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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敦行道,“你这是什么作派!还不许我说两句了,总之牧场也是西州的牧场,我们虽然平级,但你要把高下理清——我一个司马,还管不得马了!”
刘武越想越气,回敬道,“刘大人你管得,但天山牧却不只属于西州,我还是要听总牧监的。高大人未回,牧场里的人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吩咐错了自有总牧监发落我,你请回吧。”
两下里闹个僵持不下,最后长史高岷也赶来了。他与刘武隐忍了多日,最后高峻也该回来了,事也闹起来了。
刘武话已出口,认为让麻大发去铲马粪都不解气,但刘敦行对高岷道,“牧场里水泼不进,麻录事可不在牧场里干了,我去焉耆找郭大人,我就不信安排个人还能多难。”
高岷道,“刘大人,这事不能急,总之总牧监也该回来了。关于麻录事的处置,我意先按刘武大人的意思办,我们都等高大人回来吧。”
刘敦行想不到,一直当和事佬的高岷也是这个意思,他不好顶撞高岷,“我去焉耆,找郭大人说!”说罢要走。
事情就算是破了脸皮,高岷道,“刘大人且慢,麻录事一事不能这样急着办,怎么也得把牧场中的事说清楚才能让他走。你此时去找郭大人,让郭大人怎么说?是依你还是不依你?”
麻大发可怜兮兮的样子,在刘敦行的眼中、此时已经上升到刘门在西州能不能站住脚的象征。高峻回来之前,这也许是最后一个机会。
他笑道,“高长史,我才看出来,一个长史也是敢于拦着人见大都护的。西州能够繁荣,总离不了人心和顺、八方来附。麻录事从文水赶来是出力的,如何却成了某些人的出气筒?”
双方僵持不下。刘敦行硬拉了麻大发走,也没谁能拦得住。但那样的话,堆积如山的麦秸就更说不清了。
有牧子喊道,“总牧监回来了!!”
刘武、刘敦行、高岷等人看到,从旧村方向过来一头骆驼,高大人在地下牵了骆驼走着,夫人樊莺坐在骆驼上。
他笑呵呵的,显然此次的吐蕃之行十分顺利,边走边与上前见礼的牧子们打着招呼。看到迎上来的这些人,高大人笑着问道,“怎么人这么齐全,有什么大事?”
刘敦行先开口道,“总牧监,下官先恭贺你荣升西州大都督,眼下正有件事不好分断,正好你来了,请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高峻问,何事?
人们七嘴八舌把事情讲述一遍,高峻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晦气!”他问刘武,“我不在,你是怎么主事的!为什么安排这么个半吊子去沙丫城?”
刘武惭愧无语,脸上胀得通红。高岷道,“刘牧监怕出事,倒是安排了两名有经验的录事随行,只是……”
两名随行的录事回道,“高大人,我们不是没说过,还不止说过一次,但刘司马有言在先,我们两个是配搭,最后拿主张的是麻录事。”
高峻看看刘敦行,说道,“刘大人你打算怎么处置麻录事呢?我记得和夫人离开前,他是在马厩中铲粪的,如何成了录事?”
刘敦行道,“高大人,这是下官与长史、刘牧监商量后让他上来的。”
高峻“哦”了一声,说道,“买麦秸是头一次,有些差错也在所难免,但刘武要罚俸了……就罚半年。”刘武唯唯而应。
他没说怎么处置麻大发,又看到了苏五,立刻笑起来,问他是不是一家人都过来了。又问他有没有办法处理这些麦子秸。
苏五说想想办法。
那就是可能有办法了。高峻道,“尽量想,要是你能消化了这些废物,我让你做柳中牧的主薄。别的不用你管,就把马料给我搞精细了,见了效果就把配方推入天山牧各牧场施行。”
苏五信心上来,与鲁小余东来的一路上,苏五不是没想过高总牧监要给自己个什么差事,但没想到他这么大方。
而刘敦行以为高峻总要提一句麻大发,但他始终没提一句。
麦秸收购出了这么大的事,高峻只把刘武罚完了事,这让刘敦行心里十分如贴,暗道高峻还是清楚些事情的,但他想再确认一下。
刘敦行对高都督说,“那么麻录事的处置……”
高峻本打算隐过姓麻的不提,没想到刘敦行反倒追了上来,他便再忍一忍,说道,“这不归我管,刘武会管的,”
他牵了骆驼要走,急着回家去见夫人们,就问刘武道,“刘大人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第824章 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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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气呼呼地道,“笞他三百、再去铲马粪、录事不要做了!”
