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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峻道,“你这样死扛,也不过是别人手中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一件工具而已。你只须告诉我,知不知道信中内容,我便定你生死!”
那人一想,这倒不关紧要,于是回道,“不知。”(。)
第534章 重要诀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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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大鱼再跃上来,但是黑衣人头顶上的古树虬枝“咔嚓”一声。绳子是系在一截从主干上伸出来的、没有枝叶的树杈上,一昼夜无数次地被他拉拽回弹,树枝已经不堪重负,此时恰从分杈处断开了。身底下腥气上涌,那人眼睛一闭。
高峻一边与他说着话,人已经渐渐地走到了古树的树干上,不知不觉一步步地向树顶靠近。他也听到了树枝断裂的声音,心说这样一个人,绝不能让他落入鱼腹。他抢了两步,俯身抓住绳头,奋力一拽,将黑衣人从鱼口中抢出!
高峻情急力猛,黑衣人被他单手拽着绳子由底下直飞上来,从高峻的头顶掠过,正好到了高峻的身后。但此时,远处树丛中一支利箭突然凌厉飞来,正中黑衣人当胸!他大叫一声再无声音,被高峻一把抱住,身子比先前更沉重起来。
高峻将黑衣人接住,发现他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赶紧飞身跃回岸上,抽乌刀斩断他身上捆缚的绳索,将他平放在地上,又飞点了他身上的穴道止住了血。汪衡惊魂不定地问道,“高、高大人,我们要如何?”
高峻道,“再耽搁他只会死,成都府不能回去,我们带他回雅州!”
汪衡道,“可是成都府离着近便……”这里离成都府不足五十里,而离着雅州却不下一百六七十里的路程。
高峻道,“我有把握。”他抱起气息奄奄的黑衣人飞身上马,对汪衡道,“汪大人,我不顾你了。你也回雅州去,不必再回剑南道。”
临行又补了一句道,“到了雅州驿馆,我会给你看密信的内容。”说罢,高大人催动炭火飞驰而去。汪衡虽然勉力追赶,最后也看不到高峻的身影,他停了下来。
他有些矛盾,知道高峻急着救人已经顾不得盯住自己,眼下便是回剑南道的大好时机。他与妹妹同样是起于贫贱之家,人世冷暖早就让他知道今天的地位来之不易,更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借了李道珏之力。因而也一直认为打压李绅兄妹是理所当然。
那么站在李绅兄妹一边的这位西州别驾就是自己的对头了。他只希望这位高别驾在雅州不要十分的风光,以致让李绅兄妹借力。他希望这位高大人最好明天就打铺盖卷儿回西州去才好,但还未到恨不得他死的地步。
但是,当他听到远处弓弦响,猛地回头时,分明发现那个一闪而逝的背影就是江夏王府的长史李弥。当时重伤的黑衣人就在眼前,汪衡没去多想,此时剩他一个人在官道上,李弥的身影在他脑海里越发的清晰起来。
汪衡低头上马,迟疑着到底是往左还是往右,这个决定就像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大的抉择一般,搅扰得他心神不宁。
上一次他在半夜被叫起来赶到雅州刺史府,事起突然,他心中只是以为这位江夏王府的长史大人是为着自己兄妹着想,因而汪衡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游疑不定。
但是这次就不同了。
他知道高别驾能到雅州来,是受着江夏王李道宗所托,是为着大事而来的,而且与李道珏是站在一起的。以李弥与高峻二人这样显赫的身份,妹妹的这位义兄三番两次冲着高别驾痛下杀手,难道都是为着他的义妹?难道李弥不知道高峻正在为着解开李道珏的难题而奔走么?
既然知道,为什么李弥还这样?汪衡知道在妹子的心幕中,李珏铃才是她最大的对手,为此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坏了李道珏的大事、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声望和仕途,那么他和妹妹就算是压制住了李家兄妹又有何用?李道珏倒了,剑南道那些人谁会认得自己?
