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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第6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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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整个的回程上,他们对李袭誉无不恭恭敬敬,亲自将李袭誉护送到黔州刺史府,没见到刘方桂,更不知道刘方桂在澎水县挨罗刺史打的事了。

    不过罗刺史对他们说,李员外这件事早已分断清楚,他们可以交差了。

    就这么,李袭誉被十几名差官护送着急匆匆赶回来,只是在黔州刺史府吃了罗得刀招待的一顿丰盛的酒饭。

    当二人在席间说到信宁县涉案尸身被毁一事时,罗得刀狐疑地问李袭誉,“难道真如涪州船夫所说,先皇显了灵?经郭公子分析之后,本官倒真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因为不可能是长孙润出手。”

    李袭誉一脸的轻松,“反正老夫已将那支箭特意留给了涪陵县船夫,显灵一事爱真不真,反正整座涪陵县都有了见证——赵国公带的什么使命?先皇在半路上庇佑他,便是庇佑马王和盈隆宫。”

    从刺史府出来后,李袭誉再去澎水县会晤了赵国公,得知长孙无忌从澎水脱了身,饮食起居均有人打理,李袭誉也就放心了。

    澎水县已专程来看望过赵国公,让他安心养伤,在流放地的劳役暂时也不必考虑,但县令陶洪的意思:按着大明宫流放他的旨意,长孙无忌不可擅出澎水县。

    长孙无忌告诉李袭誉,自从到了澎水县,他连金徽陛下的影子都没见呢,想起和李治、武氏约定的两月之期,长孙无忌不由的一阵急躁。

    李袭誉想起孩子们在万州说过的、马王已在涪州的话来,便对长孙无忌提了一句。只是一路上并未亲眼见到马王,李袭誉自已都有些不确定。

    长孙无忌乍听之下觉得不可思议,心头先被一阵讪讪的滋味填满了,难道马王会如此心切,绕过自己、带了儿子们直接赶去长安?过了好一阵,他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袭誉兄,你该不是叫孩子们给哄了吧?这可不像他的做派,再说崔夫人都未动身呢,郭公子干什么去了?”

    李袭誉坐不住了,辞了长孙无忌匆匆往盈隆宫来,一见到柳玉如、崔氏等人,才确认自己真让几个孩子给哄了,金徽陛下此时还在砚山镇没回来呢。

    婉清问,“爹,当时是谁和你说峻也同行的?”

    李袭誉回想一下说,“是三郎对我说的,我看他挎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哪能料到这些人是背了大人们跑出去的!因而对贤婿人已在涪州的话也就不怀疑了!”

    谢金莲自语道,“我的钱匣子被人倒去了一多半!一定是李威干的!”

    李袭誉捋须一乐,“想来是怕我半路上硬拽他们回来,才把他爹摆出来好叫老夫放心!让他们出去摔打摔打也好,至少在盘缠、身手上不必担什么心,只是做爹的没去,这几个孩子跑到长安干什么去了?”

    崔嫣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

    虽然早就有风闻,但是,当李治在朝会上当众宣布,由左千牛卫大将军薛礼领兵去西域时,太子太师、同中书门下三品、英国公李士勣依旧有一点点不舒服。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兼领的兵部尚书也和其他官员一样,当刻才从皇帝的口中得到最终确认。

    大事已定下来,他不可能再表示自己也有去西州平乱的意向了,那便有争功、争势之嫌。

    今年薛礼四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而李士勣已经六十五岁了。

    仅仅是将薛礼、李士勣二人的年龄往台面上一摆,李治这么安排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李士勣已经体察到皇帝不便明说的用意了。

    此刻英国公关心的是,由谁来接替薛礼的现职。玄武门非等闲之地,从接替人选上也能印证李治的真实用意。

    李士勣静静地听着下文,得知暂镇玄武门的是薛礼手下一名郎将——那是薛礼的人,而且是暂时镇守,左千牛卫执牛耳者仍是薛礼——也就是说平乱归来,薛礼还要回左千牛卫。

    散朝时,李士勣听殿中监官员传呼道,“薛礼将军请移步至紫宸殿,陛下和武皇后单独召见!”

