟皆是阴险卑鄙的伪君子。”
谢安自动过滤宋衣的事,微笑道:“这位大侠,你骂我可以,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咱们这位廷尉正大人可对你好得很呢。”
柳生语塞,干脆闭目不再言语。
谢安笑问:“话说你到底是姓刘还是姓柳?”
柳生不说话,谢安自顾自道:“刘胜应该是你本名,不过司马宗这么注重仪表的人当然嫌难听,所以给你取名柳生。”
化身话痨的谢安丝毫不觉得冷场,“跟我说说江北的事如何?
“你的武功是何人所教?司马宗会武功吗?承影跟你比如何?”
……
问到最后,谢安不觉乏累,浅笑离去,可柳生却燥得再也无法精心修行,而且是一夜无眠。
黄泉一日,世上三年,这几日发生的事颇多,到了第七日,桓温终于闯进了黄泉,王彪之已经忍无可忍,正要发脾气,就见桓温的手令竟然是庾亮所发。
桓温看着就是快马奔走的模样,连发都乱得跟鸟窝似的,来到谢安房间,连喝了几碗水才道:“查到了,刘胜确有其人。”
“当年司马宗南下时,曾路遇一名浑身是血的乞活军,当时司马宗与司马羕失散,身边只得承影护卫,两人皆受了伤,在山间还遇到了狼,这原本奄奄一息的乞活军硬生生拼着杀了狼,只求司马宗带着他的信物去京口,因为京口有他刘氏的宗亲。但司马宗居然带着他走了,还治好他的伤。”
“后来刘氏宗亲皆因他是逃军而倍感耻辱,将他从族中除名,若要追查此人身世还得去一趟京口。不过他的户籍如今真的挂在司马宗名下。”
“没有必要去查。”谢安点头道:“他的身世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在于他和司马宗之间的关系,柳生身上掌握太多司马宗叛乱的证据。若他们是纯粹利益倒好,可惜掺杂了人情,就难撬开他的嘴了。”
谢安看了一眼桓温手中的手令,轻声道:“这次让你去找庾大人帮忙调查,倒是挺顺利的啊。”
“放心,我没说是你让我查的。”桓温偷笑,“现在庾氏十分需要不利司马宗的证据啊。”
王彪之见两人鬼祟窃笑的模样,不由在外喝道:“桓符子你还要待多久?要不要也在这住一住啊!”
桓温大大咧咧道:“那敢情好,最好把我跟柳生关在隔壁,他看着我就满肚子气,说不准明日你开门时就看他被我气死了。”
“真是个个都不省心。”王彪之赶走桓温后,只想立刻快马去西园跟王导诉苦,这地方果然堪比黄泉,正常人是待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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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这几大派系斗完也就是谢小安和桓小温的天下啦啦啦,反正是历史又不是剧透,诶嘿~~
第六十三章 偃月营中挂夕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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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偃月营中挂夕辉
过了中元秋日爽朗明媚的天气流逝如飞电,转眼谢安就在廷尉狱里待了半月,除了每日要去找柳生消遣,就是闭门修行《黄庭经》,反正外面的消息他都及时收到。
只是天气骤然变冷,淅淅沥沥落了一夜秋雨,谢安醒后披着衣踹开了牢狱的门,狱卒揉着惺忪的眼,看着一脸不悦的小郎君,忙问:“可是冷了?要加盆炭火吗?”
谢安摇头,原本就是狭窄空气流通不畅的囚室,这要加盆炭还活不活了?
他道:“柳生大概是冻病了,咳声吵得我睡不着。”
狱卒奇道:“这间隔如此远,连我等都没听到……”
“大概是我玄修有所长进吧,能让我去看看他么?”
