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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细追究起来,真正与侯君集有过交集的恐怕只有谢金莲一个,柳玉如的这个心思,别人是不大可能懂的。
高峻听了,居然没有反对。
对于书府上的安排,柳玉如只说过了这么一句,恐怕她此时想的还有侯无双。
随后她便招呼着其他那些姐妹们道,“家中要打扫,尘土狼烟的,我们不须在这里,都交给管家和菊儿、雪莲他们,我们去芙蓉园游玩岂不更妙?”
谢金莲不大理解,但是看柳姐姐和高峻的意思好像不容她反驳,其他人也不理解,二夫人要住大夫人的房子,还是大夫人提出来的,这是怎么说的!
但芙蓉园,对于谢金莲、樊莺、思晴、婉清和丽容等人来说当然更具诱惑力——家中可慢慢地熟悉,但外边的美景、美园,到长安之后总该先第一时间就去看看,以解心中奇痒。
于是,众位女子便套了车,带着大小孩子往芙蓉园而来。
到芙蓉园,其实也就是到了曲江池。
芙蓉园地处曲江池东岸,很有些来历。秦汉时期就在这里兴建了皇家禁苑——宜春苑,成为面积广大的上林苑的一部分。
当时的宜春苑中,包括著名的宜春宫,乃是利用曲江池畔天然的黄土山梁修建而成,形成了一个曲折有致的小半岛。其上树木花草茂密,曲径通幽,风光十分秀丽。
宜春宫位于曲江池西南侧,是皇帝游幸时的休息之所。
汉初称曲江为乐游园,在汉武帝时浚通了汉武泉,从而进一步扩大了曲江的水面,使其周围达六、七里之广。宜春宫也得到了进一步的修整,广植花木兰竹,使曲江风景一直驰名至今。
隋时在曲江西北兴建了都城,遂深掘了曲江池,使池水面积进一步扩大,池中布满荷花,整修了堤岸,岸边遍植柳树,其间有亭榭楼阁点缀。
隋文帝对名称中的“曲”字颇为忌讳,命令臣下为其起一个更好的名称。因为池水中荷花繁盛,便有大臣改名为芙蓉园,这便是芙蓉园的由来。
曲江池及芙蓉园内大量的楼台亭阁,有皇家所建的多处在芙蓉园内,其他政务机构及私人的多建在曲江池畔。紫云楼、彩霞亭、临水亭、水殿、山楼亭、凉堂、蓬莱山,处处景点都别具一格。
到这里来的,大多是有身份的达官贵人及他们的家眷。
贞观二十一年是个早发之年,才春三月已有了五六月的感觉。帝都长安宫殿连绵、楼阁错落,曲江池波光潋滟,芙蓉园花团锦簇、荷叶连天,这是西州看不到的。
前来踏青的帝王后妃、官宦贵妇、文人宠妓,以及为数众多的小家碧玉们丰腴而妖娆,露着大半个胸脯。
但这些风景、人物,随着新任兵部书高大人的家人到来,变得有些失色了。
她们的穿着没有身边人暴露,隐约的还有些西部服饰的味道。但关键的不是这些,而是她们的容颜。
她们活泼而率真,少了些做作,但所到之处如一股清新的春风,仿佛飘浮着花粉的味道,尤其是其中的两三位,几乎让那些见多识广的人们目不暇给。
人们私下交头结耳,“这是谁府上的?”
“听说是新任兵部书高大人府上的七位夫人!昨天才从西州赶过来的,啧啧!”
“不知哪位是传说中的柳夫人和樊夫人,就是在清心庵、卸了倭奴国使者一条膀子的那两位?”
“这还用猜?最好看的那两个、一大一小的一定是……”
“但哪两个最好看?我眼都快瞎了!再说哪个大?哪个小?怎么我看都是一般年纪,我看。”他这么一说,原来自以为认得出的,也糊涂了。
芙蓉园园监早就听到了下边人禀报,他是司农寺下属。长安的诸园、各苑长官都是从六品下阶,相当于西州一座下牧牧监的品阶。
园监大人早知道来的这些人里面有个从二品瑶国夫人,他不敢怠慢,小跑着迎上来,将高大人家的几人迎进紫云楼,点心茶水的奉上。
随后,又亲自陪同着游览了彩霞亭、临水亭、蓬莱山三处景点。柳玉如对他说,“大人公务繁杂,不必麻烦”,他这才又安排了游船,让她们到曲江池上泛舟。
丽容此时便想到了远在西州的姐姐与父母,不知她们何日才能赶过来,那时她一定会再带着她们来一趟,看看长安的繁华。
李婉清偏偏晕船,两手紧紧扒住船沿,一睁眼便看着岸边的什么东西都在浮动,她闭着眼睛对柳玉如道,“怎么比……什么还难受!”
