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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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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殷先问他们出使的目的,使者说,是乙毗射匮可汗遣使向大唐请婚,说也要像吐蕃的松赞那样请求娶上一位大唐的公主。

    苏殷知道这是件大事,西州本来只须换了过所,再放他们东行也就是了,但她派热伊汗古丽去牧场村、请高都督来西州一趟。

    随后,却是高峻和樊莺两人飞马赶来,苏殷见到有樊莺随行,心中就把那一点小小的奢念再一次压下。

    这是她的一次小心的试探,她从高大人怎么来西州、猜一猜他对自己的意思。但樊莺同来一定不是他的意思,樊莺与柳玉如的关系,注定这是柳玉如派来不动声色盯梢儿的。

    于是,她仔细地将使团的来意对高峻说起来。

    高峻想都不想,对樊莺和苏殷说:高某去了一趟逻些城,已深知文成公主的思亲之情有多苦啊……让他们滚回去,反正从我这里不许再有一位公主出去!

    樊莺也对苏氏道,“公主佛堂修得再好、再高大堂皇,也不如家里的宅院好呢!”

    只是苏殷道,“高大人……峻,只是我们不能阻挡这支使团,章程是不允许的!”

    高峻两次与文顾公主相见,每当她一动思乡和思亲之情,其中的难过与无计可施全都看到了高峻的眼中了。

    碍于与松赞的结义之情,高峻倒没怎么特别地想过这种事情,但此时再提起了这事,他内心对嫁公主的反感、甚至是愤怒就越来越明显。

    “大唐的公主,岂是谁想娶谁都娶的!我他娘还想娶一个试试呢!”

    苏殷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但也只能是说说就罢了。一位西州大都督,不管有多么正当的理由,也不允许截留国间往来的使者,那就是引起邦际纠纷、遭御史台弹劾的大事了。

    高峻知道此事非同儿戏,但他就是不甘心这么放他们过去,谁知道长安头脑一热,又要丢出哪个公主来?

    高峻敲着额头想了想,当了樊莺的面、咬了耳朵对苏殷说,“夫人,那你代我向长安上个奏章,也不要提使团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要提,只说今年天时干旱……”

    苏殷仔细地听了,随后伏案去写,写好后给高峻念过,连樊莺也逗笑了。高峻提笔刷刷签了名字,“就让使团一并捎到长安去……给他们换过所吧!”

    随后,葱岭可汗乙毗射匮的使者顺利踏上了东去的官道。

    半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大唐的都城长安,先在鸿胪寺挂了名、鸿鼐寺在颁政坊国外使者的驿馆区给他们安顿了住处,随后,大唐皇帝就接见了他们。

    他们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递交了国书,等待着皇帝的询问。而皇帝此时正在看他们捎来的西州奏章。

    他有些奇怪,这样的奏章,难道高峻不懂得交由大唐的邮驿传递?万一有什么要事泄露给了这些使者,那可怎么是好?

第850章 皇帝索聘() 
但是看了奏章中的内容,皇帝禁不住就微微一乐,也明白了高峻的意思。

    西州的奏章中写道:贞观二十年伊始,西州便显现出天时干旱的迹像,各大草场已现出了萎缩,可以预见,今秋紫花苜蓿的收成要减个两、三成。

    奏章中说,但马以料为天、不可一日不食。为此,西州都督高峻恳请陛下,准许他带领天山牧的牧群,到葱岭以西的五国地面上去放牧。

    非但如此,高峻提议,从今年起乙毗射匮的人就不要越过葱岭、到这边的于阗、疏勒来了。那里位于昆仑山下,被融化雪水浇灌的草场倒没什么缩减,但他担心去得人杂了,万一让马踢了不大好。

    葱岭这边的于阗、疏勒两地,原来归属一直不大明确,唐、胡两边都常有人去,而这两地来者不拒也没有能力和胆量抵拒。

    皇帝一边看着高都督的奏章,一边偷偷自乐,于面目上就有了体现。在使者看来,大唐皇帝像是极为高兴有人看上他的公主似的,但他不知人家乐的是什么。

    皇帝想,这么看来,高峻让葱岭来的使者捎带奏章也就可以理解了。他不便截留异域来的使团,也看得出他不大赞同再派什么公主和亲。

    但他愣是一句反对和亲的话也没提,偏偏拿什么天时、牧场和草场对着长安说事儿。到葱岭以西的五国地面上放牧,这岂是大唐皇帝能决定的?

