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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第6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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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前不远处,只站着延州刺史高审行和那个护牧队两个人,贾克邪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声音也放开了,命令两个身强力壮的吐蕃人,“别废话,快打开他,我们好走!”

    高审行大声道,“你能往哪儿走!”

    一个吐蕃人直扑高审行,另一个吐蕃人直扑空着一条袖管儿的护牧队员。

    “高大人小心!”护牧队唯有的一只手上是一只上好了弦的七连发快弩,先一步闪开了挥刀劈向自己的吐蕃人,“叭”地一弩先射中了另一个吐蕃人的当胸,这才招呼自己这边。

    延州刺史高审行不再是当年那个略显的文弱的西州长史,多年的舞镢垦荒不光练就了一把子力气,反应也今非昔比。

    他一把拉倒了中箭的当面之敌,立刻横一跨步来助护牧队。

    护牧队为照顾高审行,自己已失了先机,连连闪避吐蕃人的挥刀猛砍,险象环生,高审行已跃到了吐蕃人身后,伸左手薅了他后背,那人抢了两下,竟然不能挣脱,反手一刀回砍过来!

    护牧队举弩欲再射,怕误伤了高审行,但吐蕃人这一刀已砍出去了!

    高审行抓着的手未放,另一边曲肘拦了吐蕃人的胳膊,吐蕃人砍过来的那把刀居然脱手了。他不住地挣扎,后颈上又挨了重重的一拳,仿佛被只铁榔头砸到一般,支撑不住地晕倒于地。

    后边的人早就冲出来了,掩身于门边的李雄,李壮,李威,李武四人奇兵突出,放马留人。先一把拽人落马,再行制服,手中不撒家伙的,腕子上早就挨了一竹刀,干净利落,手法娴熟。

    只有先突出来的一个人举刀偷袭高审行,又被护牧队一弩箭毙命。

    等到天山牧总牧监刘武的家人被惊动了,跑出来看什么究竟,院门前的这场热闹已经消停了。

    贾克邪带着的十三个人,两人死命,余者遭擒。

    蹲在墙根下的郭待聘这才站起来,高审行拍了他肩膀夸奖道,“小子,是你爹的儿子!若非你这个主意,婆子岂不当了他们的人质?”

    刘武接报,兴奋难耐,衣冠不整地跑出来见高审行,两人一个是天山牧总牧监,一个是延州刺史,品阶相仿,但刘武依然冲着高审行深施一礼,说道,“高大人,你可想死下官了!是要重主西州么?”

第1397章 长江后浪() 
高审行在刘武面前有老资格可摆,当着众人的面,他只是冲刘武略微的还了礼,然后一挺胸脯子回道,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老夫眼下所奉的大明宫使命,是随同照看好几位少王和郭公子,到他们父辈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等了结他们的好奇之心,还要将他们完完整整的送回,至于主不主政西州,要算后话。”

    李壮反驳道,“谁说只是来看看的?我们要去的是平叛前敌,来之前你便答应好了的!”另几个人也同声附合。

    刘牧监这才详问几个少年,高审行一边笑呵呵地从头引见,一边敷衍道,“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看,若给薛将军添了乱,恐怕你们父王都要怪罪下来!万一再将你们谁伤到了,让老夫有什么脸去盈隆宫?”

    刘武当时便明白了这老少几个的分歧。

    高审行以一州刺史的身份到西州来,未带一个随从,却又是奉了大明宫的旨意,当然就是半公半私的哄住几个孩子,看来现皇李治也很好说话。

    他连忙打圆场道,“几位公子不想去看看陛下早年经营过的牧场吗?还有织绫场、蚕事房,里头故人多多,看他们猜不猜得出你们是谁。”

    老四李武说,“当然要看故人,但平叛更要看。”

    高审行继续敷衍,“老夫会考虑的,但眼目前总须吃饭。”

    婆子早已被人解救,出来相见,见到早年在这座院子里、挥舞着菜刀要砍她的高审行,竟像是见到了亲人,“老爷,刚才两下里离着那么远,我一眼认出来就是你。”

    高审行不见外,吩咐她道,“少爷们可是第一次回宅,你快去打扫一番,老爷我还住在当年那套房里。”

    接下来便要发落强入民宅的这些人。

    街上人多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老少村人皆来相看,有人执手泪眼,拉着高审行叙旧,有人忿忿难平地踢上贾老爷两脚,谁都不制止。

    贾克邪为自己分辨,“高大人你要为我做主,我们只是到熟人处求个宿,却被打死两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大人你是大唐命官,求公断!”

