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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春闱之后有月余的事情,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赵允让一拍拍大腿,完了全完了,看起来和西夏的这场战争不能避免了。
可是又不能和范仲淹说,因为这位名臣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赵允让,觉得这位小王爷有些不正常呢!
张元、吴昊——这也算是改变历史的两个人物啊!
这张元原为北宋永兴军路华州华阴县人,本姓张,名字不详。
年轻时“以侠自任”、“负气倜傥、有纵横才”,才华出众,也算是有点小名气。
这种聪明人最怕的其实就是挫折了,就像一直考第一,高考连一本线也没上的一样。
在北宋累试不第,自己觉得才能难以施展,遂下了决心,叛宋投夏。
按照现在的说法,这张元的脑袋属于有问题那种,不得志的人多了,哪有随随便便就投奔敌国的。
而张元叛宋投夏这件事事,给宋朝以极大震撼与教训。
甚至于因此改革了科举制度,当时科举进士中的殿试,实行的是末尾淘汰的录取制度。
这以后,凡是中了进士之后的人,一律授以进士出身!
即使那些科举成绩可能不算太好的,也授以“同进士出身”,尽量防止再出现文人叛逃的事情。
原因就是这个张元造成的影响和后果太恶劣了。
张元屡试不第后,曾和他的一位姓胡的朋友(即吴昊)赶往边关,也就是范仲淹值守的地方。
而且张元简直就是中国几千年历史中的炒作第一人,估计要是放到现在,第一狗仔绝对没有某人什么事了。
他们雇了几个人,拖着一块大石板在前面走。
石板上刻着两个人嗟叹怀才不遇的诗句,他们两个人跟在后面,吟诗大哭,希望以此引起范仲淹的重视。
范仲淹还真接见了他们,引他们入大帐聊了一阵儿,大概是觉得话不投机,又把这两人送了回去。
赵允让一直想着这件事呢,估摸着也快发生了,结果已经发生了。
回到家乡后,不知为什么事,张元又被当地的县令打过一顿板子。
这么一个人,挨板子其实很正常!
可是张元那脆弱的小心灵又受伤了。
这次侮辱让他下决心投靠西夏。
临行前,路过项羽庙,“乃竭囊沽酒,对羽极饮,酹酒泥像,又歌‘秦皇草昧,刘项起吞并’之词,悲歌累日,大恸而遁。”
你看,虽然没有说什么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之类的,可是这不满之意也是跃然纸上。
他认为自己的才干,远高于朝堂之上那些庸碌之辈,有这些人当政,他永无出头之日。
所以他要寻找一切机会,来证明自己的优秀。
他听说李元昊有立国称帝大志,就来到西夏。
这个时候,他才改名为张元,他的好友改姓名为吴昊。
从这个名字,你就看出他们俩的炒作才能了。
两个落魄的读书人,哪就能随随便便见到西夏的最高统治者啊!
可是这名字一改,就有可能了!
为什么呢?
避讳啊!
古代名字这方面的讲究是很多的!
避讳就是其中主要的一项。
皇帝老子的名字,那是不能随便用的!
所以你看柳宗元写捕蛇者说,杜牧写阿房宫赋。里面涉及到“民”字,都用人代替!
“民风”就成了“人风”,“天下之民”就成了“天下之人”!
“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笑话,其实也是由避讳来的。
还有更离谱和倒霉的,唐代诗鬼李贺,因为他老子叫李晋肃,而“晋”又与进士的“进”同音,结果连科举进士都考不了。
按照这个逻辑,凡是姓高的,估计都没机会上大学了!
这两个炒作高手改好名字之后,就在一家酒馆里,终日饮酒,并用笔在墙壁上写下:“张元吴昊来饮此楼”。
巡逻的西夏士兵见到后,知道他们不是夏人,就将他们拿下送到李元昊面前。
李元昊就问他们为何触犯其名讳,身为宋人为何进入西夏。
结果这两个大声说:“姓尚未理会,乃理会名耶?”
