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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衍察觉到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原以为楚沉夏也会发觉,因此没有制止他,谁料他浑然不觉,竟然还大声断言道:“所以,我觉得,如果她真的是勤王遗孤的话,那她的胳膊肘,一定也有勤王所说的朱砂痣。”
话音刚落,一群人忽然出现在两人视线中,这让刘衍略微吃惊,抬眼望向陆执道:“什么事?”
陆执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若渝、半容和永明,面露难色道:“过几日就是楚沉夏的生辰,所以……”
“所以,我们想为楚沉夏在西郊庆生。”半容笑着接话道。
“好啊,”刘衍答应地十分爽快,看着楚沉夏道,“我记得你的生辰是二月初二吧?那日我们就去西郊,去打猎喝酒,玩个尽兴吧!”
楚沉夏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微微瞟向了永明,若渝和半容出现在这,他自然是不意外的,可是出走东宫后回来的永明,行径作风与从前截然不同,这几日总是令人大吃一惊。
这几日,永明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乍一看,倒让人晃神以为从前的她回来了,可是细究之下,她眼底的那抹哀色,实在是令人无法忽视。
刘衍注意到楚沉夏的目光,顺着他的余光看向永明,似笑非笑道:“不如这次西郊之行,太子妃也去吧?”
半容挽过永明的胳膊,盈盈一笑道:“太子妃当然去啊,不然她怎么会跟着我们一起来这里找殿下呢?”
“是啊,我们三个是商量好了再来的。”最难得是,若渝竟然也站到了永明一边,刘衍记得,从前的若渝对永明一直是有敌意的。
如此友好的三人,又都是那样美丽的姑娘,一颦一笑都能惹得人心神荡漾,只是面前这般美景,总有道不出的奇怪。
楚沉夏和刘衍相顾无言,另外三人说完这话,如同姐妹一般,挽着手就出去了。
刘衍见楚沉夏垂眸不语,自己心中也有感而发,说道:“女人心,海底针,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现在是一点也看不懂她们三个了。”
楚沉夏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到底还是没出声,刘衍也跟着低头默了片刻,忽然抬头道:“我如今都成家了,你年纪不比我小,总该成亲了吧?在这么拖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外面的流言你自然是不在乎的,可是你母亲和传宗接代的宗旨你总要好好考虑的吧。”
“说成亲就成亲,哪有这样快啊,再说了,虽然我相貌堂堂,谈吐不凡,可到底看得上我的女子,又有谁呢?”楚沉夏自嘲地笑了一声,就像避开这个话题。
刘衍却紧抓着他不放,眼皮一挑,坏笑道:“我看,半容就很看的上你,你这么拖着自己不打紧,可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殿下说的是,我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门客,凭什么耽误人家……”楚沉夏这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刘衍硬生生打断,“我不想听这种伪君子才说的话,你楚沉夏是什么人?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着实令人失望,想必半容听到的话,也是十分难受的。”
“等你什么时候尝试过爱而不得的滋味,你一定很后悔你今日说的这些话。”刘衍面无表情地看着楚沉夏,他没想到,从来都是楚沉夏说教他,今日竟也轮到自己说教他,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又多说了几句。
“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我不知道你想以一种怎么样的身份去告诉她,你喜欢她,既然你今日不敢告诉她,那我笃定,就算你他日成为万人敬仰的权贵之人,口中的那份爱还是难以启齿,因为你心里害怕。”
(。)
第一百六十章 句容重灾()
刘衍那日听了楚沉夏说的,正想去看看刘文茵那孩子的胳膊肘上有没有朱砂痣,却被皇帝急召入宫。
南熟句容同日地震,附近的几个村庄严重坍塌,两千多人同时丧生,灾情严重,民生鼎沸,皇帝得知消息后,当即派太子殿下刘衍亲自赶赴南熟,处理灾情。
刘衍自然半点都不敢懈怠,带着钱粮和军队,火速赶到南熟。其实南熟地震原本不怎么严重,只是这里的村庄太过贫穷,房屋也太过简陋,所以地震之后,这一片的房屋都倒了。
句容与南熟相距不远,情况都差不多,都是比较贫穷落后的村庄,所以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其实地震那日,与南熟不远的建康也察觉到了震感,甚至有不少百姓家中瓦片震落,但是总归没有什么大事情。
因地震是在夜间,所以有些百姓并未察觉,被人挖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活活压死了,刘衍看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从废墟中挖出来,抬到一边,心里到底有些难受的。
命人搭棚施粥,又亲自将粮食和棺木钱发到幸存的每一户百姓手中,刘衍竟忙到忘记了吃饭,就是连水都忘记喝上一口。
“殿下,派去句容的人回报说,当地的百姓忽然生起了怪病,似乎是会传染的,大家都很害怕。”陆执说这话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刘衍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朝着句容的方向望去道:“不是有好几个大夫去了吗?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陆执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无奈。
“这帮人平日里能说善道的,这么重要的关口却……你去建康请半容姑娘来,务必请她多带一些大夫来。”刘衍吩咐完,随手拿过桌上的佩剑。就往前走去。
陆执连忙跟上他,急声问道:“殿下要去哪里?”
