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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让也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好心态!
何大人也知道是赵允让是利用他们,盼着能卸磨不杀驴,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两边儿都不说话,屋内气氛十分尴尬。
赵允让两眼望天,我就绷着,倒是看看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最终忍不住的是苏南通,毕竟他是没有办法的,不与赵允让合作,他这趟差事就没有办法解决。
“小王爷,也不知现在灾情如何了?”
“苏大人不是刚刚巡查过了,这段灾情,想必在苏大人心中是一清二楚!”
“是啊,这次灾害十分严重,旱灾之后又有蝗灾,真是让人心痛啊!”
真心说都是戏精,这戏演的还真是不错!
苏南通眼中居然有泪花转动,李同儒的眼圈儿也红了。
赵允让自认为就做不到这一点。
“好吧,既然苏大人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了,你也看到了,现在灾情十分严重,我要赶去救灾了!”
别啊,你去救灾走了,我怎么办啊!
苏南通纠结,这情况对他可是十分不利。
“但不知现在主要的困难是什么?”
赵允让转头一笑:“就是缺粮食,缺银子呗!”
这倒是实话!
反正总归到最后的问题,就是粮食和银子。
粮食第一,没有粮食银子也好。
“想来苏大人这一路上,花费应该也是不小,收获也应该不小吧!”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
赵允让话里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你这一路大概收了不少好处,能不能拿出些来用用呢。
苏南通的脸胀得通红。
不拿出来吧,显然这个关口就过不去。
拿出来吧,心里又舍不得这些个银子。
这人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京城复旨之后,就揣进自己腰包了。
李同儒早就看透事儿了,赵允让绝不会轻易罢手。
于是在后面暗暗地使了一个眼色。
苏南通看到这个眼色,无奈地打了个唉声:“本官也是看民众疾苦,心中不忍,好在呢,为官多年也有些积蓄,我就拿出一些来——”
赵允让不说话,盯着他。
倒要看看这苏南通能出多少血!
苏南通已经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些交子。
真是没想到,苏南通身上居然还带着交子。
其实赵允让不知道,这本是刘太后打算在这个地区推广交子,所以让苏南通拿一些个交子来赈济灾民。
不过刘太后在这个时候这样做,那绝对是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这个时候,粮食才是第一位的。
有银子都未见得有粮食。
在这个时候推行交子,简直就是在说交子就是废纸一张。
等灾情过去了,不仅没有建立起交子的信誉,反倒会让交子毁于一旦。
这刘太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大概是更年期到了。
不过这件事倒是提醒了赵允让,这会儿,也未必不能建立交子地信用。
就看如何操作了!
免费发放交子,一贯交子换一贯两百文的铜钱。
银子和铜钱的比例一致。
而一贯铜钱或者一两银子,换一贯两百文的交子!
银子和铜钱兑换粮食的比例不变,使用交子的可以多兑换一成!
其实换来换去,主要目的是为了建立民众使用交子流通的习惯!
当然,这里面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
一是要防止不法之徒从中渔利,这个倒是好办,只要严加执法,应该可以解决。
难的是为了鼓励民众换取以及使用交子,在这中间损耗的银子!
豁得出银子,就能借着灾情,在救灾的同时,把交子的信用树立起来。
而且庐州这个地方,也是属于交通要道,四通八达。
真要是建立起来之后,对大宋的交子发展布局是十分有利的。
赵允让其实已经决定要实行了,已经用信鸽联系朝廷,相应的交子银和交子已经从京城起运。
而中间的损失,赵允让准备自己承担。
不过现在既然冒出了苏南通这样一个冤大头,不拿来好好利用一下,似乎说不过去!
“既然苏大人随身带着这些交子,不妨就把这些交子都放在这里了。”
苏南通有些发怔,他这次前来足足带了有10万贯的交子。
如果说都扔在这里的话,那回到太后那里,他至少要交上五万贯的交子银。
他到哪里去找啊!
赵允让哪管这个:“我愿意给苏大人这样一场功劳,来解决咱们的这个问题——如果苏大人实在不愿意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我就立刻回京,讲一讲这次看到的灾情给皇上和太后听听,请他们定夺!”
别啊,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的脑袋岂不是搬家了?
苏南通立刻拍胸脯:“有损耗,都算我的!”
不管多少银子,也换不来自己的脑袋啊!
“哈哈哈,既然如此,苏大人这个朋友我认了!”
很快,交子换粮食,交子换银子,银子换粮食的活动就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老百姓也不傻,听说这都是钦差大人拿出的体己,立刻“青天大老爷”就喊彻了整个庐州。
按着赵允让的说法,苏南通还得四处到各个点儿来站台,接受民众的感激之情。一时之间,苏南通俨然成了万家生佛。
可是苏南通的心都在滴血,这都是拿银子换来的啊!
第八十一章 皇恩浩荡()
这也算是一次成功的商业运作了。
又一次挽救了许多的灾民不说,交子的信用彻底在庐州建立起来的。
其实纸币的本质,就在于一种有信用的流通。
有朝廷的背书,用起来又无比简便,谁愿意拎着沉甸甸的银子呢?
最主要的,这里边有好处啊!
由此你就知道,为啥双十一连“剁手”都喊出来,也拦不住许多人的购买**了!
许多腰里没几个钱的灾民,仍然不厌其烦的精打细算着,努力把这次的好处最大化。
其实加在一起,也不过多换个几斤粮食。
可是有些大户就不同了,几千两的银子拿出来,赚取的好处可不算小!
不过赵允让早就有话在前,谁要是打算发灾难财,小心有银子没命花!
这**裸的威胁果然见效,富商大户兑换交子的积极性立刻被打消了!
这也不行啊!