谢金莲乐得见她尴尬样儿,笑道,“什么啊,婉清你倒说明!”
画舫的尾部就有园内配给的船工,柳玉如一瞪谢金莲,“你以为是在家里,张嘴就来。”
谢金莲吐了吐舌头,被柳姐姐训斥了也不觉得尴尬。再想想回去后,自己便可住到书府内宅的正房里,心情无比的好。
看看李婉清上刑一般的样子,她们在池中只玩了一会儿,便再上岸,绕着曲江池边的绿柳荫漫步。正午时园监又派人来请,说在水殿给几位夫人安排了便饭。
谢金莲不顾崔嫣的白眼,问来人,“不知长安饭价多少?”
樊莺、思晴、李婉清偷笑,知她又在算饭帐。
来人伶俐,回道,“回夫人,长安各地货物源源不断,夫人便是想吃到登州鲜贝、余杭香梗米那也是不难,而且也很便宜。”
他在前边引着说,园监大人出于对兵部高大人、及柳夫人等众位夫人的敬意,是以个人名义准备的便饭,夫人们能够赏脸,连他们做属下的都脸上有光。
柳玉如偷偷拉谢金莲走在最后,在她胳膊上狠掐一下,威胁道,“再这样小家子气,就不让你住正房,给我住厨房去,怎么到哪里也改不了管家婆的德性。”
谢金莲委屈地道,“姐姐你向来不管帐,怎知其中的难处?我不问明白,万一到时候吃过了一抹嘴,人家让我们掏多少多少,怎么办?”
柳玉如眨眨眼,答不上来,有几个听到的姐妹都笑。
谢金莲再教训柳玉如道,“我们来玩儿的,哪带有那么多?到时你这位瑶国夫人的脸上搁得住,但我这个县君的脸就不知往哪里摆。”
第1023章 不死不灭()
柳玉如问,“金莲,你这是怎么了?”
屋里已掌了灯,甜甜小姐本来在前园旁边、临着丫环与内宅之间有自己的房间,但今天头一次住进来,便陪她娘一起住在正屋里。
谢金莲看了看已经惊醒的女儿,不便明说,只是对柳玉如和樊莺道,“那个人又来扰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先醒过一次,好容易睡着他又来!”
柳玉如知道她所说的是侯君集,这样纠缠不清的梦境对谢金莲来说却是噩梦,让她想起不堪回首的过往。柳玉如安慰她说,这只是她连日来太辛苦了,慢慢就会好的。
又指了指她团于床上的被子、还有多出来的一只枕头,笑道,“这才什么天气,你竟然把这么厚的被子都盖上,这只枕头哪里来的?不抱女儿却抱枕头,还怪‘压得喘不过气来’!想人了你就明说。”
甜甜则与大娘说,她许久不曾与谢金莲一起睡,高兴得总也睡不着,半夜里就搂着谢金莲,谁知她做梦就哭起来。
谢金莲有些不好意思,作势欲打女儿,“我说闹鬼了,原来是你!”又对柳玉如道,“姐姐你再不许走,陪在这里给我壮胆儿。”
柳玉如便让樊莺回去睡,自己留下来陪她们母女,这次谢金莲心就放在了肚子里,“要不是天黑,我这就搬去该我住的地方,看来谁该住到哪里是有规矩的,不得乱来。”
很奇怪,接下来谢金莲睡得很安稳,推都推不醒。而柳玉如只梦到了侯夫人,夫人手中领着无双过来看她,脸上挂着笑意……
依唐制,亲王以及京师文武执事官,凡五品以上皆有防阁,由勇略之士担任,以防卫斋阁及官员的安全。
高峻升任兵部尚书,虽比西州都督的从三品上升一阶,但防阁,亦即护卫人数未变,仍是四十八人。
但不同于西州都督的是,这四十八人只算护卫兵部尚书的日常配备人数。在此之外,高峻如有出席重大庆典、欢迎国宾、持诏下巡等活动时,还配有另外的仪仗。
这个仪仗就十分可观了,他是正三品,按着成例,队伍的最前边有清道两人、持九连发的快弩近卫一骑、青衣六人、持戟士六十人、竿长一丈的绛引幡六具。此外刀、盾、弓、箭、槊各五十人,持节两人,大槊二具,告止幡两具,仪刀卫十人。出行如乘车,可用四匹骏马驾辕,驭者十二人,僚佐按出行需要陪从若干,随行乐器有大角、铙吹。
这样算下来,兵部尚书的正式仪仗至少不下三百人。
这次他和崔夫人一起往子午峪来,只带了六名护卫同行,其余人都留在了府上。半路上,他们遇到了长安县班县令。
长安县是赤县,在县里面等级最高,因而班县令官居正五品上阶。县令的此次出行看来比较正规,也带了防阁,前边也有清道二人,驾车的只有一匹马,驭者二人,两竿信幡规格不是一丈而是九尺。
在大路上,两只队伍相遇了。
高峻一行人连同崔夫人的马车,让人家清道的护卫一下子拦住,两人高声喝道,“什么人!看不到县令班大人出行,还闭起眼睛走路,快闪开!”