“我自然是要去句容看一看的,你不必管我,连夜去建康,明日一早,要是看不到半容。我就唯你是问。”刘衍脚步匆匆,手指在一旁的几个士兵上一点,说道,“你们几个,跟我去句容。”
陆执见他牵过一旁的马就要上去,忙拽住缰绳,担忧道:“殿下!听说那里的病是会传染的,你不能去啊!”
“有什么去不得的,我一个铁骨男儿。怕什么?松手!”刘衍将缰绳从陆执手中夺过,漂亮地跃上马背,就带着众人朝句容方向急急跑去。
两个时辰后,刘衍才到了句容,这里的士兵和百姓一个都没有入睡,裴叔东看到刘衍,忙小跑到他面前,伸开手臂道:“殿下不能再往前了。百姓的病太吓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会传染的。为了殿下的安全,还是不要再往前了。”
刘衍推开他的手臂,有些好笑道:“你能去的,我就不能去吗?不过是看一眼罢了,你急什么?”
裴叔东当下也没话可说,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刘衍走近时才发现,这些人的全身起红包,他们显得十分难受,总是用手去挠,甚至挠出血来。都要去挠,仿佛那种痛痒感是从骨子里发出来似的。
其中一个躺着的人,实在是痒的难受,忽然就发起狂来,带着污血的手四处挥舞,刘衍因为离得近,退后又不够快,便被他在手臂抓了一道。
一旁的士兵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叫出声来,尤其是裴叔东,上来就要砍下那个人的双手,却被刘衍拦下了。
“万幸的是,我衣服穿的够厚,他没有伤到我,我看这些人,都很难受,伤口被挠破想必不好,不如将他们的双手捆绑起来?”刘衍接过一士兵递过来的白布,在衣袖上象征性地擦了两下。
裴叔东打量了一圈四周,目光最终在面前这个发狂的人面前顿下了,“我们想过,可是这些人太不容易控制了,捆绑的过程极容易伤害到士兵,所以我们才没有……”
“连这些生病的百姓都制止不了,将来还怎么带兵上阵?”刘衍冷冷扫过面前的几个士兵,直看得他们低下头去,又道,“我来!”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士兵们自然不敢让太子殿下去冒险,纷纷跪倒一片,得来的却不过是刘衍的一顿斥责。
到底还是亲自上手,那些士兵见太子殿下无所畏惧,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个个地冲上去将那些百姓的手绑了起来。
不知怎么回事,仿佛真的会传染一般,越来越多的百姓都起了红包,起初只是一点点,可是不到片刻的时间,一瞬间长满了全身,这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是另一种天花”,仿佛一枚炸弹,在人群中激起无数的恐慌。
丑时一刻,原本是人们熟睡的时刻,句容却如同一锅粥,混乱到不行,百姓仓皇而逃,竟有不见夜路,跌下溪涧摔死的。
刘衍只好召集士兵,动用武力将这些慌乱四蹿的百姓控制住了,困意袭人,可谁也不敢睡去,一干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直到天大亮。
陆执不辱使命,带着半容在天亮时赶到句容,那几名军营里的大夫早就见识过半容的医术,这会儿忙迎上来道:“孙大夫,你看看这是怎么了?我们看着像是天花啊。”
一旁的百姓见这几位大夫如此信任面前的女子,都有些奇怪,但还是竖起耳朵听她回答。
半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进了一旁的伤民区,仔细验过他们身上的伤口后,拍拍手笑道:“无妨,这病不会传染,吃些草药,快的话明日就好了,极个别的,这些红包至多不会超过三天,要是超过三天还不消退,我也没有办法了。”
在众人们看起来如此严重的病,在半容空中却是这般轻松,百姓不免有些瞠目结舌,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姑娘行不行啊?看着这么年轻,没看过几个病人吧。”
“就是啊,大家都这样了,她怎么说得出没事这几个字啊?”