    英国公意味索然的打道回府。

    恰巧黔州刘方桂的飞信也到了,英国公快步走入书房,屏退下人,迫不及待地去看这封密信,看罢大吃一惊。

    刺杀长孙无忌的人死于“秦王箭”。

    长孙无忌业已安然无恙地抵达澎水县。

    这个“秦王箭”是真是假?即便英国公对先皇帝所用的箭支还有些印象,但此刻从飞信中的描述是辨别不出真假的。英国公想,如果箭是真的,又是谁射出的这支箭?既然不是长孙润,难道是盈隆宫?

    这个事件的警告意味无比强烈!

    这就好比一个贼,趁着天黑跳入人家的院子里行窃,满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却被一块不知谁、从黑影里投出来的石子,给精准地砸了一下。

    刺客是精挑细选的,不论是射技,还是对英国公府的忠诚,都无可挑剔。

    那么用秦王箭一下子射死刺客的人就更可怕!你不知道他的底细,他却知道你的底细。一想到这一点,李士勣顿时浑身躁热,心跳加快。

    此时的紫宸殿内,只有李治,武媚娘,薛礼。

    再没有第四个人。

    李治和武媚娘坚信,哪怕金徽皇帝已经离开大明宫近十年了,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身材魁伟的中年将军,仍然是金徽陛下的挚交和死党。

    即便是放在眼下,只要他们的皇兄在盈隆宫有一句话、让薛礼拿下他们,李治和武氏一刻也不会安稳地坐在这里。

    可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在朝臣中针对李治的冷陌、抵拒、孤立、甚至谋图废立的种种事件当中,最令李治和武媚娘放心倚赖的,恰恰就是这个人,而且他们还自始至终放心地让薛礼镇守在玄武门。

    但这一次,薛礼必须离开了,为着大唐的万世基业。

    皇帝请薛礼坐,武皇后居然亲自给薛礼端了茶来。

    薛礼躬身谢茶,然后道,“陛下、娘娘召见微臣,不知还有什么叮嘱。”

    李治道,“朕与皇后一直视薛将军如同兄长,将军即将远征西域,我们不知何时能够复见,今日只是叙叙往事。”

    武皇后道,“那年夏天,万年宫深夜突发山洪,淹毙三千多人,朝臣卫士人人自顾,唯独将军冒险登高而呼,方使本宫与陛下脱险,这是无论何时也不能够忘的。”

第1388章 朕的闹心你哪里懂() 
薛礼道,“陛下曾说过,兵不在多,而在于精。”

    李治听了马上回忆,这么多年了,他并未有意识同镇守玄武门的薛礼有过什么推心置腹的谈话,这有点儿匪夷所思!因为不做这些亲近举动,薛礼也是令人放心的。

    李治更不记得同薛礼说过什么兵不在多的话。

    这些年,整座长安未闻关于金徽皇帝和盈隆宫的支言片语,李治自然可以放心的看待兄长的这位至交。

    但往后恐怕不成了,李治认为,即使他不对薛礼提及,薛礼也极有可能从盈隆宫知道了赵国公去黔州的使命。那么薛礼在前后两位大唐皇帝之间又有了选择。

    皇帝安排薛礼去西域,可收一石四鸟之效——把一个可能不再专心的玄武门守卫调离他和武氏身边。可平西部之乱。可平衡、抵抑英国公的力量。最后还可以借此观察一下盈隆宫的真实想法。

    盈隆宫他的这位皇兄对重返大明宫持什么态度?愿意来还是不愿意来?愿意回来的话,心情上有几分迫切?

    李治不得不想到:盈隆宫的这份迫切如果迫切到了一定程度,镇守玄武门的薛礼,便是盈隆宫对他和武氏一剑封喉的利器。

    李治不大怀疑会发生什么一剑封喉,但总得提防。

    送走赵国公那日,武媚娘曾经不无担心地对李治说过,“陛下,我们和金徽皇帝不同,他在位时可没有什么私怨,而我们这些年竖敌过多,恐怕不能像他们一家那样,安稳的在盈隆宫里住着。”

    当时,李治平静地对她说,“那我们岂不是更需要兄长回来?我们以前都做了什么?!兄长又是如何宽忍为怀的?我凭什么就做不到呢?眼下大唐东西界边军情汹汹,人心浮动,我们在大明宫就安稳了?”