这一下说到了李元昊的痛处,因为李元昊本姓拓跋,这李姓还是他祖宗受唐朝皇帝赐姓的,而且宋朝皇帝也掺和过,还赐姓赵,他还叫赵元昊。
按现在的逻辑,他有三个户籍!
所以李元昊听后非常惊奇,释放了这俩货不说,还委以重任。
这两货入夏后颇得信任,元昊称帝建国后不久,即任命张元为中书令,吴昊也被重用。
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东方不亮西方亮。
这两个虽然在大宋这边被末位淘汰了,可是到了西夏那边,却直接就成了国相。国相啊,直接是吕夷简的待遇!
大宋这么多名臣,有几个能够享受这个级别待遇的?
虽然说也有个时势造英雄,西夏这边饥不择食的缘故,和他们的建议恰好吻合西夏扩张,从大宋攫取利益的国策也是有关系。
可是作为读书人中的佼佼者,才华还是有的,别的且不论,看他们的炒作手法,就知道这两个不是草包了!
时势造英雄啊,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话是不错的。
不过既然已经发生,这个问题赵允让是没有办法避免了,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且根据这个情况看,这些事情恐怕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
就算自己知道一些个历史痕迹,就算自己有一些个打算,恐怕不能够扭转大势!该发生的依然会发生,不会因为自己而又大的改变。
除非赵允让刻意去做,例如范仲淹的名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赵允让要是先做出来,估计范仲淹就不会再写了。
或者直接把范仲淹干掉也成!
可是这样的话,就属于严重违背历史了,不知道会不会遭天谴。
第九十五章 要命的旨意()
当然了,这个时候赵允让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么干!
这不是假话,真要是能随便改变历史,那就干脆弄死赵祯,自己做皇帝就成了!
可是那样也难免生灵涂炭,不得不承认,赵允让的三观还是很正的!
就算是真能来回穿越,赵允让也会选择把自己送回现代去。
自己顺手再带两件瓷器,带个小丫鬟之类的。
这也算是发家致富了,而自己就是位面穿梭之子。
不过这些只能想想,告别了范仲淹,赵允让和老太医一起启程了。
路上的老太医倒是相当不错,显得格外的健谈,一点也没有高人的那种清高的姿态。
赵允让这个时候正是年轻力壮,实在不好意思和老太医询问一些滋阴壮阳之类的问题。
所以有一句没一句的,倒是也聊得热火朝天。
有时候就是这样,气氛绝对好,可是就是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就这样走了两天,就到了永定陵。
陵,大阜也。
按照许慎的解读,这陵就是大土山,引申一下,就是高大的坟墓。
估计在阎王爷那边,这都属于汤臣一品级别的。
有关永定陵,还有些趣事。
在永定陵东南,陪葬后陵的东面,有一处废弃的陵址。
这里才应该是永定陵最早的陵址所在。
真宗死后,刘后和仁宗委托内侍总管雷允恭为修陵使,去领导勘查修陵工作。
这位雷大总管在接活儿以后,只管贪污工程款,从中渔利,对于业务可以说一窍不通。
于是将勘查陵寝位置的大事交给了邢中和。
这位觉得早期勘查出的陵寝位置不好,擅自和雷允恭将陵台位置移向东南。
虽然擅自移动陵墓位置也许会带来麻烦,但是修陵的大臣谁也不敢言语。
因为雷允恭的后台,是丁渭——也就是那位丁二公子的伯父,专门帮着宋真宗盖宫殿那个宰相。
结果新陵开工不久,就冒出了地下水。
地下水不止,工程无法进行,朝廷一片哗然。
丁渭一看不好,私下找刘太后和赵祯建议用加固地基的方式堵水。
结果费钱费力,事情依然没有办好,最后还得回原址修陵。
这一折腾,直接导致真宗没有能在八个月内下葬。
这下麻烦大了,北宋皇帝如果不能在八个月内下葬,神主就不能进入太庙。
不能让皇帝认列祖列宗,这就是谋反了。
