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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九千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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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修摇头,他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确实请人了。

    “对了,那个丁二公子呢?”

    当初能逼得自己御街跳楼,也算是个运筹帷幄的主儿了。

    丁家倒了,还能在京城场面上混,也是种本事。

    “气性太大。已经病了多日了。”

    啧啧,人生在世,就这个气字最难消受啊。

    当初自己跳楼,不是爬起来又上去了,现在几句诗就躺下了?

    其实赵允让没有明白丁东的心思,这位丁二公子虽然只是丁谓的旁支远亲,心中志向却是很远大的。

    不仅一般人不看在眼里,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像丁谓一般飞黄腾达。

    丁谓失势,他却依仗几分文名,和晏殊等人袒护,没有受到牵连。

    所以一直以来自视甚高。

    而这种自负之人的最大毛病,就是心高气傲。

    当初能请薛涛出来,是他自认不如薛涛。

    可是连薛涛都不行!

    当众打脸,所以丁东心情抑郁,加之当时又吐血。这身体竟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连这次元夕大会,丁东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参加了。

    你说这又是何苦,当初周瑜要不是脾气太大,诸葛亮也未必能借到荆州,诸葛亮不是太想不开,司马懿也不会权倾天下!

    其实说白了都是一口气的事。

    虽说人为一口气,佛为一柱香,可是这场面上的事情,又不是战场上你死我活,何必这么想不开呢?

    这大概就是失败者和胜利者心态的不同了。

    挺好的一个元夕大会,四美相伴,突然飞来薛涛这么一只苍蝇,真特么恶心!

    不答应还不行,不能为难欧阳修啊!

    这家伙一有心事就爱喝酒,现在还只喝碧落春。

    酒量倒是不大,就是没钱!

    这胥偃老爷子也不知道早点把闺女嫁过来,不知道欧阳修自幼家贫哪!

    欧阳修看赵允让拿着请柬半晌不说话:“要是为难,我就替你推辞了去!”

    别啊,推辞什么!

    送上门的脸,哪有不打的道理?

    “我答应了。不过我有条件——”

    欧阳修大喜:“那你说说——”

    赵允让故作神秘:“现在不能说,等元宵的时候再说吧!”

    这都不算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弄得这群所谓的文人欲仙欲死,还能说是穿越者?

    别说这一群,就是唐宋八大家组队,也绝对横扫!

    正月十五终于到来了,汴梁城内人头攒动,充满了春运的即视感。

    青衣楼前更是大热,大相国寺、金明池…;…;各处有各处的热闹。

    可是最热闹的的,那还是青衣楼。

    因为今年和往年不同,琴棋书画四美将会联袂献艺。

    如能胜过她们,青衣楼外楼,梅兰竹菊扫榻以待!

    赵允让这才闹明白,是这么个扫榻以待!

    特么四美什么意思啊?

    自己赢了,她们出银子请自己逛窑子?

    这规矩倒好!

    虽然说青楼作为一种职业,做什么就要吆喝什么!

    只有社会分工不同,不分高低贵贱。

    呃,不说这个了。

    反正赵允让觉得心里不怎么舒服。

    从早上天不亮,青衣楼内外已经是张灯结彩。

    那效果。一点也不比大城市的电视塔差。

    特别是两天前就停在青衣楼前的那艘画舫,足有三层楼高。停在汴河中。

    真是——碍眼啊!

    原因很简单,现在的汴河里可都是冰封着的。

    但是四美愣是雇佣人力,将这画舫硬生生从船坞拉到了这里,还进行了装饰。

    其实不光青衣楼,凡是有些财力的沿河商家,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生生把一条汴河。弄成了另一条御街。

    走在街上,人流涌动。

    小六子机警地注意着四周。

    赵允让笑了:“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还有人惦记你家小侯爷不成?”

    “那谁知道!”

    赵允让无语,这小子跟在身边日子一长,越来越没个上下尊卑了。

    琴棋书画早就告诉他了,这元夕的热闹,主要是在晚上。

    毕竟主要是观灯嘛!