    他瞬间明白了高峻的意思,当着手下的众臣对葱岭使者说道,“朕向来极为看重和亲一事,但……朕年纪大了,公主该嫁的嫁了不少、已没有多少年纪合适的。有一个倒是行,但朕视若掌上明珠,本来是不打算外嫁的。乙毗射匮若是心诚,我也狠狠心舍得!”

    使者忙问详细。

    皇帝道,“天时干旱,西州牧场不利啊,西州都督高峻说……葱岭五国地面牧草丰盛……要是乙毗射匮……肯于将那里割与大唐做聘礼,让朕做天山牧的牧场,那朕就割爱!”

    使者道,“陛下,外臣对此事不能决断,须返回本部去与可汗请示。”

    皇帝道,那么朕就不留你们了,你们早回、早给朕传个消息,以慰朕之急切心情!

    使者不知大唐皇帝是急于嫁公主、还是急于得到葱岭以西五国的草场,但也只好回去复命。临行前,大唐皇帝赐乙毗射匮可汗奔马绢一幅以前都是成匹地赐绢,现在就是三尺,上边织有一匹红马并且,皇帝心情大好地在上边再一次题了字。

    之后,他问底下,“今年的天时有个什么迹像?西州可都报上来了,天旱啊!”

    有官员回禀,“陛下,都水监上报:今年正月江、河水位下了六尺,比往年此时多降了四成。京畿等地为保春季灌溉,正在全力均衡水力,但已发生某乡为争水而发生的械斗。”

    皇帝问,“朕不问、你们就不报,西州不等朕问、就报上来了!”他沉吟了片刻,又问,你们是如何做的?

    “陛下,臣已下令各州,凡捕渔者禁,灌溉田亩、自渠远者开始,渠长和斗门长严控给水量,节其多寡而均焉。勒令县府委官督察。凡京畿诸水,因灌溉盗费水力者,定要严拿。”

    皇帝这才点点头,说道,“天时不等人,尔等须尽心而为!”

    二月中旬,各地大旱的奏章,也纷纷像雪片一样送到了皇帝的手上。其中尤其以黔州刺史高审行所报为甚。

    高审行在奏章中说,黔州本已打算开春后组织州内六县民力、全力春种,但天气干旱,滴雨未下,各县开拓出来的新田都在等雨下种……黔州军民誓与天时而斗,力争将所有能种之田一亩不少地下种,最大限度不误农时。

    高审行在奏章中提到了一件事,新由辰州划入的都濡县面临极度的旱情,新任县令李引带领民众,引盈隆岭下深潭之水溉田,在六县之中是抗旱搞得最好的。

    “而微臣之夫人崔氏,也带了贴身丫环、深入到了盈隆岭上,与军民同甘共苦,引水抗旱……”

    皇帝记住了这个李引,问道,“这个李引,看来倒是个干材,不知之前是做什么官职?”

    没有谁能答得出来,宗正少卿樊伯山忽然想到了那个贩鱼贩虾之人,自从领着他去了西州一趟,至今也没个消息,不知是不是他。

    但他看到了江夏王李道宗,便把话咽了下去。

    皇帝吩咐道,“考功郎中也需留意一下都濡县抗旱成就。若真有成效,朕也不在乎升他做个黔州长史。”

    吏部尚书连忙把此事记下。从一位从七品下阶的下县县令,一下子到正六品下阶的中州长史,这是一步七级的跨度,陛下的大手笔也没有谁能比得上了。

    皇帝又道,“谁有意替朕巡视黔州抗旱?朕要听一听黔州更详尽的情况。”

    樊伯山正在想这个李引的事,当即也顾不得自己这个宗正寺官员合不合适出巡,出班奏道,“陛下,微臣愿往。”

    皇帝点头。两日后,大唐皇帝颁布了《祈雨诏》,晓谕天下各州:

    朕以缈身,荣膺大宝,兢兢业业,二十载于今矣。上不能使阴阳顺序、风雨应时;下不能使礼乐兴行、家给人足。自春之始,亢阳为虐。虽反复祈祷,膏雨弗应。斯乃上天示谴,罪在朕身,与百姓何辜?有此灾害,朕食不甘味,寝不安席……

    ……

    都濡县,盈隆岭。

    县令李引正率领着县内工匠、民役,日以继夜地构建取水装置,要把岭下深潭中的水提到盈隆岭上来。

    开春以来,黔州的旱情的确如高审行所说,滴雨未下。所有等雨下种的土地让人心焦万分。对于高审行来讲,这种焦虑就更是磨人。

    在他的计划中,万事俱备、只欠下种。他到黔州后的大手笔,在此时就是一处最为关键的环节了。种子入不了地,那么收成由哪里来?

