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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帝在高丽战场上、稳坐高头大马、亲手牵着跪爬于地的这名奸细时,似乎每一次对那条铁链狠狠的拉、拽,便让他有了隐含的、对侯君集的回望,似乎在对他说我不能这么快便出尔反尔,但他……朕牵到了!
《七德舞》正入**,有执纛者披金甲挥跃。再上加箫、笛、歌、鼓,让人心潮澎湃不已。这样的舞蹈应该放在西州去舞,而不是在朝堂之上。
朝堂之上,有时有着连他都辩不清楚的倾轧、阿谀、言不由衷。正直的品质是个稀有货。皇帝再想到了刘洎。
刘洎是自魏征之后再一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人,而魏征即便死后,也曾被他开棺羞辱,而刘洎也死了。
后来皇帝得知,刘洎在御史台大狱中,临死前曾恳求褚褚良,给他个给皇帝上书的机会,但褚褚良没有答应。
为此,他大为不快,又不敢明确地表现出来毕竟是自己刚刚亲自下令处死的人,褚遂良做得只是有点过了。
皇帝的不快借着褚大人丁忧,顺便让他回乡去了。
他把褚遂良检举刘洎的时间、与他接报的、高峻一脚将刘敦行所带二人踢回马厩的事联系起来,也有过一阵担心。
大臣与边将勾打连环,也是不被他允许的。
皇帝深知,褚遂良与长孙无忌同属关陇一脉,在此案中,他暂时看不出长孙无忌有什么过于明显的举动。那么,褚遂良对刘洎的突然发难,会不会与高峻踢掉麻、马二人有着暗中唿应之意呢?
玉阶之下在舞之、蹈之,皇帝就在上边想了这么多。七德舞结束时,他也想了个大概。
回宫前,他招过侍应的散骑常侍,吩咐他,“西州是朕极为关心的,高峻连个长史都不想设置,朕听说就是刚刚赐给他的八夫人在替他忙。朕倒不在意他开个夫妻店,因为这倒替朕省了不少的禄银俸米……让他们需留意些……多多说与朕听。”
如果,高峻明里暗里对刘敦行做出压制、打击之举,那么对于这员爱将,皇帝早就已经想好了敲打他的准备……和路数。
然后……皇帝踏实地去休息了。(。。)
第846章 像驴那样()
时间不久,便有消息报给了皇帝:关于刘敦行的、高峻的。
高峻大年初一便安排刘敦行去主持西州定等的事务,这不是对刘司马唿来喝去的支使,因为听说刘敦行干得兢兢业业,还有些风生水起的架势。
而且高峻对刘敦行所说的那句“孔子曰”,皇帝也听说了,简直不卑不亢、恰如其分……真有意思。这是不是说,这小子对于先贤的经典着述也颇有涉猎呢?
更让他放心的是,高峻几乎是一得知刘洎的死讯,便立即将麻大发和马步平起用。而他依旧用八夫人苏氏来审察刘敦行上行的文函,就更有着微妙的用意了。
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着些许的顾虑,不敢将步子迈得过大,也不打算近期就安排个西州长史了但是,有这么一个不随风摆柳的上司,刘敦行即便只是维持个司马的职位,他也真该好好干像驴那样干都应该啊。
他还听说,长孙家正有和高俭六子的独女联姻的意思,而且这位二小姐已经启程,随着泥婆罗国二人使团赶往西州了,看来是相新郎去了。
高峻对长孙润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没有考虑长孙无忌的面子,让这位长孙的么子、皇帝的妻侄从铲马粪做起、几乎干遍了所有需要出大力气的活儿,这才给了个正九品上阶的差事。
皇帝再也无虑了!转而担心,高府的这位二小姐,一路上到底能不能、将那位泥婆罗国王子的名字念连贯……这可比长孙润不好念多了。
……
司马刘敦行亲自到西州下辖各县都督办定户一事,底下人想法各一。刘洎倒台的事各地都知道了,因而那些各县的官员们便对刘大人的到来产生各种的想法。
不知这算是都督让刘司马像匹马那样出苦力、还是别的什么。有的人不以为然刘敦行以后在西州,恐怕就是这样费力的差事了!
