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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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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蓝见高白说得一本正经,也不像开玩笑,便道,“高白,你夫人就在蚕事房带班,怎么也敢像那些伙计们一样奚落人,不怕她听到?”

    高白连忙解释,说高大人正在牧场中训护牧队,连人带马都在沙土里滚,说是练什么低姿态。高大人也和护牧队们一起滚,他袍子原来什么颜色都快瞧不出来了。

    丽蓝心里说道,放个水还不容易,但放个人过去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她进了蚕事房,眼睛和耳朵却一直留意着大门外。只要高峻一出牧场,她一定能碰到。

    傍晚时分,丽蓝听着蚕事房外边有马蹄声,便一步迈出来,看到高峻与刘武、陈赡三人从牧场里出来。她拦在高峻的马前,问,“高大人你回来了?随我去池子上。”

    说着上前去,站在马边凑近他身前嗅了嗅,一身的汗土味。

    高峻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二哥已备好了酒席,只等我们去呢。”邓玉珑也同崔夫人等人去了康里城,高峪憋足了劲要好好与兄弟喝一场。

    丽蓝用两根指头捏起高峻的袍角儿,捂了鼻子说,“脏成这样,你怎么上桌,那不失了大都督的体面?让二哥看到还要说你家中没人呢!”

    刘武说,“高大人看你和陈赡这身土,先去泡一泡吧,不然我都羞于和你们坐在一起了。”

    到了池子上,陈赡要和高大人进同一个单间,却让丽蓝挡住,指着旁边另一间对陈赡道,“便宜你了,”

    陈赡往常都是去大池子泡澡,今天却有些讨人嫌弃,坚持要和高大人一起泡池子,说还有要事禀报。

    高峻知他是故意,乐呵呵地不置可否。丽蓝在陈赡肩上狠捶一下,急道,“你们在一起滚了一天了还没够,再磨蹭还想不想喝酒了!”

    陈赡道,“好好好,那你和高大人去滚池子吧,我就不烦人了!但单间的大钱我就不给。”

    把陈赡赶走,高峻入了池子,丽蓝找了一只大木盆,在单间内舀了热水,把他脱下来的所有衣服都浸到里面,一件件搓洗。等高峻想出来时,一看连袍子带衬衣都让她洗了,一件干的没剩。

    丽蓝出去,到自己屋中把崭新的取来一套,里外齐全往池台上一放,高峻擦干出来,一件件抖开往身上穿。原来又是一件做工考究的白袍,竟然与她上一次在交河城买的那件一模一样。

    丽蓝瞧出他的疑惑,说,“有身份的人,穿衣最忌花哨,上次我在交河一下子买来三件,”

    她绕过去到他身前替他紧腰带,说,“你看,这白袍子虽不比你的官袍,但料子好,穿在身上舒适。襟子上紫色的花纹和紫色腰带又不艳,正合你身份,兄弟聚会正合适了……”

    高峻托住她两个手肘问道,“你还有没有事情?”

    丽蓝退后一步打量自己的杰作,站在她面前的就不再是西州大都督,而是一位风流倜傥的英俊公子,“我当然有事,你的这些洗过的衣物不要晾吗?”

    高峻上前拉住她,“和我一起去喝个酒吧。”

    这是高峻头一次主动说带她。丽蓝按捺心中暗喜,说道,“可我这会忙的,妆都乱了吧?再说明天你的袍子不穿了?”

    两人边说边出来,高峻对她道,“妆什么妆啊,我看你不施妆更自然。我不信明天不穿官袍子,刘武就敢不认我这个大都督,走吧。”

    “那……我就不要妆了,去洗了它。”说着扭身再进去。

    陈赡已在外边等了片刻,见高大人和丽蓝出来、丽蓝又进去,便道,“又不是大姑娘,你就不要装了,再装酒菜都凉了——”

    门一开,一只木皂角粉盒从里面朝陈赡掷来。

    在高峪的酒店,几个人一直喝到了半夜。失了管束的高峪、刘武、陈赡三人喝到酩酊大醉,躺在酒店里不动。

    高峻和丽蓝勉强出来时,两人也都摇晃了。丽蓝对高峻道,“你用炭火送我回池子上”。

    高峻道,“那你自己上去,我……我不伸手了,不然再刮住你裙子。”

    丽蓝扳着马鞍一连试了几次也上不去,高峻酒多手重,从她身后一抬让她上去,偏偏这次真的刮住了,“哧啦”一声。

    丽蓝在马上心疼地嚷道,“这是半颗金蚕豆换来的!——!”

