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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皇帝思考这话的瞬间,景旡却忽然开口道:“不见得吧,他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你有怎么能确保他不会临阵倒戈呢?毕竟他在南宋可是一个永远的平民,而在北魏却是大不相同啊!”
皇帝先前还在犹豫,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打消了心中的想法,这个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的好,当即说道:“说的是,朕还是派一个朕信的过的人去为好,毕竟只是假装军师,到时候南宋的军队配合他做做戏,也能骗过北魏。”
刘彧面色淡然,目光中略带嘲讽地看向景旡,景旡略微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同时却也发现了另一道更为灼热的目光。刘衍见他转向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袖。
“子顺。”
刘衍听到皇帝唤他的名字,连忙抬头去看,只听他又道:“你觉得该派谁去?”
刘衍从一开始就从心底里不赞同这个主意,见皇帝问道,也毫无遮掩地说道:“儿臣觉得有这个时间和精力找人打入北魏内部,倒不如找个擅长军事的,想个好法子,一举攻下北魏才是。”
“太子殿下说一举攻下北魏,谈何容易?先前裴家父子勉力大战,才保得南宋平安,试问朝中还有哪位将军能比得过他们二人?”陈止明当即冷声反对道。
“是啊,还有哪位将军能胜过裴家父子?”
“裴家父子尚且都攻不下那北魏,若是不出一些奇招,又怎么能攻下北魏?”
刘衍见众大臣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微微一笑,扬声道:“我知道有一人。”
“哦?谁?”皇帝有些兴奋地往前挪了挪,目光一闪等着他回答。
“我。”刘衍顿声道。
刘正声正害怕刘衍请缨,当下听他这么说,心口不由得一震,冲口便道:“殿下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许是他的音调太过激动,皇帝反倒十分诧异道:“为何不可?子顺常年带兵在外,经验不比一般的将军差,为何你去觉得不可以?”
刘正声见皇帝眼眸骇人,手心已经紧张地渗出了一层汗,十分地不舒服,他顿了很久才道:“太子殿下的身份太过金贵,不可做这冒险之事,其实我宋国有许多能人异士,只是还未被收广。不如陛下趁此广收天下能人,好为陛下解决心中之病。”
皇帝微微侧首,手掌不断地在龙椅上轻拍,不知拍了多久,还未答话。
这让众人觉得很奇怪,如此一个小小的提议,看起来并无坏处的提议,皇帝为何偏偏犹豫不决?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皇帝迟迟不说话,王秦忍不住开口道:“陛下,臣觉得军队中年长的士兵占了太多的成分,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利于行军打仗了,是时候该征收年轻的士兵了。”
皇帝猛然抬眼,又忽然垂了下去,拍打龙椅的手掌忽然停住道:“朕想重新任用季氏,众爱卿觉得如何?”
他们等了半日,却等来的是皇帝的一个决定,而且是这样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刘正声两眼发光,目光中有喜意,脸上却有些怀疑,皇帝又说道:“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况且朕从前亏待了他们,如果现在还对季氏如此苛刻,便是朕的不是了。”
“谢陛下隆恩,季氏一定为朝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就在众臣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正声突兀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好奇,而他自己也在说完这话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
皇帝重用季氏,与他何干?为何要他代季氏大笑,又凭什么为季氏许下这样的诺言?
这不就是在直接地告诉众人,他是季氏的人吗?
不过好在皇帝也没有细究的意思,见无人反对,便将这件事情敲定了下来。
(。)
第二百零七章 达成条件()
“刚才你在父皇面前,拦阻我作为主帅北伐魏国。”刘衍等他看向自己,才冷声道,“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刘正声忽然低下头去,低声道:“殿下要去那是殿下的意思,可是作为殿下的谋臣,我自然要为殿下从整个朝局考虑。如果一味地顺着殿下的意思,那我只要谄媚说几句好听的就行了,何至于让殿下对我心生厌烦呢?”
