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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知道出门不容易,找的借口啊!
断断续续就这样走了十天,才算是到了济州地面。
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至于赵允让任济州通判的公文,倒是早就到了。
离着还有两里路,路两旁已经有士兵站立,手握长枪,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很有些气势。
看起来,这济州的军队训练的不错啊!
看着不比京城的禁军差。
城门处,聚着一堆人,有人在那里迎接赵允让。
赵允让很是纳闷,这时候也没个电话。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来的呢?
老王头挥鞭一笑:“小王爷,知道你新官上任,这州里的探马至少放出三十里,见到咱们来了,就飞马回报!”
原来是这样!
门口众人簇拥着一个极瘦极高的中年男子,正是济州权知军州事蒋伯涛。
蒋伯涛五年前任职济州,算是周王赵元俨的老部下了,救过赵元俨的性命。
其实凡是有些名号的武将,几乎没有不认识赵元俨的。
但是像蒋伯涛这样,能和赵元俨称兄道弟的并不多。
就算是赵允让,也要叫他一声叔父。
蒋伯涛笔直地站在那里,一看就是行伍出身。
赵允让这几天也算适应了,所以还能下的来车,这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风尘仆仆了。
“允让见过蒋叔父!”
蒋伯涛上前一把搀住赵允让的胳膊:“哈哈哈,允让你都这么大了,当初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才几个月大,还往我身上撒尿呢——”
赵允让:“…;…;”
这古人现代人怎么都一个德行,一会儿是不是还要问问自己成亲了没有啊!
估计不至于,毕竟自己现在年龄还小。
“贤侄。你还没有成亲吗?怎么没有带家眷来?”
赵允让:“…;…;”
这就来了啊!
“没有,还没有成亲!”
现在别说成亲,搞个对象是不是也属于早恋?
“不对啊,我记得你刚出生,你父亲就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
什么跟什么这是,谁老大不小了。大叔你会聊天不?
好吧,别说早恋了,早婚早育在这里估计也是合法的。
这里讲究的,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一番寒暄之后,蒋伯涛很体贴地没有继续轰炸,而是把赵允让迎进了济州通判府。
通判好歹是一州的二把手,并且负有监察的权力。
这个职位可不低。
一般而言,权知军州事和通判的关系,很难好的起来,基本就是因为职权利益上有冲突。
赵允让看得出,蒋伯涛尽管显得十分热情。但是热情中也有着几分疏离。
这也很正常,你一个小屁孩空降作了二把手,还带着皇帝的眼睛,谁知道你是个什么路数?
通判府很大,虽然比不上碧落山庄。
其实没这么比的,碧落山庄好歹是个庄子,百十来户人家呢。
这通判府,就是一州通判办公居住的地方。
当然。你愿意在城里置办一处宅子,那又另当别论。
一水儿的水磨青砖,连院子里面都是青砖铺地,一边栽着几棵梧桐。
梧桐的叶子早就落光了,可是能够看得出,这院子精心打扫过。
这府邸真就不错!
赵允让用现代三居室的眼光去看这里外好几进的院子,所以很是满意。
院子有东西跨院,光房子就有三四十间。
看着这院子,赵允让突然觉得心头涌起一种淡淡的愁绪。
想家这种情绪,赵允让从来都觉得自己不会有。
可是,这种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鼻子发酸是怎么回事啊?
这就余光中所说的乡愁?
特么的,赵允让甩甩头:“来人啊,升堂!”
乡愁放一边,先过过升堂的瘾再说!
小六子急忙拦住,没案子也没人击鼓告状,升什么堂啊!
“我说升堂就升堂!”
新任通判大老爷赵允让任性了。
一声“升堂”喊过,院子里顿时一阵混乱。
本来一群僚属在屋里里等着新任通判把酒言欢呢,结果大老爷表示要升堂!
官大一级压死人,众人急匆匆按照升堂的格局站好。
其实一州的通判,已然属于是高级官员了。
所以这里升堂的时候还真是不多,除非有下辖各县有解决不了的案子解递上来。
而前任通判年事已高,平日里不大理事,所以升堂这种事,已经有日子没出现过了。
赵允让冷冷地看着,大概一刻钟左右,终于各人都就位了。
一个五十多岁模样,须发有些花白的男子走了过来,朝着赵允让抱拳躬身:“大人——”
赵允让看看他,没有说话。
“老朽邱慕白,是通判府的幕僚,请大人升堂!”
一个通判府,居然还有幕僚?
赵允让看看这老头,面容清癯,很有几分大儒风范。
眉宇间却又带着几分商人似的计算与精明。
“敢问老先生哪里人氏?”
“老朽故籍绍兴——”
明白了,这个邱慕白是通判府的师爷!
这就是著名的绍兴师爷啊!
第六十章 济州恶少()
“原来是邱师爷,失敬失敬,素闻绍兴师爷大名,今天总算见到活的了!”
邱慕白面色不变:“大人说笑了!”
赵允让看看一旁站立的衙役们:“这人不全吧?”
邱慕白恭敬道:“呃,是有两个,今天家中有事没到!”
“嗯,都是谁呢,可有手续。把假条拿来我看看!”
“这个真没有,就是通判大人口头允许,所以——”
赵允让哼了一声:“现在的通判貌似是我吧,我没有允许,哪个敢擅自离岗,就是失职之罪!”
邱慕白连连点头:“是是,大人说的有理,可是那两个——都是本州官员的亲戚。有一个还是这通判府的总捕头,这,不太好办啊!”
“不好办?太好办了——燕彰!”
燕彰上前:“属下在!”
“这总捕头你来做,回头我给我叔父行个文书!”
邱慕白小心翼翼:“那原来的总捕头——”
“革职查办!”