    到了池子上,进院儿,这里的布局就与陈圩村大同小异,高峻拴马,扶她下来,丽蓝仍在心疼刮坏的裙子,进了屋点上灯一看,从裙腰到裙脚扯了通长的一道口子。

    高峻嘀咕道,“半颗金蚕豆,只摸着黑听了一声响就完了,我可赔不起你的!”

    丽蓝嘻笑道,“没事,反正我有很多,谢广为了捉偷金贼,每天泡池子都扔出两颗,反正不是我偷金矿上的,凭什么不要。”

    她打开卧房中的衣柜,里面挂得满满的,“你看,每件都值上半颗!”

    高峻酒多,倚在丽蓝床头眼皮打架,而丽蓝意犹未尽,指着衣柜里、问他道,“想不想看我穿起来的样子?”

    说着,自顾将柜门大开,取了一套躲到柜门后。

    只听柜门后一阵窸窸窣窣,不一会儿再出来时,原来的衣服不见了,身上是一套百褶裙。

    百褶裙是由两种或两种以上色彩的裙叶拼接缝制而成的,可长可短,以幅多为时。不分尊卑、贵贱都可以穿,区别在于不同颜色的裙叶幅数多少,以及面料。

    丽蓝身上这条是由七种色彩的裙叶组成的,一看就不便宜,裙摆底下露着半截雪白的小腿。

    “怎么样?”丽蓝说着,在床前的空地上旋转起来,裙口很快扩张,活像一朵七彩花瓣的野菊花绽开。高峻吃惊地瞪了瞪眼,想要再看看野菊花的两根修长的花蕊,但野菊花闭合了。

    丽蓝再去拿出一套,躲到柜门后去换,一边换一边仍问,“怎么样,好不好看?”

    高峻道,好看是好看,但柜子里这么多件,每次躲来躲去,什么时候是个完。

    丽蓝不理,再出来时便是宽松柔滑的花笼裙,是在贵族妇女中盛行的一种裙式。所谓“花笼裙”,是指用一种轻软细薄而半透明的丝织品,叫作“单丝罗”,上饰织纹或绣纹的花裙,罩在其它裙子之外。

    丽蓝这次显得更是仔细,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出来,借着灯光,高峻看到上面用细如发丝的金线绣成各种形状的花鸟,不用问也可推想这花笼裙的精美纤细程度。

    她说,“这是‘单丝碧箩笼裙’,要一颗金蚕豆一件,我买了两件,”不等高峻问,又说,“另一件我要给柳妹妹,她穿起来一定比我更好看。”

    然后再挑出一套来,却是胡服,她躲到柜门后去换。出来时,却是头戴高顶毡帽,上衣是领、袖、下摆处各有棉边儿装饰,对襟折领、圆领窄袖,腰间是一条镶金饰玉的革带,下边是一条带竖条的小口裤。

    大唐民风开化,在长安街头偶见有女子着此服式。着胡服首先要求女子面容娇好,身材也须玲珑匀称。不然在高顶毡帽下分别换一个丑八怪和一个美女试试便知。

    可见衣物虽分好坏,关键还是在于人的美丑。

    高峻曾见樊莺穿过胡式衣服,比丽蓝此时这件还要简单,但异域风情,娇气中带着野性,却不是一般人都能穿的。

    丽蓝道,“这个我却只买了一件,准备送给樊莺,她穿才好看。”

    然后又去柜中掏出一件来,又是一件长裙,腰头高至胸部,穿起来时半袒露胸,裙长拖地,并且造型瘦俏,亭亭玉立。

    而她拿的这件是青色的,又躲到柜门后边去了,在门后道,“这就是一件了……比那些都便宜……送不出手去了……”。

    正说着,柜门被高峻一下子拉合、关回去,使她再无遮挡。

    丽蓝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裙子,裙子却被他捏住了,一抖手夺下来扔出去,丽蓝不着一缕,感觉一阵眩晕,被他一把夹起来。

    ……

    长安,兵部书李士勣终于在不安中等到了西州的复信。

    此前他曾想过西州回信的多种可能。这次,他估计着上朝之后的重头戏一定是围绕这封信的。

    虽然对于伐与不伐高丽,朝堂上的意见几乎一致地一边倒。但他知道除了几位重臣外,其他人的意见只算辅助,附和的再多,也比不上西州高峻和郭孝恪一封信。

    皇帝已经能够只由一个人搀扶着便能上殿,

第1017章 知音难觅() 
李士勣主司兵部,无论当初还是现在,关于高丽战事,他的回答都不可能模楞两可、不专业。

    尤其是今天,他更该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能给人留下胸无定算、前后摇摆的印象。

    但他禁不住想,高峻和郭孝恪到底是个什么意见?