世间任何事都是循序渐进的,谢安也不知他整日念叨那些口诀会带来什么,世间玄修天赋者寥寥,他体内玄气看不见摸不着,只是在雨中声听到柳生撕心裂肺的咳声,以及惊恐的呻吟,更像是那位大侠做了个噩梦,旁人的梦与病远远传来,弄得他彻底睡不着了。
虽说谢安在这里被供得跟位菩萨似的,但换成真正是阶下囚的柳生,****对面四壁,静谧之时,内心的恐惧总会爬出防御的缝隙,将人的理智狠狠撕咬。
“我从不做亏心事,所以也没有半夜如你被噩梦吓醒啊。”
谢安只披着司马衍的羽披,连袜也忘了穿。踩在木屐上的脚趾微微蜷缩,他不得不在柳生狱室前走来走去,暖着身体。
“你们世家子弟个个阴气过重,咳咳……”柳生想嘲讽他几句,没想自己却先咳起来。
谢安微笑,反正被吵醒。例行日行一问。
“听闻你出道时是用剑,不过这刀也用得娴熟,剑乃君子之器,想必司马宗那种好讲究的人是不喜欢你用刀的。你与阿劲打斗时,我看得出你的刀法一般,都是搏命的路数,看来这刀法应该是在乞活军里学的吧?”
“你曾在乞活军是抗击胡人的勇士,可你为何要当逃兵?”
“我不是逃兵!”柳生听他言语,知道这小子已查到了他的身世。干脆道,“你可知刘氏为何要赶我出族,那是因为我本是家族继承者,只是这一刀来破了相,加上我曾在乞活军中,这等身世根本选不上官,还会连累家族,倒不如赶走了事。”
乞活军成员皆是流民。原为方镇驱使,后成为抗击羯胡一支极为顽强的战斗力。若没有乞活军在北方周旋,东晋政权也不会那么稳固。
只是这乞活军的首领也不是没有野心的,听闻当年怀帝被汉赵所俘时,北方大乱之初,连郗鉴将军也曾被乞活军首领陈午所擒,陈午还打算招郗鉴为卿。是要趁国灭自立为王,郗鉴忠于晋室,即使他那时无一兵一卒,但却不愿违背自己的本心。
“谁救我,谁收留我。我必将以命相报,你还是少费唇舌,要杀便杀。”
柳生低喝完毕,就见谢安瞪着木屐哒哒地转身走了,过了一会,木屐声哒哒地踏了回来。
谢安将柳生的刀啪地扔在地上,“你想死?好,这是你的刀,你若能拿到它,我就让你自刎。”
柳生红着眼瞪他,若不是有牢门挡着,他恨不得上前将谢安给撕了。
只是喉头如烈火灼烧,肺部似有千疮百孔,他弯腰猛烈咳了起来,谢安极为嫌弃地将刀拾起,又踩着木屐走了。
这狱中半月,柳生被谢安精神折磨得脑颅时不时剧痛,谢安常提往事,令得柳生夜里总是噩梦不得成眠,再加上身体虚弱寒气入肺,只怕再这么下去,没等朝廷杀他,他就已默默自我折磨死去。
柳生咳了许久,终见到手心一丝血,不由悲从中来,他是江湖人,应死在刀剑下,不该这般憋屈地死去。
可过了片刻,没想谢安又回来了。
木屐踏地声清脆似子落棋盘,让他恨得牙痒,可没想一身檀香墨香的谢安同时也带来一股浓烈的苦药之香。
“喝不喝由你,咳声太大,吵得我睡不好,而且这只是小病,若你好好活着,说不准宗王爷进来的时候,你能陪着他。”
谢安将药碗放下,打着哈欠这才真的走了。
……
……
又过几日,桓温好不容易又寻到机会来看谢安,只是这回少年郎穿戴是披甲佩刀,一副刚从军中训练回来的模样。
“还未寻到你家尚哥,真是奇了,建康方圆十里都已派兵寻遍,但他却跟长了翅膀飞走一般,而且沿江都有关卡,他不可能走水路,身边再带着个女人,更是不方便行动。”桓温十分佩服道,“司马宗跟庾大人约定二十日若寻不到,那么将由司马宗的军队去寻,这是要让庾大人交出城防,而且今日朝上他还要司徒大人将幕府的开府权交出。”
谢安饶有兴趣道:“司徒大人如何说?”