因而个别的县令、县丞们就没怎么往心里去,拿定了再看看的心思。
但是,户曹罗大人也来了。这是高大都督原来的管家。于是就有人等着看刘司马对着罗参军鞠躬挑帘,那么接待的重点也就清楚了。
哪知,鞠躬、挑帘的并非刘司马,而是罗参军!这两人当众彼此客气的过火,但基本的上下级关系还是蛮清楚的,这又让这些久经官场的大人们大吃一惊,全不合路子啊!
随之,刘司马所说的每句话,都被一丝不苟地执行起来。
……
丽容借着高峻心情好的时候,终于把两件事讲出来,第一件就是牧场村建温汤池子的事。高峻在旧村酒宴上的话她早知道了,也从苏殷那里打听到根本没有报名的人员。
那些有些想法的,大多认为这是高都督做做姿态,免得落人口实。谁会去讨那个人嫌!再说,七夫人的姐姐丽蓝,谁不知道是做温汤的出身?
而且小道消息从交河县也传过来了高都督在刚到西州时,曾经与这位丽蓝不清不楚过好长一段日子,那就更没有人添乱了。
谢广、谢大曾经有过想法,但刚一冒头便被他们的妹妹谢金莲给掐死了,丽容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对谢姐姐是感激的。
随后丽蓝筹措资金,紧锣密鼓地操办起来,丽容也满意了。
第二件事,便是都督的仪仗、护卫之事。丽容拿郭大人在西州时来比较,坚持说这是都督的威风和脸面。
高峻当时并不知道柳玉如在这事上曾经表明过的态度,随口就说考虑。不过说话的当时,他便看到柳玉如脸上有些变化。
晚上回屋时,高峻便细问,柳玉如道,“我不同意,多些护卫给谁看!峻你岂能是郭叔叔那样的资?干嘛这样招摇。丽容……我就看她净是与我相拧……有时全然不理解我的意思。”
她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胸脯起伏,高峻连忙用手抚着,再低声道,“唉!我也不能尽求她像夫人这样,我与夫人共过生死。夫人为我着想、宁可自请出门,高峻岂敢忘怀!但……她却不同!”
柳玉如慢慢地气有些消,再反过来替他考虑,嗔道,“都怪你嘴快。”然后想了好一会儿,对高峻道,“我出个主意,你看看行则采纳。”
高峻连忙问什么主意。柳玉如说,“我倒不在意苏姐姐有十几名护卫……”高峻不解,眼睛瞪起,她连忙道,“急什么,我说是女护卫!”
高峻道,“这……我何时急了?”
屋中也无别人,柳玉如笑眯眯地盯了他好一会儿,“苏姐姐处理公务,有时会不会去西州府?会不会回来得晚了?只有个小跟班儿不够。再说,我们别的姐妹若是去个远道,难道就不能用一用她们?这不就把樊莺和思晴给你省下了!”
高峻一想,也对。
但柳玉如并未说出来的打算他也猜到了,她还是对苏殷提着戒心,恨不得把苏殷长久地架到西州府去办公才好,恨不得自己永远都没机会接触她。
柳玉如又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峻,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着她就是个炸雷,你若不信我的话,就以为我是有私心好了!”
“夫人心意,我从不会不信。”
“那么明天,我就求着樊莺和思晴,给她挑选二十名女子,再练练好了,八夫人有了排场、高大人不致在丽容面前食言、我也放心!”
“我也……省心!”