结果在朝廷一片弹劾之下,丁渭被贬去海南,雷允恭,邢中和被乱棍打死,没收家产。
这就是北宋历史上陵寝第一大案,又称一陵除二奸。
这玩意儿究竟是天理昭彰,还是这几个不作不死,实在是难以考证。
当然,赵允让这一次前来,不是要调查这个,赵恒都在地上埋了好几年了。
在前世的时候,赵允让还真是去过几处,明朝的十三陵,清东陵之类的,甚至西安兵马俑和骊山也去过。
这是几个比较知名的,不过那个时候呢,年代都比较久远。
多的上千年,少的也有几百年。
所以感觉没什么特别,就像是某名人故居一般。
可是宋真宗这个不一样,这个刚埋在里边没几天,理论上讲,还没有灰飞烟灭呢。
到了这边,自然有人出来接待。
实际上,这个褒奖的旨意早就传到了,毕竟也是皇恩之浩荡不是。
不过这件事,明显是把这边折腾的不轻,圣旨怎么说也是大事儿。
而且这种来褒奖的旨意,自然要搞得大张旗鼓,让每个人都知道皇恩浩荡。
接待官员话里话外的一提示,赵允让恍然,原来古代和现代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要轰轰烈烈的!
形象工程还是要搞的,赵允让本来还想着见了赵祯他妈,直接把圣旨一读就算了呢。
反正自己也没有义务去揭开这千古谜题。
不过接待的官员说了,李顺容病体沉重,估计不能起身接旨。
不能接就不能接吧,这些形式主义赵允让本来就不理会!
再说了,这可是赵祯的亲妈,血浓于水啊!
真要是非折腾一番,以后要是翻得出来这件事,赵祯还不得和自己翻脸啊?
得罪一个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绝没有什么好处!
圣旨就接不了,也没有什么关系,还是可以读起来听听嘛。
赵允让带着老太医,一行人进了李氏养病的房间。
屋子还算不错,毕竟哪怕是一个顺容,也是先帝的妃子。
这级别和待遇,该有的还是有的。
屋子面积不小,估计这时候也没人来测量个办公室面积什么的。
侍候在一旁的有几个宫女模样的,因为要宣旨,已经有人在扶着李氏起来。
赵允让看着脸色苍白的李氏,转头对老太医说:“张太医,你看是不是先给她看看,用药之后再宣旨呢?”
老太医道:“这怎么可以,圣旨大过天,先传太后旨意为好!”
那好吧,看这意思,就算是人直接死在这儿,也得先把圣旨烧了再说!
赵允让打开圣旨,宣读旨意。
刘太后的旨意很简单,就是册封李氏为宸妃。
这种名誉其实没有多大意义,虽然说级别待遇一定会上去,但是也不是刘太后自己出钱。
不过,李氏听着自己的职位上升了,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血色,显然是十分高兴。
“臣妾谢太后恩典!”李氏虚弱地谢恩。
赵允让收起了圣旨,递给了一边的太监,连忙说道:“赶紧给看一看吧,这看着病得不轻!”
张太医坐在病榻旁,伸出手开始诊脉。
赵允让暗自腹诽,这也不整个悬丝诊脉什么的。
这时候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么,看起来,也不那么讲究啊。
张太医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
过一会儿又换了一只手,继续摇晃脑袋。
最后终于诊脉结束,老头和赵允让一起出来了。
“怎么样啊——你倒是开个方子!”
张太医继续摇晃脑袋。
赵允让气乐了:“你在屋子里就摇头,这出来了还继续摇来摇去,你想说这李氏命不久矣是不是?”
老头立刻不摇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允让:“你怎么知道?”
赵允让吐血,我知道你妹!
“真的不行了?”
老头肯定的点头:“没错,这开方子也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病的时间太长,是肝郁气滞的脉相,可见心中素有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