兵部尚书府的防阁只须看一看对方举着的信幡,便知是个五品。六名护卫中有两人连马也不下,驰过去交涉。
一人道,“这是新任兵部尚书高大人的车驾,你们才闪开。”
县令的清道一看,挡住他们的只不过区区六七人,也没什么警示,后边跟着一驾马车,里面似乎是女眷。若放在往日,他们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
但看上前来交涉的人不卑不亢,泰然自若,与以往遇到的都不同。
又见里面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着白袍,紫色革带,骑在一匹红马上,目光炯炯,气宇不凡,马鞍边挂着一柄从未见过式样的长刀,又与往日所见大不相同。
他们虽然有些不信,但头一次就收敛了些,没有立刻挥鞭子过去,而是提醒道,“你们可不要儿戏,班大人在乡下这样的地方行走,除了新娘子的花轿还从未给谁让过路。”
这边的护卫喝道,“少罗嗦!”说着便将马鞭高高地举起来,看来班县令的清道再敢多说一句,鞭子就先抽下去了。
高峻抬手制止道,“退下。”
护卫退下,高峻冲对面的马车中拱手道,“车中可是班大人,高峻有礼了!”
班县令早就被车外的动静惊扰了,恰好此时掀开车帘看到高峻,再一听对方报名,匆忙下车与高峻行礼道,“果真是高大人,三年不见,下官几乎就认不出高大人了!”
崔夫人在车中纳闷高峻的名头会这样响亮,他们从西州到达长安只有不到两天,还没来得及拜会各级官员呢。
长安县令即便知道高峻的名字、也不一定认得高峻本人。高峻此次前往子午峪,护卫带得不多,又一无幡引、二无告止,对方怎么会一见面就能确认了高峻的身份。
她从车中望出去,见高峻在马上拱拱手道,“班县令,你我一别三年,总算又见面了。”
班县令道,“高大人好记性,还清楚记得三年前的事情。下官舅子开了间玉器店,不知轻重地惊到了高府大小姐,但却为下官与高大人结了一缘!欣闻高大人荣任兵部尚书之职,下官未曾先去拜会,却在这里遇见了。”
说着,便喝令手下给高大人让路。
高峻呵呵一乐,问道,“不知班大人何往?”
班县令道,“有砍樵乡民报说……太和谷与子午谷交界处,谷底发现坠崖年轻女子一名,下官这是前去勘验现场。”
说着点手叫过一人,正是樵夫打扮,二十几岁年纪。班县令对他道,“你速与高大人讲一讲详细。”
高峻本不想听,但班大人此举便有尊重之意,于是不急着赶路,听他站在那里回禀道,
“小人在太和谷砍柴,发现谷底乱树丛里跌着一名年轻的女子,裙子都挂破了,露着红肚兜儿白大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小人恰在半山腰也下不去,呼她数声也不答应,想是已经摔死了,便跑去报官。”
高峻道,“辛苦小哥,那么在下便不妨碍班大人公务,正该是我们给高大人让路,”说着便要命令手下让开。
但班县令慌忙拦着,坚请高大人与崔夫人一行过去,然后才赶往出事地点。
高峻边行,边对崔夫人讲过了与班县令相识的经过,说他叫班文志,三年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