    皇帝对两位大臣的回答还算满意,脸上现出一丝笑容,随即转向李士勣,问道,“李大人的意思不妨细致地当众摆一摆。”

    李士勣道,“陛下,师出贵在有名,高丽一未对我挑衅,新罗也未遣使求援,大唐此时出兵讨伐高丽,不能名正言顺。名不正则势不壮大,言不顺则军心摇动。”

    皇帝点点头,但伸手打开龙书案上西州送达的文谍,念道:

    “家若兴旺,必不喜恶邻。国求安泰,须藩臣卑顺。遇恶户有迁避之法,邻逆藩唯压制一途,概宅可轻移,疆不舍寸也。国泰民安即是当国大义,保境安民乃为出师之名。”

    李士勣道,“陛下,此言无差,此言无差……”

    皇帝道,“此言非朕所说,而是出自郭孝恪、高峻。”

    李士勣道,“但行师打仗最重天时,从时令看,眼下当春正是耕作季节,令国人弃耕桑而从军旅,胜败未定、而农时已误啊!”

    皇帝不接他话,再去书案上看,念道:

    “高丽屡侵新罗,实是携旧怨而动新兵,藐视我大唐。我若不闻不问,则众藩离心,拢之再难。今三春回暖,正宜寒地用兵。”

    “高丽小国,地寡民稀,有力不能久也,以我一分之力,可抵他百分之功。若论农时,于我则饭增一汤,于彼则壶无一粮。若论所获,于我则演兵一时,于彼则四季饥肠。若论国运,于我则动一旅而抚一国,于彼则外疲内困动辄见悔。如此三回,扶弱抑强,高丽岂不老实。”

    长孙无忌听着,不住暗暗点头。高峻和郭孝恪在回信中所说的,不管褚大人明白没明白,反正他是明白了:

    居家过日子谁都不喜欢恶毒的邻居,国家要想平稳,那么藩国必须要谦卑恭敬。

    遇到恶毒的邻居,惹不起了总还有迁走、远离他的办法。但对于不恭敬的藩国,只有压制使他老实一条路。因为国土一寸也不能丢,你让他一寸而他妄图你一丈,谁都不能躲啊。

    也不要认为没什么出师之名,高丽无视我的威严、擅自欺压大唐的藩属小国、扰了我的清静,这便是罪名!

    高丽藐视于我,我若装聋作哑,其他弱小藩国就会与我离心离德,再想收拢起来就难了。

    如今三月阳春,天气转暖,正是利于在冷地方用兵的时机。

    高丽地寡人稀,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但坚持不了多久。大唐即使动用整个辽东民力兴师,也只不过动了十分之一的力量,但高丽则需要举全国之力、打起精神来应对。

    那么到底谁延误的农时多一些呢?我们只要多加一勺汤、把饭做稀一点,而高丽恐怕所有的粮袋里连一粒粮也没有了。

    谁的结局更凄凉呢?大唐只当操演了一回军马,高丽则要一年挨饿了。

    谁的收获更多呢?大唐动用一支军队,抑强扶弱,得到了弱国新罗的拥戴,而稍强的高丽受到了惩戒和削弱,以后再给大唐找麻烦就得想一想。

    这种仗打上三次,高丽也就老实了。

    皇帝念完了,看看长孙无忌、褚遂良,再看看李士勣,仿佛前两位已经很轻易地就被说服了。

    皇帝暗想,其实这两位当初的意见也并不坚决,转起弯子来理所当然地会快一些,也不会有多么别扭。

    而李士勣就不同了,他的理由也对,但眼界却是纯军事上的。

    武德三年,皇帝当时的身份还是秦王。在虎牢关大破窦建德时,李士勣与郭孝恪都曾在他麾下冲锋陷阵。

    当时,唐军只凭借着三千五百轻骑,在虎牢关前、汜水岸边不但击溃了窦建德十二万大军,还生擒了窦建德。

    那时在皇帝的眼中,郭孝恪同李士勣相比,在勇武与阵战方面总觉得有些欠缺。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到现在,皇帝让郭孝恪镇守西部边陲,还要搭一个高峻,便有着弥补他勇力不足的考虑。而李士勣已经身居中枢,主事兵部了。

    现在,从是否讨伐高丽的辩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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