    婆子也踢了两脚过去,说道,“天亮时你求宿还要趁夜走,分明是要做贼!”这才欢天喜地地去准备了。

    高审行哼道,“拿刀砍老夫时怎么不提老夫是命官?”

    刺史转身对郭待聘道,“儿啊,你在黔州刚刚替罗得刀解过难题,这番便由你审审他!”

    刘武低声问道,“大人,这合适吗?”

    高审行道,“老夫也算半个钦差,说了便算准数。谁敢不老实招认,便拿竹刀敲碎他的膝盖!”

    刘武吩咐,从牧场中调护牧队过来打帮手,叫柳中牧场备宴,为延州刺史一行接风,再派人快马加鞭去西州大都督府请都督高岷。

    高审行是高岷五叔,辈份在那里摆着,请高岷过来相见也说得上。

    于是各方面忙碌起来。

    婆子打开正房门,请众人入内,便在一楼的正厅上作个公堂,村民们也进来、挤在厅口观摩。

    婆子耐不得几位少年的请求,这才允许李雄、李壮、李威、李武等人到二楼上去看上一眼,数言叮嘱只许看不许碰,不然等夫人们回宅,便认不得原样子了。

    一上二楼,便可看到里面大致的陈设,靠北边墙是一溜儿的红木长椅,上边铺着红色绒垫,中间茶几上摆着一套白瓷的茶具,还斜放着一只红木镶金的小算盘。

    东边只有一扇门,是一间大屋,里面是套间,婆子对李雄说这是你娘的屋子。西边则是六扇门,婆子一一介绍,哪间屋子是谁的。

    少年们果然听话,连高声的言语也没有,打开门后并不进入,只是站在门外看上一会儿。

    所有的东西放置都很随意,应该是十年前的样子。仿佛当年他们一家人的离开只是短时外出,根本未作长久离开的打算。

    而婆子已经受不了了,唏嘘着对他们道,“离开时你们还在夫人们怀中抱着,再回来时已经这么高了!待诏将军一个人骑马赶来时,你们已经出发了,他再独自去追送……婆子也老了,那夫人们可还是老样子?”

    几个少年冲着婆子郑重施礼,“婆婆,你必能一眼认出她们的。”

    “陛下可还好?还有李睿、李捷、李惠,他们可都是婆子接下来的。”

    “婆婆,我父王也好,我们一个人不少,都很好,还多了好些人,可能连你都未见过呢。”

    “那樊莺呢?她可有了孩子?叫什么?婆婆对不住她呀。”

    “婆婆,三姨娘的女儿叫樊梨花。”

    ……

    当日中午,西州大都督高岷赶到牧场村时,庭州刺史来济,也接到天山牧传信。信中说,私通叛军、致使原庭州刺史王达中伏殉国的庭州奸细贾克邪,业已于牧场村捕获、审实。

    大军过去之后,来济一方面筹措军资、派得力手下押送到白杨河,一方面组织各级官员整顿庭州治安,薛礼虽不入城,但来济的底气也足了。

    薛将军临行时说过,庭州城内只要没有明火执仗的对抗,他不进城。

    来济本打算请大军入城,助助声势,曾经数言相请。

    但薛礼道,“我若早早于庭州城动兵,动作轻了有失其意,空耗饷资。重了,便是将庭州以西广阔地域之内、原本摇摆不定或是存有小过者,都推到对立面去了。”

    来济曾问,“那么薛将军是要在白杨河动兵吗?”

    哪知薛礼道,“白杨河有我大唐牧场、县制,薛某只是到那里作短时的休整。我军少而精,如若零敲碎打处处着力,怎经得起损耗?”

    来济惊奇不已,再问,“恕本官冒昧,将军可不可以提示一二?”