那几个大夫却不似百姓那般怀疑,而是恭敬地问道:“孙大夫,那这是什么病啊,这么多人同时发病,如果不是传染的,那是怎么得的呢?”
半容一面低头挑拣草药,一面回道:“应该是被带有疾病的虫子咬了,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突发风团。”
那几名大夫纷纷做恍然大悟状,忙跟着她一块捣药草,问这问那,说个不停。
刘衍知道不传染也就放心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半容说的虫子或者是食物,是不是会再次引起人们发病。
“殿下,我有话和你说。”一个时辰后,半容忽然跑到刘衍面前,脸色有些不好看。
刘衍下意识地望向伤民们,见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才沉声问道:“怎么了?”
“我方才不是说,有可能是吃了什么引起的嘛?”半容小心翼翼地看向刘衍,见刘衍点了点头,轻声道,“我觉得赈灾用的米有问题,我方才去看了,米里面有一些的虫子,那些虫子可能是诱发百姓得风团的缘故。”
“米里面偶有米虫,不是正常的吗?寻常百姓家中的大米也时常有米虫,吃了也没事啊,怎么这些人就发病了呢?”刘衍不解的看着她。
半容点点头,解释道:“大米中有米虫确实是不碍事的,可是我说的这种虫并不是米虫,它们原本是长在山上的虫子,却被人混在米堆里充当米虫。这种虫是有毒的,平常人被它咬上一口,全身就会奇痒无比,长满红包,就像这些村民一样。”
刘衍还未听完,眼中已冒火星,愤愤地拍了拍桌子道:“什么人如此恶毒,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来。”
转念一想,这个人为什么要在米袋中放虫子呢?难道仅仅是为了伤害这些百姓?这些百姓和他应该没有仇恨吧?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到此节,刘衍不仅全身打了个冷颤,一夜未眠的疲劳忽然间消失了,恨恨地握紧拳头,心中暗想,权利的争斗,到底是以百姓的生命为代价的,可是坐上君王之位上的那个人,难道不是为了百姓的安康吗?
现在就这样卑鄙害人,将来待他夺得皇位,那这天下,还有一日安宁吗?
“殿下?殿下!”半容见他面色铁青,精气神不大好,忍不住唤了几声,等他回过神来,又道,“我听士兵说,殿下昨日滴水未沾,更是亲力亲为,连睡一会的时间都没有。殿下此刻脸色极差,不如去休息一会?毕竟这里的大局还要殿下来操控。”
刘衍见这里的病情已经控制下来,低声说了一句“有劳了”,就低头往营帐走去,却被半容拦了下来。
“怎么了?”刘衍诧异道,半容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四周,才悄声对刘衍道,“楚沉夏让我带一句话给殿下,文茵的胳膊肘确实有一粒朱砂痣。”
原本就极轻的音调,仿佛炸雷一般撞进刘衍的耳中,刘衍的眼神登时冷了下来,脸色也变得越发铁青了。
半容不解他的反应,担心道:“殿下这是怎么了?气色怎么这么差?”
“没什么……多谢你为他带话。”刘衍勉力一笑,脚步生风一般疾步进入了一旁的营帐中。
(。)
第一百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