    他督令黔州各县,着民役担水溉田,谁耽误了农时,谁就提着乌纱帽来见!

    李引自任了县令,勤于政事,深受县民爱戴。一个郡王府的长史,想要干好一个下县令,于能力上并没什么欠缺。高刺史下达抗旱令后,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盈隆岭。

    这里地势高、下临深潭。旱情似乎没有影响到此潭的水位,如果能把水提到盈隆岭上来,居高临下、顺着地势修渠引导,那么盈隆岭周边的地块都能灌溉了。

    只是,这个工程难度太大,从悬崖顶到下边的水面足有十来丈高,用什么办法才能达成目的呢?

    李引正在想着此事,刺史夫人崔氏坐着马车、带着贴身丫环、捧着两株小桕树苗也到盈隆岭上来了。(。。)

第851章 一块体已() 
刺史夫人捧着两株桕树苗、丫环提着一壶水、拎着个铲子走上来时,县令李引正与都濡县的大小官员们在盈隆岭的崖头上丈量,不知道要做什么。

    李引看到崔氏上来,连忙上前见礼,并把手下众人引过来相见。

    他看到崔颖手中的树苗,就知道她的来意,有些为难地道,“夫人,你是不是想把树苗种在原来的地方?”

    崔夫人点头。

    李引道,“这恐怕不行了,一来小人正想在这里建一座取水舀车,要从潭下取水,二来这里都是岩石,哪有它们生长的地方呢?”

    但崔夫人执拗地道,“为什么不行呢?我就是要把它们种在原来的地方,它们一定能够长起来的!”她的语调柔和、也不是命令的口气,但不容人违抗。

    都濡县的众官员暗地里认为,刺史夫人纯粹就是来玩儿的,根本与当下的抗旱大计格格不入,这两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女子,哪里能想得到天时的重要!

    她们想得倒周全,拿了铲子、还提了一罐子水,原来也知道盈隆崖上是无水的!

    她们以为抗旱,就是浇浇刺史府院中的花圃么?!

    谁知,李引竟然立即就答应下来,“那么好吧,夫人说得有理,原来这里不就有两株小树长得很好……不过,夫人得让我先把工程做完,不然人来人往,岂不是碰坏了它们?”

    刺史夫人高兴起来,“那倒可以,可是我要先把它们栽在哪里呢?我等着你把水车建起来后,再将它们移栽过去就在它们原来生长的地方。”

    李引再次点头,吩咐手下道,“去两个帮帮忙。”

    马上跑过来两人,接了铲子,在悬崖的坡下十几步远的地方刨了坑、将树苗栽下去。

    夫人和丫环不劳别人浇水,仔细将罐子里的水浇了。然后还不走,两人蹲在树苗的旁边守候,看样子一时不想回去了。

    有民役们从盈隆岭下抬了不少的木料上来,随后木匠们也到了,就在崔夫人和丫环的不远处破木、画墨线,按着李引画出来的图样子斧锯齐上,盈隆岭上一片繁忙。

    崔氏一直在观察着李引,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人,先在崖头上将那片岩石凿平。

    这是个不轻松的活,足足十来个人、抡着大锤叮叮当当地凿那些坚硬的石头。日头渐渐地炙热起来,有的人甩了衫子、要赤膊来干,但立刻就被李引喝止了。

    崔氏知道是自己和丫环在场影响了他们,便对李引道,“李大人,我们这就回去了,”崔氏看了一眼她们的桕树苗,不大一会儿,她们浇下去的水就有干涸的意思,“我们后晌再来浇水吧。”

    当时李引正让人再原来那两株小桕树的残根上系上绳子,另一头往他自己的腰里拴。

    他停下来,对崔氏道,“夫人,你们再回一趟黔州不是太辛苦了……莫如由小人代劳,你们且放心就是。”

    崔氏却问他,“李大人,你这是又下崖么?”

    李引说,“正是,我想在崖壁上凿出撑放支柱的位置,别人是干不了这活儿的,我下去过,当然要自己下去。”

    丫环担心地说,“李大人,你可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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