    当着许监军的面,薛礼道,“刺史曾是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大唐宰相,薛某没什么隐瞒——我要直捣碎叶城。”

    当时来济吓过一跳,但是他看随军监军、内侍监许魏安倒还镇定。

    许监军只是稍稍提示了一句,“孤军深入,人马开过去,前方战事倘或不利,恐后方聚啸成患”之类的话。

    当时,薛礼对许监军说道,碎叶城一带只宜马战,要的是快、绝,幸好有陛下叮嘱附带的陌刀队和撼天雷,正好可以扼守阿拉山口,那么唐军便可进退无忧了。

    来济已然看出来,许监军对薛礼的这种打法还是有担心的,而薛礼的安排好像切合了许监军的担心。

    陌刀队驻守在山口上,不必往来驰驱,正是扬长避短。

    到时候无论哪一边出现啸聚冲关者,远了拿撼天雷轰他娘的,近了让他尝尝陌刀的厉害,万无一失了。

    而阿拉山口已经不算是后方了,内侍监总要坐镇山口前后呼应,也算是亲冒矢石了。因而他对薛礼的安排立即响应,甚至连声称妙。

    来济赶到牧场村时,恰好赶上柳中牧场大宴,来济同西州高岷、延州高审行在酒桌子上又嘀咕了一遍。

    高审行对许魏安这个人早有耳闻,知道薛礼带了他到西边来,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若换个步步推进的打法,总少不了许监军的指手划脚——战事越顺利,比划的越厉害。

    延州刺史暗道,薛礼这招也是不得已啊,亏他想到了阿拉山口这个地方,相较于前途未卜的碎叶城,许内侍监一定会留在山口,那么薛礼就好放开去打了。

    席间提到了落网的奸细贾克邪,来济说立刻将他们押回庭州,具情上报刑部待处。

    高审行喝了酒,朗声对来济说道,“贾克邪私通叛军,害王达刺史殒命,凌晨袭扰金徽陛下旧时行宫,这个罪是斩立决,不必费那道手续了。”

    高岷提醒道,“五叔,这个合适吗……”

    高审行道,“怎么不合适?大明宫准我一个别州刺史到西州来,是让我来玩儿的么?”高岷本意是提醒五叔,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有了些拘谨之态。

    高审行略带醉意地看着侄子,却至为清醒的对他私语道,“岷啊,腐朽源自无羞,无勇来自无耻!你祖父在世时对我们说过一句话,居官而怠政者,无过也是贪墨!”

    高岷听了脸一阵红,五叔这句话好像是有所指。

    别看五叔在黔州任刺史时空费了气力、没有干出什么政绩来,闲事还出了不少,但他在黔州率众垦荒,这却是实打实地干了。

    高岷看了看旁边的天山牧总牧监刘武,也不象是和高审行打了小报告的样子,看来五叔对自己还是内外有别的。

    他赧颜道,“五叔,侄儿晓得了。”

    来济从一位当朝宰相降任于台州,旋即又被弄到庭州来做了边城小刺史,他也不痛快。今年才刚四十九岁啊,便经历了这么大的起伏,招惹谁了?

    仗着酒劲,又有敢作敢当、犹如半个钦差的延州刺史发话,来济重重将酒杯往桌上一墩,瞪眼道,“好啊!本官便不搞那个官面文章了,只带这几个脑袋回庭州!”

    高审行一拍大腿,“就这么办了!对通敌者削首示众,以慑不法。”

    刘武问,“高大人,由护牧队执行么?”

    高审行道,“老夫带少王们专程赶过来,便是替盈隆宫历练他们,都见见血!也让心存不轨之徒看一看,长江后浪推前浪,人间自有法度!”

    高审行言者无心,借了酒气又有托大的意思,但老四李武吃心了,说道,“阿翁你见过老虎吃驴么?今天我要第一个砍人!”

    牧场旧村,柳中牧场北大门,街上人头簇拥,连蚕事房的养蚕妇、池子上的伙计们都出来观刑,四邻八乡来做小买卖的货郎,更像是赶上了热闹。

    谁都想不到,大唐西域平乱的第一场见血的戏码,居然是发生在这里。

    高审行知道,若等着具文上报刑部,注定绕不过先头被护牧队射死的两个家伙,要将经过缘缘尾尾地说明白,麻烦不少。反正他已打算等送少王们回去之后还要请辞,索性一力承担下来。

    贾克邪,连金徽皇帝都踢过的人,死有余辜怕什么呢!当有村民们起哄,“高大人,讲两句——”时,高审行大声道,

    “乱世拐儿,治世资敌,虽富贵亦如猪犬尔!都砍了!”众人欢呼不已。

    贾克邪等人被推上来时,李武还记着方才的话,跃跃欲试地争取,“大哥,大哥,我要先来砍!”

    有护牧队递刀过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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