汪衡这才发现,他的马已经在大道上来来回回地绕了数次。高大人临走时说,“我会给你看密信的内容”这句话让他下定决心,在马上狠抽一鞭,朝着雅州方向追了下去。
在雅州驿馆,高白经过高峻的房门前时,再次竖了耳朵去听,确信高大人并未在雪莲的房中。他有些奇怪,雪莲与自己并无牵连,自己为何如此在意她?他回到刺史府,发现李弥不在,于是赶紧返回了驿馆。
雪莲闷在驿馆中也无意思,正好有高白陪着说话。直到天快黑时,高别驾才抱了一个黑衣人匆匆返回。这个人身中一箭,命在垂危。
高大人将他放在自己的床上,吩咐高白去准备热水、雪莲去府中找足够的干净绵布。高白提醒道,“高大人,要是李长史看到雪莲,她要怎么说?”
高大人却道,“放心去,他一定不在府中。”
雪莲听高白的话,暗道高白平日里都是跟着李弥,今天分明是不愿意李长史看到自己,她虽有些不解,但是急切间不及细想。
两人分头去做,回来时发现高大人已经除去黑衣人的衣服,让他裸着上身,但箭还插在胸膛上,由箭根浸出的血迹早已凝成乌黑色。
救人如救火,半点不能耽搁。他们发现高大人一点迟疑都没有,先找带子三下五除二将伤者死死地捆在床上,抽了乌刀在滚烫的热水盆中洗了一洗,对高白道,“去街头的药铺,细辛、独活、甘草、防风各一两,桂心四两,速去购来。”
高白领命而去,雪莲看着高大人用清水擦洗了那人的血污,然后左手轻轻扶住箭杆,右手握着乌刀,刀刃朝上,只把尖利的刀尖朝着箭根处的肉皮轻轻划了下去。她不敢看,慌忙扭脸到别处,感觉那柄沉重的乌刀怎么可以用作这个?
高白到了药铺里一说,药铺的人大为不解。因为细辛状类矿物,并非一般草药,量过大便成毒了,平日里所见的方子大约也就是一钱半钱,来人取这样大的剂量要做什么?并且他也从未听说过将它与桂心甘草之类合用。细辛生毒、甘草解毒,这不是拿着病人来穷折腾!
但是高白有急事在心,也不听药铺中人的话,一个劲地催促快些。
等他回来时,高大人已经将箭取出,吩咐高白与雪莲道说,“桂心、独活熬汤内服,甘草、防风煮水后与细辛调成糊外敷。”
这是高峻在终南山学艺时唯一从师父那里记住的一副方子,从西州带来的金疮药早就没有了,此时把这个方子拿出来,也不知道管不管用。高白和雪莲能参与到高大人救人的事情中来,感觉得到了高别驾的信任,因此做起事情来认真麻利。看到高别驾不住地点头,于是就更加仔细。
此时,汪衡已经赶回来,听到高大人对高白和雪莲道,“雪莲管上半身、高白管下半身,”二人知道高大人的意思,就是说雪莲要负责伤者的吃喝、以及换药等仔细活儿,而高白就是主管伤者拉、撒等事。
然后,高大人对汪衡道,“汪大人,我们到别室去谈。”(。)
第535章 不同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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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别室,高峻掏出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密信给汪衡看。从信中内容看,雅州以至剑南道都可能有人酝酿着一件大事,这件事一定是与输绢分不开的,至少也是个引子。
高峻想过了,眼下他孤身在雅州,身为一位长安委派的钦差,身边除了一个家丁就是一个丫环,总算有个刺史大人被他拉过来,却又跑去郎州喝喜酒了,那么他靠哪个?
这封无头无尾的信就给汪司马看一看,如果他看过后跑去与李弥报信,也好让李弥看一看剑南道风起云涌的形势。一位长史不论他的品性如何,他总该知道自己是谁的长史吧?
如果汪衡看了信知道孰轻孰重,那么自己就又有了个帮手了。
汪衡看了信,知道事关重大,他急着问道,“高大人,要不要叫人速去郎州,把李刺史叫回来?”