刘敦行到西州这么久,处处都是有人忍着、让着,听罢刘武的话他也恼怒起来,冷笑道,“我看刘牧监是泄私忿,打过了三百,他还能爬得进马厩么?”
刘武道,“司马大人不是刚刚说过、要去求郭大人,不让他在牧场里做了么?我怕再不打他就跑了,那我打谁去!”
高峻问刘武,“你就不怕麻大人以后在都护府谋个什么要差,反过来找你晦气?”
刘武道,“我只认理、不认势,能干则干,干不下去我也铲马粪!”
高峻笑道,“你牧场里的事我管不着,该打多少自己说了算!”
高峻是从苏五口中得了信,这些麦秸总有个补救之法,因而将冲天的怒火极力地压下。但刘武是他手下得力的牧监,他说过了要打麻大发,高峻也不好驳回。
长孙润早就跑过来了,此时见高大人把正事说完,便上前见礼。
高峻见他经过这些日子的摔打,脸上那层纨绔之气一扫而光,他问过了长孙润有关牧草定等标准、存放的要则,长孙润对答如流。
高峻十分满意,对他说,“你就不必去检草房了,这些天就协助苏五,他说怎么干,你就怎么干。”
长孙润道,“总牧监,我是希望去护牧队,你何时要我去呢?”
高峻道,护牧队也不只是打打杀杀,对于马匹喂养、护理的各个步骤也要做到精通才行……你要知道,去陌生和凶险的地方野牧,牧子是不宜多带的,那么护牧队也担着喂养责任……你给苏五打下手打好了,我就让你去。
长孙润嘟哝道,“怎么马步平直接就进了护牧队,还作了个分队长,晃了一下又做了柳中牧主薄,我怎么就不行了?!”
高峻立刻把眉头皱了起来,他刚刚说过柳中牧的主薄给苏五留着,想不到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已经有了人。
他瞪了眼问鲁小余道,“是谁让他进的护牧队?!”
人们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刘敦行,刘敦行道,“这事我请示过郭都护,请示后才把马大人安排进去的!”
高峻怒道,“刘大人,原来你也敢假传上令!郭叔叔绝不会插手牧场事务,他以前在西州时都不管我护牧队的事,如何现在管着几个州,精力倒多起来!”
刘敦行道,“那又如何,高大人去了逻些城,难道在护牧队放个把的人,我们还要去逻些城请示你不成!”
他觉着意犹未尽,再补充道,“皇帝陛下出征去辽东,国内的大事还不是监国的太子和中庶子研究着定,也没见耽误了什么军国大事!也没见留守的大臣讲出过什么不服之语。”
狭路相逢,刘敦行虽然心内突突地跳,但却有些盼望双方就这么快地遭遇。
总之他认为,到西州后真正有资格与自己相抗的,也只有高峻。他虽然职位和品阶都低过他,但有父亲的底色在,自已就算不胜,也绝没有输。
这是刘敦行眼见高峻发怒,便把父亲抬了出来。刘敦行的言外之意是:谁都别拿着护牧队压人,护牧队再要紧,还大得过一国大事?
长孙润告状,“总牧监,那个麻大发真不是好人,刚刚发月饷,便匿下我一百钱!他与马步平在高峪二哥店里喝酒喝多了,不是我冤枉他们,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高峻看看那些人的表情,已经把什么都弄清楚了。检草房的管事也在,认为今天不助长孙润,就对不起他上次替自己出手。
于是回道,“高大人,让一次马步平在护牧队上,却跑到检草房中动鞭子,被长孙小哥夺过来抽了三鞭,他与麻大发明着少发长孙润的饷钱,这是公报私仇,我可作证!”
