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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场即便是输了,那也只能算作是平局了。
各胜一场,最关键的自然就是第三擂。
吕夷简很沉稳地站了起来,缓步走上台,傲然站立。
论身份,年龄,阅历——吕夷简都足以傲视群僚。
而且,吕夷简觉得,他已经抓住了赵允让的脉了。
晏殊和范仲淹,哪一个也不是庸手,全都输在对方先发制人上了。
这回,自己一定要先发制人!
负手望天摆着**的吕夷简,忽然听见台下哗然大乱。
这究竟是什么人上来了?
吕夷简忍不住抬眼望去,顿时出了从头到脚的冷汗。
那起身缓步上台的,居然正是适才高坐评判台上的刘太后。
吕夷简觉得,自己素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身份高的人。
但是集贤殿大学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身份在那摆着,有些小骄傲也是很自然的。
可是这身份,那得分和谁比呀!
那刘太后——就算是赵祯,也最起码要平起平坐。
甭问,这一定是赵允让的主意!
其实吕夷简还真是错怪赵允让了,这一次上台,就是刘太后自己的主意。
赵允让的一个“生前名身后事”问醒了刘太后,所以刘太后决定,自己要上台。
刘太后上得台来,凤目微睁,看了一下众人,台上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可是众人心中都在嘀咕,就这对手,吕夷简敢赢吗?
吕夷简真不敢,可是今天这场合,也不能说就这样退缩了。
毕竟这是关键的一战,要是就这样认输,那就是文官系列的罪人!
“刘娥愿做这一场的辩论,请吕大人赐教!”
台下哗然,彻彻底底的哗然啊。
吕夷简定了定心神,刘太后上场,让他有了一个震动。
可是今天这个场合,无论是他的宰相身份,还是个人的铮铮傲骨,都不容他退缩。“太后,既然上得台来,那就没有太后与臣下的分别,太后以为然否?”
刘太后一笑:“那是自然,娥愿意请吕大人赐教!”
吕夷简抹汗:“赐教不敢!”
吕夷简在台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先发制人,不能重蹈晏殊和范仲淹的覆辙。“既然如此,微臣斗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有天地,有乾坤,为何天在前地在后,乾在前,坤在后?”
刘太后神色不变:“既然如此,为何有阴阳有雌雄?”
没有回答,直接反问!
吕夷简哑口无言,按照他的逻辑,就是要推出男在女上,可是刘太后的例子,正好完美反驳了他!
正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第九十三章 赵祯生母()
吕夷简本来想着通过这一个问题先发制人,没想到刘太后果然不是吃素的。
既然落了下风,自然也就不好再说话:“那就请太后发问!”
刘太后顿了一下:“想当初,刘娥在家中之时,曾经也只是艰苦度日——请问吕大人,这世上是先有蛋呢,还是先有鸡呢?”
这个问题真是让吕夷简猝不及防,他出身世家,经史子集无一不精,可是说到这鸡与蛋的问题,脸上却有几分茫然之色。
赵允让暗笑,别说你不是养殖专业的,就算是养鸡专业户,也难逃这个逻辑大坑!
这可是几大终极的悖论之一,难度丝毫不下于先救媳妇还是先救老娘!
吕夷简沉吟片刻,以他的聪明,立刻判断出,这不是自己能够回答得!
这个时候就看出吕夷简的魄力来了:“自然是先有鸡!”
看着吕夷简信心满满的模样,赵允让真怀疑这家伙后面能摆出一堆事实道理来。台下众人顿时一阵骚动。
刘太后面不改色:“那鸡又从何来?”
“自然是鸡蛋孵出——”
吕夷简终于崩溃,还是掉沟里了。
台下人也是一阵骚乱。
刘太后点头,赵允让的这个问题出得真好,说白了,就是没有一个正确答案!
吕夷简额头汗下,问题回答不来,岂不是就落了下风?
不过他急中生智:“请问太后是否知道这答案,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踢皮球文官都专业啊,如果刘太后也不知道,也就挽回了些颜面。
刘太后淡然一笑:“吕大人也是国之栋梁,又何必在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小问题——就像今日男女平等的问题,本就是一个笑话——天地生阴阳,自然分男女,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儿女也都是父母所生。日精月华,皆是天力凝聚!”
吕夷简:“”
好一个和稀泥的刘太后!
男女平等,这么大的问题,到最后被老太太一锤定音。
有鸡,那就养鸡下蛋,有蛋,那就吃蛋孵鸡!
又何必为这无谓的问题而争执?
可问题是,这问题是你手下的四美挑起来的啊?
你不会以为群臣都没长眼睛吧?
刘太后却是丝毫不理会张口结舌,一脸不忿的吕夷简,转身道:“陛下以为如何?”
赵祯起身:“朕完全同意太后所说!”
得,这算盖棺定论了!
太后同意,皇帝同意,傻子才会去反对呢!
文官那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立刻山呼万岁!
赵允让在一旁喃喃自语:“这么无聊的问题,究竟是谁提出来的?”
众人侧目,谁提出来的——还不是你!
如果不是你的那个丫头提出来这个事情,京城怎么会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看着赵允让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显然你指出来,他也是不可能承认的。
吕夷简等人思来想去,原来自己是被人耍了!
不但被人耍了,还被人当枪使。
当枪使也就罢了,最后中枪的居然还是自己!
这哪说理去,文官们头一次觉得这么憋屈!
要说赵允让,还真是对某个人有些歉意,那就是范仲淹了!
这家伙绝对是忠臣,也绝对是能臣!