    武氏就不再说什么了。

    在大事上,武媚娘还不敢明确拂逆李治的任何话,她好像感觉着自己在大明宫也住够了。

    在废掉王皇后和萧淑妃时,萧淑妃曾咬牙诅咒过:死后化作一只猫也不会放过她。武媚娘禁绝宫人们在大明宫养猫,但越是夜深人静时,她越是听到宫内有毛骨悚然的猫叫。

    她猜的到李治的用意,薛礼去西域平乱,可明明白白告诉李士勣,大明宫手中不是没人可用,你不但要压一压跃跃欲试的想法,在家里也没什么可携技自重的。

    派薛礼去西域,已能明明白白告诉盈隆宫,我李治在为了大唐的江山苦苦支撑,不惜放弃了自身安危,将最为倚重的玄武门守将派出去了。

    若薛礼在西域平乱成功的话,那么金徽皇帝确实想回来主政时,西域战绩便是个先声夺人的开场——可以说成是仰仗了金徽陛下的天威。金徽皇帝不想回来时,这个战绩又能使他在盈隆宫安心坐着了。

    如果薛礼平乱不成功,岂不更说明了金徽皇帝复出的迫切性?至少我派舅父去黔州请你可不只是客气,我当真是以国事为先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夫妻两人想了许多。

    武皇后起身,再为薛礼续茶,并对他道,“薛将军,西域叛军多至十余万人,又可明可暗,得势则啸聚为众,失利则隐遁于岭寨,本宫担心你这三千人有些少了……”

    薛礼道,“陛下,娘娘,多增一卒,则须增伕役三人于阵后供给。多增一匹马,则又须增伕役五至六人输送粮草,打仗打的是钱啊!臣尽量不给府库增加负担,再说微臣仰仗陛下天威,再有西州军民相助,三千骑不少了!”

    李治不由赞道,“敢以三千平十万,这便是我长安的气魄!”

    从心理上讲,李治是希望薛礼平乱成功的,胜得利利索索更好。

    且不说于国有利,至少将来他和武氏退出大明宫也好,不退也好,他们曾经敦请金徽皇兄复出这件事,都有了一种水到渠成的真实感。

    李治一向视皇位过重,但最近一段日子,他总感觉屁股底下坐着的是一扇鸡肋。他为李氏大唐夙夜操劳,除了落下个头痛病,还落着什么好处了?

    每一次新皇登基都意味着是一场大清洗,李治承认,自己有幸遇到了马王殿下,即便争储落败了也身名未损,最终还从兄长手中接过了这个位置。

    但从此,每日忙着与权臣勾心斗角,掂量身为君王的平衡之道,同时还要无时无刻的防着那些窥伺皇位的人。真是身心俱疲啊。

    当初长孙无忌以元舅的身份辅政,每有进言,他都优先采纳,曾记得有洛阳百姓李弘泰诬告长孙无忌谋反,李治立即下令将其处斩。

    这是何等的信任!但结局呢?

    李元景身为叔辈亲王,李治曾给他太傅之尊。房遗爱面临车裂之刑,李治曾将之赦免,但他与高阳公主反过来便敢阴谋废立!

    还有李道宗、薛万彻、褚遂良、韩瑗这一大帮子人,也许他们都诅咒过李治和武媚娘。

    可以说,李治对他的舅舅长孙无忌还是留着情面的,凡谋反者,能不能再找得出第二个人来、可以留着一口气去黔州传信?

    那么,长孙大人不论结局好赖,都不能怪李治了。

    请得回金徽皇帝,他仍可为一品国公,重拾昔日失去的所有荣耀。而有兄长在,李治根本不担心赵国公对他有怎样的报复行为。

    请不回金徽皇帝,那长孙无忌只能怪自己的脸不够大,怪不着别人,从此他便终老于黔州吧。

    对于动用薛礼和长孙无忌,李治着实动过了一番心思。

    在平息高阳公主之乱时,这两个人曾是李治最坚定的支持者,如今,他们将为李治能不能安心坐在这个帝位上,来个周密而隐晦的注解——是时候投石问路,听一听盈隆宫他兄长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李治不能确定,金徽皇帝在盈隆宫隐居十年后,此时是否有了悔意。

    卢国公程知节老了,鄂国公尉迟敬德死了足足一年了,而动用英国公李士勣西征,又弊大于利。

    对外战并不在行的李治,此时必须对胞兄有个表示才行,若再一声不吭,便像很在意兄长交给他的这座皇位了。

    万一大唐对外战事迁延、甚至引发了时局动荡,那么不论是对兄长、对自己的良心、对历史、对子民、对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都说不过去了。

    一个帝位罢了!兄能让、弟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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