    不过,白天也很是热闹因为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有的还顺便做些小生意。

    就这样,除了中午找了家馆子吃点东西,赵允让基本就没闲着,腿都遛细了。

    小六子还有些担心:“少爷。你不准备一下啊?”

    赵允让一怔:“准备什么?”

    小六子:“…;…;”

    晚上的挑战啊,这小王爷难道又傻了?

    “还准备?让他挑战就是瞧得起他了,放心,我是谁啊?”

    “你谁我不知道,别再跳楼就成了,这冰面可比御街的地面硬!”

    “你嘀咕啥呢?”

    “我说,赢了就让他们跳楼…;…;”

    赵允让气死,你以为我是聋子啊?

    这样的属下搁在现代。绝对要开除!

    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要收他做下属呢?

    华灯初上,不知道是谁,点上了第一盏灯。

    如果从空中看起来,这陆陆续续璀璨的灯火,一定无比的壮观!

    有没有一双眼睛,在空中静静注视着这万家灯火?

    赵允让突然觉得,这要是能弄个热气球出来,一定是门庭若市!

    青衣楼的门口,已然是人头攒动,拥挤不堪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青衣楼已经开始热场了。

    这里边绝对有高人,知道先把观众拉住。

    出来热场的,就是司棋。

    这青衣楼的经营思路,赵允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说,这内楼琴棋书画四美,走的是高雅路线。

    玩高雅就玩好了,这琴棋书画四美,也算是极致了。

    可是每逢有大场面,都要弄出个赌局来是什么意思?

    都说,久赌无胜家——呃,赌博不宜提倡!

    虽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可是这和司棋赌棋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

    别的不说,中间的高手,也得司棋让至少两子。

    然后就有一群人疯狂压注,压这个人获胜。

    最后当然是输得一塌糊涂,叹息着站到一边。

    而且看上去,还不是因为银子的缘故。

    不过,好奇归好奇,赵允让可没想着去打听,谁都有个隐私不是?

    刚要进门,里面已经有一群人蜂拥而出,接了出来。

    几个小厮还喊着:“来了,来了!”

    连另外的三美也步履匆匆,这是来迎接自己了?

第五十一章 奉旨填词柳三变() 
赵允让面带笑容迎上,不料三美对他视而不见,直接风一样从他身边走过。

    呃,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从外面走来一大群人,中间簇拥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人群中最是惹眼的,竟然是薛涛。

    只见薛涛一边与中年人攀谈,一边激动地手舞足蹈,不时又窃窃耳语。像是在告诉中年人什么机密。

    赵允让的眼神锐利起来,能让薛涛高兴成这个样子的,会是什么人?

    四美一起迎上,齐齐敛衽为礼:“七郎大驾,有失远迎,有礼了!”

    中年人面带微笑,轻轻摆手:“不必多礼,几年不见。你们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四美齐齐浅笑。

    赵允让眼睛瞪大了,这究竟是谁啊?

    要是自己这么和四美说话,不被打出去,也差不多。

    看这中年人。一派儒雅风范间,带着几分的漂泊落魄。

    眉宇间愁容凝聚,却又带着几分洒脱!

    这样的人物,绝不是凡人!

    四美引着中年人进了门。

    薛涛一眼看见在一旁发愣的赵允让:“来来来。进之兄,我为你介绍,这位就是——”

    赵允让直接打断了薛涛的话:“浪兄大可不必,凡饮水处皆能歌柳词,词坛上,谁人不识柳七大名!”

    薛涛语塞,他没想到,赵允让竟然识得柳永。

    要知道,柳永五年前落第离京。

    那个时候,赵允让也不过十二三岁而已。

    四美将柳永迎接到屋内落座。

    “七郎一路风尘,今日借此元宵佳节,自当为七郎接风洗尘,不过在这之前,先要为七郎介绍一位少年才俊!”