苏南通也郁闷了,这要是交子信用不能在商人大户中建立起来,基本就等于失败了。
赵允让琢磨了半宿,想出了一个主意。
和苏南通一商量,苏南通就是一咧嘴:“这行吗?”
“行不行的,看结果呗!”
第二天,一个消息在庐州城内传开了。
皇恩浩荡,为了表彰在这个救灾活动中出钱出力的各方乡绅,钦差大人秉承皇帝旨意,要册封一批人。
册封的依据,就是在这次救灾活动中表现突出的人家。
其中的一个重要指标,就是兑换交子的数量。
消息一出,坊间立刻议论纷纷。
主要是不怎么相信,因为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参与了救灾,一般朝廷也不会有这样级别的嘉奖的。
可是,正所谓空穴来风,真就有敢吃螃蟹的人。
这不,第一个冒出来的,是一家姓何的富商。
五千两银子,兑换成了交子!
六千贯的交子,又直接买了粮食,捐献给了灾民。
这一下,庐州城轰动了,六千贯啊,就这样扔水里了,这何家是不是傻!
还没等轰动完,第二天的清晨,就有人看到从府衙中,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出来!
有眼尖的立刻发现,那随行的正是钦差苏南通身边的心腹李同儒。
有喜欢看热闹的民众一路跟随,钦差大臣苏南通苏大人亲自光临何家,送上亲笔书写的“臻善人家”的大匾!
何家八十来岁的老祖宗眼泪都下来了,什么时候商人能有这等荣耀了?
别的不说,就这一块匾,何家起码在庐州城里的话语权还能掌上十年。
何家立刻鞭炮齐鸣地把匾挂上了。
苏南通看看周围聚集的民众:“诸位乡亲,天灾虽烈,皇恩浩荡,何家为国为民,功莫大焉,除此块匾额,还有陛下钦赐御笔一支,何家荫一子入州学!”
这下,可不是轰动了,直接就炸了!
御赐的宝物啊,就算是庐州的官员,挨个数人头,也未见得能拿出一个来!
老何家何德何能啊?
难道就因为他家和何大人是本家?
而且,这都是次要的,荫一子入州学,才是众人目瞪口呆的根本原因。
士农工商,商人尽管有钱,可是这社会地位还是有些低的。
最主要的表现,就是不能入仕!
结果,这是直接破例了啊!
庐州的富商大户立刻就疯狂了,不就是比银子嘛!
他何家虽然号称第一家,那也只不过是个号称而已!
老子比他有钱!
于是乎,立刻就有好几家富商大户,当场表示愿意拿银子。
臻善人家的匾无所谓,御笔没有也成,只要能让孩子入州学,别说六千,六万也认了!
这件事的第一效应,就是交子铺所有的交子被兑换了一个干净!
最后实在没赶上的几家,可怜巴巴地问:没交子了,现银成不?
苏南通面色威严:“这奖赏乃是皇恩浩荡,岂是区区黄白之物可以换得的!”
语气很严厉,可是就有高人听出了弦外之音,直接被银子换成了金叶子。
结果仍然被拒绝!
苏钦差是拒绝了,可是还有一个赵钦差不是?
都说赵钦差吃人不吐骨头,好事,只要他“吃人”就好,也不用吐骨头,就给个州学名额就成!
果然,赵钦差还是能办事的,凡是拿着金叶子,通过各种关系托到门上的,赵允让一律大方应允。
有教无类嘛,凭什么商人的儿子就低人一头?
有钱的就是大爷,这是铁律!
所以,各位大爷的儿子纷纷入了州学。
坦白说,龙生龙凤生凤,这商人的儿子,几乎就没有白痴。
这一年入学之后,三年之后的乡试,还真给庐州添了几位举人。
当然,这是后话了。
何大人还专门为这件事和赵允让讨论了一下。
毕竟第一个吃螃蟹的是他的本家,也是他按照赵允让的授意安排的。
这万一只是赵允让的一面之词,回头礼部不承认,岂不是麻烦!
赵允让乐了:“何大人,据我所知你胆子挺大的啊,怎么这么点小事,你反倒疑神疑鬼了呢?”
何大人一脸的不堪回首,还不是让你给折腾的,特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说他不务正业吧,他一举一动都是为国为民!
你说他清正廉明吧,他又无所不用其极!
总而言之,只要是对救灾有利,这位小王爷什么事都敢干!
别的不说,这州学的学生过三年是要参加礼部的省试的,不是你大笔一挥,说算就算的!
按照现在的说法,你得有学籍!
看着何大人一脸便秘的模样,赵允让大笑:“放心放心,只要是拿了银子出来的,就是为国为民,凡是为国为民的,就不能让人家没了下场!”
“礼部的关系,我去疏通,不过,数量还是要控制的,就控制在十人以内吧!”
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
果然,这最后的几个名额甚至还引起了大户们的竞争。
要不是考虑到大灾当前,影响不好,赵允让真有心来一场拍卖!
不过还是算了,要是让礼部的人知道了,估计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都得拿着水火棍追到碧落山庄去。
赵允让的允诺,立刻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传递到了富商大户耳朵里。
弄到名额的吃了定心丸,欣喜若狂,没闹到的垂头丧气,暗自懊悔流年不利。
苏南通也十分满意,毕竟他亲眼看着,赵允让在回复赵祯的奏折里的显著位置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给自己写上了一份大功劳。
这一下,起码渎职的罪名是不会有了,脑袋也保住了。
拿些银子算什么,有了脑袋,银子还是可以再赚的嘛!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赵允让还是苏南通、李同儒,乃至于何大人等庐州的官员,都陷入了一种焦虑之中。
所有的办法都使尽了,银子——银子花的差不多了,粮食——粮食调运的也差不多了。
眼看,如果再继续旱下去,那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