刘衍怔了一怔,想了一会才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说的再多也是徒劳无用的,这件事情我心如盘石,坚不可摧。”
他自然也知道刘衍的犟,当下不知说些什么好,目光徘徊了一阵,抬头道:“对了,先生在吗?今日刘彧提到先生,当真是把我惊了一回,我紧张地根本不敢喘大气。”
“刘彧的话倒不是让我最吃惊的,反倒是景旡,他忽然跳出来说出那番话,着实令人诧异。”刘衍顿了一顿,想起刘正声的问道,又道,“哦,沉夏一大早就去了东街,也不知道这时候回来了没有,我们一起去他院中看看吧。”
“是。”刘正声应声而起。
两人走出东宫没多久,刘正声眼前一亮,笑着指着远处那人道:“殿下看,那不是先生吗?”
等走近楚沉夏时,二人才看到他脸上的乌青和衣袍上的点点血迹,不由惊呼道:“你这是怎么了?”
楚沉夏甩了甩衣袖,苦笑道:“路上撞见一条疯狗,被疯狗咬的。”
“被狗咬的?”刘衍惊奇地打量了他两眼。询问道,“你这脸上的乌青也是被疯狗咬的?”
“哦……这是我自己不看路。不小心摔的。”楚沉夏摇了摇头,显得十分狼狈和无奈。转而看向刘正声道,“刘大人这是要回去了?”
刘正声一面打量着他的伤口,一面回道:“不,我和殿下正想去找你,结果在这遇上你了。”
“那好,还请殿下和刘大人去殿中等我片刻,我换过衣服便速速赶来。”楚沉夏快言快语,见刘衍点头,脚步一闪便走远了。
刘正声望着楚沉夏远去的背影。诧异道:“先生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不等他说完,又有人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刘衍见是裴氏父子,上前走了两步道:“裴将军真是稀客啊,我入住东宫以来,可从未见裴将军来过东宫。”
裴方明略微有些窘迫,笑了一声道:“太子殿下莫要怪老夫在殿下生辰的时候都未送上半分贺礼,老夫实在是吃不消这种官员互相奉承的场合。”
“裴将军说笑了,就算你不来。叔东来也是一样的,他出手的贺礼可都是大手笔。我们不说这个了,里面请吧。”刘衍说着便偏转过身往大殿内走去。
等众人都坐下了,裴方明这才打量了刘衍几眼问道:“不知道……楚沉夏在不在?”
刘衍和刘正声同时顿住端茶的姿势。诧异地看向他,心中暗想,难不成皇帝派他来跟楚沉夏商量。去北魏之事?
见他们迟迟不回答,裴方明又忍不住问了一遍。刘衍这才答道:“沉夏在回东宫的路上遇上了一只疯狗,因此衣袍都被咬破了。换完衣服就该过来了。”
“噗!”一旁喝茶的裴叔东忽然喷出一口茶来,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衍这才得了机会看到,他的脖颈处竟然有一道极细的剑伤,目光不由得一沉,心中暗想,该不会楚沉夏口中的疯狗是裴叔东吧?
刚想到这里,忽然就看到一条白影闪了进来,一旁的刘正声已经起身相迎道:“先生来了,快请坐。”
刘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和裴叔东的目光,只见楚沉夏面色平平并未异常,裴叔东却显得有些丧气和愤怒。
再看裴方明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刘衍不知他二人所为何事,当下忍不住出声道:“沉夏现已经来了,裴将军想问什么也大可以问了。”
裴方明点了点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目光甚至有些为难地看向刘正声和刘衍,显然是想单独和楚沉夏说话。
可这是东宫中殿,总不可能让东宫的正主出了殿,腾出地方来给他们吧?
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我儿的手是不是你斩断的?”
反正今日来东宫就是为了问这事的,现在终于说出口,裴方明也轻松了不少,刘衍和刘正声却是十分吃惊,极力为他辩解道:“这怎么可能是沉夏能做出来的事呢?”