    “哦——”

    柳永知道这四美是刘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平日里眼高于顶,今天居然要为自己介绍一位青年才俊?

    可见此人在四美心目中的地位了!

    薛涛此刻依然纠缠在赵允让左右。

    因为他怕赵允让跑了。

    柳永柳三变若是在歌楼楚馆提起来。那真可谓是名声显赫。

    赵允让若是真的知道,还不得吓得望风而逃啊。

    可惜赵允让不仅知道,而且也没有逃。

    只是感慨,这柳永前半生几乎就是在为科举而奋斗,他的大半不幸,都来自于此!

    宋真宗指责他“属辞浮糜”,初试落第,以至于一气之下,作了一首词来发牢骚。

    而词中“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大意就是人生以快乐为本,幸福总是可望不可即。

    结果宋真宗挂了之后,仁宗继位。

    赵祯洞晓音律,也很喜欢柳永的词。

    但柳永好作艳词,赵祯颇好儒雅。对此颇为不满。

    所以科举的时候,赵祯就放话:“既然想要‘浅斟低唱’,何必在意虚名”,柳永就又没考上。

    还有人向仁宗推荐柳永,仁宗回复“且去填词”,所以柳永才自号“奉圣旨填词柳三变”。

    总得来说,柳永的才华无可否认,怎奈宋真宗和宋仁宗这两个土豪读者不买账。

    不仅不买账,居然还动不动就封号。

    所以柳永人生的最大不幸,就是这求不得!

    赵允让正自感慨,司画忽然从屋里跑了出来,看着想要招呼赵允让的名字。

    可是忽然闭嘴,招手喊道:“哎——过来!”

    外面一大群人,齐齐望过去。

    赵允让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眼睛望着司画。

    司画用力点了点头。

    赵允让朝着薛涛一拱手:“有事,失陪!”

    薛涛气个半死,也紧紧跟在身后。

    赵允让也没在意,薛涛是跟着柳永来的,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到了屋内,司琴款款走到赵允让面前:“快来见过七郎!”

    “七郎。这就是周王府的小王爷赵允让,现在是安阳县侯!”

    司琴话一出口,赵允让心中就是一紧,暗道不好。

    这柳永本来就是几番科举落第,满腹牢骚没有去处的时候。

    你还特意提及,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这是把自己当成炮灰的节奏啊!

    这司琴是怎么想的?

    说她和薛涛联手,赵允让打死也不信!

    果然,柳永脸色一沉:“原来是周王府的小王爷,这等达官显贵,柳某乃是一介布衣,岂敢高攀?”

    这话语中拒人千里的意味,已经很是明显了。

    赵允让暗自感叹,也无怪乎老考不上,就这股子牢骚劲儿,那就是赵祯的儿子继位,他也考不上。

    要不是后来仁宗大开方便之门,柳永且考不上呢!

    赵允让都怀疑,赵祯那次科举,其实就是专门为了柳永设计的。

    柳永中了举之后,依然不改这臭脾气。以至于沉沦下僚,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自然,老先生离京之时,‘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允让佩服得紧!”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首雨霖铃虽然是柳永失意离京所做,却也是他婉约词的巅峰之作。在各地青楼传唱不衰,见到赵允让如此谦恭,柳永的面色缓和了许多!

    薛涛一看,开口道:“柳先生不知,小王爷在汴梁城中很有名气,有‘赵浮云’之称!”

    “噢,原来‘赵浮云’就是说的小王爷,不畏浮云遮望眼,确是千古名句!”

    柳永对于诗词,自然是行家,并没有像薛涛所想的一般出言讥讽。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也是出自小王爷之手!”

    这一下。柳永不说话了。

    倒不是不相信,而是觉得,能做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样的句子,怎么也应该是有些阅历和年纪的人。

    这赵允让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的豁达?

    “京城中人传言,此句犹胜‘杨柳岸晓风残月’!”

    薛涛也是够拼的,连在场的四美。都听出了他言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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