赵允让回答得干净利落。
一个州的总捕头。屁股哪有那么干净的,至于查的如何,那就要看这总捕头识不识趣了?
邱慕白的手倒是很快,没半个时辰。文书手续全都办好了,准备到州衙去通报这件事。
赵允让望着邱慕白那急匆匆地背影,点了点头,这师爷,有意思!
上来就利用自己整倒了原来的总捕头,人才啊!
官吏之间有矛盾倒是很正常,可是这一有机会就下死手的,可不多见。
尤其这邱慕白,一抓到机会,简直就是稳准狠,直接就把后路给断了。
估计那总捕头知道的时候,蒋伯涛那里任命燕彰的文书都到了邱慕白手里了。
赵允让毕竟初来乍到,赵元俨的面子总要给的。
这邱慕白简直就是洞若观火,审时度势,一击而中!
是个高手!
不仅是个高手,还是个很懂事的人。
办了总捕头这件事之后。邱慕白还带回了蒋伯涛的口信。
三天后,在济州最大的酒楼为赵允让接风洗尘。
邱慕白很是积极,没半天就把各项交接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显然,这里面有报答赵允让的意思。
赵允让也不点破,看着老头忙活!
第二天早上,邱慕白又早早来到了衙门。
赵允让叫住了他:“邱师爷,今天别忙了,陪我出去逛逛!”
邱慕白好像早就知道赵允让会这么做一样,就要找人护卫赵允让出门!
赵允让一摆手:“别,就你和我,加上我的这个贴身的书童!”
邱慕白看看站在赵允让身边的小六子,点头称是。
赵允让打算了解一下济州的风土人情,带上邱慕白,自然是为了行事方便。
通判府积年的绍兴师爷,不说在济州横着走。也差不了多少!
最关键的,这邱慕白简直就是个济州通,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走在大街上,赵允让突然觉得,自己这也算是微服私访了。
以前天天看见微服私访这个词,一看就觉得特牛的样子。
后来明白了,其实就是便衣嘛!
当然,你还得有点儿身份。
赵允让现在穿的就是便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春寒料峭,街面上还是很冷的。
赵允让到一个地方,首先看的就是吃。
这是前世的习惯,不一定要贵,但是一定要有特色,要可口!
所以小六子就站在一边,看着赵允让大快朵颐。
孟氏扒猪手!
小门脸不大,但是生意很红火。
一个老头,在热气腾腾的大锅前忙活着,一个绿衣女子如梭般忙碌着给客人端菜。
这时候的女子轻易不抛头露面,可是家境所迫。估计也就讲究不了这么多了。
而且,这女子身材婀娜高挑,脸蛋也不错。
这就是小家碧玉啊!
赵允让突然想起前世,动不动就冒出个“西施”来。
不管模样如何,只要是个女的,那就是某某“西施”!
开这个头的大概应该是鲁迅,老头笔下的豆腐西施可是很有名的。
赵允让嘴里啃着猪蹄,眼睛却瞄着绿衣女子。
一旁的小六子都觉得有些难堪。
邱慕白却面带微笑,也拿了一个猪蹄慢慢啃着!
邻家有女初长成啊!
不知道为什么,赵允让忽然想起了李月娥,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有没有想自己。
赵允让让四美把青衣楼开到济州,那自然是玩笑话。
可是在碧落山庄开个希望女子艺术学院的事宜,都已经和四美商量好了。
不用青衣楼的名号,容易让人误会。
正吃得满手满嘴都是油的时候,就听屋外一个尖利的嗓音:“老孟头,该还银子了!”
大锅前正拿着笊篱捞猪蹄的老头一听这个声音,手一抖,连笊篱都直接掉锅里了。
绿衣女子花容惨淡,面露绝望之色。
随着话音,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
大冬天的。居然在手里拿着巴掌大的一把象牙折扇!
一边走,一边在耳朵边摇着。
一看就不是一个好鸟!
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可是任何一个地方,都少不了这种地痞无赖,纨绔子弟。
这男子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
男子直接走到女子身边,拿着象牙折扇挑起女子的下巴。
女子眼中有屈辱的泪光闪动。却是一副敢怒不敢言,楚楚可怜的模样!
孟老头急忙上来:“娄少爷,饶了我们吧,再宽限几天,我们一定把银子还上就是!”
男子嗤笑一声:“还上?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呢!你拿什么还?就你这家小铺子,一天也赚不来一两银子,我那可是一百两雪花白银!”
孟老头嗫嚅道:“少爷,不是五十两吗?”
这位娄少爷抬腿就是一脚,把老头踹了个跟头:“他妈的,老子借钱给你,不收利息啊?”
绿衣女子急忙扶起老孟头:“你这哪是借钱,分明就是高利贷!”
娄少爷转怒为笑。象牙扇子在手中一敲:“对呀,少爷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伶俐劲儿,老子这就是高利贷,绰号‘驴打滚’!”
“真要是让你们白拿着使用,老子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绿衣女子哭诉道:“当初我们借的银子,一共才五两,你这就涨到一百两,这不是坑人吗?”
“对啊对啊。你说得没错,你挺明白啊,说的对,这就是个坑!”
“可是,这坑是你们自己愿意往里面跳的,跟你明说,只要是借了老子银子的,还没有一个能还清的。”
“你就是能还清,老子也不让他还,只要沾了我姓娄的边,那就是倾家荡产!”
“当然,办法也不是没有,要么,少爷我教你个一了百了的法子?”
老孟头眼中闪起希望的光:“怎么个一了百了?”
“去死啊,只要人死了,人死账销,少爷我保证不再找你的麻烦!”
“可要是不死,那就得还钱!,还不上银子,拿你女儿抵债,少爷我吃点亏,也就笑纳了!”
老头一时性起:“那我就去死!”
说着一头撞向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