就在这个时候,楚沉夏冷冰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就是我做的。”
“啪!”地一声,裴叔东狠狠拍了一回桌面,激动地起身指着他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方才那顿打没有白打!”
裴方明显然要比他冷静的多了,伸手将他拉住,示意他坐下道:“这里是东宫,你注意点,别在太子殿下面前失了礼节。”
“沉夏,当真是你吗?”刘衍还是不肯相信,偏头去问他。
在刘衍和刘正声灼热的目光中,楚沉夏轻松耸肩道:“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们就会信了吗?”
“信啊,我自然是信你的。”刘衍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却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裴家父子的身上,于是又转了头过去道,“沉夏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是不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的,叔东你冷静点,有事慢慢说。”
裴叔东愤愤地偏过头道:“他刚才自己都说了,还有什么冤枉不冤枉的?再说了,放眼整个建康,除了他楚沉夏能做出这事来,还有第二个人吗?”
这五个人中,只有刘正声不知道裴尘东和楚沉夏之间的过节,当即诧异道:“为什么整个建康只有先生会做出这种事?裴副将可不能将这顶帽子扣死了在了先生头上啊。”
他这话一出,裴叔东如吃瘪,说不出半个字来,毕竟他弟弟害死楚沉夏弟弟在先。
裴方明轻咳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恨尘东,可是你大可以一剑杀了他,为何要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一定要看着他形同废人,之后发癫,你才解恨吗?”
刘正声听得一头雾水,正诧异中,忽听楚沉夏扬起了极高的音调,忿忿道:“你们裴家的人是人肉长的,我楚家的就不是了吗?沉毓当时才几岁?却被裴尘东逼得自刎!他人虽死了,却留下了一世污名,我还要让他还我弟弟的清白,我怎么允许裴尘东有半点意外?我要是想要折磨他,又何必等到现在?”
裴家父子听了之后,竟也觉得他说的很在理,可同时也诧异道:“如果不是你,那又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楚沉夏冷笑了一声,看了他们两眼道,“不过……那人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不索性将他削成人棍?那样才解心头只恨啊。”
“你!”裴叔东怒目圆睁,说着又要起身。
裴方明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按下,看了楚沉夏足足半刻,才从喉口发出沉重的声音道:“你想要你弟弟的案子大白是不是?”
“当然。”楚沉夏也正色看他。
“如果……我让裴尘东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不可放他一条生路?”裴方明踌躇了一下,还是咬牙说道。
刘衍一听,心口一惊,裴方明这么说不就是在挑战楚沉夏的极限吗?抬眼看去,果然见楚沉夏沉着一张脸道:“呵……裴将军倒是心疼自己的儿子,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运气可以活着走出牢狱了。”
“你不肯放过他?即使我让他去自首,你也不肯放过他?”裴方明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见他牢牢盯着自己的目光,却不说话,心里的气忽然泄了下来,道,“既然如此,那对不住了,我不能让尘东去自首,你弟弟的冤案永远也不能大白。”
这话一出,最吃惊的倒不是楚沉夏,而是裴叔东,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
他们裴家,是武将出生,不懂什么城府,也不屑于去勾心斗角。他将他的父亲视为英雄,一言一行都以父亲为荣,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他心中的大英雄,也会说出这么自私的话来。
裴方明察觉到自己儿子异样的目光,忙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又听他抖着声音叫了自己一声“父亲”,这才遏制不住情绪,激动道:“叔东!等你有了孩子你就会明白,不管一个多了不起的人在遇到孩子生死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变得和我一样自私。”
裴叔东不知说些什么好,眼神顿时黯了下去,根本不敢去看楚沉夏,楚沉夏忽然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我不动他。”
其余四人目光齐刷刷一脸,似乎十分诧异方才听到的话,可是看他的神色又不像是开玩笑。
不等裴家父子缓过劲来,楚沉夏又开口提醒道:“不过,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可千万再来找我了,毕竟想要动他的人,不止我一个。”
“到底是谁