桓温眨了眨眼,“司徒大人自然是没上朝,所以廷尉正大人气得不轻,连廷尉府也没来,下朝直奔西园去了。这开府权象征琅琊王氏的威信,就算庾大人郗鉴将军也不得染指,何时轮到他司马宗了?”
司马宗是不是太急了?这庾氏还没搞定就要激怒王氏。
谢安又问:“郗鉴将军可还在建康?”
桓温摇头,“十日前就走了,如今他要驻守京口和广陵两地,无多时间在此消耗。”
谢安点了点,又问:“是了,他是不会在明面上偏帮任何一派的。我姐夫褚裒可随他回去了?”
桓温点头,谢安叹了口气,阿姐姐夫夫妻分离半年。然而隔着府门也不能见面,实在太过无奈。
只盼如今这事快点结束。
谢安自言自语道,“若我是司马宗,要除掉庾亮该如何做?”
桓温若不是跟他相熟,定要为他的想法吓到,轻拍一下他的后脑勺。“你这想法倒新奇,只是你少动动脑子,既然来这里,每日吃睡就够了,何必还要在这事上费神,听狱卒说你****去找柳生……”
“阿温,庾亮还在城里吗?”谢安打断他的啰嗦,沉声问道。
“这大半月,城中对庾氏不利的传言愈来愈多。若庾大人他还坐得住,我倒佩服他了。”桓温耸耸肩,“如今他亲带兵马出城去玄武营中坐镇,你说说,为了你尚哥和宋袆两人,要闹这么大的阵仗只怕有些过了吧,所以我看他是和司马宗彻底杠上了。”
谢安眼睛一亮,沉默许久道:“所以。我若是司马宗,一定会在城外干掉庾亮。庾亮一死,庾氏在朝中的势力就垮了大半。”
少年目光亮得太过骇人,桓温心猛地一颤,随即又见谢安似笑非笑道:“庾大人为人有些迂腐,说得好听就太过庄重刻板,年纪又不大。八王之乱他还年少,自然不能体会到,司马氏互相残杀的狠厉,若有机会,司马宗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可这只是你猜测。”桓温心性坦荡。不曾想到这一层,若权臣见互相斗斗要兵戎相见,这不是坑了自家人吗?
谢安颇有深意道:“所以,你可以试着去见见庾冰,他对司马宗的狡猾一定深有感触。”
桓温怔了怔,然后席地而躺问道:“我同庾氏走得近,你乐意?”
“若能助你前途,有何不可?”谢安踢了他一脚,“这里好歹是重罪之狱,你可别当这是我家书房,趁伯父还在京中,多些时间去孝顺他。”
“我只想感受下,什么叫既来之则安之的感觉,每次看你小小年纪受苦,就觉得自己以往那些年都荒废了。”
桓温死活不肯起,谢安拿他没法,跟狱卒说了一声,回来时桓温早已睡去,他踮脚望着小窗外的天色,居然已是夜幕来临。
谢安听着桓温沉稳的呼吸声,看来这人是没心没肺,说睡就能睡,这回轮到他睡不着,干脆又给柳生去送药。
这回柳生声音嘶哑,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谢安看了看他的脸色,出奇宽慰道:“这病来如山倒,有药也无法及时制住,再过几日就好了。”
病中人无多力气强硬,柳生原以为谢安又要折磨他一番,没想谢安只是跟他说着病理之事,难怪从东海那边回来的人都说那位小先生真是仁心仁术,将来必成大器。
可柳生还没来得及感慨,谢安说完病理后又问他,“司马宗武功是不是真的很厉害?是他教你剑术的?承影呢?你们宗王府里到底还有多少高手?怎么等了大半月都不见人来救你?”
“你倒比我还急。”柳生立马怒火攻心,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