从范仲淹的背景来讲,这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名臣,赵允让还是很欣赏的。
当然,现在赵允让要是说出来这句名言,那就变成他的了,估计没范仲淹什么事了。
可是赵允让真心不想改变这个历史,回头修岳阳楼的也是自己,醉翁还是自己,又砸缸又变法的——太累!
但是范仲淹要想说这话,那还得再修炼几天,起码也得等赵祯改了年号为庆历再说。
至于范仲淹,那一定是要结交的!
毕竟这样的名臣,绝对不能错过。
正所谓生平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
穿三国的,不和吕布关张赵马黄交流交流,你好意思说去过三国吗?
穿水浒的,不认识下潘金莲——呃——的小叔子武二郎,你好意思说上过梁山吗?
同理,到了北宋,不认识欧阳修范仲淹的,这穿越还有什么意思?
一场轰轰烈烈的男女平等的大辩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直接被刘太后几句话拍在那里了!
除了纠结的文官们,其余的人倒是皆大欢喜。
百姓们看到了该看到的热闹,提倡女权的夫人小姐们也能在丈夫父亲面前说上几句硬气话。
赵祯也很是高兴,因为从刘太后的话中,他已经理解到了刘太后的一个态度。
刘太后非要着冠冕,谒见太庙——对于赵祯来讲,倒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
毕竟这件事,象征意义大于实际,只要刘太后心里没有登大宝的想法,形式不是问题!
不过是文官群臣们意见比较大罢了。
说起来,赵祯真还是一个比较务实的皇帝。
而刘太后从这样一件事上,也看到了历史潮流浩浩汤汤,不可为不可逆的情形。
自己若是一意孤行,恐怕会落得人权两空。
就算是做皇帝,难道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除了彻底伤了赵祯的心?
事情就这样草草结束了,赵允让又回到了碧落山庄,过上了逍遥的日子。
先眯两天,估计这时候,随便哪个文官,看见他也不会有好脸色!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没超过两天,刘太后又突然召赵允让入宫。
赵允让有些纳闷,这老太太吃错药了?
这个时候老召唤自己入宫,赵祯不得动心思啊?
难道说,刘太后这几日,就要冠冕谒见太庙了吗?
如果这样的话,恐怕还要和赵祯好好沟通一下,免得操之过急。
进了殿里一看,刘太后正端坐在那里,面容有些凝重。
赵允让上前施礼:“见过太后!”
刘太后一摆手:“召你前来,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赵允让暗地里一翻白眼,这特么哪里知道去啊!
“你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提到过,知道当今圣上并非是我亲生的——那么你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谁吗?”
赵祯的亲生母亲具体是谁?
这个赵允让还真不知道,不过狸猫换太子听得多了,大概其这位老太太是姓李,而且还认了包拯为干儿子。
当然这是戏说了,不过姓李应该是没错的。
可是这个时候,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太细。
所以赵允让躬身回到:“臣不知。”
刘太后叹息了一声:“既然你也多少知道一些,估计就算我不说,你父王也会对你说——”
赵允让默默为躺枪的赵元俨点了个赞,真是无处不在啊!
估计也是刘太后对赵元俨留下心理阴影了。
刘太后沉吟了一下:“皇帝的生母是李氏,乃是先帝的顺容,现在在永定陵,是为先帝守灵的妃子之一。”
赵允让纳闷,这会儿和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难道是刘太后长久没人说话,憋得难受了,要和自己交流交流?
而且,赵祯的生母是宋真宗的顺容,这位置也不算低了。
隋朝设置这个位置的时候,可是九嫔之一呢!
“今日有人来报,说李顺容患了重病,我也不方便前去,所以希望有一个人,而且是皇帝信任的人,前去探望。”
赵允让傻眼,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会是让自己去吧,自己又不是大夫。
“自然有太医和你一道去,不过你也要一同去。”
赵允让明白了,刘太后这是不想担责任啊!
日后,赵祯如果是知道了,有一个人可以出来,给刘太后作证。
“既然如此,太后除了派出太医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呢?”
刘太后想了想:“也罢,就把她的等级再升一升吧!”
第九十四章 炒作出来的国相()
赵允让想了想,这也好吧。
当即接下了刘太后的旨意,还顺便告诉了赵祯一声。
至于具体内容可没敢实说,真说了赵祯就得炸了!
赵允让带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就这样启程了,没有带别人。
毕竟这也算是秘密公干了。
结果在京城外,却是遇见了回转延州的范仲淹。
范仲淹郁闷啊,这次不远千里赶回来,那是摆明了当大招用的。
结果让欧阳大娘直接用针线就给秒杀了,你说这哪说理去?
赵允让说实在话,心里也有些不得劲,觉得对不住范仲淹。
大老远地赶回来,结果灰头土脸地回去,也太对不起这位历史名臣了。
不过赵允让看着范仲淹,老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什么事儿,与他有关。
但是,肯定不是重修岳阳楼,那还得好几年呢!
“范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呀?”
范仲淹点点头:“朝廷任命我为陕西经略副使,因事回京,如今事了,自然要回归任上。”
赵允让明白,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场大辩论而来的。
没想到连句话还没说呢,就让一个弄针线的给灭了。
估计就算以范仲淹的心胸,心里也是郁闷的很。
陕西经略副使——赵允让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来了:“范大人,不知道近些日子,是否有一个姓张的读书人到了大人那里?”
但愿还没有——
范仲淹很是惊讶:“你如何知道?”
坏了,坏了!
这事情居然已经发生了:“那人竟然已经见过大人了?”
“见过了,我觉得他是一个狂生,所以就把他打发了——怎么,你认识他?”
“他去了何处?”
“谁知道,也许回归原籍吧——”
“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春闱之后有月余的事情,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