“你是不是有些委屈?”柳玉如攀住高都督的脖子,有些娇气地问道,“你须知足!!”都督不住地点头,像鸡啄米似地。
……
正月十六,旧村的温汤池如期开工,由二哥高峪承建,地址就选在了谢氏兄弟的老宅址上。那里是一道不低的陡峭悬崖。
这处地址就像是特意给温汤池子准备的,地势再好不过。
丽蓝计划着,先打一眼深井取水,然后建男、女两座大池、再有火房、各自更衣间,再加修脚、按摩、刮脸之处……而废水也有处排放,往悬下通个暗渠,便可浇灌高峪在底下的野苜蓿草场。
十九年的冬天没下一场雪,天气很快转暖,不论是旧村、还是牧场中都一片繁忙。
天山牧护牧队训练场的旁边,出现了一支二十人的女子护卫小队,队长正是随着高峻去乙毗咄陆部野战过的热伊汗古丽。
她们个头匀称、不求长相、只求健壮,大都是村中民户家经常下地的女子。有时三夫人樊莺会来指点一次,有时是四夫人思晴,这些人很快便配备了装备、服饰,正式开始护卫。
正常情况下,这二十人将八夫人苏氏送到家后才散去村中,只留下那名女跟班陪宿,早上时护卫们在高大人院外聚齐再去旧村。
有时苏殷就真要亲去西州府一趟,这支小小的队伍看上去旗甲鲜明,俨然就是女长史出行的规模。(。。)
第847章 暗自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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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州府衙本来就有大都督的官邸,郭孝恪去了焉耆之后就空出来了。后宅就只有郭待诏的夫人柳氏,带着些丫环、仆妇们住着。
苏殷带着她的护卫队第一次到西州府衙时,就到后面看望了柳氏。
郭待诏夫人不大好意思地对她说,“待诏在康里城,本来已经安顿好了住处,说有时间就把家搬过去的,只是还没腾出功夫回来。”
苏殷听出待诏夫人的话中含义,高峻升任了西州都督,那么这里就该是高峻和他的家人们搬进来了。
柳夫人把苏殷的到访,当作了高峻家里对她们这些人的逐客令。即便这不是高峻的意思,那也一定是高峻哪位夫人的意思了。
苏殷连忙说明来意,说不是这个意思,“郭大哥那么忙,我们无论是谁都不会让他分心的……不论高大人还是玉如妹妹都从未说过要到西州来……”
她说,“但是我偶尔要来与大嫂做个伴儿,不知可不可行?但是郭大哥一回来,我就不碍大嫂的事儿。”
西州各曹衙门中的公文总是大老远地往牧场村送,时间久了恐怕叫人嫌弃,再说也不应该让人这样跑动、把光景都浪费到路上。
郭大嫂听明白了,马上安排府中家人到前边,把闲置了许久的大都督衙堂收拾、打扫出来供苏殷公办,后宅也为她添置了床、褥等物。
待诏长期不在家,郭夫人柳氏就将苏殷安排在与自己一室,晚上也好有人说说话。
如此一来,西州府的公事程序似乎理顺了不少。各个曹衙传递的公文,再也不必跑路送到牧场村去了。
那些官吏们似乎对这么一位来自高都督家中的、没有官方认可、没有任何职位的女子坐镇西州府感到很新鲜。
谁都知道苏夫人是高大人家里的,那么她就代表高都督坐在这里。
因而这些官吏们每次见了苏殷的面都毕恭毕敬,从苏夫人手中传出来的、签了高峻大名的公文,具有十分真实的效力。
她在那些公文上所签的意见简明扼要,不行的立即发各曹回去重拟,有些实在看不过眼、文意不清的,还会在上边逐条逐句地写清修改意见。
一开始涉及了某人时,对方还有些不大好意思,暗道我一个堂堂在册官员,弄出来的文章怎么让个女子品头论足的。
但在看了她提出的意见之后,也不得不暗暗佩服。苏殷思路清晰、严谨,按着她的意思去写当然是更好。
苏殷也没什么官袍,就是在家中所穿的衣裙,也没有架子,他们也不能时时见到苏夫人。苏殷的那个小跟班在外间、将苏夫人阅后的文函递交回来人时,他们都恭敬地双手接过、马上去照办。
而往常郭孝恪任大都督时、偶尔敲打着某些下属们送上来的、不大通顺合意的文案、情不自禁的苛责、甚至骂上两句的情形,自苏夫人来后一直也没再出现过。因而众人又觉着很新鲜。
晚上回到郭夫人后宅来之前,苏殷让热伊汗古丽回牧场村一趟,给大夫人柳玉如送个口信:说忙碌了一天,她就不回去、与郭待诏夫人柳氏做个伴儿、住在西州了。
郭待诏夫人早把晚饭摆好了与苏殷一起吃。多日来,头一次有个年纪相当的女子与自己说话吃饭,柳氏今天心情也不错。
她问,“弟妹,今天公事上有什么新鲜事,不妨说说。”
苏殷道,“大嫂,哪有那么多的新鲜事,每一件都要仔细斟酌、不能有半点差错。比如就有件事,费了我不少的脑筋。”
柳氏笑道,那你可留意,要是被这些琐事累老了,高都督会心疼呀。苏殷不听她玩笑,说了一件事:
“我粗略翻阅了十八年以来,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