高峻看着他道,“汪大人,汪李二位夫人之间的事情,在下不明说,但自到雅州短短的时日里也看了个清楚……兄弟在西州的家里有大小夫人七位,但人人和睦、亲如姐妹,也没有像她们二位这样啊。”
汪衡此时才看到高别驾并非是自己想的那样、只顾着自己的干妹子。别驾能把这样一封密信给自己看,分明是没拿自己当外人。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是高大人误解了,以为他要借此机会快点把李道珏从郎州拉回来,不给他与二夫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他连忙说,“高大人,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他甚至想把在半路上看到李弥放冷箭的事情说出来,对自己也是个表白,但是想了想又把话忍住了。
高大人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感觉汪大人身为雅州的高官,在见识上一定会强过两位妹子……她们既然都依附于李道珏刺史,又有什么理由相互提防算计,把矛盾交给李刺史让他后院不宁?在下细想想,她们顶牛至此,汪大人在其中是脱不了干系的。那个李绅也是想做些事情的人,如果你们二位同心同德,不比现在好上许多!”
汪衡听了大为感慨,人家高别驾指责自己的并不是什么掉乌纱的公事,只算是一件家务事罢了,而且听来句句在理,如果自己照做,那是一点亏都没有的。
他不禁想到那天半夜里与妹妹、李弥在后院设伏一事。如果真的在李道珏的后宅伤到了这位钦差,会是怎样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事发半夜,李弥可能会极快脱身,但李道珏呢?汪衡吓得打了个冷战,真到了那个时候,李道珏都洗脱不清,妹子与李夫人还会有功夫斗小心思么?
他几乎就要脱口说出李弥施放冷箭的事,又听高峻道,“这个黑衣人落在我们手里,而我们却连他到底是去成都府、还是由那里来雅州都搞不清楚,收信人是谁?汪大人,你要再安排些可信赖的人,到驿馆里看守此人,提防有人杀人灭口。”
汪衡连忙应下,去找了二十名护卫来。在驿馆外面,高大人亲自将这些人从头打量了一番,从中只挑出九人,其余人放回去。这九人被分作了三班,每班三人,轮流在黑衣人的病房外守卫。
汪衡在去刺史府时,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果真没见到李弥,心里就更确认了是他,不知道此时李弥又跑到哪里去了。
他想了,把李弥的事情对高别驾讲出来总有些对自己、对妹子不大负责任似的。但是不讲又有些愧对高别驾的信任。他想了想,独自打马往荣经县方向去了。
黑衣人的体魄说起来十分的健硕,胸肌发达,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也是事起突然,射向高峻的那一箭被他阴差阳错地挡了。虽然失了准头,但是箭的力道大得出奇,从胸前深深射入,伤到了右侧的肺叶。
他被高别驾取了箭,仍在昏睡,全然不知高白和雪莲二人对他忙前忙后。除了门前、窗前的护卫,这里再无旁人,两个人一边细心照顾伤者,一边有了机会聊些话。
雪莲就问高白在高府中是个什么角色,高白大大地将自己吹嘘了一番,焉然就是府中下人们的大管事。他还不解恨,再把高大人的那些杀伐四方的猛料曝出来,让这个小丫环听得目瞪口呆,仿佛高大人的这些露脸之事也有自己一份似的。
尤其是雪莲,从高白的话里听说高别驾家中有七位美貌夫人,人人别具一格,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比的了。暗道也难怪高别驾即便孤身一人在雅州,也对她瞧都不正眼瞧上一眼。
高白不失时机地对她说,你与我西州家里的夫人活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你比她年轻了些,也多了些讲不明的韵味。雪莲问,“什么韵味呢?”
高白想了想,不确信地道,“放心。你的眼睛也很好看、明亮,眼神似乎不如她的灵活,但是看起来就是这样让人放心的感觉。”
高白对一个外人这样讲自己的夫人,如果不是他轻浮,便是说得确实了。雪莲竟然有些美滋滋的,又不好再问,起身去喂伤者喝水。
晚上时,高白去街上提了两人的饭回来,二人就在一起头对着头吃过了,休息时高白就不再回他的那间屋子里去,在伤者床前的地下铺了一块不大的绵垫子,两人都坐上去靠着床。
半夜时,高白发现雪莲已经歪靠到自己的肩上睡着,他不敢乱动,腿都坐麻了就一动不动的硬挺着,生怕惊了雪莲的睡梦,又仿佛夫人菊儿在他身边。
高峻出去了一次,到第二天天黑时才回来。他看过了伤者,就回另一间屋子里去休息,也不说去成都府,就象那里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后来,半夜时汪衡从荣经县赶回来,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