高峻不理刘敦行,但自出道以来,没有任何人敢拿别的什么人来压自己。今天被刘敦行这么一压,高峻把所有的顾虑都先放下来,刘洎是谁,恐怕他早就顾不得了。
他对刘武道,“马步平立刻卸任、也去铲马粪,连草都没铡过,就敢做护牧队分队长、主薄……我夫人们还喂过马、放过牧呢,他多了什么?!”
刘敦行大声质问,“那么,那个什么苏五多什么?高大人是不是嫌马步平挡了你应出去的位子,才这样借事说事!下官虽然没做出高大人这般的成就,但文水县一座畿县,政务又多又杂,什么事我没管过?有些事情比今天再要隐晦十分,但也同样瞒不过我。”
高峻冷笑道,“文水那么好,刘大人你来则来了,拉他们到西州来做什么?”
刘敦行的膝头止不住地颤抖,他极力支持着。此时事情闹到这般,他虽已有些后悔,但他认为不全都是自己找的。
高峻又道,“你一个司马,不去西州府做你该做之事,却在牧场里掺和了这么多,若刘司马有意牧政,你就也来从铲马粪做起,总之你若做得好,我有个副监的位子给你留着。”
刘敦行还要说去焉耆与郭都护理论,但高峻已冲他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樊莺一直在骆驼背上没有言语,从逻些城走过这一趟,樊莺意然一次也没冲师兄发过火,她自己的脾气也柔和了不少。
要放在以前,刘敦行这番话不要说师兄,她也早就忍不住要说几句了。
但此时,她就先替他担心,因为刘敦行的后台她是知道的。她悄声道,“师兄,你消消气吧,我们别虎着脸进家,不然姐姐她们岂不担心?”
高峻冲她笑笑,安慰道,“没事,但事情找上来,我向来不是躲过。刘大人虽说是吏部派下来的,但总得有些规矩。反过来若他是都督、我是司马,你说我会不会做这样没眼色的事?”
樊莺也就理解,她看出今天的事,一开始师兄是想着息事宁人的,完全是别人打上来。今天不顶回去,以后师兄又该如何?
高岷看看事已至此,便对众人道,“总牧监回来,莫如我们去高峪那里,给西州大都督接风。刘司马你也去,有些事再好好说讲开。”
高峻想一想,点头道,“那好,但我须把夫人送回去。”
新村的家里人都在,苏殷和丽容也闻讯从旧村赶过来。柳玉如已经从这二人的嘴中得知牧场里刚刚发生的冲突。
她不无担忧地问,“峻,你怎么不知忍一忍,难道不知他的老子是谁?”
高峻道,“他若是讲理,没这么硬气的老子也没什么,难道因为他有个硬气的老子,老子这个西州大都督就得凡事听他的?”
柳玉如不好再说,但又说樊莺,“妹妹,怎么你就不劝他一句?偷偷拉他一下衣襟子也行呀。”
第825章 你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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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莺出人意料地没有吱声,要放往常总该有些什么话来应对。高峻道,“夫人莫嗔她了,都是西州和牧场大员们在吵,她已经把襟子给我拉破了。”
柳玉如又说起了诏书之事,高峻这才想起来西州只是自己升了职,底下的人事安排还要与郭叔叔商量以后才能定。
他对柳玉如说,“我去与大哥他们喝酒,你们也想想,这个刘敦行要怎么安顿,”说罢由家中走了出来,上马去了旧村。
樊莺道,“我看姓刘的德性,让分坐这个司马的位子都是便宜他了。”
柳玉如道,“我的心都乱了,拿不出主意,苏姐姐,我们等他回来都尽量劝一劝,压一压他火气,别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才好。”
众人计议已定,就向樊莺打听起逻些城的事。
柳玉如道,“怎么我看樊莺去了一趟逻些城,回来就改了脾气?难道是让峻一路上给收拾服帖了?那以后他再出去,我这里还如何派得出人?”
谢金莲也道,“姐姐你没看到,她从不离头的红缨是不是也没有了?”
樊莺脸红着分辩,“你们胡说,红缨是我送予公主了。”众人笑道,“你可真大方,怎么不把胸前的红珊瑚链子送给公主呢!”
正好婆子上来,闻言去看樊莺,“你可别再嘴硬了,什么也瞒不过老婆子,我看你眉心都开了,还不承认!”
她再看苏殷,“家里眉心未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